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龙御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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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翠屏山解密、红楼认手足

阴森凄凉的翠屏山下,王越牵马行路,翠屏山,是紧挨着桃源的一做山脉,另外一端与云台山相邻。因为由于像一道阻挡火灾的绿色屏障,故而当地居民给起名为翠屏山。跟其他山脉一样,几乎一年四季都是一片阴冷。这里似乎不受大自然春来夏往、秋收冬藏的影响,放眼望去,如同绿色的海洋,即便有几只飞鸟也显得微不足道。

山阴一角,果然有一座茅草房,虽隔着数里,仍能清晰看到飘扬而起的淡淡炊烟。

到了茅屋下,未曾想这里比森林还要更加的萧瑟。跋草趟泥,在茅草房前,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女子。

两人对王越的前来,感到一些好奇,看到王越挥手示意的时候,也均微微点点头,然后翘和就率先进入房中了。

“明月,王掌柜呢?”

“死了。”明月指了指后房,低头继续抽搐。

王越窜入房中,满目狼藉,临死用茅草搭建的房子里,铺着一块草席,上面躺着的就是王掌柜的尸体,草席被血液染红,血已流干,人已亡魂。

“怎么会这样?谁干的?”王越有些抓狂,接二连三的死人,事态已经超出了他所想象的范围。

明月许是受了惊吓,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躲在墙角的翘和姑娘,怯懦得说出了真相,“公子,老爷是被赵衙班杀害的。”

又是赵朔?“你确定么?”王越气急败坏的问着。

“小女跟明月亲眼所见,要不是掌柜以命相搏,恐怕奴婢两人都要惨遭祸害了。”翘和话音刚落,一边委屈的明月就哭的更加伤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哪个才是真相?原来,早在黄巾军进击的当夜,赵朔就派人去王家客栈劫亲了,只是事发突然,醉汹汹的赵府爪牙,第一时间让王惜缘逃跑了。而王惜缘跑到了王越家中,也是试图躲避一段时日。

跑了主要人,赵朔的爪牙自然是对王掌柜威逼利诱,孰料老王愣是不说出小女的下落,就此,爪牙愤愤之余,拔刀将老王带去了马元义的府上。适逢赵朔归来,得知缘由后,第一时间就带着马忠等人来到了王越家中。这一搜之下,便找到了躲在塌下的惜缘。早前,老汉爹就拿王惜缘当自己的儿媳妇看待,如今有人劫亲,老汉爹大为光火,抄起扁担就对赵朔的爪牙一阵痛扁,对此赵朔也并不生气,反而是笑容满面,给老汉爹沏茶消气。不久后,老汉爹一杯茶下肚,一命呜呼。

这一幕被担心闺女安危,偷偷跟来的王掌柜瞧个正着,老王头吓的呜嚎出声,也暴露在凶手的眼前。赵朔见老王头识破了自己的道行,慌慌张张举刀就杀将了过去。老王在两位丫鬟的搀扶下,纵然跑不过不择手段的赵朔,于是老王就遣走了明月、翘和,分开逃命去了。后果显而易见,王掌柜终归躺在了凶神恶煞的赵朔膝下。

再回到王越家中,马忠跟赵朔都是奉了马元义的命令来拿人的,因此对这一起凶杀案,马忠也有不可回避的责任。马忠何尝杀过人?回到醉红楼后,彻夜难眠,再想到早前王越在这里殴打他时的那股狠劲,一晚上都哆哆嗦嗦,怕的要死。这才起身去找自己的母亲寻求帮助。阎西婆一听,整个人萎靡不振,丢下马忠就独自出门了,母亲的反常举动让马忠迷惑不解,遂而紧跟其后,一路跟踪,这就是后来王越在自己家中看到的那一幕。

经过翘和的一番讲述,再加上王越的一番分析,事情的经过差不多定型了。至于阎西凤的死,也不出意料,联想到死之前那番话,王越也怅然了许多,阎西凤是想用自己的死,来为马忠开脱罪责,也是用自己的死,来报答老夫老妻之间分分离离的二十年之痒。

只是这样一来,差点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赵朔,不杀你,我难消心头之气。明月姑娘,我这有些银两,你们找人厚葬了王掌柜,我去赵府杀那背信弃义的贼人。”王越怒发冲冠,已没了理智。

“公子不用去了,小姐被赵朔带走了,赵府上下都已去了云台山,现在不光是你找不到他,就连马元义的亲兵也找不到他。”

“哦,对了。昨天深夜,就有马府的士兵来找小女问话,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已把赵朔列为叛徒,看起来还十分重要呢。”

两女这么一说,王越也没了脾气,转念一想眼下桃源大乱已经平定,刘玄德掌控局面,要是找他出马,报仇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罢了,既然赵朔藏匿,那也不能放过马忠那厮。”……

醉红楼,这是一片没有战争跟硝烟的地方,这里似乎常年都是和平的,不管是有没有敌人打进来,都把这红灯楼阁划入重点保护单位!马忠贵为醉红楼的大股东,总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这不,马忠没有第一时间回马元义那里,而是来到了醉红楼,入住了天字号雅间。跟往常不同,这一次门外侯了足足八名武士,对马忠而言,人再多,此时也弥补不了自己内心的不安,他还时不时的开门出来看看,提示武士们打起精神。

注定是一个难以抉择的日子,马忠欺骗了王越,也不敢贸然回家,人总是在这种摇摆状态下的时候,才会变得愈发崩溃。

熬了一整天,夜色降临,马忠刚刚入睡,就听到床头传来一些响动。

“啊,快来人。”八武士破门而入,火烛点亮了整个雅房。

“有……有声……”随着马忠一指,武士们来到窗前,朝外一阵瞭望,末了答道:“少爷放心,这里距地面足足三丈,况且没有缝隙可攀,纵然是轻功高手,也上不来的。”

马忠半信半疑得应了两声,遣走了武师,将窗户紧闭反锁之后,才进入梦乡。

梦中,一系列的场面如幻影一般浮上心间,一会儿是老汉爹,一会儿是阎西凤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嘴角含糊不清得叫着:“忠儿,你杀了你爹,还要陷害你哥哥?我饶不了你……”

梦境中的事情,仿佛如此真实,马忠猛然惊醒,豆大的汗珠顺着皮肤垂下,很快变得冰冷。

更加冰冷的是马忠的脖颈,此时一把尖刀早已贴在他的喉间。

“嘘”床榻前的黑影谦谦有礼得做了一个悄无声息的举动,这一举动愣是将马忠本能的求救心理给逼了回去,只能听到马忠起伏不停的心跳,门外的武士似乎对立面的一切显得毫不知情。

黑影摘下了面罩,冷冷的说了句:“是我!”

马忠认出了来人,挣扎了一下,就陷入平静。

“马忠,爹娘的事情我不怪你,我只要你跟我一起找出凶手,剩下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大哥,你都知道了?我……我错了。”马忠压着嗓门,蜷缩在榻上,一味的点头忏悔,“我也忍受不了,原以为赵朔是为马元义效劳的,孰料他竟然为了一介女流,甘心做了叛徒,更是抛弃了出去避灾的赵府上下。他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对,就是他。”

“行了,少说废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伤你,你要还有忠孝之心,就不该认贼作父。你且说,赵朔去哪了?”

“大哥,我真不知道啊,最近整个马府的人都在找那贼厮。”

“废话少说,马府的人是不知道,可你跟赵朔分道扬镳,怎能不知道他的去向?”

“大哥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现在恨不得把那贼碎尸万段,给爹娘报仇雪恨。”马忠再三辩解,听得出一肚子怨气。

看到咬牙切齿的马忠,王越也知道对方可能真不知道,可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走了,索性把刀一横,焦急的问道:“你再想想。”

马忠眼前一亮,忙着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本能得伸手推开了脖子前的兵器,“赵朔好像往巨鹿方向去了。”

“此话当真?”王越欣喜若狂。

马忠皱眉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告辞。”王越低沉的道了一声,紧了紧腰间的绳索。马忠这才看清,原来王越是顺着天花板垂吊下来的。

“唉,大哥留步。既是报仇,岂能不带上我?”

王越冷笑一声,“那么你不做马府的大少爷了?”

马忠捏了捏鼻尖,爽朗的反问道:“所以,大哥是要带着我了?”马忠很少表现出这般的轻松,看起来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无奈了。

唰……顺着绳索来到了房梁之上,清新的空气渗入肺腑,放眼望去,月明星稀,使人胸襟豁然开朗。

王越挥舞着手中的绳索,一端是一块被啃得油亮的羊蝎子,类似三角架。可以固定在墙壁上,另外一端就顺着绳索可以下降到数丈高的地方。

“大哥,你从哪学来的这些伎俩?”马忠巍巍颤颤得矗立在高墙之上,看着王越麻溜的身影,不由得崇拜起来。

下方回应的是一曲响指,马忠屁颠屁颠顺着划了下去,刚一落地,就火急火燎的说道:“不对,我估摸着那贼厮不会去巨鹿。”

“为什么?”

“这……”马忠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感觉,我感觉他会去清河。”

王越不言,低头沉思了一阵,“呵呵,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他。现在玄德得势,我们且去府衙寻求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