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一直在你身边2
“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心彩坐到惜姑的床前，紧紧地抓着惜姑的双手。仿佛眼前的妈妈就要消失一样。
“我的傻女儿，什么事，这么紧张？”
惜姑爱怜地抚摸着心彩的脸颊。却发现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
“爸爸他，还活着，我找着他了！”
惜姑的双手停住，就这样停留在她的脸颊。
“你说什么？宋亮？”
“对，您一直都不爱的那个男人，帮他生了四个孩子的男人！”
心彩脸上的冰冷瞬间令惜姑害怕。
“你想过他吗？你一走了之不管我们，你想过债务吗？你管过我们的死活吗？”
心彩泪水随着她的声音变大而决提。
“对不起……对不起……”惜姑痛苦地闭上眼睛，伏在床头身体抽搐着。
心彩抬起泪眼，仿佛又看见一家六口幸福在坐在院子里看月亮的情景，可那幅景象总是有瑕疵，因为妈妈的眼神总是在远方，而不在他们的身边。
她疯狂地想起牢里那个可怜的爸爸，因为思念自己而在牢里生活的父亲。
“那一年，父亲被别人追到外面，躲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他都没合眼，他惦记我，你知道吗？他无时无刻都在惦记他的小四儿，第四天他就回来了，可是我已经走了，被别人拐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爸爸便可始疯狂地找我，天天喝酒，天天喝醉，最后酿成了大祸……”
心彩嘴角上扬着，她笑着说，一直都是呵呵地笑着说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掉到嘴里。
寓灵站在门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她死死地抓着金城的手臂，以至于放开的时候，那块肉已经变得紫青紫青。
“妹妹，是老天给了我们坎坷的命运，但我们都已经坚强和幸运地挺过来了，难道还要让这种悲剧重演吗？你说这些让妈妈痛苦的话，可以减轻之前承受的痛苦吗？不能！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好好生活。把过去都忘掉，重新开始！”
寓灵走上前试图搂住心彩。却被她激动的一把推开。
“我忘不掉！”
她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大声地吼叫着。
金城掏出手机，拨通了英志的电话，可电话刚刚接通，却被心彩一把拍到了地上，手机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惜姑的哭声已经沙哑，眉头痛苦地柠在了一起。
“周心彩，你不可以太过份，我们当时分开就意味着从此分手各自生活，我和妈妈连自己的生计都成问题，又怎么能顾得上你们，再说，你们顾过我们吗？父亲成天就知道喝酒，他来找过我们吗？他好好做过人吗？”
“寓灵……”
金城揽过寓灵的肩膀，轻声安慰着。
“对不起！”
说完心彩走了出去，平静而忧伤的背影，寓灵正欲追出去，惜姑轻轻地挥了挥手。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想让她静一静。
“你是不是在和那丫头来往？”
英力浩丢掉手里的杂志，凌厉的眼神里写着不满。
“是的，”
“你不知道你连美阿姨的情况吗？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杀人犯的女儿，一个杀死你姑父的人的女儿？”
英力浩显得有些激动，握着茶杯的手不住的颤抖。
“世界上好女孩确实很多，可周心彩只有一个，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周心彩，属于我的好女孩只有一个！她就是周心彩！杀人犯的女儿怎么了？她又没有犯法，杀人犯的女儿不能结婚恋爱吗？姑父都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纠住不放？以后我们会把小姨当自己妈妈孝敬，也当是为宋亮赎罪！”英志说得振振有词。
英力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儿子对周心彩是真的，刻骨铭心的爱，当初看他整天闷闷不乐的，才答应他转学，现在看样子，他是认定了周心彩了。他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把儿子丢孤单地丢了孤儿园，心彩给了他怎么样的依靠！
“唉……”重重地叹了口气，英力浩回到房间，从不抽烟的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在空气中慢慢散开……
英志倚在门口，他突然发现，爸爸一下子老了许多，他低下头，眉头紧紧地锁着。
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扰着一对父子忧伤的沉思。
“我想去见见我爸！”
心彩静静地声音响起，让他心疼的声音。
“好，我陪你去！”英志扣上电话，转身，停顿……再转身。消失在英力浩的视线。
烟头丢到烟灰缸里，一缕缕烟雾吹漂荡整个房间，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见到心彩的时候，她戴着一顶纯白色的帽子，纯白色的围巾，纯白色的布鞋！像个天使一样出现在英志的面前，暖暖的春风吹乱着她的长长，佛过她带着忧伤的欣喜的脸。
“心彩，”
英志走上前去，这种感觉仿佛是十五年前的样子。
他们两个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就这样注视着。
心彩走上前，用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抓住英志的左手。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他吗？”心彩问。
“当然愿意！”他轻轻地将他额前的发抚到耳后。
见到宋亮，心彩一直都以为，她可以控制，但她还是哭了，哭得嘶心咧肺，不知是仇是爱还是心痛。
她白晳的手双手抚着玻璃那头宋亮超出年龄的皱纹。宋亮的眼泪打在桌面上，一滴一滴，滚烫滚烫……
“四儿……”他开口，手撑在桌面上。然后把头低下去，不再看心彩的眼睛。
“我现在有名字了，叫周心彩，不对，是宋心彩，还有爱人了，他叫英志！”
心彩的泪水滑过眼角，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英志。
“好好好，都好，四儿过得好就行了！”
仿佛宋亮就只有这些台词，他见到自己思念牵挂了十几年的女儿，嘴里却只说出这几个字。
挂断电话，心彩目送宋亮进去，她久久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英志过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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