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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迷谷惊艳 (3)

第 八 章  迷谷惊艳 (3)

正走间,脚下“噗通”一声,他踏在水潭内了,污泥没胜可能是死水潭。

他刚将脚从泥水中拔出,突觉身后草叶级级作响,他修为深厚,一听便知有巨物正跟踪迫近,危机来了。

“呔!”他大吼一声,右旋身一掌劈出,他用上了赤阳神掌和鬼手功,整条右臂成了一根炽热的钢铁棍,全力劈山,大石头也禁不起这一记沉重凶猛的袭击。

他这一声大吼,如同晴空霹雳,具有无穷震撼威力,如出其不意,当可将身后的人吓倒。

“噗”一声,掌劈在一条毛绒绒的巨爪上,腥风入鼻,那是一头吊睛白额虎。他人随掌转,身形右飘。

响起一声沉重的咆哮,山谷为之应呜。

接着“噗通”一声水响,水花四溅,猛虎一扑不中,虎爪反被司马英劈断,冲势难止,跌入水中去了。

“乖乖!不是死水潭,而是一处大沼泽哩。”他喃喃自语。听猛虎落水的声势,他知道自己先前料错了。

猛虎在水中不住吼叫,划水游向岸边,隐入黑暗中,不敢再来找罪受了。

他向右统走,心说:“真糟,这儿有猛兽出没,掌毒又将发作,如不先找一处可避猛兽的岩穴藏身,毒发时岂不遭了虎吻?时限未到,我可不愿提前做猛兽的点心。”

他小心提防向前急走,大雾漫天,伸手不见五指,想找岩穴太难了,走了许久,还未发现有山壁。

前面传出流水混混声,他感觉出脚下已走到坚硬的岩石上,树丛稀疏,而且脚下开始起伏不定。

四周兽吼声已敛,栗晓声办渐寥落,鼻中可以嗅到奇异的花香。他知道,可能已到了一处岩石河谷里了。

摸索到水声混混处,脚下高低差距极大,他循着水声向右一折,突觉脚下一空。

“噗”一声他坐倒在地,面前是一片乌黑,雾太浓了,他不敢乱窜,只好坐倒,避免滚跌。

他伸手贴石向下摸。缓缓向下滑,“砰”一声,脑袋撞在石壁上。真妙,这儿是一个下陷的洞窟哩。

洞不太大,四面都有不少折曲的石缝,唯一的进出口仅有两尺左右,就是他滑下不远之处。

他将石洞四周摸清之后,放心地坐下,面对着洞口心想:万一有猛兽迫近,绝逃不过他的听觉和嗅觉。

寒冷的浪潮逐渐冲到,他知道,天快亮了,一夜中发作了两次,每次中隔是两个时辰,天该快亮了。

彻骨奇寒和无边的痛苦凶猛地侵袭他的肉体,他开始行功调息,他开始知道如何忍受,似乎比前些次好受些了。

当他从昏沉中逐渐醒来时,美好的阳光已照遍了大地,金色的朝霞在天际光芒万丈,已是卯牌正了。

洞外阳光普照,鸟语清越悦耳,雾已无影无踪,山谷中温暖如春,一阵阵醉人的花香直冲易端。

他抹掉口角血迹,注视着不能转动的左手,苦笑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这只手大概已经先我而死了。”

一阵温暖的气流弥漫洞中,他精神一振,正待举步出洞,突又站住了。

他清晰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娇嫩的欢叫声,接着是一阵银铃也似的歌声传入耳际。

他凝神静听,天!是一个女人在唱小词,似乎就在洞外不远,宗青甜极了,美极了,一句话:珠圆玉润。

唱的人咬字清晰圆整,是北方口音,唱的是司马光的西江月?佳人:

“宝譬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经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歌落,响起一串银铃似的轻笑,有另一个脆甜的少女声音叫:“小姐,羞,羞。嘻嘻!有情还似无情,小姐,指谁?”

“啐!你要死。”是唱歌人的娇啐声。

接着,水声哗哗,娇嫩的叫笑声大起。

司马英随金刚神箫十年,老人家雅好音律之学,对诗词歌赋有极深的修养,司马英岂能不精?他被歌声所吸引,几乎醉了。

他向腰带上一摸,糟!斑竹箫却不见了,灾情惨重,这枝斑竹箫是金老爷子心爱之物,上面刻有他老人家的姓名,如今竟把他丢失了,糟得不可再糟。

他满头大开,在洞中一阵搜,阳光照耀,洞中纤毫难隐,偌大的一支箫,到哪儿去了?见鬼!定然不是在这儿丢的。

他在焦急,外面声音又起:“小姐,唱一首苏学士的词,如何?”

“不!苏东坡的词,只配关西大汉唱;什么乱石崩云,惊涛到中,卷起千堆雪。要用钢喉铁板唱、不好。”

“小姐,你忘了他的蝶恋花和浣溪沙了么?唱么,唱蝶恋花,这首很美哩!”

“好吧!你这鬼丫头难缠,磨人。”

接着,歌声如天籁柔升:“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艾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歌声如在耳际。大有绕梁三日之概,司马英禁不住歌声的诱惑,不找斑竹箫了,悄悄地爬出洞口。

洞口有不少不知名的花草映掩,他的头刚伸出,便在花草的空隙中看到了异象,惊得向下一伏,倚在石壁上发征,张口结舌,愣啦!

大概外面有妖怪,不然他为何如此失态?

非也,正好相反,外面有人,而不是妖怪。泪下方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水面上雾气蒸腾,原来是一条温泉溪,溪两旁青白色的巨石堆叠,形态奇古。

对岸一块丈余见方的白色巨石平滑如镜,中间搁了两堆洁白如银的衣裙,和两双小得可怜生的绣风水红小蛮靴,显然是少女之物。

石下雾气蒸腾的清澈溪水中,两个半裸由少女正对坐在水中两处白石上,一个漫声而歌,一个以手支颔凝神静听。

相距只有三四丈,司马英看了第一眼,便急急躲开,犯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那时,天下承平了不久,大明的江山日渐稳固,正开始整治因战乱而几乎清崩了的伦理道德,男女之防日趋森严。

目下一个大男人,竟偷看两个大姑娘洗浴,那还了得?不被挖掉眼珠也得打断狗腿。

司马某一生未曾和女人在一起生活过,懂得不多,但也知道男女之防,这种行径是难为世俗所谅的,所以赶快躲开,生出自疚和犯罪的感觉。

他躲开了,心中怦然,没来山地心潮一阵激荡,浑身有极不自在的感觉,他年龄不算小了,二十岁出头!

如果他是一个平凡的人,早已成家立业了,生理上已经成熟,后天的克制却制不了壮幕少年的本能。

不能看,难道不能想?刚才一瞥之下,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想也不成。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闭上了眼帘,心跳声清晰可闻,眼前浮上了刚才所见的令他震撼的景象,似乎难以将这景象磨灭或者忘怀。

那是两个发音刚完成的少女,年华约在二八左右,头上青丝用罗帕包住,身上披了一件仅可掩住脚体的洁白罗罩衫,围着****掩住****的下半部,裸着粉颈雪臂,中间****深度恰到好处。

下半身淹在水下,隐约可见她们那双修长匀称,毫无暇疵的玉腿。可见的上半身白里透红,晶莹润滑似有光彩在肤内流转。

她们的脸蛋,像是曾经被巧手名师着意雕塑而成,找不到丝毫可非议之处。

她们的神情极为醉人,留在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纯真,真像是天使的微笑,那一点猩红的小樱唇,委实令人沉醉。

白罗衫见了水,几乎成了透明体,将她们的完美身段衬得更完美,与探袒的胭体相去不远。

这件罗衫的奥妙委实无穷,真要赤裸裸地,反而功效不大;帘外看美人,愈着愈美,原因是隔了一重帘,所以在映掩间益增明艳妩媚。

司马英强按心潮,心说:“这两个少女好大的胆子,怎能在这荒山野岭中戏水?万—……”

心语未完,洞外的娇甜嗓音又起:“小姐,昨晚二小姐和三少爷自己回山了,怎么牛脾气那么大?主母也几乎压他们不住哩。”

“他们闯了祸,却要妈请奶奶山山善后,奶奶当然不肯,他们却要赖皮,如此而已。不早了,该回去啦。”这是高歌词曲的少女声音。

“哦!听口气,她们是主仆,主婢皆是神仙中人,难得。”司马英在心里们咕,又想:“这儿住有人家,等会儿我得前往问问方向,我必须找一处好地方地理骨。”

迄今为止,他心中激赏两女的歌喉和美绝尘资的芳姿,还未生出绮念,可能种经有点不正常哩。

面对两个如此完美的少女、他却不生非非之想,怪事。

他想着找埋骨的地方,不由幽幽一叹,心中一沉,身躯便向下滑,触动壁间一块小石,小石骨碌碌滚下了洞底发出了滚碰的轻响。

溪分大石上。两少女已绞干罗衫,揩干了身子,正待穿着衣裙,被声音所引,扭头向这儿瞧,大概她们不是平常人,轻微的声音仍瞒不了她们。

没有动静,她们开始穿着。

石子滚下,司马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有人发现他躲在这儿,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这身臭名。

许久许久,他不敢端出一口大气。

两少女穿着完毕、衣下本压着两把古色斑斓的长剑和革囊,她们分别佩上。两人一个略高寸余,像一双姐妹花,一身白衣裙,恍如一双白衣仙子出现人间。

两少女像两朵白云,飘下白石,冉冉飘出十余丈。

略高的少女突然站住了,低声向同伴说:“小燕,不对。”

稍矮的少女是叫小燕,她惑然问:“小姐,有何不对?”

“迷谷中没有孤鼠,怎会有滚石之声产小姐向洞口凝望着问。

“也许是日晒雨淋,石块松动往下掉,并非奇事哩。”

“我看不是,定有古怪,似乎我还听到了叹息之声。”

“真的?小姐,我去看看。”小燕便待往回走。

小姐一把抓住她,脸色一变,黛眉带煞,说:“且慢!如果这时去搜,没有人便罢,如果有人,你我岂不羞死?且等片刻再搜不迟,希望不是人?”

小燕花容变色,低声叫:“天哪!如果真有人……”

“不可惊动爹妈,我们要他粉身碎骨。”小姐切齿说。

“迷谷中方向难辨,外有猛兽巡游,且是武林禁地,入者有死无生,能进入的人,定有超人能耐,我们……”

“任何人难逃大罗周天神剑和如意神针的袭击,怕什么?”

“好!先躲上一躲。”

“不!绕上去。”

两条白影一闪,鬼胜似的消失在乱石丛中。

司马英趴伏在洞壁上,许久许久心中仍未平静,所以不想移动,他在思索今后的行止。

想来想去,想不出究竟该如何打算,心中一烦,自语道:“不必多想了,反正只可活到晚间,徒乱心意,一切都嫌晚了,何必在死前再多折磨自己?”

他伸头向外瞧,已不见了两名少女,吁出一口气,爬上了洞口,举目向四周打量。

这是一处群山围绕的山谷,远近约有二三十座山头,似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圆顶山,长着一模一样的樟楠树丛。而且每一座山头都像是独立的。山下面定然都有山谷低蒙的处所。

他伸手按按左肩,左肩冰凉毫无感说,连左臂也麻木不仁。背后的剑伤已经愈会,但污血已将破伤激发了。

“完了,即使不死,恐怕我也成了废人。”他自语。

他跃下溪旁,蹲在石上伸手将水电入口中,漱掉口腔内的血迹,再灌饱了水,洗净胜面,溪水温热,他的股冷冰冰,感到十分快意。

在水的倒影中,他看到自己脸上灰白得可怕,原来的古铜色似乎已消褪了,不由自主长叹了一声。

在他身后洞顶两块巨石间,出现了两位少女苍白的粉脸,她们的樱唇因激动而颤抖,凤目中杀机怒泛。

“你用飞刀光给他一记,不必太早要他的命。”小姐低声说。

“当然不一下子结果他。必须将他碎尸万段。”小燕咬牙切齿地答,挥手革囊中取出一把柳叶刀。

相距在四五丈外,她无法弹出,便举手后引,要将刀扔出。

柳叶刀划出一道淡淡银虹,她将刀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