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匣剑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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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手刃贼首 (1)

第十七章  手刃贼首 (1)

他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估计时刻。等到万籁俱寂,他知道夜来了。

用游龙术爬上坑顶,悄然推开了坑顶的翻板盖,掀开一条缝向外瞧。不错,幽暗的灯光人目已是夜静时分了。三更整的更鼓声从远处隐隐传来,是时候了。

二小姐的绣房门上了闩,他用小划挑开闩小心地推门而入。香风触鼻。房中一灯如豆。罗帐中,二少姐正睡得香甜,锦多半掩住丰盈的胴体,****半露,体态撩人,好一幅美人春睡图,令男人心弦为动,不克自持。他没留意衣柜角的暗影中,一双亮晶品的大眼,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掀开罗帐。他毫不迟疑地一手控制使二小姐的咽喉,一手扣住二小姐的右手,用擒拿术轻轻一扭,附耳低声叫:“二小姐,醒醒。”

二小姐的手被擒住,一惊而醒,在幽暗的灯光下,她已知是怎么回事了,口一张,尚未叫出声音,咽喉已被扣住。

“我不希望惊醒后房的待女,希望你合作。”他冷冷地说,手上徐松。

“你……你想怎样?”

“七真观主在何处养伤?”他问。

“你……你是艾文慈?”

“别管我是谁。”

“行刺观主,你有……有何用意?”

“观主是赵疯子赵怀忠赵副元帅?”

“你”

“我与他有一段私人恩怨,必需解决。”

“那……你是专为他而来的?”

“不错。”

“你不是镇边牧场的……”

“姑娘,在下的耐性有限。你如果不合作,休怪在下无礼。”

“你把我怎样?”姑娘幽怨地问。

“你怕死么?”

“人生自古谁无死,怕也没有用。能死在你手中,我此生无憾。”

他脸色一沉,乘房地说:“在下乎生不滥杀,但你如果……”

“你杀好了,宁可死在你手中,我也不做不孝的女儿。”

“你听清了。令尊血腥满手,罪孽如山,万死不足以蔽其恶。但在下只找赵疯于,令尊的罪孽自有苍天报应,与我无关,我不是执法的人,也不配替天行道。你如果不说,在下只好向分尊头上打主意了。”

“你……你近不了家父的身。”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令尊似乎并无过人的艺业保身,仅凭一群爪牙呵护并不足恃。明抢容易躲,暗筑实难防,他逃不掉在下的计算。告诉你,在下苦心孤诣志在必得,不达到目的决不罢手。姑娘,你如果真想做孝女,惟有说出七真观主养伤的地方,方能救令尊的性命。

说!”

“我不!”

“你不说?”他再声色俱厉地问。

“我……”

“冤有头,债有主,在下决不动令尊一毫一发。假使你不合作,当然又当别论。”

“你的话算数么?”

“大丈夫患怨分明,言出如山。”

“观主在仓房的大吉堂养伤。”

“那该是自右起第二栋仓房了。”

“正是。”

“昨晚粮仓失火……”

“只毁了六仓,大吉堂无恙。”

“怪事,观主是统领,为何要到仓房中养伤?""家父预计昨晚的人将再次入侵,必有恶斗,秘室已被人摸清,各处已无一安全之地,惟有被火毁了的仓房不被人注意,反而安全。”

他沉思片刻,说:“如果你骗…”?”

“我不骗你,只请你记住你的诺言。”

"在下决不食言。姑娘,灰埠已非安全之地,如果我是你,必定远走

高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镇抚与云骑尉岳琳,必已查出令尊的底细。朝廷君昏臣好,任

何事皆可马虎,但决不容许有人造反。不久大兵云集,铁骑四合,那时

将玉石俱焚,姑娘何以自处?听在下的忠告,愈早离开愈安全。言尽于

此,好自为之。我点你的睡穴,一个时辰之内便可自行醒来,不致于连

累了你。”

他点了姑娘的睡穴,替他盖好锦多,向外走。

蓦地,背后有人叫:“请留步,阁下。”

他吃了一惊,火速转身。床前站着一个劲装少女,背系剑腰悬囊

翠绿色的劲装,衬得浑身曲线玲戎,令人心动神摇。

“咦!你……”他讶然低叫。

"还记得我么?”绿衣少女问。

"你不是昨天奉二小姐之命,至客厢唤在下的侍女么?"

"你没忘记,很好。”

"昨晚入房穿窗作而走的人,自然也是你了。”

"阁下好眼力。”

"这证明了你不是张姑娘的侍女,而是……"

"而是助你来的。"

"你我素昧……”

"目下不宜说穿。"

"我问你,你这人是不是木石做的?抑或是心肠太……"

“姑娘不必挖若人。我这人从不自命是英雄好汉,当然也不承认是

木石人,同样有酒色财气的缺点。只是二小姐不是****淫娃。在下可

不忍心毁她的一生幸福。”

"所以你要利用他?”

"谈不上利用,只是因势利导而已。"

"如果是大小姐,你就……”

"你是个姑娘家,咱们不谈这些。"

"你还没说呢。"

"在下吴用。”

"不是艾文慈?"

“有关系么?”

“大概有,艾文慈可值白银千两,吴用却不值一文钱。”

“如果姑娘爱金银,张府有的是,任一珍玩皆值千金以上。"

“本姑娘不取非份之财。”

“那么你来此作什?”

“陪你至仓房走走。”

李玉一怔,惑然问:“姑娘也与七真观主有过节?"

“沿有.只想助你一臂之地”

“张五既然将老道安置在仓房,用意是避免人注意,因此必定警哨

稀少,方能骗得过有心人的耳目,在下不需姑娘前往相助,盛情心领

了。”

“警哨确是不多,但三五个顶尖儿高手在榻旁潜伏保护,你能如意

么?阁下出生入死,所为何来?有人助你成功你却拒绝,未免太矫情而

轻率了。”

“个人恩怨自己了结,在下不希望仰仗不相关的人。”

“但你却利用张家姑娘。”

“这……”

“昨晚如果不是我有意引领,你根本就进不了七真观。"

“哦!昨晚引在下出困的人,想必也是姑娘了。”

“你这人光明磊落,不欺暗室,值得敬重,所以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淡淡一笑,点头道:“如果再拒绝,姑娘又得挖苦人了。好吧,

在下先谢谢姑娘相助的盛意。”

绿衣姑娘灿然一笑,上前说:“这一带你没有我熟,我领先,小心了。"

"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李玉带上房门,跟在后面低声说:“姑娘贵姓芳名,尚未蒙见示呢。”

“你不说,我也不说,你叫我绿衣女郎好了。”

他不再多说,默然跟在绿衣女郎身后下楼而去。

在绿衣女郎的引领下,曲折盘行如人无人之境,显然这位神秘的绿

衣女郎,早已将张府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了。接近了仓房,绿衣姑娘

说:“兵贵神速,不必理会警哨,你有何打算?”

“不理会不行,里面如果有高手保护,闻警将人弄走,岂不枉费心

机?”

“想不到你这人倒是胸藏珠玑哩!依我看,还是不必理会警哨为佳,你先到仓后堵住退路,等我发动引出里面的人,你便可乘乱进入……"“不妥,还是让在下先潜入,”姑娘再发动,以免他们先一步将人藏匿。”

“也好。”姑娘顺从地说。

“给我数五百数的时刻,姑娘再发动.”

李玉绕道离去,姑娘心中开始计数,一……二……三……数至五百,她突然一长身。人似飞鸟投林,飞越数丛花树,在警哨尚来不及分辨是人是鬼的瞬间,她已到了仓门前,飞起一脚,"砰"一声踢倒了沉重的仓门。反手疾挥,两颗寒星射向刚从暗影中抢出的两名哨警,接着身影一闪,消失在仓内不见。"蓬"的一声闷响,仓内火炮摇摇。

这位绿衣女郎身手矫捷绝伦,踢倒仓门,用暗器悄然击倒两名警哨,抢入仓内,打出一颗红磷火弹。这些变化几乎在同一瞬间完成,快得令人震骇。火光一起,粮仓中间出现一张小木床,七真观主警觉地挺起上身,抓起枕边的长剑。两侧堆得高高的粮袋顶端,飕飕飕地飞落下五条人影,快得像发现猎物从天空俯冲而下的冗鹰,人未落地,寒芒似暴雨般降临,笼罩了闯入者的上空。

绿衣女郎身形一闪,像鬼魅幻形,消生生横移两文,藏身在粮堆之下。同一瞬间,她也发射暗器回敬,五颗寒星射向尚未看地的人影。

“啊……”五名纵落的人倒了一个,惨叫声震耳。

另四人艺业超尘拔俗,半空中来一记“怒鹰翻云”,硬生生在半空顿顿,而且侧扭尺余,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寒芒的袭击,飘然落地。

绿衣女郎闪出,拔剑叫道:“好身法,崂山弟子的七禽轻功身法果不凡。接剑!”

她出现在火光下,脸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具惨绿色的面罩,显得特别险森和狰狞,像是厉鬼现形。

四名身负保护重责的人,皆是年约四十上下的骠悍大汉,手中长剑冷电四射,身手矫捷绝伦,最有侧的大汉看清了绿衣女郎的身影,脱口叫:“追绿。师弟们小心了,用剑阵困住她。”

绿衣姑娘怎容许他们摆剑阵?一闪即至,剑动风雷发。虹影疾射,猛攻最左端的大汉,势如奔雷,排空直入。

大汉无名火起,女人手上的劲道有限,岂敢走中宫用这种凶猛招式硬攻硬抢?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小自个人交手,大至千军交战,当事人决不可发怒,怒则神志不清,列为大忌。大汉动了怒火,大喝一声,举剑硬接,向刺来的剑奋力崩架。

糟了!剑刚挥出,绿衣女郎的剑突然停住,接着再次送出,排阔直人。恍若电光一闪,贯入大汉的胸膛。

绿衣女郎拔剑斜掠,恰好避过第二名大汉攻来的一剑。她一声轻笑,剑出“排云荡雾”,向第三名大汉进攻。

“铮铮”两声暴响,火星飞溅,剑吟震耳,但见剑影如怒龙矢矫,人影乍合即分,绿衣女郎已在火弹的将灭余光下,脱离了第三名大汉,猛扑出招抢救同伴的第四名大汉,数道淡淡剑影虚实难辨,以排山倒海的声势进击。

“啊……”第三名大汉狂叫,胸口血如泉涌,凶猛地前冲,“砰”一声冲在杂粮堆上,再反震而出扭倒在地,手中仍死死地握着长剑。

变化奇快,两名大汉被击倒,只是眨眼间事。剩下的两名大汉终于抓住了合击的机会,相互呼应联手夹击绿衣姑娘,展开了一场罕见的生死存亡恶斗,三支剑凶猛地纠缠,进退如龙腾虎跃,飞闪着的剑影急剧地变幻,各展平生所学抢制机先。火光皆熄,对双方皆不利。

“快带观主离开,发誓讯。”粮堆上有人叫,接着跳下三名黑衣人。

床下钻出两个黑影,伸手急抱床上的七真观主。

姑娘一惊,怎么不见李玉?有人发出一声长啸,警讯发出了。两黑影抱着七真观主,从后仓门溜之大吉。

三名黑衣人冲向激斗中的绿衣姑娘,三剑合一。

蓦地,一堆粮袋中的角落里发出一袋麦子,砸向三名黑衣人中间的主脑人物,接着跃出李玉的身影,随袋而至宛若鬼魅。

中间那人发觉脑后有警,百忙中大喝一声,大旋身挥剑急封,一封砍中粮袋。

糟,李玉随袋到了,在麦粒爆散中一闪而入,趁黑衣人来不及收剑的瞬间,一脚疾飞,不偏不倚正中黑衣人的****至命要害。

李玉乘势抢人,一把夺过黑衣人的长剑,大喝一声,脱手飞掷。

左右两名黑衣人不知中间的同伴被人击毙,毫无所知地挺剑向姑娘的身后递到,要将姑娘毙在剑下。

"哎……"左面的黑衣人突然狂叫,身剑合一向前栽。一截剑把高高地耸立一背部。

姑娘恰好听到李玉的大喝声,旋身挫腰剑发"回龙戏珠",半分不差地刺入第三名黑衣人的丹田要害。三个刚下来的黑衣人至此全部倒毙,变化委实太快了。先前夹攻姑娘的两名大汉,惊得魄散魂飞,恰好火光已熄,仓内黑沉沉,两人乘机向外溜要逃命脱身。

"你为何不追观主、。"姑娘急叫。

李玉无暇回答,奋丐追逃近仓门的两名大汉,仓内黑,仓外有星光,外明内暗,里面的人看得真切。他赶上了最后逃走的一名大汉,正好在门上半步左右,伸手俯身一抄,便扣住那人的膝关节内拔。

先一步逃走的大汉兔子般溜掉了。

远处警钟大响,警卫纷纷向仓房赶。

李玉将大汉擒住,施起叫:"姑娘,请再发一颗火弹。"姑娘应喏一声,"砰"一声火光再现。这颗火弹落在粮袋上,火焰闪动光明重临。

"为何不去追老道?"姑娘愤愤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