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五胞胎和他们的爱心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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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捉襟见肘生身父亲意欲将两婴儿送人收养

五个孩子的靓名起好了,五个孩子也转危为安了。经过两个多月的全力医治、精心护理,在全社会的爱心救助下,“潮阳五胞胎”的体重增长了一倍,显示出了蓬勃的生命活力,可以出院了。

2002年7月5日一早,“五胞胎”在南田村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连同5岁的小哥哥,还有多位伯伯、姆姆、婶婶、叔叔,亲属团一行12人,热热闹闹来到新生儿中心。由于5个孩子全都在新生儿中心实施24小时监护,早先就已经出院的产妇林少华,其实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自己的孩子“五胞胎”。突然间,她看到已经长大了一倍的5个可爱的孩子,欣喜之情不禁溢于言表,左看看,右看看,激动得不知抱起哪个好!

5个孩子中的老大、老二、老三、老五被先安排出院回家,老四也已没有生命危险,但仍存在黄疸的症状,故被留下来进行一段时间的巩固治疗。长达2个多月的呵护,让医生护士对“潮阳五胞胎”产生了深厚的感情。面对4个婴儿即将康复出院,医生护士们心里既高兴,又舍不得,争相抱起孩子们合影留念。为了让孩子们回家后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临走之前,新生儿中心护理组专门为五胞胎家属上了一堂护理知识课,并再三叮嘱要定期带婴儿回院检查,让大家再好好看看。林盛友为表示感谢,向医院和新生儿中心分别赠送了一面锦旗。

林盛友一家住的老屋,不足20平方米,放只大床、一副木沙发,转个身子都挤。一位好心堂伯,主动让出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的大屋,借给“五胞胎”一家暂住。4个出生两个多月才第一次进家门的婴儿,排成一排睡到了自己的小铁床上。闻讯赶来的乡村邻里们在床边围成一圈,细细端详着几个孩子,觉得可爱又好奇。20天后,“五胞胎”中的老四林北华,黄疸消失也康复出院,回家与其他兄妹团聚了。出院时,医生告诉林盛友,孩子们的体质都很脆弱,在家里还需要长时间的精心饮食调理,避免感染或其他病情发生。

没过几天,林盛友夫妻就实实在在感受到医生所说的话的“份量”。

首先,堂伯的屋子毕竟是暂时借住的,几个孩子时不时哭闹,小哥哥也贪玩,吵吵闹闹地,把人家的生活全打乱了,自己心里也不安。所以,稍住一段时间后,林盛友一家就搬回自己的老屋了。老屋不足20平方米,厨房、客厅、卧室全都一起,为了孩子们,原本已挤的屋子,又多放了一张睡床,还有热心人捐赠的两个电动摇篮,一张饭桌,几乎已无“立锥之地”。5个孩子也不是“省力的主儿”,一人哭了,另外几个也会哭闹起来;一人发烧了,另外几个也要发热。每个孩子平均2小时就得喂一次奶粉,这个刚喂完奶粉,那个就尿湿了;夫妻俩忙得晕头转向,爷爷、奶奶、姑姑也来帮忙。屋小人挤,孩子又闹心,嗑嗑碰碰就在所难免,真个是事多心烦。

其次,“五胞胎”刚出院时,社会各界的捐物和捐款都还有不少,全都带了回家。因为5个小孩子很缠人,夫妻俩也是手忙脚乱,林氏夫妇基本没有出去打工或赚钱,一家8口都依靠社会的捐赠,小日子也还能过得有滋有味。但是,金山银山,坐吃山空。随着“五胞胎”一天天长大,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大。刚出院时,“五胞胎”每天需吃300多克奶粉,后来每天需喂奶粉约450克。原先惠氏公司送的一件奶粉于8月2日就吃完。从8月3日开始,林盛友必须自己到商场购买奶粉;好心人捐赠的尿布什么的,也逐渐用完,需要他自己出钱购买;孩子们原本体质薄弱,回家后,难免有时要感冒发热什么的,就近看病的医疗费也不少……反正,“五胞胎”加上他们的小哥哥,6张小嘴,把原本就不富裕的林盛友夫妇吃穷了。

再者,出院后,“五胞胎”回到了河溪南田,这里原本就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乡村,乡邻都是靠田吃饭的乡亲,生活的重担让他们对“五胞胎”的好奇和热情很快消褪,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该怎么为生计奔波就奔波。更为明显的是,“五胞胎”出院后,传媒宣传的亮点渐淡,加之南田地处偏僻,媒体在一段时间里基本未有关于“五胞胎”的报道,而日新月异的新闻资讯,也让众多读者眼花缭乱,逐渐淡化了对“潮阳五胞胎”的关注热度。

缺乏了社会的关注、缺乏了舆论的关爱、缺乏了爱心的参与,林盛友感到生活压力增大,很快就捉襟见肘,“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养孩子?”他日益焦虑和不安。于是,他又一次想起了《汕头都市报》。2002年8月初,林盛友明确向记者表示,为了一家子的生计,自己要把“五胞胎”中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这4个孩子,任选两个送给人家收养。

闻听此话,记者的心酸了,颤抖了。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五胞胎骨肉分离!”爱心与职责,促使传媒迅速地把“潮阳五胞胎”再度纳入关注的视野。“五胞胎父亲自称无力养儿,两婴孩盼望送人收养”的消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触动了人们心里最温馨、最柔情的神经。众多读者发出了“不要让五胞胎兄弟姐妹因贫拆散”的呼吁。

正是在这一时段,一对从广州回汕头度假的实业家夫妇,无意间看到了有关“潮阳五胞胎”的报道,强烈的爱心让他们对“潮阳五胞胎”的成长予以高度的关注。他们,就是汕头市东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陈桂洲先生及其夫人蔡爱梅女士。不过,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自己会与“潮阳五胞胎”结下了延续6年的爱心缘份;更想不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份爱心还需要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