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6：镜中人
作者：裙攻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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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十个年头。}
回忆似乎很短，你由时光的罅隙间窥探自己，仿佛回忆也是那么远的事情。太远，因此有些模糊不清。
栀子。
像极多年前的你。白洁如纸，薄薄的身体避不及一阵风。你像极栀子一般凛冽，平凡又容易招惹爱慕。个性鲜明，只一眼便能望穿你的心思。
如栀一般的高傲，不容人摘采。离开枝头便迅速褪去美丽只留一派颓黄。
那时的你尚年幼，尚不明白这俗世容不得这样的美驻足太久。
玫瑰。
那段时期你觉得自己似乎成长了。再回溯少女一般纯透的年华，已经是好些日子前的事罢。
你渐渐懂得欣赏自己，察觉自己不为人知的美。在不经意有了玫瑰一般浓烈的味道，投足间诱人的身姿与热情。你开始散发出丝丝女人的味道，你知晓明白爱情。
百合。
终于你看清爱情，将自己褪作如初的白色。内心包裹的芬芳终于在这样的时刻透过你的眼睛沁溢出来，淡淡的，似你的味道。
你才明白这时是宁淡的你，没有喧嚣与棱角，独处于一隅。甘愿做一枝无奇平凡的百合。
只与懂得你的人交谈。
你再回头看从前，原来已走过二十个年华。纯白稚气的你，热情浓烈的你，宁淡无争的你。那似乎都是儿时的自己。
你只好沧然一笑，无法看清此刻镜中人的面庞。
窗外的绵雨已经停下来，你躲在这样恬淡而又终极的昏暗中思索由出生至此刻的年头。记得的始终很少，细细想来又是足够的多。
你再没了前些年与人交谈的精力。你的快乐变得那么少，你不愿意再与陌生人分享。你变得自私又冷漠。
这应该不是你的冷漠，你的冷漠是拒人千里的冰川。而我宁可相信此刻是你累了。
你是累了。因此你无法放下心情与人交谈，那样长时间的倾吐与聆听让你心中蛰伏的暴戾与乖张隐隐有穿透理智的趋势。
你一时间无法接纳这样不和谐的自己，像是周围的喧嚣与彻头彻尾的无助碰撞的声音。你被这样犯冲的情绪折腾的有些不知所措，索性退出回忆。
你斜靠着墙沿，向窗外望去。
道路像是洗过的布匹，还未消散的雨渍在阳光下泛着闪烁的光，怏怏托托住街上稀少的几个路人。
细雨润过的空气少了几分躁热，像是在这场夏天的雨季里提前感受到了秋日的气息。
你转过身，再看一眼镜中的自己。终于漠然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