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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亲眼看到他们横行霸道(1)

时代变了,我所居住的八大胡同也变了,一切都变得平静了。八大胡同也不再是从前的样子了。

2?我亲眼看到他们横行霸道

◎李大爷77岁棕树斜街李大爷的哥哥

我弟弟所说的,对于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来说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也是在这条胡同生在这条胡同长的,今年七十七岁。我岁数也大了,讲到哪儿你就听到哪儿吧。

我小时候,这条街上非常热闹,因为几乎都是妓院啊。那时候妓院分好几种,带"院"和"下处"的是三等,"茶室"是二等,"班子"是一等。妓女和妓女也不一样:一等妓院的妓女是吹拉弹唱全都会,三等妓院的就什么都不会。

据老人们说啊,玉堂春,也就是《苏三起解》当中的苏三,就曾经在现在的棕树斜街生活过。这条街的中间有一家叫保华茶室,是二等的,玉堂春就是在那儿挂牌的。

戏文中也有这么一段,有一个叫王金龙的,盖了南北二司,就是陕西巷里面的东壁营、西壁营,而且楼房也都是木质的。当时苏三就是和王金龙有了瓜葛,后来被抓起来了。

军阀混战时期,军阀张作霖的一个亲戚去石头胡同的四海班(现在改成旅馆了)逛,遇到了查妓院的。宪兵队都是带着大刀和枪什么的查妓院,据说是怕有特务混进去。姑娘都有房间号的,查妓院要楼上楼下按照号码排查,当时张作霖的这个亲戚正和妓女躺着抽大烟呢。

到了那间,伙计不打开帘子,告诉宪兵队的别查了,说是一个长官在这儿呢。宪兵队不听这套:"多大官我们都得看,不看不行。"没办法,伙计"啪"地打开帘子。张作霖的亲戚一下子就急了,从枕头底下把枪抽出来,就把这个宪兵给毙了。这下子不得了,宪兵队全都急眼了,马上报告上级,队伍就拉出来了。张作霖的这个亲戚一看也急了,赶紧也召集队伍,两队人马就在胡同的南口北口对峙上了。

后来宪兵队的长官一看是这个人,知道不好惹,也不敢放肆,宣布撤兵,这件事情就这么算过去了。

还是说说妓院的伙计,过去干这活儿的以河北三河的人最多。那时候有一句顺口溜:家里黄金上镐刨,不如进京去捞毛;捞毛捞毛,自在逍遥。至于为什么叫捞毛的,我还真是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