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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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上山“朝圣”(17)

与此同时,担任此次从川北战略迂回包围胡宗南集团的贺龙10万大军,遵照中共中央军委的指示,在胡宗南向川西撤逃时,既不过紧逼近胡部,以免其加速向滇、康收缩,又不与之距离过远,以免其有充裕时间破坏道路桥梁,而是缓缓尾随,追而不歼。而当刘邓大军堵死川境国民党军的一切退路之后,贺龙指挥所部昼夜兼程,追击南下,与第二野战军的部队形成对成都地区之敌的南北钳形攻势。

其间,第六十二军沿着三国时代魏将邓艾入川灭蜀的路线,自阴平险峻小道,渡过滚滚白龙江,翻越皑皑摩天岭,于12月15日攻占入川要冲望口,18日解放青川,直逼江中,进入川西平原。第六十军及第七军一部沿川陕公路追击,连破胡宗南精兵防守的五丁关、牢固关、七盘关、飞仙关、朝天驿。在剑门关(古称“天下雄关”)前,第六十军一八O师机智灵活地绕到重兵防守的剑门关侧后,发起攻击,全歼守敌一个团,18日进占剑阁,接着急驰南下,直逼绵阳。至此,进军西南的人民解放军中集团和北集团已形成对成都地区国民党军的四面合围之势。

就在人民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向成都合围过来之时,蒋介石自知无论作何挣扎也无济于事,遂匆匆将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和陆军参谋长之职委振给胡宗南,自己于12月10日乘飞机从成都先行逃至台湾,同时,也将刚刚迁往成都才10天的国民政府再移至台湾。离开成都后,蒋介石再未能踏上大陆土地。

蒋介石一逃,胡宗南是无法控制住国民党军队的分崩离析的。

曾元率该兵团在金堂起义,预示川境国民党军彻底崩溃的到来。胡宗南为强稳军心,匆匆于22日在新津召开紧急会议,提出“偏师东突、主力背进”的丢卒保车方案,即以第十五、二十兵团向重庆方向突击,吸引刘邓之第二野战军主力回援,以保障胡宗南的大部队趁机向雅安、西昌突围。胡并在会议上称,要同他的部下“同舟共济,共赴危难”。可一夜之间,他竟自食其言,也像蒋介石一样,把指挥成都地区数十万国民党军的“大权”交给了第五兵团司令李文,逃之夭夭。

胡宗南的逃跑,更加剧了国民党军分化瓦解。刘、邓、贺遂下令前线各级指挥员紧缩包围圈,进行军事打击的同时,开展政治攻势,向国民党军指挥官发出忠告、警告,号召他们迅速醒悟,勿失良机。在解放军军政手段的联合打击下,成都地区国民党军除李文兵团负隅顽抗被彻底歼灭外,其余的第十五、二十、七、十八兵团全部举行战场起义,近40万国民党军覆灭在川西的成都盆地。12月30日,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率所部进驻成都,四川全省宣告解放。

3.5西昌解放

蒋介石在川境失败后,仍叫喊对西昌绝不能轻易放弃,并任命他的亲信贺国光为该地的警备司令,又令擅自从大陆逃到海南岛的胡宗南即刻回到西昌(胡宗南12月22日逃至海南岛),戴罪立功,重新打出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的牌子,指令他:固守西昌三个月,等待国际事变;并收编溃余部队,保卫西南大陆。随后,蒋又派蒋经国和参谋总长兼西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顾祝同到西昌密谋策划,给胡宗南壮胆打气。胡宗南根据蒋介石的旨意,制订了“固守西昌,保卫西南大陆”的计划,收编了溃散的国民党军和当地反动武装计1.2万余人,妄图把西昌建成“大陆游击根据地”。

为根除国民党在大陆上的最后一个据点,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政治委员邓小平命令陈赓的第十四、十五军和第十八兵团的第六十二军一部,配属滇黔边纵队一部,共13个团的兵力进行西昌战役。具体部署:北线以第六十二军一部由川西经雷村(今汉源)晃宁南下;南线由滇东北、滇北分左右两路进军,右路军以第十五军一部由巧家北上,左路以第十四军和桂滇黔边区纵队各一部由禄丰、宾川对国民党残部实施南北夹击。

进行西昌战役,对于解放军指战员来说,既是进军西南的最后一战,也是最为艰苦的一战。西昌地处西康高原的腹地,海拔在4000米以上,空气稀薄,丛林密布,沟壑纵横,地理环境十分险恶,且人烟稀少。解放军无论从南还是从北都要忍饥耐寒,翻越4000米的高山,跋涉无数悬崖险河,穿越丛林沟谷。而且,解放军自进行战略大进军以来,已连续马不停蹄征战近一年,人困马乏。这一切都将预示着一场更艰苦的战争在等待着解放军指战员。3月12日,西南军区下令发起西昌战役。南北两路大军,以百折不挠的英雄主义气概,在“一分艰苦;一分光荣”口号的鼓舞下,翻越冰雪覆盖、空气稀薄的高山峻岭,穿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于3月23日前后迅急将西昌之敌全部包围起来。

人民解放军的迅猛攻势,使猬集西昌的国民党军政官员闻风丧胆。胡宗南躲在蒋介石的西昌行辕——邛海新村,整天愁眉苦脸,坐卧不安,想要逃走,担心蒋介石责难;待在这里,又怕落在解放军手里。3月24日,胡宗南得知陈赓所部正在进攻距西昌仅一天行程的会理,忙召集几个亲信商议对策,到场的有参谋长罗列、秘书长赵龙文和训导处副处长李犹龙等人。会商以后,胡宗南急令其第一二四军军长顾葆裕务必坚守会理一天一夜,又电第一师师长朱光祖撤出守南阵地,立刻转到会理至德昌间构筑工事坚守;同时电令西昌北面的第五兵团司令兼第六十七军军长胡长清在大树堡坚守几天。众人问他是否马上离开西昌?胡宗南还假惺惺地说:“西昌部队集中起来,用以坚守德昌(距西昌40公里)两三天都可以。”其实,他的意图是想再守4天,拖到28日,凑足“守三个月”的日子再溜,好向蒋介石交账。可是,胡存心欺骗这些亲信,故意找他们来商定一项“突围计划”,经德昌到盐源去木里再转西藏,然后从印度逃往台湾。胡还装腔作势说:“让赵龙文同贺国光在我们行动前飞往台湾报告情况,我决定同你们一起行动。”

25日早晨,蒋介石刚委任的四川省政府主席唐式遵和新二军军长羊亿安仓皇逃离西昌,全城陷于混乱。随后,胡宗南一面欺骗下属:“你们把行装、给养、交通工具都准备好,等我把动身的时间考虑好了告诉你们”,一面和亲信罗列商定逃离之计。26日晚间11点,就在陈赓部距离西昌还有30里的时候,胡宗南再次故伎重施,把担子往参谋长罗列肩上一撂,带着贺国光爬上飞机,一走了事。不过此次胡宗南想出了欺骗蒋介石的妙计,他逃走前交给罗列一份致蒋介石电报,内容先讲情况紧急,并说固守西昌3月任务已完成,于3月27日晨2时飞离西昌到海口转飞抵台湾,西昌军政长官公署及所属部队由罗列率领向滇西转进后再决定行动方向。电末填的时间是3月27日晨1时。胡还再三叮嘱罗列,叫他按时发出,不能发得过早,露了马脚27日凌晨,胡宗南飞机刚升空,陈赓部第一三二团就攻占了机场,一举突入西昌城内,残敌四散逃入西昌附近山地。守将罗列率残部万余人向彝族聚居地区的小相岭山区逃窜。小相岭山区曾是红军长征时期,刘伯承总参谋长和彝族首领小叶丹歃血结盟的地方。此次解放军追击国民党军逃敌,又得到了彝族同胞的大力支持。至4月5日,将逃至该地区的国民党军政人员全歼。与此同时,第一四四军和桂滇黔边区纵队各一部,追击向滇西逃窜的国民党军,于4月11日、13日,将逃至宾川、邓川之敌全歼。至此,经过25天的艰苦作战,西昌战役宣告胜利结束。

4.金珠玛米入西藏

西藏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从十三世纪起,中国元、明、清三朝及民国政府就一直在这里设治管辖。本世纪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初,随着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的决定性胜利,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也把解放西藏列入了议事日程。西藏是和平解放的。

4.1昌都战役,打开进藏门户

1949年8月兰州解放前夕,毛泽东在给彭德怀的电报中就考虑到解决西藏的问题。指出:班禅现在兰州,你们攻兰州时,请十分注意保护尊重班禅及甘、青境内的西藏人,以为解决西藏问题的准备。11月初,毛泽东指示,西南局在川、康平定后,应即着手经营西藏。1950年1月初,毛泽东指示:西藏地位极为重要,我们必须进驻,并改造为人民民主的新西藏。中央对和平解决西藏问题的方针是:必须以和平接受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为条件,并在外交、政治、军事等方面进入具体实施的步骤。在外交方面,1950年1月20日,外交部发言人的谈话中,提出要西藏地方当局派代表到京谈判和平解放西藏问题。10月30日,我国政府驳斥印度政府的谬论,指出:西藏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西藏问题是中国的一个内政问题。11月17日,《人民日报》发表《中国人民解放西藏是不容干涉的》社论,抨击英帝国主义的分离阴谋。在政治方面,先后以各种方式争取西藏地方当局接受和平谈判。

1950年7月,爱国活佛格达为使西藏人民摆脱帝国主义的羁绊,祖国大陆早日统一,决然要求去拉萨向西藏地方当局进行说服工作,8月遭英国特务福特杀害。1950年3月,四川汉族高僧密悟法师偕同贾题嘏居士和其弟子胜兴三人进藏,力图说服达赖集团脱离英、美帝国主义回到祖国,刚过金沙江就被扣留于今江达县达8个月之久。1950年1月,西北局曾派张竞成等进藏,青海省各寺院也组成赴藏劝和代表团,但由于西藏地方当局阻挠,无法开展工作。在军事方面,遵照党中央、毛泽东的指示,西南军区和西北军区决定以十八军为主,加上云南军区的一个团、青海骑兵支队、新疆独立师,在西南军区的统一指挥下,经过充分准备,于1950年3月,分别从西康、云南、青海、新疆开始向西藏进军。

在向西藏进军的准备过程中,中央和西南军区的负责同志曾作过许多重要指示,为进军西藏指明了方向,毛泽东指出:要认真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做好统一战线工作。要争取上层,影响和团结一切群众,保护爱国守法的喇嘛寺庙,尊重宗教信仰自由和风俗习惯。要亲密团结藏族同胞,争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爱国力量,集中打击帝国主义及其忠实走狗——亲帝分裂主义分子。

朱德指出:“要发扬人民解放军艰苦奋斗的传统。不怕困难、不怕险阻,管你崇山峻岭、雪山草地,我们可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没有人民解放军通不过的道路要尊重藏族同胞的生活习惯,学会藏语,并且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和藏族同胞亲密相处。”当时担任中共中央西南局书记、西南军区政治委员的邓小平提出了政治重于军事,补给重于战斗的向西藏进军的指导原则。

1950年11月1日,中共中央西南局、西南军区暨第二野战军司令部联合发出进军西藏的政治动员令,号召进藏的指战员树立长期建设西藏的思想和决心,在进军中注意爱惜和节省人力物力,积极修路,发展交通建设。在军事行动停止后,就要大力发展西藏的经济文化建设,与西藏人民一起,共同建设民主繁荣的新西藏。人民解放军进藏打响的第一仗是昌都战役。昌都地处川康入藏的咽喉孔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在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之时,西藏地方当局在此部署了藏军10个代本约4500人的兵力,另加民兵3500人。根据这个情况,西南军区首先指示:昌都战役是解放西藏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战,要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四面包围敌人,力求全歼,不使漏网。10月初,规定西藏代表赴京谈判的期限已过了十余天,西南军区遂下达战役进攻的命令。针对敌人的军事部署,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分为两个集团行动。北集团以五十二师、军侦察营、炮兵营和西北军区骑兵支队组成,为主力集团。以骑兵支队和一个步兵团迂回类乌齐,拊敌之左侧背,占领恩达断敌西退道路。

其余两个团从邓柯隐蔽直取昌都,侦察炮兵二营担任金沙江正面攻击。南集团以五师和云南军区部队的一个团组成,主力从巴安渡过金沙江,经宁静、吞多迂回敌人右侧背,占领邦达断敌西南面逃往拉萨的退路,并防其窜往察隅。10月7日,昌都战役正式打响,历时18天,大小战斗21次,歼昌都边使总署及三、七、八、九、十等6个代本(三代本含噶穷巴、牟霞两个代本)全部,二、四、六等3个代本各一部,计毙、伤、俘、降、起义藏军共6100余名。当人民解放军一部于11日进抵芒康城时,藏军第9代本主官德格、格桑旺堆经过宣传教育,江东上层人士的联系及下层官兵在江东的所见所闻,也慑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强大军事力量,毅然光荣起义,受到解放军的热烈欢迎和优待。10月19日,古城昌都升起了五星红旗。

昌都战役的胜利,在军事上和政治上都实现了战役目的。在军事上占领了东藏的政治、军事、经济、交通中心,打开了进藏的门户,给尔后解放全藏奠定了基础,此役歼灭了藏军正规部队约达三分之二。军事上的胜利,在政治上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原西藏地方当局依其政治倾向可分为三派:即亲祖国派,中间动摇派和分离主义的顽固抵抗派。昌都一役,使中间势力慑于人民解放军军威而转向亲祖国方面。这就为和平解放西藏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昌都解放的消息传到拉萨,布达拉宫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当时,十四世达赖喇嘛年仅17岁,尚未坐床理政,西藏的政教大权由年过七十、亲英的摄政达扎掌握。达扎立即召开有摄政、噶伦、基巧堪布、仲泽、孜本和三大寺堪布参加的“西藏会议”,研究局势,商讨对策。会议上,分离主义分子一方面指使滞留印度的夏格巴与人民政府驻印人员周旋拖延,企图请印度政府出面干涉;另一方面,策划扶持达赖喇嘛逃亡印度。对此,噶伦然巴和以三大寺为代表的“亲祖国派”坚决反对,主张与中央人民政府进行和平谈判。双方展开了激烈斗争,相持不下,只好请求乃穷、噶东两神来“神断”。

乃穷、噶东是西藏两个著名的寺庙,据说,这两个寺跳神的神汉可以领悟天意,占卜吉凶。每当西藏政教大事举棋不定之时,当权者一定要向这两位“神明”请教。于是,乃穷、噶东两位神汉被请到了布达拉宫。然而“神断”的结果,没有倾向性意见,只是说:“只有佛爷亲自掌权,才能禳解灾难,维持政教昌隆。”

4.2阿沛·阿旺晋美进京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