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龙御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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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湖战三雄、渤海王揭秘

别了醉红楼,王越便到了仁德堂看望自己的阿爹。仁德堂果然是名家汇聚,老掌柜也称得上医术高超。仅仅是一天,老汉的伤情就得到了控制,而且神轻气爽。

这样的重症者,是需要静养的。王越常年在牢狱中做活,也经常接触一些中伤的囚犯,好多囚徒犯了事,被狱卒殴打后,往往都会给一包潦草的金疮药,然后一脚踹进牢房中,过不了几天,那家伙们照样活蹦乱跳。

在仁德堂消费,不是王越这样的人所能承受的。跟老掌柜说明了缘由之后,王越就带着阿爹回自己家中休养去了,也不知那仁德堂的掌柜是何居心,临走之前,竟然退还了王越缴纳的治疗花费。艹,啥时候?马元义的药堂也大发善心了?

王越把老父安顿好,想到醉红楼的事情后,愈发的不放心;总觉得马忠那样的货色,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放眼桃源,似乎王越所能找到的也只有张府那么一个安全之地了。

为了避祸,王越将老父送到刘鞋匠那里,作为回报,他当然得即刻前往长湖邀人。

到了长湖,已是傍晚。这里跟前些日子比起来,逐显得冷清。王越这一次来的并不突兀,也没有急忙去石狮雕塑下方等待,而是在不远处驻足凝望。

闹市上的人并不多,到了夜晚,那些摆摊的甚至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都会逐一收拾行囊归家。王越始终注意着石狮正下方的那三个摊主,按理说,长期以来形成的盯梢习惯,一定使他们变得格外小心,要不然,偏偏上一次,王越来了就撞上了那三个钉子。

那三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扮,都戴着深深的帽子,帽沿遮住了半张脸,朴实无华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全然不像之前那大开大合的装束。

王越看清了三人,当下便径直走了过去。矮脚鬼刘英排名老三,此时正在做着收摊的活,摊位上陈列着大大小小的兵刃,说起来贩卖兵器军械,可是掉脑袋的活。很少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这么干,三鬼在这里横行无忌,一方面跟长湖的地理位置有关,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的后台有点硬。

“刀枪棍棒,样样俱全啊!”王越隔着数步就拍手称赞。

三人纷纷抬头,刘英虽然站起来,但高度却在王越的胸前,三人对王越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再来,褐发鬼刘疆往下摘了摘冒沿,脖子一梗,笑道:“还以为你小子不敢来了呢。”

“事情还没办完,为何不来?”王越正色自如的俯身翻着摊位上的兵器,最终选了一柄弯刀,掂量在手中。眉心一抬,慢条斯理得说道:“还是老样子,三招决胜负。”

刘英抠着牙缝,脑袋一偏,得意得说道:“小子,你可别把牛皮吹破了。三招?嗯哼,看俺一刀不劈爬你。”说罢,就掀开摊位,下方那柄重达百多斤的断背刀就攥在手中,大喝一声,连刀带人就高高跃起,凌空劈下。

矮脚鬼虽然身高不足五尺,可力道却是大的出奇,跟王越相比,刘英的臂力明显要高出许多,只是这一劈的瞬间,王越就想起了当日在张府时,关羽的那记劈式。现在刘英的一招气势上要逊色许多,可姿势如出一辙。知道这刀法,也就自然有破解的办法;说时迟那时快,王越便掣步后退,避开劈斩而下的重刀,几乎同时用手中弯刀机巧般得敲在了刘英重刀的外侧刀身。这一点很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由于刘英的重心都放在下劈的刀上,故而王越这轻轻一点,登时令其改变了方向,一失足,就跌在地上,砸了一个灰头土脸。

“哎呀呀,气死老子了。”刘英爬起来,怒气更盛。王越抬手道:“好了。下一个。”

下……下一个?刘英跟其他两人均是一愣,很快就回过味来,原来还以为这小子要跟刘老三讨教三招,现在才发现,这小子还要跟其他二位也一争高下。

“嘿,你这小鬼,简直气煞我也。”刘疆应声出手,这时公孙若也随后赶上。呆呆的刘英挠了挠脑门,登时嘶哑咧嘴再次挥舞着重刀参与其中,一时间长湖赫赫有名的三鬼跟王越战在一处。

双方刚一交手,王越就暗自叫苦。后悔自己吹嘘过头,褐发鬼使的一柄长枪,枪法看着稀松平常,但几乎每一次都能威胁到王越的生命。而那公孙若使用的是一对连环匕首,两把匕首中间,有一条锁链连接,每一次出手不是匕首刺、击,便是利用锁链死缠滥打;更可恨的是,配合上刘英半路杀出的重刀,这三人结合起来的攻击每一次都做的严丝合缝。

交手不过两三下,王越就急忙退后,眼光触及之处,看到了蜿蜒上升的石狮,顿时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边战边退,踉踉跄跄地爬到了石狮之上。

能跟得上王越步法的,也只有刘疆跟公孙若,狮子头距离地面足有丈许,那刘英想要爬上去,就得丢掉兵器。想到这里,王越才稍稍宽心,专心应付起两人的夹击。

“娘的,给我狠狠的揍那小子。”矮脚鬼刘英擦了一把鼻梁,重刀横在肩上,站在下面急得连连跺脚。

刘英有些气急败坏,可王越也是格外煎熬。只靠着担任狱卒学会的那几下子根本占不到一点便宜,好在看懂了关刀的精髓,知道如何抓住破绽制敌。可奈何王越手中的刀并非关刀,他的速度也没有快到关羽那般。

好几次,王越都巧妙的避开刘疆跟公孙若的攻势,也从他们的招式中寻出了破绽,可是眼花缭乱之中,那些破绽很快就一扫而过,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说实在的,长湖三鬼的功夫并不算高,战斗力顶多比一般的兵卒高出一档,可这不意味着他们跟普通士兵一样木纳,长湖三鬼的性格使然,让他们在战斗中也毫不讲理,甚至有些玩耍的成分。越是这样,王越对起来就越发吃力。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王越借着狮子头挡住了刘疆的长枪一击,心中窃喜。急忙将弯刀递出,直劈刘疆。

却在这一时,一根冰冷的铁链套住了他的脖颈,公孙若那娘们也不知道哪来的强大力量,看似毫不吃力的往后一拽,便将王越连人带刀,拽倒飞了去。

那铁链说来也奇,牵制着王越下坠的功夫,也不知何处触发了机关,本来一尺多长的锁链,突然变成了丈许长。

被一拉卸去动力的王越就这么惨不忍睹的从狮头那块掉了下去,下坠速度太快,王越失声大呼。整个人在距离地面二尺左右时,挂在半空。正上方浮现的是公孙若鬼魅般的笑容。

“嘿嘿。吃俺一刀。”地面等的急不可耐的刘英,拔刀就信步赶上。

“老三住手!”紧急时刻,一声疾呼传来。渤海王的声音如救命般出现,他人也走到了近前。

王越被悬挂着,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动弹。只好作罢,静静得看着来人,口中慢条斯理得说道:“我奉了玄德老兄的使命,再次来请渤海王出山佐证。”

渤海王少年英俊,也被王越如今的摸样逗乐,于是抬头挥手示意。

扑通,锁链忽然松开,王越坠在地上。

“兄弟士别三日,如今倒能跟我那三位兄弟一争长短,令我刮目相看,看样子玄德没有误我。”

“大哥,别长他人志气灭咱自己威风,这小子耍赖,欺负俺矮小。”老三矮脚鬼一听渤海王对王越的评价,当即便不干了。双手一叉,梗着粗红的脖子跟渤海王解释。

王越打量着刘英,这矮子虽然看起来四肢八短的,但委实可爱,贪玩无杂的性格,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代,当真少见。王越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如今渤海王都站了出来,显然是对自己换了一副态度;因此为了让鬼老三高兴,王越忙着抢答道:“三哥刀功淳厚,小弟打心眼里佩服,刚才要不是三哥手下留情,恐怕小弟早就丧命在三哥刀下了。

“嗯哼,哈哈。”鬼老三表情顿喜,眉飞色舞得看着渤海王,欣然说道:“大哥,这小子确实讨打,可他为人诚实,爱说实话,俺认为是个不错的人才,嗯哼哼。”鬼老三转身直拍王越的肩膀,吹嘘道:“小子,既然你这么崇拜三哥,那三哥再对你客气,就显得见外啦。只是有一句,日后,只要有三哥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啊?”

得意然然的鬼老三顿醒自己说错了话,忙道:“都一样,都一样。既然有肉,那当然不能饿着兄弟嘛,嗯哼哈哈。”

王越被鬼老三的实诚的确是挑乐呵了,当即拱手称道:“大家都喝汤,肉肉给三哥吃了补身子哈。”

这话王越虽然笑着说出,可眼神中对鬼老三的热爱,万万掩饰不住。在场的几位虽然不是功夫高手,却也在外面混得久了,都知道王越是跟大家开玩笑。一时间大家都开怀大笑,只有鬼老三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迷惑的问道:“给俺补啥身子?俺还缺啥?”

气氛骤然缓和了许多,大家都放下了心中的顾虑跟负担,唯独渤海王,在这一刻没有了往日的英气,转而陷入了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