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尘被一路抬往了府中最靠里的一个院落之中。
停轿之后何姑姑便对轿中之人说道:“新夫人请下轿。”
待她呼唤之后轿中之人根本没有理会她,因为早晨出相国府时琴儿曾告知曲轻尘千万不要说话,只有她唤她时方才回应。
琴儿见状连忙对何姑姑说道:“何姑姑,我家小姐害怕生人,还是奴婢来请吧。”
“好的。”何姑姑点头道。
琴儿将手探进轿中柔声说道:“小姐,我是琴儿,您扶着奴婢的手下来吧!”
曲轻尘此时方才将手放于琴儿手中然后借着她往前拉的力顺势下了轿子。
下得轿子以后琴儿便问道:“何姑姑,为何会将小姐抬到这里来?”刚才她见姑爷与何姑姑小声低语时就觉有事发生,现在姑爷也不见踪影,她们把小姐抬到这里来究竟所谓何事?
何姑姑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知道主子的脾性,是逢世子让我将人抬到这里来的,你若要问便去问逢世子吧。”
琴儿一听便急了起来:“可是姑爷人都没有见着啊!”
何姑姑摇头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是奉命行事,你且将你家小姐送进屋去吧。”
“这是什么院落?为何要将小姐送到这个屋里?”琴儿有些不依地大声说道。
牵住琴儿手的曲轻尘因着琴儿激动的声音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但是她却依旧听话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姑姑懒得再跟她多做解释,她也不愿意干这样的活,但是做为下等人的她根本没有反驳的权利。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主子的眼色还是看得见的,这门亲事虽说是皇上亲定的,但是依照方才逢世子的神情,她可以断定逢世子他不喜欢这位姑娘,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小声的跟她说验身这件事了,况且他又命她将人带至这偏僻的院落,目的显而易见,他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如此……她也用不着客气了。
她对身边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丫鬟便上前从琴儿手中将曲轻尘夺了过来。这些丫鬟是她从宫中带来的宫女,她们皆是唯她马首是瞻。
甫一离开琴儿的曲轻尘慌乱地大叫道:“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琴儿也上前捶打那些丫鬟嘴里唾道:“你们放手,别伤着我家小姐!”
那些丫鬟根本就不理她主仆二人的反应,只狠狠地拖拽着曲轻尘,曲轻尘身子本就瘦小,再加上穿着累赘喜服的缘故,她更是行动不便,众人拉扯之下她很快就被架进了房间。
曲轻尘被拉进房间之后房间门就被关了起来,而琴儿却被关在了门外,她见状吓白了小脸,直捶门道:“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要将小姐拉进房间里做什么?”
何姑姑在房间里皱着眉头对外面守护的丫鬟们吼道:“吵死了,给我将这个丫头的嘴封住!”
守于门外的丫头们蜂拥而上将琴儿的嘴给捂住了。
房间之内,曲轻尘被丫鬟们架上了床,曲轻尘自从被架进房间以后就一直不停地哭闹,口中直喊着:“你们这些坏人……坏人……”
刚开始时何姑姑只觉有些烦闷,后来她仔细瞧了瞧曲轻尘的神色便觉有些不对劲,为何她在哭泣时脚会不停地蹬被子?
这显然是孩子的动作。她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丫鬟退了退,她近得曲轻尘的身边问道:“新夫人为何说我等是坏人?”
曲轻尘边哭边说道:“你们让我见不着牡丹仙子,所以你们是坏人……”
这样一句在曲轻尘看来十分有理的话语在何姑姑听来却是十分之惊诧,原来……原来今日嫁过来的新娘子竟然是个傻子!
何姑姑惊悚了半刻钟后即刻对在场的所有人命令道:“如若谁将今日的事传出去的话,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奴婢明白!”小丫鬟们皆颔首应道。
何姑姑随后细眉一挑,既然是个傻子,那么她也算是省事了,她跟着吩咐道:“你们将她的手脚固定好,找一块布巾堵上她的嘴让她不要再哭闹了。”
“是!”丫鬟们点头后便开始分头行动了。
丫鬟们将曲轻尘摁倒在了床上,将她的双腿分了开来,曲轻尘一直不停地哭闹着,但是却丝毫没有任何用处。
曲轻尘的口中塞进了一块布巾,这让她再也无法出声,她看着面目狰狞的众人,内心已在往外渗血,为何她要遭受这非人的虐待?前夜被人毁了亲白,而今那毁她清白之人却要验她的身!
意之啊意之!原不知他竟是这般狠心与绝情的男子呵!
眼泪若溪水般静静淌过脸颊,所经之处深深地刺入了她的皮肤之中,像是带了毒的蛭般渗入了她的血肉之中。
这厢,为曲轻尘验身的何姑姑因着结果而瞠目结舌,她只觉有些心惊肉跳。相国千金为何不是处子之身?究竟发生了何事?何姑姑终归是经验丰富之人,她敛了敛惊诧的神情起身淡定地说道:“好了,松开她吧!本姑姑现在去回话,你们只管等着本姑姑便是。”
丫鬟们听后便松开了压制住曲轻尘的手,曲轻尘一旦获得自由便迅速闭紧了双腿将身子转向墙面蜷缩了起来。她将脸埋在了双腿之中无声地哭泣着。
何姑姑因着内心的忐忑不安她也没有再理会曲轻尘,她只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房门径自走了出去。
琴儿一见何姑姑出得房门,她便奋力甩开丫鬟们的钳制冲进了房间之中。她在看见床上的曲轻尘时便嘶吼出声:“小姐……您怎样了?”
曲轻尘在听见琴儿的喊声后并未抬起头,她依旧将头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间,任由泪水淌过脸庞,为何是她来承受这些非人的虐待?为何是她?
指甲嵌入了肉里,心在苍凉绝望中被一一捣碎,就让她暂时的放纵一下吧,因为她真的再也傻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