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她来到北国一个陌生的城市读大学。缤纷的校园中,时光流逝,她平静依旧,没有故事。莫名的孤独,让她常常流连网络,同亲朋故友聊天。在那里,她遇到了南方一个叫果的男孩。他们仿佛是多年的朋友,一开始就聊得很是投缘。但她执意不愿触及感情,这让果常常欲言又止。直到有一天,他对她说:世上最远的不是天与地,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就在我的前面,却不知道我爱你……看着闪烁的文字,她突然哭了,为果的苦,她的苦。她想到了那场无人知晓的灿烂与凋零,让她害怕的距离,又这样横在她的生命中。
拭干心底的泪,她突然有了决定……
见面那天,她先到了,坐在咖啡厅一角慢慢地等他。窗外,冬天来了,又会有一场雪。她感到了幸福,仿佛这一刻她已等待了许多年。
他的身影出现了,他微微地皱眉,眨了眨眼,又露出了不羁的笑容。她,错愕得恍惚起来,眼里的笑渐渐凝成了冰:最后一排的他,是怎样穿越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来到她身边的?
有时候,幸福已经很近了,没有勇气时,我们看不见它。
敏感的话题
一群少男少女在夏季的假日里相约去喝红茶。大家谈笑风生,尽情地挥洒着青春的欢颜。兴致正高时,一个男孩子突然悄悄地拽身边的女孩子,低声道:“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吗?”
女孩子大方地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喏,就在那边,挺好找的。”
男孩子点点头,却不动身。许久,他又拽了拽女孩子的衣角:“你去卫生间吗?”
女孩子摇摇头,困惑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陪你上卫生间?”
男孩嚅嚅着,脸红了。
又坐了一会儿,男孩的汗渗满了手心。鼓足了勇气,他终于又对女孩子开了口:“你是不是该上卫生间了?”
“烦,”女孩子绷着脸,甩给他一个字。
男孩子再也不敢说话了。
喝完了茶,大家纷纷起身。男孩子紧紧走在女孩子身后,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拉住了她:“我可以单独对你说句话吗?”
“还是说卫生间?”女孩子的嘴角挂着冷笑。
“你刚才坐的那把椅子有问题。”男孩垂着头,自顾自地说着:“不知是谁把茶水洒在了上面,所以你裙子后面沾上了些红茶。”
男孩子磕磕巴巴地说完,落荒而逃。
女孩子微微一怔,连忙来到卫生间,裙子后面沾的当然不是什么红茶,而是……女孩子不由脸红了。
当女孩子收拾好走出茶座时,看见男孩子仍站在外面等她。两人默契无语,相视而笑。
后来,这个女孩子成了男孩的妻子。
爱的代价
爱时,都是青春的年龄,16岁的花树饱满生动,就那样偷偷地爱了,躲在屋檐下接吻,说了海誓山盟,一个说长大了要嫁,一个说要娶,就认了真。
一个下雨天,两个少年偷食了禁果。结果,女孩怀孕了,被大人知道,于是家里把男孩儿毒打一顿,他父亲说再也不要看到他,无知的少年于是选择了离家出走,从此浪迹天涯,想打出一片江山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
10年如白驹过隙。曾经爱过的少年都长大了,男孩成了一个街头的擦鞋工,穿得极破,像民工,根本没有少年时的风采,当年那个学习好、长得帅的班长已了无踪影;而她,已为人妇,那段历史让她不能抬头,只好搬了家,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上大学,还好,到年龄又被一个出色的男孩爱了,几乎已经忘记了少年时爱过的那个男孩,也从没有打听过他在哪里。那些曾发生过的刻骨铭心的一切,像烟云散去了。
忽然一天就遇上了。她停下来擦鞋,他头也不抬,努力地擦着,像对待每一个来擦鞋的人一样。而她正拿着手机打电话,声音娇娇的,是打给老公的。在撒着娇,说晚上要吃哪家的鸡翅,让他买回来,要快,不要凉的。他听着声音是如此熟悉,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在心中想过千百遍的脸,那张脸比10年前更美了,娇艳如花,唇上涂着艳艳的口红,正在一张一合地跟自己的男人调情。他久久地看着她,想起10年前在屋檐下的情景。“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也不凋零的花。”忽然听到了这句歌词,他的眼泪快出来了,那些为爱付出的代价只有他知道啊。流浪街头,再也没有回过家,但如今,却在陌生的城市里,再次看到了爱过的女孩。
她终于打完了电话,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她就呆住了。不相信似的,那些生命中的刻痕原来一直在那里,那一刻她忽然想逃开,快快地、远远地逃开。有些爱的痕迹是让人不知所措的,是让人无法面对的。
他叫了她的昵称,那个只有他才知道的名字。她的心一动,人却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印象太深,她差点没有认出他来,这个街头的擦鞋工,怎么可能是那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儿?她笑了说,先生,你认错人了。然后她扔下钱,走了。
他呆了。在风中有那首《爱的代价》传来,每天到这时候都要放……“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到现在他才知道,年少时的错误,到现在,上天都一点不少地还给了他。
而她也听到了这首歌,“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迎着风,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那个街头擦鞋的男人,给了她最大的痛,她以为早已经把他藏好了,却不知道他一直在心底,什么时候出现,都会让她痛得流泪。
爱,结束在太在意的细节
她和他,相识在大学舞会上。舞池里到处是艳妆的女生,只有她穿一件浅紫的裙子,唯一的装饰是长发鬓角插一朵盛开的玫瑰,月白的花瓣镶一点胭脂色的边,显出别致的美丽。
他似无意地夸说那朵玫瑰花的香泽。她于是告诉说,玫瑰的名字叫奥菲利亚。他听了,朗笑说:“呵,好像我们有缘,因为下半场的第一舞曲也叫《奥菲利亚》。”
那是由他吹的一支萨克斯,慢四的节奏,悠扬婉转的调子中含些许忧伤。
以后他们开始约会,因为听她说起江南故乡,他有心地记下,于是总是要周末带她去北京的后海。那里有淡雅纯净的湖面,有岸边垂柳,高大的古槐,类似南方的情调。而她也懂他那份细腻的用心。
恋爱后的第一个情人节,他特意去花店买奥菲利亚。那花6元钱一支,也是月白镶胭脂边的花瓣,只是香得浓烈一些,店主解释是喷了人工香素。
送去的时候,她微微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欣然接了。他见了,以为她不喜欢人工香素的味道。所以到下一次,他去别的花店里挑选,还指定要买原始香的花朵。但花朵的芳香似乎总与舞会的感觉有差别。他有些疑惑,可当看见她每次都欢天喜地的模样,他又不免觉得自己误解了花香。
就这样热烈地爱过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她远在江南的父亲坐着豪华的奔驰到学校。他一眼认出——她的父亲,居然是某商业杂志的年度风云人物。
他被她父亲邀请去王府饭店吃饭,包房的气派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说实话,她父亲对他非常友善,完全是把他奉为上宾的姿态。可这反而令他更加忐忑,美味佳肴如同嚼蜡一般。
离开饭店的时候,她父亲给他一张花卉空运公司的金卡,指导说:“只消提前一天打个电话,他们就会为你预备最好的奥菲利亚,费用从我那里扣。”他拒绝道:“不,我自己会买。”
她父亲微微一笑,解释说:“可是,普通花店里的便宜货都是不上档次的嫁接品种。我女儿喜欢的是真正的奥菲利亚,要从法国空运过来,每一支成本要7个欧元。”
哦,怪不得那些花香和第一次是不一样的。他算彻底明白了,同时,仅剩的一点自尊也被剥离下来。
等到送走她父亲,一扭头,他就将金卡还给她。她没有接,只是用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但很坚定地说:“我爱你。”
他愣了,凝视着她,眼睛里是灼心的痛苦。他怎么会不知道“我爱你”呢?可是,他能做的,只是固执地还她父亲的金卡。
在王府饭店的门外,一街初放的华灯,一街的车水马龙,但她只能无望而忧伤地看他慢慢离去。
很快他就毕业离校,离开北京,并且断绝了与她的全部联系。
又过了两年,他到北京出差,巧恰也是周末,他便独自去后海。临水的古槐旁竟然新起一家特色的酒吧,叫ZONE,圆檐布瓦的古旧庭院式样,到处是江南风格的木雕花纹,内院空旷的地方,顺墙用碎石砌出一池水,水边上种几竿风韵的绿竹。
酒吧里洒满橘色光,他不期地在楼上靠窗的地方遇见她,依旧粉黛薄施的美丽,秀发松松挽了个髻,鬓角斜插了一朵奥菲利亚,淡香郁郁。
看到他:她下意识地伸手摘那奥菲利亚。立刻,他挡住说:“花其实很配你,只是我面对一个喜欢成本7个欧元的奥菲利亚女孩不是不爱,是爱不起。”
等了这么久,最后的答案使她明白,有时候,爱情会失在太在意的某一点细节上。
新生的爱情
那是一个很突然的日子,想平常一样一节无聊的课,慵懒的学生或是趴在桌上睡觉,或是玩弄着手中的手机,少有的几个女生认真的听着老师的长篇大论,谁也没有注意到她,一个新生,默默的在一个角落里,没有哪个男生注意到她的存在,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仅有几个女生的脸,但是还有他却不一样,因为闹钟的原因他来的比平时晚,坐在了后排,没有心思听课,也没有兴趣玩无聊的手机游戏,目光扫描着这个不大的教室,突然停留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一个矮小,不,应该说是娇小女生的背影上,那么陌生,但却充满着一种莫名好奇,那张埋首书本的脸会是什么模样!
下课的铃声很快响起,所有的人都在0.001秒钟之内收拾起书本扑向了门外,刹那间只有她和他没有起身,而他没有急着离开只是为了她。等了很长时间仍然没有见她起身,而他只好离开,没有为什么,只是感觉心头的紧张迫使他不能在这个狭小得教室多停留一秒,她的容貌只好先留个悬念给下次见面吧!
回到宿舍他只有一件事,就是打听这个女生的信息,可是没有人知道,甚至同学们只是从他嘴里得知这个女生的存在,这真是越来越激起他的好奇!
在期待中他等来了下一次相见,还记得那是一节物理课,他早早的来到了教室,这可是不是他的习惯哦,接着他选择了前排的座位,一阵焦急的等待之后,女生们终于集体现身(这是她们的一贯作风),而她也夹杂在那群女生当中,那是一个炎热的上午,她穿着紧身的粉红色的衬衫。这时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的倩影,目光最后停留了在她躲藏在长发背后的面孔上,没有天仙般的美貌,没有妆饰,但是却有种难得的清秀,那么纯真,就像是洁白的云彩没有一丝杂质!
那一节课他在超高的回头率加被点击率中度过了,可是他并不觉得尴尬,后面的“磁铁”时刻吸引着这个男孩的眼球!回宿舍之后他就开始问周围的朋友借可以拍照的手机,因为等待上课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煎熬,最后被盘问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借到一部30万象素的旧手机,可是这足以让他欣喜若狂。接下来这一周的课他把手机立填满了她的照片,每个微笑,每个动作,甚至是背影都没有拉下。
终于寝室的“八婆”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个叫爱情的游戏怎么会发生在这个平日沉默的男生身上。可是,爱的萌芽确实在这个小男生身上迸发!
栀子花开的巷口
每天放学回家,我都一个人孤单地坐在门旁的石登上,背靠着一株栀子花,怀里抱着我心爱的大白猫,呆愣愣地注视着巷口,看人来车往,任时光流逝。不知从何时起,我的视线开始停在一辆崭新的“金狮”自行车上,那是我一直想要的自行车,不知起那车的人会是怎么心情,每回他路过时,都会朝我咧嘴笑笑,然后飞速地消失在巷子伸处。那是一个皮肤白嫩的大男孩,总背着一块画板,每天在巷子里穿来穿去。真嫉妒他那股神气。
一天傍晚,我如往常一样坐在那里,为我的大白猫素描。只听身后有自行车越过水坑的声音,当我回头去看时,他以站在了我的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的杰作。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我的脸红了多久。我以为他会提一些建议,可谁知,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夺过我的画板自故自得描着,不一会一只活生生的猫已经跃然于纸上,还在旁边写着哪里的线条该深,哪里的线条该浅。我早已惊的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当我回过神来,他以骑者车远去了。
以后的日子,他依旧是每天都会出现,知识不在朝我笑了,甚至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从最初的缓缓驶进巷扣变为飞速地闯进巷口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读高三,他突然像空气一般消失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紧张的高考,结束了我对这段花样年华的盼望。第二年夏天,我顺利地考进了大学,专业、是美术。在这座艺术的金字塔里,我也如其它大学生一般,顺理成章地谈了一个颇有才气的男友。他画得一手漂亮的水墨画。每当他要给我讲小时侯的故事时,我就是总是问他:“你偷偷地喜欢过你家门前的小女生吗?”他总是会被我问得瞠目结舌。有些往事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就像当年遇见那个大男孩,只有一幅永恒的画面,永远挂在记忆的长廊里展览着。
大学快毕业时,男友拉我去看一个画展,当我走到大厅的门前时,我看见厅门旁竖着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旅美画家,千秋,先天聋哑,擅长水墨花鸟,1973年出生于我市,请大家切莫错过。”
他的画的确很有灵气,一看就知道这为画家是多么地热爱生活。正当我不禁赞叹时,男有突然跑过来把我拉到一幅画下:“溪,你看,这人多像你!”我凝望这画里的人,天哪,这是真的吗?这不就是当年坐在巷口的我吗!梳着两条麻花辫,怀里还抱着一只大白猫。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此时男友又嚷道:“溪,你看,那不是你家的巷口吗?这个画家肯定见过你!你瞧,画旁还有一首诗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时一首席慕容的《盼望》:“其实,我所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你给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栀子花的山坡上于你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就只是回首那短短的一瞬。”看完诗,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我想,纵使这一生我再也见不着他了,但最起码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这已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