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找到,除了一些废纸。”考古队员捂着鼻子说。
“什么纸?快给我看看!”庹院长亢奋得全身发抖。
“喏,纸张发黄,残缺不全,很可能是当年魏先生擦屁股的,要不就是那个王妃的经书吧。”有人随意发表言论。
庹院长颤巍巍地接过那一卷残本,依稀的灯光下,几个漂亮的正楷书法在黑暗中摇曳发亮——《海国图志?补遗》。
“天啊!这绝对是清朝考古史上的诺贝尔奖!”庹院长手舞足蹈,弯曲的背像弓箭一样反弹起来,仰头大叫,“这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发现!”
我打开了保险箱,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件蓑衣。
都怪Resato把蓑衣放得太整齐,我恍惚间还以为是一个僵硬的死人。
保险箱内应该都是珍贵的财物,怎么可能是一件蓑衣?
我大脑转得飞快,记得当时Resato说在东帝汶的小岛里是赤身裸体,于是先将就穿了件蓑衣,看来就是那件衣服。那蓑衣起码有100多年了,还依然坚固,算是件民俗的古董了。
我撑开蓑衣,仔细打量。
苇草织就的外层光滑直溜,可以使雨水顺势滑落,而不渗进内部。
内层是一排排有序的草扣,构成一个个小菱形的图案,将每一根细长的草叶连接在一起,用手触摸,每个草扣依然紧凑硬实,虽然岁月变迁,草扣间也没有一根草叶探出。两排草扣编织得如同两扇密实的门。
蓑衣领口,则是一排竖着的、紧密整齐的草扣,一端的领口边缘系着一根麻绳,如同门环;另一端则系着一根长约一寸,类似筷子的柳木棍,也就是门锁了。
“太奇怪了!”我不由拍着大腿想,这是典型的珠江三角一带的渔民蓑衣,尤其是那两扇门,据说来源广东一个叫江门的地方。
(江门因地处西江与其支流──蓬江的汇合处,江南的烟墩山和江北的蓬莱山对峙如门,故名江门。)
我想到,那件东帝汶的蓑衣怎么是江门的风格?换句话说,东帝汶的那个白骨很可能就是中国人!而且还是广东人!
100多年前,从广东到东帝汶可不容易,但也并非没有可能,明朝郑和还去过西洋呢!
保险箱里还有一张瑞士银行的全球卡,我估计里面已经有拍卖中国古钱币后的巨额财富了,其他的只有几张类似日记的纸张,是Resato从东帝汶上岸后,几经周折来到台湾,又发现那盒古钱币属于中国而不是日本的记载,并无特殊之处。
我把日记、卡和蓑衣重新放回箱子里,什么也没有带走。
我两手空空地走出台北银行,心头却堆满了无限的疑问。
我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往印尼了。
打车到了机场,等了漫长的1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