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龙御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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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醉红楼死斗、阎西婆求饶

马元义跟赵朔一拍即合,这一合作,也让另外一人显得格外激动,此时在醉红楼中,马忠在家奴的吹捧下,左拥右抱得搂着两位风尘女子进入暖房。

作为纨绔子弟中的典型代表,马忠挑逗女性的手段跟马元义是出奇的一致,没过多久,暖房内就传来女子尖锐的呐喊跟痛不欲生的哀嚎。门口看护的家奴闻声躁动,彼此对视着,情不由衷得侧耳聆听。

醉红楼是桃源唯一的一家花楼,古典木制的建筑被精致曼妙的女子胴体壁画映衬的金碧辉煌,楼兰处皆有独特的器具点缀,高达三层的亭台阁楼,从下往上看,宛若一座驻扎满女子青训团的碉堡,不管有多少愣头青的男人进来,这醉红楼都能够在众女的迎战下保持着无坚不摧的地位!

马忠所在的暖房,在三楼,同时也是醉红楼内最高档次的服务地,超大型的木桶中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花瓣,红白相间,桶内呈三边形状,其中一面略显得高出半尺有余;单这构造,就足以证明男性身份的权贵。外围是一方花岗岩基石,上面陈列着风靡贵族的西域神油、北海鹿鞭、汉中兔尾,毛茸茸的兔子尾巴看着就惹人痒痒。放眼整个暖房,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于西面那张安乐床,床榻倾斜二十多度,再搭配两只方枕,可谓是求欢之时都能应付各种各样的姿势。

马忠宠幸女子,跟其父马元义同出一宗。两人都不喜欢速战速决,反而是擅长于软磨硬泡,消消停停、起起伏伏、突然冲刺、骤然停息,纵然是身骨极灼的女子,也禁不住这般的蹂、躏。

嘿嘿咻咻,萎靡之音牵引着门外家奴的万般心扉,两位家奴陶醉的沉浸在幻想之中,丝毫没有发现他们身后走上来的另外一位稀客。

“好高的雅兴!”来人扯着嗓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瞬间冰凉的语气,即可引起了马氏家奴的注意,其中一人单手按在刀柄上,顺势回头,看到得是一张熟悉的脸盘,这位家奴登时火气,臂膀微动,刀尚未拔出来,就看到一个窟窿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砸来。

轰……一声闷响,马氏家奴应声倒地,脑子里面正如倒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七晕八素纷纷卷入肺腑。一拳倒不能置死,这时另外一位家奴也转过身来,这一次他比前面那位更惨,几乎是顺发而至的一拳,两位家奴双双倒地。

两拳解决了马忠的家奴,王越内心都有一些小小的激动,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避强扶弱,受到委屈也忍气吞声,从未想过要反击。如今一反击,赫然发现原来他自己的拳头丝毫不比别人的差,在打斗场合中自己同样也有话语权。

“嘿嘿嘿。”王越忘乎所以的干笑了几声,对着歪倒在地的两位马氏家奴,挑衅得嘲讽道:“我的拳头可是恭候多时了!”

到了这时,暖房内的媾和之声都没有停歇的意图,合欢之事也的确是人之幸事,沉溺在欢爱之中的男女,往往注意力是最分散,精神也是最空虚的。所以马忠也没有察觉到暖房外面的动静。

王越鼻腔一阵燥热,一窜浓浓的血液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哧、哧。”王越抬手抹了一把,抬脚就踹向房门。

两位家奴早就想要呼叫马忠,就在此刻更不例外,可两人愣是如何努力发声,到了嘴边的都是含糊不清的呻吟,直到一位家奴伸手抚慰嘴巴上的伤口时,才发现,自己跟伙伴的牙齿都被两拳轰掉了十来颗,没有牙齿挡门缝,话音漏气又跑风,还如何能发出有效的警示!

阻挡不及,王越便跨门而入,豁然之间马忠还以为是家奴闯了进来,破口大骂两句,无人回应。这才挂了一件披风从内方的安乐床上走了下来,立足一看,立刻怒上心头。

王越鼻血不止,克制着自己去看那女子赤条条的胴体,几乎同时,两名女子捂着羞处,掩面掏出暖房,突然的举动,也引起了醉红楼的注意。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王越知道这是醉红楼的卫士赶来了。

砰,王越一脚将房门反踹,掀起桌子挡在门后,此时那两位马氏家奴早已狼狈不堪的跑下楼台,一人冲着人群指指点点,一人惊魂失措得去寻求支援。

“你……你怎会到此?”马忠见房内只剩下自己,说不慌那是假的。可习惯了装腔作势的他,依旧一副强势的摸样。王越的突然出现,几乎大出所料,说起来,王越这样的人,还真是醉红楼的稀客。

“你说呢?”王越阴晴不定的脸色,给了马忠一个直截了当的回答;咣当,麻利的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寒芒毕露,咄咄逼人。王越一脸邪笑,慢慢得靠近。此时此刻,他全然跟换了一个人一般,让马忠看了,都禁不住浑身来袭的刺骨寒意。

光天化日之下,闹市花楼之中,贸然见白刃,太过少见。马忠原以为对方也就是拳打脚踢一顿泄一口恶气,突然看对方掏出白刃,登时双腿软了下来,伸出双手摇来摇去,并朝着后方退去,嘴角囔囔道:“小子,你可别做傻事,伤了我,对谁都不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越烦躁得回了一句,再不做声,径直抄着匕首,比划着逼近。马忠空手哪里敢招架,躲在墙角,哀声连连:“呜、呵、尉曹大人,有事好商量,哎呀、啊……”

王越抬脚就踹在马忠那大汗淋漓的脸上,又是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腹部,两脚下来,马忠已经软绵绵的卧倒在地,蜷缩在墙角阴暗之处,挤着眼睛,揉着肿胀的脑袋,也忘乎了疼痛,只记得跟王越苦口求饶。

醉红楼的侍卫纷纷涌了上来,众人推着房门,那厚重的楠木门断难抵挡。这时王越也不显慌乱,扬声对外喝道:“尉曹使在此捉拿叛贼,谁要多管闲事,一并带到河东地牢。”

事实上王越这么做多此一举,马忠是什么身份?岂能是一个尉曹使能带得动的。外面的人开始踹起了房门,显然他们都没有将王越的话放在眼里,不过王越说了一次,也确实使得外面的人都有些犹豫,推搡的力道也小了三分。

“你放了我,我保证既往不咎。”马忠抱着王越的腿,仰头求饶,一副可怜的样,真像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王越弯腰,匕首轻轻顺着马忠的脖颈划过,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倘若稍稍用力,马忠就会断气身亡。

“大……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错了;大爷手下留情啊。”马忠两行热泪顷刻彪下。

“废物,原来你也是个软骨头?既然你也怕死,为何要仗势欺人?”王越匕首移动,手腕下斜,刀尖在马忠胸前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惨叫一时间传便了整座花楼,与此同时,门外一声尖锐锋利的大嗓门也传了进来,大有跟马忠遥相呼应之意。

原来是之前跑了的那家奴折了回来,带来的救兵并非马府的精锐武师,而是桃源少有人敢惹的女婆子,阎西凤。

赶来的婆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更不知如何生出的蛮力,当下撞开了外围的人群,吆喝着两位家奴就撞开了房门,阎西凤扫视一圈,也不管王越持刀威逼着马忠,更是不计后果,就神色衰驰得跑到马忠身边,老女人俯身就抱住马忠,双目回应着站立不安的王越。

没错,这时候的确轮到王越不安了,房中涌进来一大波醉红楼的侍卫。纵然王越有尉曹吏一职,也架不住这些趋炎附势之辈的群起而攻。

马忠已经是胆颤心裂,他有点小瞧了王越。反倒是阎西凤,镇定得看着王越,冷冷说道:“马少爷无碍,你若有心除他,那先杀了我。到时候,你那老父也不会安生了。”

阎西婆出奇的冷静,这倒跟她以往伶牙俐齿,唇齿不让的性格,有些大相径庭。

“阎西凤,你不过是马元义作恶的一个工具,为了一个马府的纨绔少爷,不至于舍命相陪吧?你且让开,我今天既然来了,就要做一个了结,纵然我跟我爹日后惨遭不测,那也比半死不活、苟且偷生过得痛快。”

阎西婆闻声而动,趁王越说话的瞬间,张口就咬住了王越的手腕,双手奋力争抢着王越的匕首。顿时,这一个臭名远播的婆娘变得跟一只发狂的疯狗一般,着实令人好奇不已。

叮当,王越忍痛丢掉了匕首,阎西凤也适时松开了嘴。

“这件事就此为止,马少爷既然没事,那就不会计较。你走吧,好生照料你的父亲。”阎西凤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王越。并对身后的马府家奴喝道:“尔等让开,让大人走。”

王越脚步僵硬,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阎西婆,似乎她人也不坏,在这等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展现出人性的温暖。

不管如何,阎西凤的突然到来,跟做事的方式,虽然是为了保护马忠,但也算是替王越解了一次重围。

暖房内的人,似乎对阎西凤的话没有丝毫抗拒的胆量,一时半会就让出了一条道。

王越警惕的注视着周遭,复杂的看了一眼阎西凤,长叹一句:“人心冷暖自知,何必要恃强凌弱呢?告辞。”

花楼内无人阻拦,直到王越安全离开,才感觉到手腕处撕心裂肺的疼痛,将那锦帕附在腕间,便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

还是那样一个疑问,王越回头看着被甩在后方的醉红楼,心中暗道:“阎西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