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有一种爱情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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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一种爱叫青涩朦胧:最让人难忘的至纯至美的校园爱情(1)

我要迎接挑战

十年前的那个周末舞会,女孩子是绣发披肩、亭亭玉立的大二学生,她象一朵六月的新莲在沸腾的舞池中,裙裾翩翩飞,飘逸而芬芳。

在目光的包围和无休无止地旋转后,她累了,坐在一边休息。

这时,一个男孩走过来向她微微鞠躬,伸出手:“我可以请你跳一曲吗?”他彬彬有礼,像一个古代的王子,让人不忍拒绝。

带着一丝疲倦,她站了起来。当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舞池中,静等音乐响起的片刻,她突然发现:那个男生竟然比她似乎还矮一点点。也许并不真的比她矮,但是女孩子觉得,如果哪个男生与她等高,那就已经是很矮了。

“我比你还高哪!”女孩子轻轻悄悄地说,笑着,像小时侯与小伙伴比高矮时得胜后的高兴的样子。其实是心无城府的,因为她从小便比身边所有的朋友长得高,已习惯了在与他们的比较中骄傲地笑。但眼前的男孩子并不是自己的朋友,只是舞会上偶尔邂逅的舞伴。女孩子立刻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而后悔了。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男孩子有点措不及防。稍稍愣了一下,脸上的笑还来不及褪去,新的一波笑意竟浮了上来。他不愠不恼地说:“是吗?那我迎接挑战。”

后面四个字稍稍有点重。女孩子无语,歉意地笑,躲过他的目光,但却有点紧张地捕捉来自他的信息。就见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胸,轻描淡写的说:“把我所发表过的文章垫在我的脚底下,我就你高了。”

原来,他也有他的骄傲。

舞会后,他们成了恋人。

后来,因为阴差阳错,他们并没能走到一起,但是,女孩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没有忘记当年在舞会上的那一幕情景,尤其是那两句不卑不亢的话:“我要迎接挑战。”“把我所发表的文章垫在我的脚底下,我就比你高了。”

相逢未嫁时

认识他是在大学时代。不记得是什么时间,也不记得究竟为了什么,也许,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她就喜欢上了他。

那时,正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她精力充沛的阅读、写作、兼职、开夜车应付考试,把在街头小店里搜罗到的种种稀奇古怪的“个性”饰物挂满一身,带者X一代特有的优越感出入课堂、公司、名店、酒吧。她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却绝对是个会享受生活和善待自己的人。

大二的时候,她才仿佛第一次注意到了身边的他。他是标准的乖学生,学院的高才生,并且言语谦和,举止有度,一派儒雅君子的风范,极为符合她心目中的中国旧式男子的形象,这使她着了迷。有一段时间,她总爱坐在他后面不远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她收敛了怪异的装束,开始温和地回答他的询问,并开始按时上下课。但她十分骄傲,决不肯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心思。女生宿舍里进行例行的“研讨会”时,她也总是在对其它男生评头品足之后,顺带挖苦他一番。

不久,传来了他与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孩的恋爱故事,是现在进行时。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但挫败感带来的愤怒远甚于感情的失落,因为在此以前和男孩子打交道她总是胜利者。于是她在“研讨会”上说他配不上他的女友。

她又开始逃课,但始终没有一门功课开红灯。后来她搬出了女生宿舍,与朋友合租屋,远离了大学校园里的爱情肥皂剧。

毕业的时候,他因为被保送研究生而留在了学校,她则离开了所有的朋友,孑然一身去了南方。每当遇到困难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他打电话,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几年后的校庆,他们再度重逢。他仍然留在学校,已经开始带学生了;她则改了行,并已在设计界展露头角。凭着敢于孤注一掷的勇气和经商的天分,她的变化之大令昔日的同学们吃惊。聚餐之后的卡拉OK时间,他们开始闲聊。才知道他已顺理成章地结了婚,而她,虽有不少男友,却仍然坚持独身的自由。后来他说,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但你把它当作一个玩笑吧!她心中一动,抽出一张白纸撕成两半,望着他说,我也有一个秘密,不过你不要认真。

她写的是:上大学时我曾暗恋你

他写的是:我曾以为你会是我的妻子

她开始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她用打火机点燃了纸片,看着它们烧成灰烬。

“真是个不赖的玩笑!”她说。

等,是个错误

不知从哪一年起,似乎已是很久,他和她一直在等待着,企盼着。

读中学时,他是大队长,她是另一个班的中队长。他是个英俊的少年,绰号叫“外国”,高高的个,白皙的脸,挺拔的鼻。她却是个丑小鸭,小小的眼,倔强而微翘的嘴。每学期年级考试总分张榜,他俩总名列前茅,不是他第一,就是她第一。可他们彼此记住了对方的名字,却从没说过一句话。每当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教室门口时,她总感觉到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向她投来深深的一瞥。有一次,当她惊恐却又情不自禁地向站在教室门口的他望去时,他正注视着她,友好而纯真地朝她微笑,她看呆了。

中学毕业,他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他在物理系,她在中文系。在图书馆和食堂不期而遇时,他依然向她投来亲切而迷人的微笑,她则腼腆地向他点点头。他没有问她住在哪幢宿舍,她亦不知道他住在几号楼。他们企求校园里的偶遇,等待对方主动地和自己攀谈。每次走过物理实验楼,她都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心里暗暗盼望着能出现他矫健的身影,而他,却常常冷不防出现在中文系的阅览室,心不在焉地翻阅着过期的书刊杂志。

在一次圣诞晚会上,他和她擦肩而过。他英俊、潇洒的绅士风度赢得众多女生的青睐。

她优雅、清秀,由昔日的“丑小鸭”变成了“白雪公主”。每支舞曲,她总被男士们抢着邀请。他只是静静地、默默地在远处看着她,露出那醉人的微笑。

她期待着他走向她,邀她翩翩起舞,他则静候着她和一个个舞伴跳至曲终。

三年级时,他写过一封长长的信,决意在和她再度相遇时塞给她,但他终于没有做出如此唐突的举动。而她的日记里却记载着他们每次相遇时兴奋、激动的心态。一晃四年就要过去了,他和她始终保持着一等奖的奖学金,始终保持着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距离。

大学毕业时,他没有“女朋友”,她亦没有“男朋友”,他的“哥儿们”和她“姐儿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读哲学的他俩的中学校友在一次同学聚会中听到他们的消息,便给两个人分别寄去了一本弗洛姆的《爱的艺术》,并在两本书序言的同一段话下划上红杠。

那段话是说,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是把爱的问题看成主要是"被爱"的问题,其实,爱的本质是主动的给予,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他和她都如饥似渴地读完那本书,都为之失眠。新年的第一天,他和她都意外而惊喜地收到对方同样的一张贺卡。那别致的卡片上,一只叩门的手中飘落下一片纸,上面写着:我喜欢默默地被你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你,我渴望深深地被你爱着深深地爱着你。

你查字典了吗?

一个男孩深恋一个女孩,但他一直不敢向女孩直言求爱。女孩对他也颇?有情意,却也是始终难开玉口。两人试探着,退缩着,亲近着,疏远着——不要嘲笑他们的懦弱,也许初恋的人都是如此拒绝和畏惧失败吧。

一天晚上,男孩精心制作了一张卡片,在卡片上精心书写了多年藏在心里的话,但他思前想后,就是不敢把卡片亲手交给女孩。他握着这张卡片,愁闷至极,到饭店喝了些酒,竟然微微壮了胆子,却找女孩。

女孩一开门,便闻见扑鼻的酒气。看男孩虽然不象喝醉了的样子,但是微醉着的脸,心中便有一丝隐隐的不快。

“怎么这时候才来?有什么事么?”

“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女孩没好气地把他领进屋。

男孩把卡片在口袋里揣摸了许久,硬硬的卡片竟然有些温热和湿润了,可他还是不敢拿出来。面对女孩含嗔的脸,他心中充溢着春水般的柔波,那柔波在明媚的阳光下,一漾一漾的,一颤一颤的。

他们漫长地沉默着。也许是因为情绪的缘故,女孩的话极少。

桌上的小钟表指向了11点钟。

“我累了。”女孩娇嫩地伸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案上的书本,不经意的神情中流露出辞客的意思。

男孩突然灵机一动。他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大字典,又百无聊赖地把字典放到一边。过了一会儿,他在纸上写下一个“罂”字问女孩:“哎,你说这个字念什么?”

“ying”女孩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是读‘yao"吧。”他说。

“是‘ying"。”

“我记得就是‘yao"。我自打认识这个字起就这么读它。”

“你一定错了。”女孩冷淡地说。他真是醉了。她想。

男孩有点无所适从。过了片刻,他涨红着脸说:“我想一定念‘yao"。

不信。我们可以查查,呃,查查字典。”

他的话竟然有些结巴了。

“没必要,明天再说吧。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女孩站起来。“查查字典好吗?”他轻声说,口气含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女孩心中一动。但转念一想:他真是醉得不浅。于是,柔声哄道:“是念‘yao",不用查字典,你是对的。回去休息,好吗?”

“不,我不对我不对!”男孩急得几乎要流下泪来,“我求求你,查查字典,好吗?”

看着他胡闹的样子,女孩想:他真是醉得不可收拾。她绷起了小脸:

“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今后再也不会理你!”

“好,我走,我走。”男孩急忙站起来,向门外缓缓走去。“我走后,你查查字典,好吗?”

“好的。”女孩答应道。她简直想笑出来。

男孩走出了门。

女孩关灯睡了。

然而女孩还没有睡着,就听见有人敲她的窗户。轻轻地,有节奏地叩击着。“谁?”女孩在黑暗中坐起身。

“你查字典了吗?”窗外是男孩的声音。

“神经病!”女孩喃喃骂道。而后她沉默了。

“你查字典了吗?”男孩又问。

“你走吧,你怎么这么顽固。”

“你查字典了吗?”男孩依旧不停地问。

“我查了!”女孩高声说,“你当然错了,你从始到终都是错的!”

“你没骗我吗?”

“没有。鬼才骗你呢。”

男孩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保重。”这是女孩听见男孩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男孩的脚步声渐渐消逝之后,女孩仍旧在偎被坐着。她睡不着。“你查字典了吗?”她忽然想起男孩着句话,便打开灯,翻开字典。

在“罂”字的那一页,睡卧着那张可爱的卡片。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字体:“我愿用整个生命去爱你,你允许吗?”

她什么都明白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他。”她想。那一夜,她辗转未眠。

第二天,她一早出门,但是她没见到男孩。男孩躺在太平间里。他死了。他以为她拒绝了他,离开女孩后又喝了很多酒,结果真的醉了,车祸而死。女孩无泪。

她打开字典,找到“罂”字。里面的注释是:“罂粟,果实球形,未成熟时,果实中有白桨,是制鸦片的原料。”

罂粟是一种极美的花,且是一种极好的药,但用之不当时,竟然也可以是致命的毒品,人生中一些极美珍贵的东西,如果不好好留心和把握,便常常失之交臂,甚至一生难得再遇再求。有时这些逝去的美好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在你心上剜出血来。

命运的无常和叵测,有谁能够明了和预知呢?

“你查字典了吗?”

如果有人这样询问你,你一定要查一查字典。或许你会发现:你一直以为对的某个字,其实是错误的。或者还有另一种读法。

那时花开花不语

他紧握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将彼此融化。那时花开花不语十五岁那年,文静乖巧的我有了自己的秘密,看着自己柳枝一样细软开来的腰身,以及春笋破土山,样的胸部,这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春寒料峭中想要开放的蔷薇花。

我开始察觉到男生躲闪着的却追随着我背影的目光。同桌小米说你应该骄傲,全校没有一个女生的身材比你更好了。但我却是惶恐的,那些目光非但没有让我骄傲,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而杨磊的目光正是我浑身不自在的主因,我开始不再理会他向我借东西的每一句话。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只用“哦”一个字来回答他。我含着胸走在校道上,杨磊常常从后面跑过来,或者不跑,而是骑着他的自行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此刻的我会惊恐地听到杨磊说:叶蔷薇抬头站直,我居然还会“哦”一声,然后条件反射地站得笔直。然后我会听到杨磊爽朗而大声地笑,那种笑声在校道旁的树枝间缠缠绕绕,让我的心忽然生出了一些无名的忧伤,甚至会感觉天就要暗淡下来了。那些日子,我发现青春真的很长很长,讨厌自己为什么还没有长大到能够耪受变化,长大到可以骄傲着小米所说的“骄傲”。

杨磊与我同班,就坐在我的后面,他总喜欢向我借一些橡皮铅笔什么的。小米说我看杨磊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我对小米的话一点也没有兴趣,我宁愿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飞鸟,我整天都在做一个这样的梦,梦见自己是一只自由的小鸟,我可以飞,很自由地飞。但我知道自己不是小鸟,只是一个相貌很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快乐,感觉不到幸福,这样的青春让人窒息。其实对于一个原本就内向的女孩来说,美丽或者张扬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这样的认识让我更加沮丧。

而这时,我收到了人生的第一封情书。那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名声像他的文笔一样差,他提到了喜欢我的理由时说道,因为你的胸很大。’

我看着这七个字,感觉自己的血液全都涌上了脑袋,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不是红得特别的可怕,我只知道有一种无以言喻的羞辱令我浑身颤抖,甚至没有办法思考。

我忘记了自己是不是还因为这种羞辱的感觉而哭着,我跑出了教室,在走廊里撞倒了谁我不知道,我几乎是手脚并用,混乱面准确地把那封信扔到那个男生的脸上,然后甩给他一个耳光,或者因为我的力量太大的关系,那已经不能算单纯的耳光,而是一个拳头。

那个男生好像被我打得流了血,我的泪水让我的视线模糊得可怕,几乎是跌跌撞撞着跑离了那里。那个让我感觉耻辱的黄昏,我蹲在教学楼下的球场阶梯上哭泣。空旷的球场上,我听到自己回荡着的抽泣声,还能听到我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水泥地上的响声。这让我感觉自己孤独而又悲凉。

“这有什么好哭的,你是很丰满呀,我也很喜欢。’我猛地从泪水中抬头,居然看到了杨磊。我瞪着他,用一种耻辱的,可怕的,或者还充满了憎恨的眼光看他。他没有再说话,脸是红的,也在瞪着我,我读不凿他的跟里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我想我眼里的目光一定是充满了一种厌恶的愤怒的火光。我直直地瞪着杨磊,忽然发现此刻的他跟那个写信给我的男生没有什么两样。我慢慢地站起来,不再瞪着他,我感觉自己很冷,很空,像一具丢失了灵魂的躯体。我轻飘飘地经过杨磊的身边,踩着荒凉的夕阳,是的,我是这样的空洞伤心。

我去找来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棉布,缠紧了我那像我的伤心一样疯狂生长的胸部,这让我的十七岁中全是疼痛的记忆。因为打人事件,我在学校里很是出名,而对此的直接表现,除开那条让我无限疼痛的白色棉布,就是一种沉默。我甚至不和小米聊天了,对于她的话,我甚至开始用“哦”来回应。而对于杨磊,我连“哦”也不用。我想我会在沉默中死去。沉默的、疼痛的,有很多说不出的忧伤时光里,那一条同样沉默同样疼痛悲伤的白色棉布,牵着我同样疼痛的青春,陪着我走到了高三。一切如白驹过隙,我却感觉无限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