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傻妾
739300000006

第6章

迎亲当天风和日丽,阳光普洒大地,让京都笼罩在了金色的世界之中。高亢的唢呐声与低沉的鼓声交织在一起,造成了万人空巷的胜景。

逢天翼一身大红喜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头束冠玉,昂首挺胸,风姿凛凛,如此英凡不伟的他着实让立于街道两旁的围观人群大吃一惊。

有人小声低语道:“不是说逢世子长得凶神恶煞么?怎么如今看来却是如此的俊逸潇洒?”

另一人摇头道:“看来这传言啊九成九都是不属实的,眼见为实耳听则虚啊!”

“对,对,对!”围观人们的附和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骑在马上的逢天翼内力极佳,身旁人们的耳语他听得十分清楚,对于传言他从来就不在乎,人们爱怎么嚼便怎么嚼,只要这些人别来烦他就行。

京都乃是金晟国最为繁华的都城,占地面积十分之广,从逢府出发去往曲府本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如今在逢天翼看来,只觉时光飞逝,眨眼之间便已到达曲府门口。

曲相国一早便矗立在了府门口,他一直翘首企盼等待逢天翼的到来。当他听见锣鼓声时,长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声音渐渐由远及近,须臾,逢天翼便已到达曲府门口。曲相国脸上堆着笑去到逢天翼的马前:“逢世子辛苦了!”

逢天翼并未下马,只坐于马上俯身看着曲相国,那神情略显不可一世,他扯动嘴角道:“小婿哪里能有相国大人辛苦,为着筹划这门婚事,相国大人怕是有些日子没睡好觉了吧?”

曲相国心下微微一惊,逢天翼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还是说他这话只是随便说说?曲相国继续堆着笑:“逢世子车马劳顿,是否需要进府中休息片刻再出发?”

逢天翼摆手道:“勿需如此麻烦,烦请相国大人请出令千金吧!”

逢天翼将千金二字咬得极重,这样的话语让曲相国心中再次咯噔一跳,待他送走尘儿后马上就要进宫面圣,将逢天翼的话转告给圣上听。

曲相国老面上神色未变,他笑道:“本相这就去叫小女出来。”

逢天翼坐于马上朝曲相国微一颔首。随后便抬起目光不再看向低处。

曲相国遂返身进入府中差琴儿将曲轻尘给搀扶了出来。琴儿一早便哄好了曲轻尘,是以曲轻尘十分之乖巧。

当逢天翼的余光瞥到琴儿那张熟悉的脸时他便知红盖头下的女子定是曲轻尘错不了,握住缰绳的手逐渐紧绷起来,尉迟兰渊,这欺辱之仇终有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愤怒过后他的嘴角复又噙着一抹冷笑,皇上既然这么爱用损招,那么作为臣子的他便只能以损招对损招了。

待琴儿将曲轻尘扶至花轿门边时,皇上派来的迎亲喜娘唱道:“新娘入喜轿!”

琴儿为曲轻尘掀开轿帘,曲轻尘躬身进了娇内,如此万无一失的动作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瞧不出任何端倪来。如若不是亲身体验,又有谁知道此刻坐于轿中的女子其实是一名傻女!

迎亲队伍一路行遍了京都的繁华街道,那八台大轿最终停在了逢府的大门处,喜乐声渐渐消弭,一路尾随而至的人群皆驻足探头观望。

喜娘唱到:“新郎踢轿门!”

“且慢!”逢天翼忽然低声喝了一句。

此声一出,寂静的人群忽然又开始嘈杂起来,他们皆望向一身红袍的男子。

坐于轿中的曲轻尘在听见这声低喝时隐藏于红盖头之下的明眸瞬时一亮,这不是意之的声音么?曲相国为何悄无声息地将她嫁给意之?终日被关在花月阁中消息闭塞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意之他昨夜之所以会夺她的身是因着今日这场婚礼么?曲轻尘心中隐有不好的预感,她的手紧紧握住了大红喜袍,心下怦怦直跳起来。

喜娘本是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忽然僵了起来,她讪讪地仰视着身旁高大的逢天翼嗫嚅道:“世子……这……”

逢天翼朝喜娘淡淡一笑压低声音俯身道:“何姑姑有所不知,按照我们逢氏祖先的规定,这正室入门之前需得验一验才是。”

这何姑姑是皇上亲自派来的喜娘,她自是会将结果禀告给尉迟兰渊知晓的。

喜娘一听要验新娘子的身,她一张脸即刻垮了垮,自古皇帝亲赐婚礼还从未听说新郎要验身的。可是……如今这形势逢世子都说这是他逢家祖上的习俗了,况且新郎要验新娘子的身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一个小小的姑姑能拒绝么?皇上只让她来当喜娘,别的事也没有特别吩咐,验身这事皇上应该也不会多管的吧!

逢天翼见何姑姑敛眉思索,他再次轻声说道:“何姑姑是在思考此事是否需要禀告圣上么?”

何姑姑面露苦色:“世子言重了,奴婢并未这样想。既是逢家祖上规矩,奴婢照办就是。”

逢天翼展眉微笑:“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何姑姑了。”

何姑姑只好点头道:“那如今这轿子应当如何处理?”

逢天翼抬首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他旋即说道:“就说新娘子有些不舒服需要先休息片刻才能继续行礼。”

何姑姑颔首道:“奴婢遵命。”

她与逢天翼小声说完话以后便对着人群高声唱道:“因新娘子今晨有些不适,婚礼推迟一些时候举行,起轿!”

逢天翼与何姑姑的对话众人皆没有听见,坐在轿子里的曲轻尘自然也没有听见,不过她在听闻喜娘的高声唱喝时秀气的眉毛一蹙再蹙,她何时又不舒服了?这究竟唱的又是哪一出?小手揪紧了衣襟,呼吸声便得愈加地沉重起来。

曲轻尘只觉身子一歪,轿子复又被抬了起来,她完全没有自主的权力,只能任由抬轿之人将她送往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