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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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沉沦

那次之后,两个星期,他都不曾来过。那段时间,除了被我当作恩人的,那个叫“辉夜”的男人,每天傍晚来送药,并为我医治,还有两个还非常年幼的,我的小同族——雪仪、紫月,轮流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我的伤势渐渐痊愈,偶尔,也会下床走动,活动筋骨。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我也走不了多远,就在我住的小院儿里闲逛,算是熟悉环境。

两个小娃儿很惹人爱,没几天就跟我混熟了,尽管她们能陪我的时间,其实少的可怜,每每只是放下食物和换洗衣物后,就马上离开了。我不知道她们在忙些什么,也没多问。

整天无所事事,我不是睡觉,就是在那个小泉眼里泡着,到也悠闲、自在。几天下来,我有些奇怪的发现,我所有的衣服,不管是贴身的单衣,还是厚重外套,清一色是金色的连衣长裙,而且,每件都在左肩肩窝处,绣有一朵硕大的紫色杜鹃花。

我向来送饭的雪仪询问才知,金色是受皇族专宠的表示,而那朵紫色的杜鹃花,是我那主人的标志。他竟然是皇族!我还真是撞了大运呢。我好笑的甩了甩头,嘲笑自己,为那朵杜鹃不是用烙铁烙在我身上而雀跃。

那个被我当作恩人的男人,已经有几天没来过了,想来,大概是我的伤势以无大碍。那天晚上,我那“失踪”了半个月的主人,终于又露面了。

说实话,我并不想见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我就是无法作好他要的“心理准备”。当他又一次喊着“美人儿”,将我揽入怀中时,我僵硬的,像根木头。

“这样可不行喔!”他大笑着将我打横儿抱起,朝卧房走去。难得一起来看我的雪仪和紫月,在他将我抱起的那一刻,几乎是一瞬间,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们当然不可能帮我阻止我这主人,且不说没那个胆子,只怕她们心里,还在为我高兴呢。

从他再度闯入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惶惶不安。我知道,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我了。连我自己都想不出任何一条,让他放过我的理由;已然破败的身子,没有值得维护的清白,多一个人、或少一个根本没有意义,对伊甸几乎一无所知,不懂谋生,只会养尊处优,无有所常,归路已断,回家无望,除了放任自己堕落在他怀中,我还能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庆幸他的恩宠?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该如此,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办不到!无奈不能等同于甘愿,不能带来甘之如饴的喜悦。

心绪百转,却终是无法安然承受,可是,我也无可逃盾。彷徨无措,坠坠难安,我绞着衣角,僵硬的坐着。

“想什么呢?美人儿。”兀自思索着,忽而身子一晃,他的声音灌进耳里。

“嗯~?啊!”我一愣,方如梦初醒,赫然想起自己是坐在他膝上的,而此刻,我的脚尖正在踩捻着他的脚背,不禁尴尬的连忙逃窜,却没来得及,被他一把拉住,紧紧揽在怀里。

他嗤嗤笑着,强将头埋进我的颈窝,一番啄吻后,又顽皮的以唇舌翻、咬起我的耳朵。

迦楼族没有外耳,或叫耳廓的东西,我的耳朵,有点像伊甸的,一种叫鲨鱼的动物的鳃盖部分,可以让我在游泳时把耳朵塞起来。

虽然迦楼族的“异形”是鹰,但水性也丝毫不亚于我们飞行的能力,这得益于迦楼星的浩浩汪洋。体积比伊甸大三倍以上的迦楼星,没有完整的大陆,只有零星散落的无数岛屿,最大的也不过伊甸“凡间”的一个中等小国大小。

任何生物,一旦有了智慧,就会想办法改造环境,因而也就停止了对自身的改造——进化!圣族在明白这点时,显然是为时以晚,便通过对畜类的驯化和磨砺来获取丰富的“新鲜”基因,公然繁育带有自己血脉的“畜牲”,所以才会有我们这许多的异类诞生,又通过“筛选、结合”的方式,“盗取”我们的基因,延传给自己的儿孙。

每次发现新的可居住星球,圣族总会美其名曰地“放生”些“宠物”,一旦“宠物”适应了新环境,成功繁衍,又要贡献“种子”回还给圣族。我的祖先便是那些“野化”成功的“宠物”中的佼佼者。

现今银河系中的各类异族,无不在为自己是繁衍成功的优秀种族自豪之余,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带有圣族血统的“畜牲”。

让我们受尽磨砺,自己却躲在这环境优美、安逸的“净土”享乐。每每想来,总觉得卑鄙。然而,以今日圣族的“精血”之优,却也不是我们哪个敢于轻易反抗的。就如眼前,我这主人,他“捕捉”我是那般容易!成为“主人”后,他竟然……有操纵我灵魂的“特权”。

当他以唇齿掀开并咬住我的耳膜皮后,竟然在我耳畔轻呼着下令——“取悦我!”

竟说得那般的自然、轻松、惬意。边说着,边将我推放于塌,开始恣意品尝他的“猎物”。

好一把温柔的屠刀!将心比心啊~!你难道不知,那是怎样残忍的命令!然,就是这样一道残酷无比的命令,我心中纵有千般恨,万般怨,却仍无法抑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他要的种种“回应”。

我无奈啊~~!他浓烈而强悍的气势,如同万钧之锁在我心上层层绕裹。我意识清楚,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连要装死都是妄想。

“不……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回我的声音,凄楚的哀求。他难道都感觉不到,我心身不合的激烈战栗!我的心脏已不堪重负,就要被他“压”得破碎了。

说话间,我喉中又一次溢出甜腻、腥气的液体。他明明已发觉了,却仍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反而以唇舌衔咬我的,堵着我的口,噬血的同时,也逼我将淤血咽下,直到我实难领受,猛咳着,呕出大口的鲜血,他才终于停下。

我还在咳血,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你还真是脆弱!”

竟然会受到指责!!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悲是怒,忍不住锥心之痛,泪,泉涌而出。

我的主人,你将我弄成这样,却怎么还能指责我不够坚强,不足以任你蹂躏!纵使你对我万般呵护,可能抵得掉,你此刻的,这一句指责?!

我不知如何是好,兀自伏于枕上哭泣,他竟然又来啄吻,亲昵的磨蹭我的腮颊。不堪忍受他这般逼迫, 我极力逃避,却拗不过他的强悍,又被他的舌闯入口里。

他今次来,自从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刻起,就没有掩饰过对我的欲望,行吻亦必伴着下体的侵袭。

已将我逼到这步田地,他却还能这般安心的惬意“享用”!气恼之于,我也不禁哀怨自己,还真个儿是脆弱。脆弱,又怯懦!

忽觉得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口中的血腥味,已不知被什么东西冲淡了。酒!好烈的酒!!也不知他几时、从哪里拿出来的,就放在床头。他在我体内疯狂“肆虐”的同时,大口、大口的含了,渡灌给我。

我的体力正被他急速消耗,几次呼吸不急,被他呛到,也不知究竟喝下了多少,那辛辣的烈酒,只觉那“穿肠之毒”,如同火焰样炽烤着我的五脏。不知是浸酒将醉,还是力竭迷昏,我几度意识迷离。直到天光放晓,鸟儿初啼,他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揽着我沉沉睡去,临睡前还仿佛意犹未尽的在我脸颊上狠狠“咬”了几下。最后,也不知他到底睡了没有,好似梦呓般的,依在我的耳边轻声言道:“这是处罚,我的美人儿。下次听我说话,要专心喔!”

我忽地想起,昨晚我坐在他膝上发呆时,他好像有对我说过些什么,只是我当时“心事重重”,没有去听。

天——!这顽皮的大男孩哦。他整晚对我不依不饶的疯狂蹂躏,就只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我突然觉得好想笑,却又笑之不出,哭也不得,因为我实在疲惫得,连眨下儿眼的力气也没了,任他揽着,“晕倒”在他怀里。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也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忽然觉得很冷,又冷又痒……

“阿嚏!”我竟然被冻醒!

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反正是在白天醒的就是了。睁开眼,便见我那主人,单手撑着头,侧身躺在我身傍,看着我,轻佻的笑着。

他笑得很诡异,是典型的酝酿阴谋诡计的笑容,让人不禁得有点发毛。我不由得想逃,伸手去抓被子,却发现被子不见了!我竟然全身****的暴露在空气中,任他看得仔细。

虽然早已与他“相亲”了整夜,但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模样,仍是禁不住乌龟心理,急于逃逸。

他将我按住,强行掰开我极力遮掩身子的双手,霸道的勒令:“别动,让我看!我还没数完呢。”边说着,边用手指,逐一地描画我因手术而落下的疤痕,弄得我浑身一阵阵的刺痒。

就是因为他这样描来描去的,我才会又冷又痒,终于不堪其忧,被他闹醒。

“会冷。”我无奈,但还是忍不住要抗议。

他笑了下,道:“那我们就到不会冷的地方看。”说着,他坐起身,从床头抓过一个大概十几厘米见方的,扁扁的黑盒子,丢了给我。

“拿着。”他说。

在他坐起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让我便寻不着的被子。原来是被他卷起来掩在身后了。显然是故意的。怪不得他笑得那么阴险!

他跳下床,像捞鱼似的将我抄起来,朝屋外走去。

外面只会更冷。我抱着那个扁扁的黑匣子,傻傻的想着。

当我们走到院子里时,我忽地想起了那个被一丛竹子围着的小泉眼。

果然,他在泉边把我放下,拉着我走入泉水中。我们坐下之前,他还提醒我注意,不要把那个黑匣子弄湿了。于是,我们就在泉水较浅的,泉池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要我打开匣子,我依言而行,发现这个“雕梁画栋”的漆器盒子,原来是部影碟机。我蜷起双腿,让双膝浮出水面,将它顶在膝盖上。

他以双臂将我圈在怀中,指挥我调取图象。 碟机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些飞船的残骸。电脑以快速的自动分析,将那些残骸像搭积木一样拼凑起来。不但将飞船重新拼得完整,还连它内部的构造也逐渐分析出来。

那艘已经被“支解”的飞船,我虽然不太清楚它的外观,但它的内部……

“啊——!”看着看着,我突然惊恐地大吼出声。

那一刻,仿佛在我脑海中,有另一部“影碟机”被开起了般,往日最最屈辱、苦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放电影般一一浮现出来。我惊恐的,一下子“打”在那小小的屏幕上。就好像那些“畜牲”会从那小小的屏幕里钻出来抓我一样,一刹时,那个“装满”危险的“潘多拉盒子”,便不知被我“打”到那里去了。

惊魂未定的我,那里有空管那可怜、无辜的碟机被我摔成什么模样,只顾拼命的“钻进”安全的避风港躲避,却听到头顶上传来我那主人,阴谋得逞的坏笑。我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努力地“投怀送抱”!赶忙推开他,坐正了身子。

他故意的!明知道我看了这些一定会紧张,就等着我……

眼见阴谋得逞,他可开心呢。重将我圈回怀里,故意坏心的挖苦,“又想起什么了?我的美人儿。”

他竟拿我最痛苦、哀戚的梦魇作弄我!我真是又气、又恼、又委曲,真想大发脾气,可屈辱的宠物身份不允许我顶撞他,耻辱的过往更让我难以启齿,唯有独自落泪。

那些图象显示的很清楚,那飞船里,遍布着摆满各式囚笼和各种刑虐工具的仓房。我能想起什么,只怕是个傻子也想得到。

然,偏他仿如不知,继续在我耳边挖苦,“是不是我昨晚做的还不够,不足以清除你脑中的杂念?”边说着,他以指勾起了我的下颚。

“你……”清什么“杂念”?!你怎可将我说得如此****!!往日脓疮被揭,我以是痛彻心脾,竟还被他如此羞辱。真是……用恼羞成怒来形容此刻之我,怕是半点也不过分,只不过,柔弱、卑微的我,不敢去恼他。不自禁得,泪,流得更凶了。

他见了我脸上的泪痕,竟然微微地笑了!我气恼得咬紧了下唇,用力地甩头,别开脸,不给他看。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不以为意,仍亲昵地凑过来,欲吻噬我的泪。我不给他相与,极力回避,听到他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下,改以手为我拭泪。同时,又好似安慰地续道,“你哦!本来昨晚就要给你看的,没成想你居然理也不理,我还以为你是不敢看呢。”

什么?!我一愣,不自觉地忘记了与他别扭,头被他“拧”回,傻傻地呆问:“你昨晚……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了。”他竟然装出一副,明显虚假的委曲相,“我可是辛苦了半个月,才查到那些‘盗猎者’的踪迹的。前来找你印证,没想到,你竟然满脑子只想着‘别的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原来这些日子,他是在缉查那些绑架我的‘盗猎者’。我却以为他只是想等我伤势康复。他找我谈正事,我却一直在想……在想……怎么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了呢!

“……我只好又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来帮你做‘那件事’。”

“那件……!你……”帮我!!!  你简直是含血喷人。我才不是那样……也不能告诉他,我一直在想如何逃避啊,而且,想逃也……也是想……

“怎样?”

“我……哎~呀!”羞死人了。越描越黑,不说了。我简直无地自容了。双手紧紧捂住脸,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几乎没过我肩膀的深水中。

“哈哈哈……”

他在我身后,发出一连串猖狂的大笑。笑得我,真想大地能裂开一道缝隙,将我“吞”了去。无所适从,我又一次将自己溺在了水中,他过来拉我,我也不理。也不知跟他将了多久,终于被他像拔萝卜似的,给“拔”出水面。

我依然死死的捂着脸,不敢看他。他一定都笑翻了,就等着看我的糗相。正转身想逃,忽地被他揽住,只听他在我耳边轻声地问:“还怕我吗?”

被他问得一愣,我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回头看他。他正嗤嗤的讪笑,抬手在我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下儿。我顺势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他又在我额上轻吻,重又将我拢入怀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眨了下儿眼睛的工夫,我的双手,已经紧紧拢在他腰上了。由着身高的差异,我的头正好枕在他肩上,前额顶着他的下颚。

我竟然能如此心安的,和一个男人****地相拥在一起,不禁有些羞怯,缩着肩,极力将面孔掩在他怀中,但我不想放手,反而将他拥得更紧。

不得不承认,我在他怀中,是安逸的。娇妻也好,情人也好,宠物也好,有什么区别!让自己有一个依靠,又有什么不好呢?何况,我根本已是穷途末路,根本没得选择,何不放过自己,随遇而安呢,更何况,是如他这般的对象。

良久,似乎是想打破尴尬,我问他道:“你几时查到这些的。”

“从我捡到你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察了。”他说。

“你捡到我?”

“确切的说,不是我,是外面那些凡人。他们看见你从天上掉下来,就认为你一定是‘天神’的‘仆人’,被‘妖魔’打伤了才会掉来。于是就把你捡回去供起来,还焚香祷告,请‘天神’去接你回‘天上’。”

“噗——!”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所以你就冒充‘天神’,把我给‘接’回来了?”

“注意你的修词。什么叫冒充?!”他不悦的在我颊边咬了一口。

也对,他本来就是神族,而且还是神之皇族呢!怎么能算冒充。要怪就怪那些凡人太笨,太不了解圣族。

我如是想着,不禁掩嘴偷笑,打趣道:“是喔,还真是托了他们的福,我真的成了‘天神’的‘仆人’。”

“高兴吗?”他又托起我的脸,额抵着我的,一脸诡异的表情,瞪着我。不及我回答,他忽地向前跨了一步,一只脚勾住了我的膝盖,双手紧紧按住我的身子。

“还来啊!”我本能的想到了他的“目的”,赶在被他封住口之前,急忙逃避、抗议。

他哪里容得!竟然“恶毒”的将我绊倒。我摔倒在泉水中的石椅上,整个人溺在水中忍受他的“凌虐”。

我到不怕溺水,就是一两个小时不呼吸也没事,但要在这种状态下承受他的“欲望”就太难了。身体一阵阵痛痒,噬骨焚心,却出不得声,甚至不能呼吸,真想将他一脚踹开!

其实我完全可以变成半兽状态,啄他、咬他,只是,一旦我亮出鹰爪,必定会抓伤他,可我现在并不想弄伤他,只好咬牙隐忍,偏偏他吃定了我不敢还击,仿佛故意要害我呛水似的,一直做了很久。直到我忍无可忍的拼命挣扎,并胡乱捶打,他才放开我。我急忙跃起,浮出水面,扶岸喘息。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嗤嗤的笑声。我回头望去,刹时羞得面红耳赤,好像被煮熟的螃蟹。

竟然是雪仪和紫月!她们来送晚餐,是一条硕大的烤鱼,已经放在泉边的石头上了,而她们就跪坐在泉边的空地上,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她们不该回避的吗?!

“你们……来多久了?”我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怎得,就问了这句。

两个小东西对望了一眼,雪仪掩口偷笑,紫月则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道:“有一会儿了,刚好看到夫人摔倒。”

什么!!我被溺在水里那么久,一直都闭着眼,没有去看。依紫月所说的,我……我“那个时候”,她们岂不是……

“美人儿,你在害羞吗?”他又将我环抱,坏心地舔咬我的腮颊、肩、颈。

谁像你那么后厚脸皮!我心里不悦的嘀咕着,边尴尬的推拒着边道:“别这样。”

“别怎样?”他明知故问的,吻着我的颈子,一路向下,下体也蠢蠢欲动,坏心地续道,“是这样吗。”

“你……别闹了,放开我。”我一面努力地推着他,一面下意识的瞄了眼岸边的两个小东西。

她们竟然若无其事的,在切割着那条硕大的烤鱼!

“噢~,我知道了。”他一脸诡异,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眼神,让人不由得汗毛直立。我紧张的看着他,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

“我的美人儿,你是不好意思让他们看着。”

废话。

“好吧。雪仪,你下来。”

什么?!!“呃你……”

“……”

“不要!”

咦!——

我愕然于他竟然如此下流,才要出声阻止,然,我和雪仪都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紫月却突然大吼起来。

“怪了,你吼个什么?”他摩挲着下巴,面露奸相的看着紫月。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这副模样,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我……”紫月竟然脸红了!绛紫色的小脸,比雪仪还要夸张的红。

因为我们站在泉水中,小东西们看着我们时本就是低着头的,再怎么低头也无从回避,尴尬得不知所措的紫月,攥着切鱼刀僵直着,半晌才呐呐的呢哝道:“主上,你放过她啦!”

“放过她?为什么。难道你想下来?”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小东西的小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

“你不愿意?”

“我……”

这根本是威胁!傲慢的圣族从不顾忌宠物的意愿。可怜的紫月……奇怪,她好像并不害怕。这小鬼显然是不愿意的,但她竟然敢于如此坦白的表现出来,丝毫也不担心惹怒主人,似乎是认定了主人不会真的要她。

看着小东西又羞又窘,却颇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我脑海中忽地闪出一抹灵光——“紫月,你是男的!”

随着我的喊声,他和两个小东西,分分将目光向一度被他们“遗忘”的我投来。

当他再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放出了一身绒羽,就好像穿了一套分体式的紧身、迷你皮草套装。四肢腕关节处,也各套上一环大约三寸长的皮草护具。我在迦楼时,就时常是这副模样。

“反应挺快的吗!”他仔细的将我上下扫视了一遍,似乎满欣赏我这身“装扮”的,但他显然更喜欢我不放出绒羽的模样。

片刻的欣赏过后,他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对我命令道:“收起来。”

“这……可是……”我踌躇着,瞄着岸上的紫月。

“一个小不点儿,有什么好怕的。”他不悦地斥责。

“我办不到。”我沉下脸,打算顽抗到底。

“竟然给我摆脸子。”他微扬了扬唇角,“美人儿,你这是恃宠而娇喔!”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办不到。”

“那我只好把它拔掉啰。”

“你——!”

看着他那一脸邪气的笑容,我知道他说真的,但我若真收起绒羽,在人前赤身裸体也就算了,还要给他……何况,还是当着这样一双小儿女,我实在无法无所顾忌的与他交好。

才一犹豫,忽地肩膀一痛,只听得一阵劈啪声,他真的从我肩上扯下一大片绒羽。肩头立时泛起一片红疹,正是绒羽生长的毛孔肿胀起来,有些甚至已经出血了。

“还是办不到吗?”他狡猾地坏笑着,边说边在我周身各处,三三两两的拔着我的绒羽。

我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想亮出鹰爪,一爪抓花他那张阴阳怪气的“邪恶”笑脸。下意识地,我已经抬起了右手。

“嗯——”他见了,语带威胁的一声冷笑后,轻轻握住了我僵在空中的手,“竟然想打我!看我修理你。”说着,他将我的掌“揉捏”成拳,将之推至颈后,一口咬住了我的小指。我空闲的左手也被他的左手揉成了拳,紧紧握着,反扣在背上。

他这一番动作是那么的温柔,以至我发觉他的奸计时,已是“大势以去”。双肩因他的蹂躏而泛着阵阵酸痛,不得以地将身子弯成弓形,刚好贴上他。他早已蠢蠢欲动的“欲望”立刻冲入我体内,开始疯狂肆虐。

被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当众”作弄,我已是难过至极,他竟还用那只空闲的手,不断在我腰背间骚痒,时不时的,还要拔我几根绒羽。

身体又痛、又痒,心理上也是羞、窘至极,焦躁、恼怒,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仅有的四根自由的手指,因为被他咬住小指,手腕无法翻转而只能抓到自己的背。

“停,快停下!求你了。”我急得都想大哭一场了,却又不好在两个小鬼面前表现得如此幼稚,无奈,也只好讨饶。

“把羽毛收起来。”

“你——!”

他还念念不忘,不依不饶的在我耳边念叨。算了,收就收吧,就算赤身裸体也总好过现在这样。其实,在我养伤那段时间,几乎每次沐浴、更衣,都有两个小东西或他们中的一个在场,“她们”早看够我的身体了。

我无奈的收起一身绒羽,他也终于放开了我的双手。一恢复自由,我便急于脱离地想要推开他,但他仍紧紧揽着我的腰,不让我脱离他。不知如何是好,我只得隐在他身后,尽量倚在泉壁上,但愿能掩藏自己,以及他放肆的行为。

仿佛是在嘲笑我幼稚,他嗤笑着看着我,忽地问道:“你的翅膀呢?”

咦~,对喔,我还有一双翅膀呢。我竟然忘了,我是有翅膀的!

“展开。”他续道。

随着他的声音灌进耳中,我的身体在我木讷的大脑没有发出任何命令的情行下,自发的展开了拆成三拆蜷缩在我背上的,一对硕大的黑色羽翼。

我本能地翩动羽翼,哪知才稍微抖动了下,翅膀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当即痛得大吼出声。

“果然还没恢复,看来要作几次矫正才行。”他捋了捋我的翅膀,神情变得颇为严肃,但很快就又转回了笑容,微笑道,“收起来。”

什么!那不是又要无遮无掩的暴露自己。“不要呃……”我坚决反对,不但不肯把翅膀收起来,反而固执得要让翅膀将我们两包住,可才刚挥到一半,就痛得呲牙咧嘴的。

“呵~,真是个小鸵鸟。”他嗤笑了声,又顺手刮了下儿我的鼻子,接着便将我的翅膀好一番蹂躏,重新折叠起来,强行插回我背上藏翅膀的皮膜里。

“鸵鸟是什么东西!”我气他不懂怜惜,又这么霸道,可又无可奈何,只好转移话题。

他愣了下儿,道:“喔,差点忘了,迦楼没有沙漠,也没有那种笨鸟。鸵鸟是只有伊甸才有的,生活在沙漠中,人高马大的,却不会飞,羽毛只是用来遮阳而已。它的翅膀已经退化,到是两条长腿有力的很,跑的挺快的。这种鸟有个坏毛病,一遇到危险就把头住沙子里一扎,就以为是把自己藏起来了。”

啊!!“我哪有那么傻。”我不悦地叨哝着。竟然把我比喻成那种傻鸟。

“难道不像吗?你以为‘盖床被子’,这两个小鬼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作。”

“对,都是我在作。”他瞥了我一记白眼,“有区别吗?!还说不是鸵鸟。”

“你!……我只是不想荼毒幼苗。”

“诡辩。不知道紫月是男孩子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放羽毛出来。是女孩不怕‘荼毒’?!”

“我……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

“你喔,真爱狡辩。”他弹了我一记脑崩,又道,“你就少操点心吧。还幼苗呢,都要娶老婆了。”说着,他讪讪的笑着,转头看向岸上,正在包鱼棕的紫月。

感觉到他的目光,紫月也抬头看了看他,好不容易才恢复正色的小脸,一下子又变得绯红,窘愧的狡辩道:“我十七岁了。”

“十七岁了。”他以一种狡猾的目光审视着紫月,讥笑地问道,“迦楼族的成年是多大年纪?”

“这……”无言以对,小东西被问蔫了。到是我,终于乘他注意力转移时,成功“脱离”了他。

迦楼族“举世闻名”的三大特点中,第一就是,可长达三千年的,目前全宇宙已知的所有种族中,最长的寿限。相对的,我们的成长速度,自然也就比其它种族要慢得多了。一个纯血的迦楼族人,真正意义上的成年应该是在百岁以后,就是仅以两性特征的发育,及身体的成长、成熟度来衡量,至少也要在七十岁以后,才有可能步入所谓的成年。

另外,异能越强的迦楼人,尤其我们这些王族,相对于其它普通族人,成长的里程会显得更久,我自己就是在一百零三岁时才第一次“排卵”。父王几乎是望眼欲穿呢,当他知道我终于进入了“排卵期”,高兴得手舞足蹈,立即为我筹划了盛大的成人礼宴,然后……

唉——!七年,对我的人生来说,它是多么短暂的一个瞬间啊。“瞬间”过后,那些“陈年往事”,竟已恍如隔世。

刚从往事的“硝烟”中挣脱出来,我兀自苦笑的叹息着,轻甩了甩头。忽听有人喊我的名字——

“天籁。……天籁?……天籁!”

我木讷的转头,看向那正喊着我名字的人——我的主人。他怎么知道!

“想什么呢?又发呆。”他冷不丁的推了我一下儿。

身子一晃,我才回过神来,却又不知如何答他,吱唔着反问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道:“原来真的叫天籁啊!”说着他一把将我扯进怀里,又在我耳边轻声絮叨道,“我以为你不记得以前的名字了,随便帮你取的。美人儿,你们迦楼的女孩,不是十有八九都叫什么‘天籁’啦、‘妙音’啊,什么的。”

“哦,也是,这名字太普遍了。”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这也是迦楼人最富盛名之处。妙音天籁,乃星河之至上音律,只有迦楼人的歌喉才能做到,不凭借任何工具,只以自己的喉咙将婉约音律传递至遥远的星河彼端。自然的,迦楼人更是个个皆以能歌善舞著称。在迦楼星,天籁一词,有‘九天仙女’之意,而名为天籁,也是父母视之为最优秀的女儿之意,当然会有大批女孩叫这个名字了。

其实这个词最初是形容男人的。虽然是女孩的歌声比较温柔、甜美,但要真正做到‘星际传音’,那种所谓‘天外飞来的旋律’,还是男人的声音比较雄混、宏亮。可惜后来有太多女孩叫了这个名字,男孩们反而避之唯恐不急了。

不过,吾名天籁,却是另有原因——自古,凡迦楼王储,一律,男名吉罗,女名天籁,继位后,则改以文武之论,称迦楼逻,或迦陵频迦。

他见我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似乎我的‘新’名字就这么定下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他竟然已猜到,我已经恢复了记忆。

其实道理很简单,我记得来时乘坐的飞船,甚至知道只有我一个被丢在了伊甸,还记得故乡的民俗,也记得自己的名字,那么,我究竟把什么忘了呢?连可恶的绑匪都记得,却唯独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未免太不合逻辑了。

当然,他并不急于戳破我的谎言。反正,就是迦楼王追来要人,他也不打算放我。我有没有记忆根本无关紧要。

又一次揉乱了我的头发后,他调笑地道:“普遍就普遍吧,总比没名字好。”边说着,边又在泉壁延出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一如往昔地将我擎于膝上,左手揽着我,右手五指插进了我的发丛里,在我额角狠狠印了一记响吻。

我尚茫然无措,只听他说:“来,尝尝今天的晚餐。”忽地,我头皮一紧,竟被他硬掐着抬起了头。也不知他哪儿衔来了一块油乎乎的东西,强喂给我。

“如何,喜欢吗?比迦楼的如何。”他问着,笑得贼兮兮的。

被他笑得有些发毛,我犹豫着,小心翼翼的嚼了两下儿。是一块鱼肠!里面灌了糯米,好像还掺了些鱼子在里面,还有一些纤维质的东西,应该是某种植物,有点发酵了似的,像酒,又不是。外层的鱼肠烤得外焦里嫩、有点脆,火候刚刚好。味道浓而不重,肥而不腻,口感也很好。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那么贼!

见我嚼得小心,他还以为我是在细心品味呢。自鸣得意地向我炫耀着,“这种鱼很稀有呢。能长到这么大的就更少见了。外面那些凡人只会茹毛饮血、囫囵吞枣的暴殄天物,根本都不知道和何为食物。整个伊甸的所有凡人中,就没一个知道,这种鱼就只有长到这样才能体现它真正的特色。”

说着,他要雪仪拿起一个,由一片水草叶子包成的小鱼粽,递给我。我伸手去接,却又被他喝住,“别沾手,这是火山泉,染上鱼腥会变得很难闻。”

我只好任由雪仪把鱼粽一直递到我嘴边,一口将核桃大小的鱼粽吞进口里。才嚼了两下就觉得不大对劲。这哪里是鱼,分明是蟹肉粽!

见我一脸狐疑的样子,他微然一笑,示意雪仪为我讲解。

小丫头也给了我一个天真的笑容,继而说道:“这只是七成熟的鱼肉打成的肉松,里面像蟹黄的部分是五分熟的鱼子酱。”

没想到一条烤鱼竟可以做到如此!在迦楼虽然也经常吃这些水族,却从没人想过要把一条鱼做成这般复杂的模样。

单看两个孩子的操作,只觉得是很简单的一餐,没想到这一条烤鱼,光辅料就有几十种之多。

大概有七、八种不同植物的叶、梗、根须,有些是树叶,有的是水草,另外,还有些菌类。

鱼肉,不同的部位,配以不同的植物,淋上不同的佐料,包成鱼粽。当然,粽叶都是可食的,吃时连棕叶一起,不用包开。鱼皮、鱼肠之类,灌上糯米、鱼子,还有一些坚果,以草梗、树根捆扎,或以鱼骨缝合,制成形色各异的鱼饺、鱼卷。

这鱼的鱼骨到也特别,非常的韧,以之为针别在鱼饺、鱼粽上,就像一根脆脆的筋,又似一根颇有嚼劲的草梗。

各式各样的辅料搭配,加上投放佐料的不同,竟组成了上百种不同的组合,数百个核桃大小的鱼棕、鱼饺、鱼皮卷,竟然绝无重样的,个个独一无二,且制作精细,荤素搭配、比例适当,且口感鲜明。

坦白说,这真是极精制、美味的一餐。然,我却一直食不下咽。

终于知道他一脸奸笑背后的阴谋了。让我吃食物,他自己却把我当食物!

我们两个成年人,竟然要两个小孩子来喂我们!就算他们只是仆役,这样也未免有些过了。可他居然能不以为意的安然享受着,时不时的,还要从我口中掠去一半食物,或将自己的咬一半填进我口里。

当着这样一双小儿女,肆无忌惮的做……“那事”,怎么还有脸吃东西!还要让这两个小鬼来喂!!开什么玩笑。

他到是挺开心的,摆明就是故意拿我耍弄。偏偏两个小鬼头竟然也站在他那边,丝毫不觉羞窘,毫不回避,甚至,偶尔还会起哄,还帮他说话!真气死我了。

我算是记下了,你们两个小坏蛋。看我不收拾你们的!呃……当然,等我有空了。唉——

不知道他是闹够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不忍心看我一直食不下咽。终于肯上岸、着衣,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用餐了。

当我们在泉边的石几旁坐下时,夜幕已然降临。这时我才注意到,紫月他们为加热鱼棕燃的那小团篝火,原来是个小火盆。我一直在奇怪,它的火焰看起来很奇怪。现在,它被当作蜡烛放在石几中间,我居高临下的才看清楚,原来,有几种不同温度的火焰,分层次从雕成太极图案的滤网中喷出,从上面看,火焰竟然形成了一朵,形态逼真的,盛开着,且含着莲蓬的火莲花。还真是朵漂亮的“烛光”!

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看那小火盆看得太专注了,他竟然把那个小火盆拿到了我们的卧室里,还说当什么“花烛”!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他捉弄着。也不知过了几天,那个为我作手术的,叫辉夜的男人又出现了。我这才想起,自己背上还有双翅膀。

这双翅膀,明显受到过重点“照顾”,以至于无法一次性修复,只好拖到了我伤势痊愈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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