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QQ书城月刊第1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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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散文3:未完成的歌

作者:苏家旧事猫儿的懒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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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久,才有勇气写下关于你的字。而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仗着信誓旦旦,知晓你会一直守护着,于是有恃无恐。我这样晦涩的字,是写不出自身对你复杂而又透彻的情感的,也仅仅是做纾解罢了。

亦是记得去年母亲节之时,毫不考虑的便写了母亲。而如若数算起来,小时到此刻反而是你一直陪伴我,走过这么多年的岁月。亦或许是彼此间性格太过相似,于是反而相斥,彼时被溺爱长大甚至不顾后果的男子,到最后弃掉那样多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然后背负起家庭的责任。

那个其实背影并不伟岸,肤质白嫩手掌无任何茧子,甚至比一般女孩子更细致的人开始为生活奔走。而不论是坎坷之时,还是富裕之时,其实不羁性子依旧未变。总爱在我志得意满兴致冲冲当下泼冷水,告诉我其实人生在世本是寂寞,如若有一知己已是满足,若没有亦属正常。告诉我世间男子皆薄幸,包括你。告诉我如若女孩子不够爱自己,会失去那样多东西。

而每每在觉察我有何危险前兆之前,便会采取一些措施。心里并非没有怨恨的,甚至孩子气般的幼稚决定满了18岁,便要搬离你身边。更是毫不犹豫的反感暗暗告诉自己,如若今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必定不会如此待她。而如今回想起来,才看到你转过身的意念,因明了自身的骄傲,而恐怕自己的女儿与自己一般桀骜不驯。于是从小费尽心力的抑制,而时至今日,才略微理解你的煞费苦心。

也许是怕了那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的失落,于是加诸于我,使我早早养成凡事不强求的性子。也或许是我厌烦了你的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乐观,便事事违拗。

这些日子来,一直在思索的便是你。几月前对我说的话,那是曾经不予重视的言语,好在我似乎了解的不太晚。你告之我世间本没有所谓的幸福,幸福只是人类创造出,然后安慰自己的字眼。而如若非要追逐那所谓自己的幸福,应也当好好的珍惜当下。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我回过头来,反而觉着这段曾经觉着最苦的日子,反而是最幸福的。

然而纵使我多么不懂得知足,至少有一点我是懂得的,便是自家里多了弟弟,你也没有待我有所偏颇甚至更甚宠爱。该满足的便是如此吧。在那样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中,我这样善嫉自私的性子,如若没有受到公平重视的对待,会如何叛逆不平,甚至悲切。这点上我亦是深深明白自己,是远远比不上纯良温厚的弟弟。

亦是在今年才稍稍懂了你些。不断的看到你也是在完善自己来迁就家,不断的感受到你的妥协,丢弃一些骄傲。这就像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要拔下自己的刺一般艰难。

然后那个脾气暴躁不轻易信任,在我眼里一大堆毛病的男人,渐渐陪伴我走这条十字架的道路。而他的那个任性野蛮,集合他所有臭性子的女儿,也渐渐成长,在他身边长成一棵仍显稚嫩,但是已懂得隐忍的小树。

那个夜晚我始终记得,甚至深刻,你气的发红的双眼,我害怕却执拗的坚持。而僵化了的关系,直到此时我们还在努力修补着。而你的艰辛我终于看在了眼里。为人父母的担当,或许我如今不能深深体会,却也是理解了你做任何事的由来。

你那样恐慌着的想为我铺就未来,只是我并无领情。我只顾收拾好自己的委屈,却没有看见你眼里的失望挫折。抑或是你也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儿,如此过早的欲离开你身边罢。

而直到此时我才明白过来,我所认为的你,用自身经历嘲笑我幼稚的意念,竟也只是我先入为主的认为。你只是习惯于敲我警钟,避免我今后在失落后更大的悲怆。你也仅是将最坏的结果告知于我,好使我在那个来临的日子,不必太过慌张。

在不多的时光时,我尚未将岁月唱成一首湿润绵长的歌。而我也自持你始终在,于是心底柔软温暖,阳光明媚。即使今后的路遥远且艰辛,我终究明白家人的意义是扶持陪伴。而那也是我坚强活着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