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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念想(1)

上官旬一愣,“你再说一遍,她叫什么?”

不知道上官旬有何用意,不过安景言还是重复了一遍,“白念。”

上官旬听后仿佛瞬间失去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跌坐到了软塌上,自己喜欢的女子竟然是虞楚的未婚妻,她怎么能是虞楚的未婚妻。

即便已经退婚了,可是她的父亲也是绝对不会同意她和自己在一起,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业火宫和魔教没有分别,这次运送贺礼也是提前两个月,就是为了避开众人的耳目。

况且,白家可是虞楚母亲的母家,这个婚事不会这般轻易作罢的,而自己最好置身事外,以免惹祸上身。

“主子,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摇了下头,上官旬面无表情地回道,“没有,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东升月落,等到了第二天正午的时候,上官旬却是有些犹豫起来,本是想着在自己下定决心走到湖边的时候,先去一旁静下心,这样即便自己想去湖边,那也是没有时间了。

只是上官旬却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湖边,明明才见过两次面,而且哪一次都是白念落魄的样子,可是在自己心中却是一直记着她的笑容。

是对明日的期许,又是对今日的无奈。

只是走到湖边之后,上官旬却是没有见到白念的身影,无奈地苦笑了下,上官旬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此处较为僻静,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就算有情人来这,那也是入晚后的事。

百无聊赖地扔着石头,直到天渐渐黑了下来,上官旬依旧是没有等到白念。

随手往河里扔了一块石头,石头在湖面上弹起,激起阵阵水花,上官旬摇着头叹了口气,而后轻笑道,“你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儿媳妇,怎么会把你记在心里面呢,就莫要妄想去吃天鹅肉了。”

对此时的上官旬来说,白念对于她不过就是人生中的一瞬,虽是惊艳,但也是匆匆而过。

回去的路上,上官旬拢了拢身上的外袍,今夜的风异常的凌冽,就好像要冻到骨子里一样,上官旬突然想起来,昨天的湖水也是这般冰凉,而白念则是穿着湿衣一直走到了府中。

那是不是说,她染上了风寒。

当这个念头在心中浮现出来的时候,上官旬却是觉得心中一颤,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她现在还好么,是不是正虚弱地躺在床榻上,或是不停地服用着汤药。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想,都是不能知道她的情况,心急下,上官旬便赶到了白府门前。

幸好白府只不过是家商户,里面的守卫大多是武林盟中请过来的,对于上官旬来说,躲藏并不是一件难事,等他进去之后并没有着急地绑来一个侍女询问,不然这可是有损白念的名誉。

上官旬躲在了一颗树上,不一会便是见到几个侍女端着锦盘走到一处屋门口,看上去神情十分慌张,上官旬便跟了过去。

这时候从屋中走出来一个稍稍年长的侍女,冲着端着锦盘的侍女说道,“小姐染了风寒,现在还在昏睡着呢,这药先端进去,等小姐醒来后记得给小姐热热,记住,千万莫要在小姐面前提起虞楚公子的事,谁若是惹了小姐不开心,可就别怪我板子伺候了。”

侍女听后连连点头回道,“我知道了,绝对不会在小姐面前提起不该提的事。”

见到那年纪稍长的侍女点头后,那两人才是端着锦盘走了进去。

上官旬躲藏在树上,夜色正是将他很好地掩盖住,顺着窗户往里望去,仅仅是能望见不停晃动的烛火,还有在房间中侍女的身影。

那现在,白念应该是在床榻上昏睡着才是,只是自己应该怎么去见她呢?

想了下后,上官旬便从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蒙汗药,见到四下无人,上官旬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房间门口,将蒙汗药撒到了房间内。

不一会房间中的侍女都纷纷倒下,走进屋后,上官旬并没有着急去见白念,而是先将倒下的侍女一个个地扶到了桌前做好,让她们趴在桌子上,好像昏睡过去的样子。

这样便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人来过,只会觉得自己太困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一切都做完之后,上官旬才是轻声走到了里屋之中,此时白念正是在床榻上昏睡着,上官旬便走到了床边坐下,轻轻的摸了下她的额头。

“好烫啊。”

上官旬心疼地呢喃着,可是自己却是没有办法,若说是谁欺负了白念的话,那自己说不定还能帮她出头出气,可是这医术上的问题,自己却是什么都不明白。

见到白念稍稍动了下,被子也往下划落,上官旬便帮她把被子往上拽一拽,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生病的时候,母亲都会这样帮着自己盖被子。

只是她现在和自己却是天各一方,而自己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主仆,而不是父子,就连自己和安景言的关系都不如。

这时候白念突然微微张口呢喃道,“好渴,清儿快去帮我倒一杯水来。”

上官旬可是不知道清儿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早已经被自己的蒙汗药给迷倒了,现在正在外屋中昏睡着呢,没办法,这件事还是要自己亲自来做。

走到了外屋中,上官旬倒了杯清水,只是却不能在白念躺着的时候把水喂给她吧。

思来想去,上官旬最终还是坐到了白念的旁边,将她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而后才用瓷杯递到了她的嘴边,只是白念喝的太急不小心给呛到了,这可是把上官旬给吓到了,还以为白念是因为风寒才咳嗽的。

上官旬想着不能让白念一直这样咳嗽下去,不然可是对她的肺不好,于是上官旬便轻拍起白念的后背来,可是一个不小心力气使大了,直接把白念给拍醒了。

不成,上官旬想着一定不能让白念见到自己,不然结合着外面昏睡的侍女,那肯定觉得自己是梁上君子的,只是当上官旬正要离开的时候,白念却是微微开口说道,“公子可是来取手绢的么?”

正巧有个台阶下,上官旬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点点头回道,“我在湖边等了一下午,可就是没有见到你的身影,询问了下路人后才知道你住在这里,这才赶了过来,是在下失礼了。”

白念听后却是一笑,“本就是我未及时赴约,这都是白念的错,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听到白念轻咳的声音,上官旬甚是担心地回道,“我怎么会怪罪你呢,我关心还来不及呢。”

说完后上官旬却是不住地后悔起来,真是向找个地洞赶紧钻起来啊,自己怎么能对着一个还未成亲,有着未婚夫的女子说着这些话呢。

“我我我。”一连几个我后,上官旬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怕你再想不开,寻了个别的地方了却终身。”

其实这并非是自己心中所想,只是现在的自己,能说的却只有这个了,什么我很担心你怕你得了风寒,什么虞楚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留恋,这些话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说。

毕竟现在,自己和白念不过就只是稍稍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白念一愣,而后一笑,“既然做错一次傻事了,那白念就不会去做第二次,毕竟白念的这条命可是公子救上来的,又怎好辜负公子的一片心意呢。”

有些害羞地挠挠头,上官旬微微红着脸回道,“你就莫要公子公子地叫我了,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旬字,你直接称呼我为阿旬就好。”

从枕头下面将手帕取了出来,白念却是叹了口气,“昨晚回来的时候得了风寒,本是要还给您的手帕却是推迟到现在,白念实在是心中有愧。”

“你不要这么说,人人都会生病的,你就说那药医谷中人,虽是一个个有着绝世的医术,可是也终归会生病的不是,手帕我取回去了,你。”

上官需停顿了下才是继续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一定要记得,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事情,要记得珍惜。”

白念微微垂目,点点头却是未回话,上官旬本是要从窗户中离开,可是门外却是传来了脚步声,应是有人来了,自己可不能让人发现,于是上官旬开始寻找着躲藏之处。

这时候白念指了指床下说道,“床下是空着的,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先躲一躲吧。”

说完后白念显得很是难过的样子,“公子的这份恩情,白念一定会偿还的,所以此刻公子您的隐忍,也是白念的隐忍。”

听到这上官旬没有犹豫直接钻到了床底下,既然白念开口了,自己总不能让她为难不是,况且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若是被人发现,业火宫副宫主的儿子上官旬,大半夜地出现在虞楚未婚妻的房中,这可怎么像话。

来人走到了房间之中,不过第一步却是先命人将昏睡着的侍女叫醒,便是一顿训斥,上官旬在床下听着也有些愧疚起来,等见到来人之后白念轻喊了声,“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白夫人走到了床边坐下,紧紧地握住了白念的手,“念儿,怎么醒来了,不再睡会?可是头痛?外面的侍女真是不懂规矩,怎么能睡着呢,不知道主子还在这病着呢么,还是赶快照顾着。”

白念轻笑道,“娘,孩儿已经好很多了,侍女们忙了一天,又是端药又是递水的,也很辛苦的,我便让她们先歇息了,反正我现在身子也是恢复了。”

可是白夫人却是不禁湿了眼眶,“念儿啊,都是娘不好,当初非要把你许配给那虞楚,现在退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爹的意思是不能推,这可是关乎着咱们家的今后的命运,可是盟主那里,唉,苦了你了。”

这个话题,白念却是不想提起来,哽咽地回道,“娘,现在天渐渐暖和了起来,女儿想着不如去北方拜见下姑母,许久都不曾向姑母请安,倒是怪想念的。”

白夫人叹了口气回道,“这是不可能的,念儿啊,自从你昨天出了事,你爹可是吩咐了,不许你再出府,你现在就在家中好好养身子吧,什么都不要怕,你爹会为你做主的,那虞楚的母亲可是你的远亲姨娘,她终归会帮你说上几句好话的。”

不过白念却是一反常态拒绝道,“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求着嫁进武林盟呢,没了武林盟咱们白家也能活的好好的,这种祈求来的东西,不会让我们获得幸福的。”

这时,白念突然想起了上官旬还在床下,便连忙说道,“娘,现在天很晚了,女儿不想再提这件事了,姻缘天注定,就随它去吧。”

可是白夫人现在这次前来的目的,却不仅是单单来看望白念的病情,“念儿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爹他已经和盟主商量好了,虞楚想要退婚,下辈子吧,只不过对于娶妾的事,你爹倒是妥协了,不过你终归都是正室,这些还是不用放在心上的。”

白念本是不想在上官旬的面前谈这些,只是话到了这,白念却是不由自主地哭诉道,“娘,现在这个婚事可不是虞楚答应不答应的情况了,女儿是不会嫁的,我们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现在又说要纳妾的事情,他这般羞辱我,您让我该怎么面对他。”

“什么面不面对的,你爹他都有五房妾室了,为娘不照样好好活了下去,前些天是你爹的话严重了,说你让咱们白家蒙羞,其实说到底这也是为你好,毕竟嫁给虞楚,那可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将头撇向了一旁,白念仰着头不让泪水流出来,白夫人也是知道此时的白念已经听不进去劝了,便轻拍了下她的手,“念儿啊,咱们做女人的,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个好男人,先不说虞楚喜欢不喜欢你,至少你嫁给他,他是不会亏待你的。”

白夫人也知道此时白念的心情欠佳,便让屋内的侍女都守在门外,省的哪句话没说对,惹得白念想不开,那可就是大事了。

等白夫人走后,上官旬却是没有从床底下走出来,毕竟现在自己出现的话,那白念定会难堪。

过了会白念才是轻声说道,“旬公子,莫要在床下待着了,那里尘土多,还是赶紧出来吧。”

上官旬出来后,气氛却着实尴尬,想了下后上官旬才是说道,“那个,其实刚刚我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嗯嗯,你知道就好。”

白念听后不禁轻笑了起来,面上虽是有泪痕,不过现在看起来,面上还是开始大过悲伤。

“总觉得公子的话很有意思,不自觉地就笑了出来。”

上官旬挠挠头,轻笑着回道,“能让姑娘笑出来,这倒也是一件好事,那个现在天晚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离开了。”

白念点点头也未阻拦,“那公子一路小心,白念就不送了。”

只是上官旬离开之前,却是转身冲着白念说道,“白姑娘,有句话我知道你听后肯定不会开心,而且我也没有说出这些话的资格,只是我还是想说一句,莫要太过伤心,比虞楚好的男子多了去了,又不是非他不嫁。”

还未等白念回话,上官旬便是从窗户中离开,躲过了侍女的视线,顺着远路走出了白府。

回到了客栈中后,安景言自然是迎了上来,“我的主子诶,我这才一会儿功夫没有看着您,您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可都马上到深夜了,差点没有担心死我,您以后可莫要一言不留就消失一天。”

上官旬走到了软塌上躺下,深吸一口气而后又重重地呼了出来,安景言看出了他藏着心事,便从小厨房中取出来一瓶酒。

“主子,这可是从塞外带过来的烈酒,您若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不如和属下谈谈,说不定我还能帮您出个主意什么的。”

其实这件事,上官旬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所谓的主意不过就是让自己远离白念罢了,她可是虞楚的未婚妻,更是处在退婚的时刻,若是自己被误解为退婚的原因的话,那可就说不清了。

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苦笑着,上官旬并没有将白念的这件事告诉安景言,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自己心中却是着实难受。

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女子,却是自己不能爱的人,天下怎么会有这般讽刺的事情。

酒顺着脖子滑下,上官旬本是想用手帕擦下,只是却不想手帕竟然不见了,见到上官旬不停地翻找着,安景言便是问道,“主上,您这是在找什么?用不用属下帮忙。”

良久后,上官旬才是停止了寻找,跌坐在软榻上,喃喃自语道,“缘已尽,何须寻,罢了,罢了。”

等到第二天天微亮时,安景言端着早膳轻巧着上官旬的门,只是房门却未关闭,而里面并无一人,只有一封信函。

上面写着的,是上官旬回到业火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