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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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上山“朝圣”(19)

5.2突袭攻占厦门岛

厦门岛是中国东南沿海的重要门户之一,面积128平方公里,与金门岛隔海相望,西、南、北三面被大陆环绕,最近处与大陆仅相隔1海里,西南与小岛鼓浪屿邻近。该岛东南部多山,北半部为丘陵,地势开阔,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厦门岛上的守军为国民党军二十九、七十四、一六六、一八一师和要塞守备总队。国民党军在岛上构筑了以钢筋混凝土永久工事为骨干,以野战工事和障碍相结合的多层次的坚固防御阵地。岛上有坦克、雷达、大口径火炮,并有海、空军火力支援,形成要塞式环形防御体系。企图以此守卫金门、台湾,并作为反攻大陆的跳板。为了给退守厦门的国民党官兵打气,蒋介石于10月8日率国民党军政要人抵厦门巡视。汤恩伯则吹嘘厦门岛的防御“固若金汤”。

为了解放厦门岛,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确定第十兵团之二十八军、二十九军、三十一军为参战部队。

三野十兵团接受任务后,根据部队北方人多,大部分不识水性,不懂海情以及部分指战员中存在的恐惧心理和轻敌急躁情绪,在各部队开展了战前动员教育,统一思想,增强信心,以高昂的斗志投入紧张的渡海作战准备工作。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征集到木船630余只,船工1600余人,并制作了大量简便的救生漂浮器材,夜以继日地苦练海上航渡、指挥、联络、救护和抢滩登陆等战术技术,经过勤学苦练,很快掌握了渡海作战的基本要领。

与此同时,二十八军八十四师二五一团和二十九军八十七师二五九团,于10月9日夜发起攻占金门岛北面大嶝岛的战斗,战至10日晚全歼守敌,夺占该岛。11日夜,二五一团又乘胜攻占小登岛。15日,二十八军八十二师二四五团又攻占角屿岛。

10月15日,三十一军首先对鼓浪屿发起攻击。强攻鼓浪屿的战斗由于准备工作不够充分,没能完全掌握潮汐、风向等自然规律,虽经指战员英勇顽强的作战,但结果还是失利了。

10月15日晚,在鼓浪屿战斗打响后,从北面攻打厦门的5个突击团,分乘数百只木船,在茫茫夜色中,顺风顺流,箭一般地驶向各自预定的登陆点,对北半部发起偷袭。经过激烈战斗,至16日晨,九十二师胜利突破厦门岛之石湖山、寨上一线,占领前沿阵地。

在三十一军左翼的二十九军八十五、八十六师,分别乘船向高崎两侧和钟宅至下马一线进发,准备在登陆突破后向南挺进,配合三十一军横扫北半部的国民党军,尔后继续向南发起进攻。八十五师二五四团于16日6时,攻克国民党吹嘘的“海上堡垒”高崎,八十五师二二五团也迅速冲过泥滩,在高崎西侧神山下登陆成功;至16日天亮后,八十五师和九十二师的突击部队,把五星红旗插上了厦门岛。此时,八十六师第一梯队二五六团从刘五店、沃头起渡,利用夜暮作掩护,在钟宅附近国民党军七十四师与一八一师的接合部,迅速抢滩登陆。16日上午,八十六师后续主力部队到达,经合力攻击,很快登上海岸,并与第一梯队配合,占领钟宅。至16日中午,十兵团突击部队在10公里宽的正面,全线突破厦门北半部国民党守军的一线防御,建立了稳固的登陆场。突击部队乘胜向纵深猛插,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从各突破口上陆。16日午后,突击部队全部推进至岛腰部的仙洞山、松柏山、园山和薛岭山一带高地,控制了整个北半部,并以此为依托向南半部推进。

此时,汤恩伯急忙收罗残部,并调集机动部队向北反扑。解放军十兵团司令员叶飞命令已上岛的部队,迅速抢占岛腰部的一线高地,抗击国民党军的反扑。经激烈较量,至16日黄昏,国民党军向北反扑的计划彻底失败,其反冲击部队纷纷南逃。

北半部失守,反扑又未奏效,国民党军动摇了固守厦门的决心。汤恩伯急呼台湾当局派舰艇接应。其所属残部向岛南黄厝、曾厝按一线海滨溃退,准备下海逃跑。十兵团立即命令登岛各部队猛插南面海滨,围歼企图撤逃的国民党军。16日入夜后登陆部队多路并进,奋勇向南追击。17日拂晓,二七四团一部攻占塔头国民党军七十四师师指挥所,该师师长李益智率部投降。在北线登陆部队勇猛向南追击的同时,九十一师二七三团一部,从厦门岛南面登陆策应。17日晨,该部顺利登陆,并突入市区。鼓浪屿的国民党军见大势已去,纷纷东逃金门。鼓浪屿遂为三十一军占领。

17日9时,二七四团一部和二七五团一部将企图下海逃窜的国民党军压缩在厦门岛南端的白石炮台附近,将其歼灭。至此,厦门岛登陆作战胜利结束。

厦门岛战斗,从1949年10月15日开始到17日结束,历时两昼夜,共歼灭国民党军2.7万余人,其中俘虏2.5万余人。厦门岛的解放,清除了国民党金门、台湾的屏障,为金门之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5.3弧军登金门伤亡近万

1949年10月24日至28日,人民解放军三野二十八军和二十九军一部在攻占金门岛的战斗中失利。

金门岛位于厦门岛以东,台湾岛以西,距大陆最近处约5.5海里。该岛处于台湾海峡的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厦门岛解放后,国民党十二兵团部率十八、十九军从潮汕地区陆续撤抵金门,守军总共力4万余人。企图固守大小金门岛,以作为反攻大陆的跳板。

人民解放军参战部队为三野十兵团、该兵团对国民党军估计不足,加之,厦门岛解放后,兵团领导人的主要精力用于接管城市,因此,把攻打金门的任务交给了二十八军。二十八军受领进攻金门岛的任务后,进行了多方面的渡海作战准备工作,但十分不足。在十兵团的一再催促下,二十八军前指于10月18日下达了攻击大小金门岛的命令:于10月20日发起攻击。后因船只准备不足(最多只能装载1个营),不得不将进攻发起时间推迟到23日,此时,十兵团一面催促二十八军加紧准备,一面决定集中各军所有船只保障二十八军攻金之用。到24日,二十八军才凑集到可供渡海作战3个团兵力的船只。十兵团在此期间,虽已发现国民党军十八军军部率一一八师于21日抵达大金门岛,并侦悉24日前又有国民党十二兵团后续部队可能乘舰船抵大金门,但未采取应变措施。在这种敌情有变,准备又很不充分的情况下,仍然定下了24日晚发起攻击的命令。

24日19时,二十八军攻金门第一梯队开始登船。深夜,第一梯队八十二师二四四团(加强二四六团三营)、八十四师二五一团和二十九军八十五师二五三团,分别从莲河、大嶝岛、后村等地起渡。由于八十二师指挥所未随船跟进,加之海上刮着三、四级东北风,通信联络不畅通,各团均失去上级指挥。还有,在起渡前二十八军指挥所没有组织协同,途中又遭国民党军炮火拦击,造成部分伤亡,因而船队已不能保持完整的航渡队形。25日2时许,第一梯队左翼二四四团在金门岛蜂腰部北岸的琼林、兰厝一带登陆,俘国民党军100余人,夺占10余个碉堡。中路二五一团先头营虽在金门岛西北部的安歧以北、林厝以东顺利登陆,但其后续营上陆后,突然遭到国民党军炮火袭击,伤亡近三分之一。右翼二五三团在金门岛之西北角的古宁头、林厝河登陆后,于25日拂晓前攻占古宁头。各登岛部队不仅都没有组织船只返航接运第二梯队,而且除二五三团3营巩固了团的登陆场,为整个登岛部队后来坚持3昼夜抗击创造了条件外,其余部队均未采取措施巩固登陆场。

25日4时30分,国民党十八军一一八师、十九军十四师、十八师五十二团和十一师1个团,在坦克和炮兵的配合下,分三路向解放军登岛部队实施全线反击。8时起,国民党军又出动空、海军,反复轰炸、扫射解放军登岛部队阵地、没有返航的船只和厦门至围头沿岸的解放军炮兵阵地及船只,战斗十分激烈。12时,解放军二四四团顽强抗击至弹药耗尽,大部牺牲。15时,二五一团主力激战至仅剩10余人冲出重围,在古宁头与二五三团会合。二五三团和兄弟部队余部,坚守古宁头,击退国民党军多次反扑。国民党军也遭受重大杀伤。

由于解放军第一梯队登岛时已开始退潮,加之又未及时组织船只返航,因而所乘船只全部搁浅,以后,又被国民党飞机及炮火全部炸毁,致使后续部队无船航渡增援,登岛部队处于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孤立无援的境地。十兵团虽急令各部集中所有船只运送第二梯队增援金门,但四处搜罗,也只收集到装载4个连兵力的船只。遂决定由二四六团团长孙玉秀率1营6个排与八十五师的2个连同时启航增援,因风浪太大,实际上只有10个排登岛。增援部队登岛后,与坚守古宁头的部队会合,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连续向国民党军反击,但因兵少力薄,后援不继,终难挽回败局。

26日拂晓,国民党军在坦克、火炮和飞机的配合下,向坚守古宁头的解放军部队再次发起猛烈反击。解放军登岛部队激战终日后,剩下少数指战员,利用坚固房屋同国民党军进行巷战,暂时阻止了国民党军的反击。22时,他们利用夜暗突围,摸到海边,但没有找到船只,遂决定向东南转移,到山区与国民党军周旋。27日下午,他们在双乳山附近隐蔽时,被国民党军发觉,遂继续转移。28日下午,在沙头附近陷入国民党军的包围,除二四六团团长孙玉秀负伤后自尽外,其余全部被俘。

金门岛之战,虽使国民党军付出伤亡约9000人的代价,但解放军两批渡海登岛部队3个多团9086人(含船工、民夫350人)大部牺牲,一部被俘。这是解放军在解放战争中的一次重大失利,教训非常沉痛。

5.4解放舟山群岛

舟山群岛位于浙江省东北部、杭州湾外东海中,是中国著名群岛之一。舟山群岛既是中国海上的交通要冲,又是沪(上海)、宁(南京)、杭(杭州)地区的屏障,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舟山群岛的守军有国民党上海防卫司令石觉率领的七十五军大部、暂编一军和二十一军残部;有国民党浙江省主席周癚率领的八十七军大部。到1949年7月下旬,舟山群岛国民党军已有4个军13个师的番号,实际兵力约6万人,另外还有海军舰艇五六十艘和部分作战飞机。7月下旬,守岛国民党军组建了以石觉为司令、周癚为副司令的“舟山防卫司令部”,并进行了整编,调整了防务。国民党当局在节节败逃、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企图将舟山群岛作为控制长江口和封锁、袭扰、反攻大陆的重要军事基地。同时,守岛的国民党军积极修建工事,扩建岱山机场,增调作战飞机,加紧封锁、轰炸和袭扰沿海地区。宁波市繁华的江厝大街在当时被炸毁烧尽;中国最大的工业城市上海,由于遭国民党军的封锁、轰炸和破坏,有70%左右的工厂陷于瘫痪。因此,解放舟山群岛已成当务之急。

1949年5月28日(上海解放的第2天),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根据中央军委的战略意图和华东战场形势的发展情况,命令七兵团准备布置,于绝对有把握时发起渡海登陆作战,解放舟山群岛。

大榭岛位于穿山半岛以北、舟山本岛西南海域,与金塘岛隔岛隔海相望,距舟山本岛不足4海里,离大陆只有0.32海里,是浙江大陆通向舟山本岛的门户。

防守大榭岛的是国民党七十五军十六师四十八团,共1000余人。岛上滩头设有鹿砦、竹签等障碍物,前沿阵地和纵深地段构筑有交通壕连接的地堡群,岛上山地布满坚固工事。

1949年8月11日,解放军七兵团决定以3个步兵团和1个炮兵团,攻占大榭岛及附近岛屿。

18日18时30分,渡海登陆部队实施炮火准备,成群的炮弹接连在大榭岛前沿阵地爆炸。紧接着,登陆作战第一梯队4个营分乘100多只民船,在5海里宽的正面上,乘风破浪,向大榭岛疾进,只用了15分钟就驶抵大榭岛南部岸滩。登岛部队冒着枪林弹雨,很快抢占了滩头阵地。尔后向纵深穿插分割、迂回包围。一九零团一营从中路纵深猛插,守军难以招架,纷纷投降。二营直插东北部渡口,切断守军退路。然后调转方向,以主力直指七顶山侧后。是日午夜包围了大榭岛地主峰七顶山。19日拂晓,一九零团经过艰苦激战,攻占七顶山,全歼守军,并击毙了国民党军四十八团团长。

19日12时,国民党军1个团分乘5艘军舰,在5架飞机和舰炮的掩护下,从大榭岛北部登陆,并占领了部分滩头阵地。解放军登岛部队一九零团一营组织了猛烈的反击,并采取强大的政治攻势和灵活的战术,至午夜,全歼该敌,俘虏国民党官兵330余人。至此,大榭岛宣告解放。

大榭岛的解放,使梅山岛国民党守军1个团急忙向六横岛撤逃,解放军二十二军即令六十一师进占梅山岛。大榭岛之战,共歼敌1448人。首战大榭岛的胜利,为攻占其他外围岛屿和舟山本岛提供了有益经验。

金塘岛位于舟山本岛以西海面,是舟山群岛的第三大岛,与浙江大陆相隔2.6海里。平时,岛外海面水流湍急,一遇风浪,更是波涛汹涌,船只难行。该岛潮汐落差大,岸滩多为坡状淤泥,退潮时船只无法靠岸。满潮、平潮时才是船只靠岸的有利时机。而这种时机每月只有6天,每天只有4小时左右。

岛上守军为国民党七五五军一零二师和军属炮兵营,共3500余人。滩头设有桩砦、鹿砦和铁丝网,前沿阵地构筑有大量地堡,纵深山腰和山顶,加筑了明碉暗堡,全岛修建有四通八达的公路网。

解放军参战部队为三野二十二军和二十一军一部。10月3日18时30分,突击梯队的300多只船鼓风扬帆,急驶金塘岛,仅用75分钟就驶抵岸滩。

渡海登陆部队经过激烈的战斗,很快夺占了滩头阵地。这时大雨下得更猛,给纵深战斗带来很大困难。但也使国民党军岱山、定海机场的飞机无法起飞。二十二军抓住这个时机,立即命令部队冒雨扩大战果。登陆部队迅速占领了金塘岛南半部,迫使岛上守军退缩北部待援。由于连日大雨,金塘岛上平地成川,解放军冒雨追击,在齐胸的水里,向北穿插,于10月5日拂晓攻占西北部渡口沥港镇,切断了金塘岛守军的退路,歼灭了国民党军一零二师主力。接着,又渡过海峡,攻占大鹏山岛,肃清国民党军残余人员。金塘岛之战,共计毙伤和俘虏国民党官兵2409人。

金塘、大榭、梅山、大鹏山等岛屿的解放,把舟山本岛外围防线打开一个大缺口。驻守六横岛和虾峙岛的国民党军二二一师,为避免被各个击破,匆忙撤往舟山本岛。解放军六十一师一部随即进占两岛。

桃花岛是六横岛和登步岛之间的一个大岛,是舟山本岛东南的屏障,解放军一举攻下桃花岛之后,准备进攻登步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