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龙御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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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良骏知伯乐、奇人识天知

云雾山,清河边陲的一座山脉,山如其名,整日被云雾笼罩,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觉。下午时分,三人三骑来到山中,王越环顾四周,果真是茶花绽放,空气中散发着勃勃生机。草绿树茂,果真是骏马的集合地。

途中,苏烈在道上摘下茶花,放入口中,嚼起来津津有味,不忘炫耀道:“云雾茶滋养肝脏,若是伴陈留的云台之水,那饮后定然口舌生津。可惜云台已无甘泉了。”

半个时辰后,三人到了山庄之中。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宛若世外桃源,到处绽放着花红绿柳,到处都闻到沁人心脾的幽香,马儿在庄中悠闲得啃着青草,天空中有雄赳赳的老鹰展翅飞过……

“下马吧,这就是云雾山庄,瞧见那些马了没?汗血赤兔、西域追风,蓬莱白龙、沙丘的卢……不是本公子吹嘘,这里的良骏,天下少有。”

“好!”王越心旷神怡,跨下黑闪电也意犹未尽得长嘶了数声,显得异常喜悦。唯独鬼老三耷拉着脸,不阴不阳的抱怨道:“苏公子有些偏心,俺也是同行者,按理说也得给我整一匹快马才是。”

苏烈一拍脑门,顿时笑道:“这亏得你提醒了,你且宽心,庄内各种马应有尽有,定叫你满意。”

鬼老三松开肩扛刀,裂嘴笑的好一个高兴,焦急地催促着一名马夫,帮他物色“快马”去了!

王越独步走在庄园之中,指着马匹逐一赞道:“赤兔马性情火爆、以力量强悍为主,是冲锋陷阵的绝对王者,搭配百兵之王,关云长定然欢喜;白龙马帅气、性格冰冷,倒是跟翼德兄挺般配的,能彼此互补一下性格。的卢马,倔强护主,传闻是地龙的后代,地上之王,应给玄德仁兄。”

苏烈眼皮子一挑,很快听懂了王越话中的意思,这哪里是评马,分明就是********,还没有咋滴,就给马配上了名分。不过他不得不佩服王越,拱手喝道:“王兄弟,实在是令某家敬佩啊,某一直以为马就是马,只有速度快慢之分,却在你这里听到了另一番高论。”

“公子见笑,我虽不养马,但此前有幸认识一位养马人,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荒唐的言论罢了。”

“哦?中原养马大族,某倒是认识不少,愿听是哪位养马人的高论?”

“这……那人也是个厌烦世俗的高人,不愿意被提及名号。”王越一句话搪塞过去。

苏烈面露尴尬,只好指着一匹灰白的马,道:“王兄会评马,却只是马中的王者,我举一马,绝非凡品。”苏烈吹了一声口哨,云雾之中,上百匹骏马嘶鸣,滴答滴答得马蹄声悠扬而轻快,一匹灰白色的马儿宛若腾云而出。

苏烈马鞭一指,傲气说道:“此马是御龙追风马,体型修长,四肢有力,鬃毛齐整。是马中神行者,性格温热,最差也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是马中之灵,当然,此马年幼,威力日后定然显现。”

那灰白的马儿,奔至身前,似乎能听懂主人对他的夸赞,扯高气扬得扬起脖颈嘶鸣了一番,随后低头蹭着苏烈的衣襟。

王越细看,也觉得错不到哪儿去,这马四肢修长有力,再加上腹部硕长,堪称力学配置的最完美战马,跑起来速度自然不慢。当然王越给这马也下了一个定义:赛西风!

说起赛西风,也是王越之前那个时代的名词,每年奥运会都举行赛马,各国专用的马匹倒跟眼前这批御龙追风马有些相似,不过王越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这匹定然是祖宗级别的!既然是比赛,那就有竞争,当时华夏的快马一度独领风骚,让西方各国都望其项背,因此得来个“赛西风”的名号。

如今,虽然是东汉时期,赛西风仍能让人生出无尽的自豪感。

“不错,是难得的好马,这足以见得公子是一位难得的伯乐。”

苏烈不舍得说道:“伯乐不敢当,此马年幼更是血统纯正,某不想日后随我苏家遭到大难,今日赠送给你,望你好生照料。”

这样的好马,说不心动那是假的,王越也梦寐以求得到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快马,毕竟自己武功平平,难以在乱世之中生存,就跟武侠小说中的功夫一样,只有轻功才能让人立于不败之地。现如今,打不过的人有很多,只有跑的快,才能生存。再加上,王越经常跑腿,也确实需要一匹快马,血蹄乌鸦虽快,可还没达到令王越满意的地步,再者,血蹄乌鸦只是自己暂时骑几日罢了,待回到桃源,还得还给张翼德。

可是这样的好马,苏烈说给就给?

好马费料,一来自己也不好饲养;最关键的是,苏烈送完马,会不会要求自己什么?比如说,帮助刺杀何进,或者随他直捣黄龙?

“这……这有些不妥,我何德何能受此大礼啊,还请公子收回成命!”王越缩回了伸出一半的手,一本正色的婉决了苏烈的好意。

彼此沉默了片刻功夫,苏家的办事效率果然令人欣慰,舒适的旅社,美味清纯的马奶,还有能歌善舞的牧马人,一切都显得格外祥和。

王越连日的奔波早已累透了筋骨,酒足饭饱后回到下榻的地方休息,半夜被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惊醒。

鬼老三被一脚踹醒,正大为光火,就听王越一脸严肃得说道:“三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被三番五次踹醒,鬼老三正一肚子气没法发泄,看王越眉宇紧蹙后,只要沉着粗气说道:“哪里来的声音?”转身倒头再睡。

王越摇了摇头,拾起外套走出了房门。夜色下,整个云雾山庄都显得一片沉寂,独有那凄凉婉转的歌声划破星空,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声音来自一位女子,调着湘夫人的音律,好似在等一位故人!

王越侧耳倾听,顺着音律走出了山庄,借道而下,立足在山坡下方的一块花岗岩上。置身四周,都是数不尽的树林,密密麻麻的阴森。东南角的一颗苍天大树下,坐着一位抚琴的女子,许是距离太过靠前,无法看清女子的相貌,隐约看她一动不动的坐着,手指抚着琴却不弹奏,最为新奇的是,之前听到的歌声却是从女子喉间发出来的。

古时候喉结发声,能做到惟妙惟肖的实属不多,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诸葛亮擅长的抱膝长叹,此为梁父吟,就是盘坐屈膝,气存丹田,从丹田发出的一种声音。

王越不敢贸然惊扰,唯有心中暗暗赞道:“此女绝非常人。”

或许是女人本有的第六感,很快发现了来人,女子尚未说话,回眸一簇,眉头微微皱起。突然间,大树猛烈晃动,一道灰色的残光转瞬之际就旋斩而下,王越眼前一黑,发现面前多出了一人。

从树上飞下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着灰布烂裳,胸前挂着一个能装下半个人的口袋,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弱不禁风,不过倒有几分闲云野鹤的风范。

这月黑风高的,突然下来这么个人,王越被吓得不轻,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老者隔空伸手将王越抛到半空,足有丈许之高,幸运的是王越没有落下去,而是被卡在树杈间。

“鬼,鬼啊!”王越惊魂未定,惊恐的喊道。

这时那女人发出银杏般清脆的咯咯笑声,纤细的指尖抚摸着洁白如霜的面盘,淡淡说道:“既知道我是鬼魂,还敢来叨扰,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师傅,让徒儿拷问他便是,着可是徒儿的最爱啊。”老者嬉笑着说完,双膝微屈,整个人如同弹射的子弹一般,掠上树梢,其势快若闪电。

老者的残影在距离王越仅仅办尺的地方骤然守住身形,如疾风暴雨般向下掠去,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又回到女子身边,像一位顽皮的儿童,踮脚在女子耳边私语了几句。

王越虽然慌乱,此时也听出个大概,下方那女子定然是苏家的小姐苏牧,那老者就是苏烈所说的布袋和尚了。还真是一对快乐的师徒!王越暗想着,下方的女子突然目光灼热得看向上面。

被女子这么一看,王越憋红的脸显得极为腼腆。“我徒儿的说,你是异域的修仙者?你到底是谁?”

在那老者的眼里,修仙只是一种修炼自我的道,可他说王越来自异域,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苏牧听后,瞳孔中隐隐有惊喜之色闪动。

王越瞬间清醒了许多,莫非是自己的身份被那老者看穿了,细细打量那老者的表情,则是一脸的疑惑,好像又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我来自桃源镇,是代翼德兄长专门来找小姐借马的,哪是什么异域,那不是一衣带水的么。”

“哦!”女子略有几分失望,转而阴沉得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好似伴随着奇怪的节奏,女子在原地翩翩起舞。

老者有些不耐烦了,上去把王越拎到地下,“走你。”一脚便将王越踹下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