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朋友。”尘幻衣简明扼要的做着解释,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
此时,柳寒烟与潼儿相继进门。柳寒烟闪动着银波的双眸水雾迷茫的凝望着她,似含怨且含情,款步缓缓朝她走来。
“相公……”一声叫唤蕴满无限思念。
潼儿紧随柳寒烟身后,未进门,揶揄的话早已脱口而出:“公子,外面好玩吗?我还以为您流连忘返,忘记回家的路。我在想或许公子您又在外面纳了几房妾室,正如鱼得水,好不惬意呢!”一股燃烧的怒意燎原般袭来。
“潼儿!”尘幻衣无奈轻喝一声,不着痕迹的转动眼珠,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女人,示意潼儿要慎言。
这丫头就是没脑子!
月婉莹与柳寒烟同时敛去黯然的神色,皆扬起笑意凝视着她。但是柳寒烟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复杂的异色,仍没有逃过她锐利的双眼。
她白皙的娇容带着几许苍白,唇间的笑容却温婉如常。“相公,出门数日许是累了吧?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体贴的女人,恰又生在古代,她的命运就注定悲哀。丈夫晚归,甚至彻夜不归,做妻子的却不能过问。正如柳寒烟,即使痛苦伤心,却还要维持一个女人该有的大度。
“我不累!倒是你,憔悴了不少。”带着怜惜伸手抚上她的双颊,“庄主出事了吧!”淡淡的语气带着肯定。她的举动完全是出自女人对女人的怜惜,姐姐对妹妹的疼惜,然而不知情的柳寒烟却将这种情无解,完全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潼儿不满的撅嘴嘟囔道:“公子倒是会说风凉话!”
“潼儿别闹了!先让寒烟把话跟相公说完。”月婉莹轻蹙眉头,话语中带着些许责备。先少动怒的她,一反常态,明显的预示了什么。
“是,夫人。”潼儿暗暗吐舌,恭敬道。
果然如她所料,多事之庄必然又再惹风波。“有话但说无妨。”
柳寒烟沉了沉脸色,神情凝重的吐出一句话:“相公,大少爷逃走了。”
“云飘然逃走了?!这是怎么回事!”脸色募沉,颊边两侧的线条紧绷,口气不由变冷。紧握的双拳泛起青白,陡升的怒意让她身旁的月婉莹轻轻一颤。
“这……对不起相公,是寒烟的错。”柳寒烟敛眉低垂,手指不安的紧扣。“前日有下人来禀,说是大少爷突犯恶疾。当时妾身也在思量,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上一眼。无论大少爷做了什么,毕竟他也是相公的哥哥。妾身去了关押大少爷的别院,也确实见了一脸苍白冷汗如雨的他在床上呻吟。妾身本想去请大夫,谁知转身的瞬间不知被谁从背后打了一记闷棍,所以……所以我就昏厥过去了。”
“寒烟你……”尘幻衣准备开口说些安慰的话,不料中途被人抢白。
“借口!”段清狂鼻尖一声冷哼。
“你是……你是何人?”柳寒烟微诧的瞪大童眸,此时才注意到房中突然多出的一人。
“你不配知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酷的话语从不经大脑的斟酌,便脱口。起身来到尘幻衣身边,牵起她的手便朝门口走去。“我们走!”
“喂……喂喂,段清狂,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先前说好的事,你怎可出尔反尔?”一边挣扎他的钳制,一边拍打着他的手臂。
“公子留步!”柳寒烟冲忙开口,莲步朝他奔去。
段清狂止住脚步,停在原地转身冷望着她。“留步?你预备留我下来血洗云渺山庄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清狂!”尘幻衣不满的低吼,这男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不不不,公子误会了。寒烟请公子留下,只是想问公子为何如此斩钉截铁的说寒烟的话是借口呢?”
尘幻衣赞同的点点头,“是啊,你这样说可有何依据吗?”
“你们确定要依据?”
屋中的四人皆一致的点点头,段清狂这才开口道:“很好,两日内我会给你们答复。但是未来的几日中,除了她,我不希望你们中的任何人接近她。”
“你是说我?”潼儿指着自己,音调中带着兴奋。这么说,她是被排除在外的了?
这次段清狂不仅没有理会她,连望上她一眼都兴趣缺缺。转而对尘幻衣说:“我累了,带我去休息。”
“累了吗?那我让潼儿为你准备房间,你先去休息。”说着正要挥手招来潼儿。
段清狂打断她,“你没听明白,我说让你带我去休息。”段清狂不疾不徐的重复着,平静的双目淡淡的与她对视。
“不行!”尘幻衣断然拒绝,但瞥见他的脸色果然又苍白起来,遂又不忍补充上一句:“我才刚刚回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去休息,我处理完事马上过去看你。”
“带我去休息,否则……”冷眸淡扫身旁的三个女人,“我先杀了她们。”不要怀疑他的话,他向来说到做到。
“你……”尘幻衣顿时气短,不得已妥协。“算了,随我来吧!婉莹、寒烟,你们也先回去,稍晚些我会过去看你们。潼儿,帮段爷准备间客房出来。”时间虽紧,她仍有条不紊的吩咐妥当。
“是,公子。”
“不必了,我和你住一间。”
“什么?!你要和我住一起?”开什么玩笑!孤男寡女岂能共处一室?难不成是他把她当男人了,还是他把自己当女人了?
单挑眉峰,“不可以?”
他竟还敢恬不知耻的问她不可以吗?尘幻衣黑眸眯成一条缝,皮笑肉不笑道:“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呢?潼儿!”忽然她大喝一声,吓得潼儿一个激灵应道:“潼儿在!”
“准备张床榻放在我房中。”她就不信一个病秧子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是,潼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