王小乐毕业了，三年师范读书，他由一个男生变成了女生，学校分配他到地区西部山区做教师，他带着学校发的女生的毕业证、派遣证，女性户口与本班其她九个女生一起去报到。
王小乐和本班的另外两个女生和学校其他普通班的毕业生，被学校用车送到了林西县，她们的名字早已经到林西县教育局，教育局看了她们的派遣证后，就让她们留下户口和粮食关系，将他们的户口落在县教育局，又将她们的三个同学分到了三个公社。
王小乐与学校其他班的两个男同学一起分到了合普人民公社，他们三人在县招待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教育局派车将他们三人又送到公社。公社教育办刘干事将他们三人分到了基层的三个小学。三个同学中，其他两名同学是男生，只有王小乐一人是女生，而且年龄最小。
刘干事安排其他两个学校将两名男生接走了，这时接小乐的学校还没有来人，刘干事让小乐在自己的办公室等着。他看着王小乐说，“王老师，这次分到我们公社一共三名老师，只有你一个人是女生，你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本应该留你在公社中心小学。但是，县上通知，你们这批老师是专门分配到基层小学的，解决基层小学老师不足的问题。因此，我也不能留你在公社中心小学，你去的先平大队小学，已经有一名高老师，他早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因为没有老师接替，我就没有让高老师退休，现在你分到我们公社来了，就让你去先平小学做老师，到了明年，如果在分来男老师，让去接替你，我会将你调回公社中心小学”。
刘干事说完后，小乐在想，刘干事没有认出我是男生，从他的话语中要照顾我这个‘女生’。我们分配前，田老师已经说了，要分配我们到山区最基层的小学去，现在已经来了，我还有什么条件可讲，既然将我分到先平小学，我就去先平小学。
王小乐这时高姿态的对公社刘干事说，“刘干事，我是自愿来山区做老师的，既然公社分我到先平小学，我就去先平小学，请你放心，我会做好先平小学的老师。刘干事，先平小学在那里，我怎么去”。
刘干事一听王小乐这样说，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他还怕这个女生讲条件。他正在想着对策，万一这名女生讲了条件，他怎么来应付。现在这个女生不但没有讲条件，还愉快的接受了分配，他从心里感谢王小乐。他就说，“王老师，我感谢你理解我们公社的难处，公社到先平大队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小道可以走毛驴车，我打电话让先平生产大队来人接你去，你先在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等他们的人来了后，我再送你走。王老师，你放心，我已经说了，等明年再分来男老师，我一定将你调到公社中心小学”。
王小乐心里想，我本来就是男老师，只是我的外表是女生，既然刘干事认为我是女生，明年能调到中心小学也是好事。小乐没有再说什么，他就在刘干事的办公室等着来人接他走。
先平大队是一个比较偏远的生产大队，先平小学就设在先平大队部，平时让生产大队管理着小学。小乐从学校到公社都是坐着汽车来的，现在要去的这个大队不通公路，还要走着去。公社教育干事早上就打电话到生产大队，让大队派一个毛驴车来将小乐接走。
由于先平大队离公社较远，小乐在公社吃了中午饭，一直到了下午一点多，大队书记亲自赶着一辆毛驴车来接小乐。教育干事将大队书记领到外面对他说，“沈书记，县里给我们分来的是一个女老师，她姓王，你就称呼她王老师。你们一定要安排好王老师的工作和生活，不要让这个女老师不安心，如果王老师闹情绪走了，高老师要退休，我们就将你们小学合并到公社中心小学，到时学生上学就不方便了”。
生产大队的沈书记说，“刘干事，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安排好王老师的食宿，让王老师一心搞好教学，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接王老师走了”。
刘干事与沈书记虽然在门外小声的说话，小乐在房间也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说话声音。他在想，一个大队小学就是条件坚苦，总归是学校，还能坚苦到那时去。
刘干事和沈书记说完后，就进到房间将小乐介绍给沈书记，沈书记提着小乐的行李出了门，将行李放在毛驴车上，小乐坐上沈书记赶的毛驴车上，与刘干事再见，毛驴车慢慢向着先平生产大队的小学走去。两个小时后，毛驴车来到了先平大队，这里是一个群山坏抱着的一个小山村，小乐看到村子并不大。
小乐就问，“沈书记，你们村子不大，还办了小学”。
沈书记说，“小王老师，现在你看到的这个村子只是一个生产队，我们大队有五个生产队，西边有两个队，分别是一二队，东边还有两个队，分别是四五队，这个村子是三队，我们大队部就设在三队，我也住在三队。从一队到五队约有十里地，也就是说，一队和五队的孩子每天要走上五里路才能到学校。小王老师，你今年多大了，怎么分到我们这个小山区小学来”。
王小乐一听沈书记说的，他心里就想，这里的学生太辛苦，我们老家的县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但条件要比这里好。他对沈书记说，“我今年十九岁，是桂西师范毕业的，我们学校将我分到这里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王小乐没有说实话，他在想，你看到的我是女生，实际上我是男生，我最多在这里工作五年，我一定要离开，那个时候我就不是女生，我是一个男生。
驴车拉着小乐到了学校，学校刚好下课，高老师带着孩子们欢迎新来的女老师。沈书记对高老师说，“高老师，新分来的女老师叫王老师，今年才十九岁，你好好带带她，等她熟悉学校的情况后，你在回县教育局”。
王小乐这才看了看高老师，他是一个老头，头发已经全白，怎么这样大的年龄还在山区的小学教学，教育局太不象话。
高老师对小乐说，“王老师，欢迎你来先平小学，我们学校连你和我就两个老师，我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因为没有人来接替我，一直走不了，现在你来了，我陪上你一个月，我也要退休养老去了”。
王小乐这才想到，这所小学只有一名老师，刚才看到的学生也就是三十几个，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年级的。王小乐将行李提进了已经准备好的宿舍，他又问高老师，“我们学校有几个年级，有多少学生，怎么才一个老师”。
高老师说，“王老师，我们这个生产大队离公社远，孩子们无法去公社学校上学，所以才在这里建了一所小学，只有一到四年级，只是个初小，现在有三十二个学生，其中一年级十二个，二年级十个，三四年级各五个，一二年级在一个教室，三四年级在一个教室，只有我一个老师在教学。五六两个年级的孩子，要去公社完小上学，要在公社完小住校。王老师，上面终于将你分来了，我们学校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我在陪你一个月，等你熟悉学校的学生和环境后，我就走了，我已经到了退休年龄，我要回家养老去”。
王小乐听了高老师讲的后，他说，“高老师，我来时在公社已经听到刘干事说了，你要退休了，由于没有新老师，你一直还在坚持着教学，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在这山区做老师，也太为难你了。高老师，你陪我一个月，将学校的情况给我好好介绍一下，等我熟悉了，你就走吧。高老师，你给学生上课去吧，我也要收拾一下行李”。
王小乐说完后，高老师走了，小乐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行李，他一个人要在这个深山小学做老师，以后的路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