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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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上山“朝圣”(23)

正当人民解放军继续按预定计划合围白崇禧集团与胡宗南集团时,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于11月8日突破“黔东防线”,至19日,解放贵阳,并逼近遵义,在这种形势下,白崇禧已感到西撤云、贵的计划无法实现,而南退海南岛的道路正遭到严重威胁。为摆脱被动,白崇禧决定集中主力张淦第三兵团3个军和鲁道源第十一兵团2个军,在余汉谋残部的配合下,发动“南线攻势”,企图一举歼灭“孤军深入”的陈赓所部第十三军,进而控制雷州半岛,保持逃往海南岛之道路畅通。白崇禧十分看重这次孤注一掷的攻势,当时告诫其将领:“此役是影响大局和取得美援的关键,胜则大量美援立即可获,败则涂地。”

要求全体官兵全力以赴地完成。人民解放军进军中南时,不怕国民党军队主动寻找作战,就怕其极力避免作战,一触即退,白崇禧发动“南线攻势”,适为解放军歼灭该集团的绝好机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毛泽东获悉白崇禧决定由博白、郁林、北流、岑溪之线向廉涨、化县、茂名、信宜之线攻击时,立即致电林彪、陈赓,指示要精心部署,以期尽歼。这时摆在解放军面前的有两种打法,一是先消灭岑溪一带战斗力较弱的鲁道源兵团;一是先歼灭张淦兵团,再打鲁道源兵团。广西战役最高指挥员林彪连续电示陈赓,应以1个师在廉江地区阻止张淦兵团南进,集中主力由化州、茂名地区北上信宜求歼鲁道源兵团。

先打分散和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和强大之敌,是人民解放军的主要作战原则之一。无疑林彪的主张符合这一传统战法,而且从当时兵力对比看,有绝对把握取得胜利,但是,陈赓提出了截然不同的主张,他坚持先打张淦兵团,即先打强敌。乍看起来陈赓与传统战法相违,实际则是创造性地运用了这个军事原则。

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是弱小军队对强大军队作战时经常采用的致胜战法。在解放战争中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人民解放军就是运用这个法则,打击国民党军,使力量对比逐渐变为有利于自己。而当战争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人民解放军已占压倒优势;国民党军已不堪一击,白崇禧集团虽有较强的战斗力,但其精锐已在衡宝战役中被歼,张淦兵团战斗力已今非昔比,这时不论是张淦还是鲁道源,或者白崇禧其他什么兵团,都不是强有力的对手,不论先打哪个都能有把握取胜,因此,广西战役中的作战指导不必机械套用传统战法。

此外,从当时战场态势看,张淦兵团是进攻主力,距雷州半岛最近,鲁道源兵团担任左侧翼掩护,距雷州半岛较远;解放军南路军距离张淦兵团近,距鲁道源兵团较远。如果舍近求远、南路军北上求歼鲁兵团,就等于放开一条大路,让张淦进占雷州半岛,轻而易举地夺得逃往海南岛的出海口,若是这样,后果将十分严重。所以,陈赓的主张符合战场实际,符合全歼白崇禧于广西境内的战略总目标。作为前线指挥员的林彪在认真了解战场具体情况后,并没有固执己见,当他得知张淦、鲁道源兵团已发起进攻,情况不允许南路军主力北上时,就自动放弃原主张,令陈赓“应即布置就近歼敌”。

陈赓受命后,即对南路军的部署作了调整:第十三军仍位于廉江地区,第十四军秘密移至茂名西北地区,第十五军隐蔽进至信宜以西地区,第四十三军隐蔽于信宜以北地区;并要求各部分兵力占领有利地形,构筑阵地,准备迎击国民党军的进攻,尔后伺机实施反击,歼灭白崇禧第三兵团、第十一兵团主力。

11月24日,白崇禧命令张淦、鲁道源从博白、郁林、容县、岑溪地区向廉江、茂名、信宜等地进发,企图以第三兵团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向解放军攻击,先占茂名,再占化县,以第一二六军从右翼向廉江进攻,以第十一兵团第五十八军向信宜西北地区进攻,以第一二五军从岑溪向罗定方向佯攻。26日上午,国民党军在飞机、大炮的配合下,由步兵向解放军第四兵团的阵地发起猛烈地攻击。人民解放军以一部分兵力(1个军4个师)在正面采取以牙还牙式的猛烈的对攻,使敌不能前进半步,不断吸引消耗敌人,而同时又集中主力2个军(5个师),对从张淦兵团调出的第七军两翼出其不意进行合击。

陈赓指挥部队当日下午从左翼进行反击,对国民党军第七军实施迂回包围。第七军是桂系的看家军,一发现其侧翼遭到攻击,慌忙向陆川方向逃跑。张淦见势不妙,即令第四十八军和第一二六军也掉头向北收缩,撤至陆川东南山地占领阵地,以阻止解放军继续突进,他本人则率兵团部退向博白。陈赓又令第四十三军从右翼反击,对国民党第五十八军二二六师实施迂回包围。该师迅即向容县退却。第四十三军迫歼其一部。

至此,白崇禧才发现南路解放军兵力强大,遂令其第三兵团、第十一兵团迅速后撤,改向合浦撤退,乘船逃命。白崇禧也害怕被解放军捉住,随即于当天带领少数亲信乘飞机逃往海南岛,实行遥控指挥,并在海口召集桂系各将领,筹集军舰、货船到北部湾接运从广西逃出的桂系部队。

挫败白祟禧的“南线攻势”后,第四野战军前指命令南路军各部队乘胜追击,独立作战,各个歼敌。解放军指战员在“决不能让敌人跑掉,追上敌人就是胜利”的口号鼓舞下,长途跋涉,忍饥耐寒,昼夜兼程追堵歼灭敌人。自11月27日晚起,南路军务部队尾随国民党军猛追。南路军第四十三军于28日晨攻占容县,当晚解放北流,沿途截击歼灭第五十八军大部,并将敌第十一兵团部、第四十七军之一师大部歼灭,击毙敌第十一兵团副司令胡若愚,俘4300余人,缴汽车70多辆。29日晚间,解放桂系重镇郁林,守军1个师部2个团被歼。30日下午,据由博白逃出的群众报告,第三兵团司令官张淦上午还在博白城里。

为不失战机,第四十三军即令一二七师第三七九团,第一二八师之第三八二团,奔袭博白城。至当晚8时到达博白城郊,守军一触即逃,当解放军将张淦的司令部包围起来时,他还似信非信,宣称:“共军军力再强,一天也走不了200里路”。当他的指挥部四周响起了枪声,他才如梦初醒,不知所措,这位在白崇禧集团里显赫一时的中将司令被俘供认:“贵军神速”。占领博白城的第四十三军和尾随追击国民党军的第十四、第十五军主力,趁此时机,紧密协同,发起猛烈合击。张淦所部,除第一二六军少数西逃和部分散于附近山区外,其余全部被歼。

为策应白崇禧的“南线攻势”,败逃到湛江和合浦两地的余汉谋集团第二十六、第六十三军和第一军第三二一师残部,于11月29日晚,趁南路解放军全力打击白崇禧部的空隙,抢占廉江县城及其周围地区。陈赓获悉后,即令第十三军率第三十七、第三十八师迅速回师歼灭余汉谋残部。第十三军从廉扛西北百里外迅速赶回,在粤桂边纵队第一、第二、第六、第七支队的密切配合下,于30日晨向余汉谋残部发起猛烈攻击。经12个小时的战斗,歼灭余汉谋残部大部,俘“粤桂边剿匪指挥部”中将司令兼第三二一师师长喻黄厅以下官兵7000余人。至12月1日,第一次粤桂边战役胜利结束,粤桂边一役,白崇禧精锐丧失殆尽。

在南路军进行粤桂边战役的同时,西路军、北路军对南撤之国民党军发起勇猛追击。西路军第三十八军在桂滇黔边纵队的配合下于11月26日解放河池,27日在河池西南地区截击白崇禧集团第十七兵团第一零三军第三四七师,俘师长以下官兵1500余人。28日追至东兰以东地区,沿途又歼第一零三军1700余人,29日解放东兰县城。12月1日又解放万冈(今巴马),歼一零三军大部。尔后,分两路继续向百色、景德追击前进。西路军第三十九军攻击柳州后,第一二五师留守该市,主力分为左、右纵队,继续南进。左纵队第一一七师于29日进至柳州西南大塘圩,沿途歼黄杰第一兵团第十四军第六十二师一部,俘1200余人。12月1日,第一一七师先头部队第三五一团楔入迂江城内,歼灭黄杰兵团第九十七军第八十二师和第十四军第六十三师各一部、俘1000余人,缴获汽车300余辆。右纵队第一一六师于27日占领忻城,12月1日占领上林,次日攻克宾阳,截歼了向西逃窜的第十一兵团残部,生俘该兵团少将参谋长李致中。

北路军第四十军于11月24日在梧州以北地区,遭遇国民党军1个师。该军迅即将其击溃,解放了桂东重镇梧州市。26日南渡浔江,12月2日进至郁林地区。第四十一军于23日自桂林逼近,沿途追歼白崇禧第十兵团第四十六军和保安团及桂东军区所属地方部队各一部。12月1日,南渡浔江,尔后渡过黔江,于12月2日追至贵县地区,追歼白部第五十六军和第七十一军各一部,俘3200余人。至此,解放军西、北两路大军已推进到万冈、上林、宾阳、贵县、郁林一线,有力地配合了南路军粉碎白崇禧发动的“南线攻势”。

7.3三路大军聚歼白崇禧部

白崇禧在雷州半岛遭到惨败之后,再生一计,准备全线西逃,或从钦州撤逃海上,或西走云贵高原。为此,12月3日才逃至海口的白崇禧,次日便又赶回钦州湾的龙门港布置总撤退,并且收罗了众多的大小舰船一同赶来准备随时接运从陆上逃出的部队。白崇禧命令其第一兵团集结于南宁及其以东地区,抗阻西、北两路解放军继续南进,掩护其长官公署从南宁撤往钦州,抢占有利地形阻止解放军南路部队继续西进,保障其南退、西撤道路的畅通。同时,还令其第三、十一兵团残部火速向钦州地区靠拢,以便一起从海上撤逃。接到白氏命令后,各部军队拼命向海边逃去。

为了彻底粉碎白崇禧白海上撤退的企图,将白崇禧集团全歼于广西境内,第四野战军前指于12月4日决定发起第2次粤桂边歼灭战。中共中央军委于12月7日批准了其部署,并要求“要注意消灭白匪于我国境内,不使逃入越境。”

钦州是当时白崇禧集团认为惟一可以逃脱的出海口,为此,白崇禧派重兵牢牢控制了该地,其中还配有3个炮兵团。人民解放军要封闭这个出海口,困难是极大的。其一,白部溃逃时距离钦州只有200公里,并且由北向南,有公路和大道直通钦州,而担任追堵任务的解放军最近的部队也远在300公里以外,并且由东向南,要翻越许多由北向南的山脉和河流,只有崎岖难行的小道。其二,第四兵团各部队已经连续进行追击作战两个多月,极为疲劳,而白部则是在自己统辖区作战,大有以逸待劳之优势。

尽管如此,为了切断敌人的逃路,把白崇禧集团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在大陆上,解放军指战员们以顽强战斗的精神,不顾疲劳,不畏困难,跋山涉水,穷追猛打。在“绝不让敌人跑掉”,“追上就是胜利”的口号下,每日以25——100公里的速度前进,沿廉江、博白之线向钦州疾进。第十三军于12月3日解放合浦,4日解放北海市,5日进至钦州东岸;第十四军从2日到5日,4天前进600里。5日下午即协同第十三军将逃至钦江东岸的余汉谋部第六十三军残部歼灭,俘少将副军长郭东镳、军参谋长陈旭荣以下官兵4700余人。接着两军于当晚趁江水落潮,冒着飞机和炮火轰击,徒涉钦江,逼近钦州城下,全歼国民党华中军政长官公署及直属的3个炮兵团、2个工兵团、1个警卫团和1个补充团,俘中将炮兵总指挥姚学廉以下官兵1.2万余人,其中将级军官20名,缴获火炮42门、汽车400多辆,李宗仁和白崇禧的座车及李宗仁当代总统时佩带的宝剑也被缴获。

北路军第四十军自玉林西进,5日晨进至灵山以鼻肇区,截击白崇禧集团第一二五军残部,激战至深夜,将其全歼,俘中将军长陈开荣以下近万人,随即占领灵山。7日晨,南路军第十四军、第四十师、第四十三师主力和北路军第四十军、第一一九师、第四十五军、第一三三师分别追至钦州以北的大洞圩、小董圩、大寺圩地区。尔后,各部队密切协同,围歼白崇禧部第十四兵团第四十六军、第十一兵团残部和“国防突击”一、二、三纵队以及交警三纵队等部近4万人,缴获汽车160多辆。白崇禧见钦州的出海口被封死,急令第十兵团西逃,南路军第十三军随展开跟踪追击。

与此同时,西路军第三十八军相继解放了桂西田州、白色和田东等重镇,截断了滇桂交通要道,封闭了白崇禧残部西逃云南的大路,迫使其第十七兵团残部向桂西南靖西逃窜。西路军第三十九军自宾阳南追。3日越过昆仑关,4日晨进至南宁市北郊,粉碎守军1个团的顽抗,于当日晚攻占了南宁市,5日南渡邕江,沿南宁至钦州公路继续猛追,7日追至钦州西北的大塘圩,共截歼国民党军5000余人。

紧接着,第四野战军前指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命令第十三、三十九和第四十三军迅速封闭桂西南地区龙州至东兴段国境线各隘口,力求截歼企图外逃的白崇禧余部。其他各军就地打扫战场,搜剿溃散的国民党军。12月8日,第十三军从钦州出发,向东兴猛插,日行75——100公里,当天解放防城和龙门港,把白崇禧从重兴赶回海面的军舰上。9日攻占边防重镇东兴,共俘国民党军6000余人。第三十九军分三路进行追击。第一一五师沿南宁至镇南关(今友谊关)公路南进,沿途穷追猛打,连克绥渌、宁明,于12日占领边防重镇镇南关,14日占领龙州城。至此,历时39天的广西战役获得重大战绩。人民解放军共歼白集团和余汉谋残部17.29万人,其中俘虏16万余人(包括将级军官780人),击毙将级军官4人,缴获各种枪支5.3万余支,火炮1258门,飞机1架,舰艇3艘,汽车1176辆,击落飞机2架,击伤舰艇18艘,击毁汽车134辆。

广西战役的胜利,再次显示了毛泽东关于大迂回、大包围、大歼灭战略构想的巨大威力,它大大加速了全国解放的进程,为解放海南岛及西南诸省创造了条件。

8.解放海南岛

1950年3月5日至5月1日,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和第四野战军一部,在中央军委的正确领导下,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当地革命武装的积极配合和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下,渡海登陆作战,从国民党手中解放了海南岛,为巩固新生的人民政权,稳定沿海地区的政治经济秩序,创造了条件。

8.1解放琼崖海岛

海南岛又名琼崖,位于南海北部,与雷州半岛隔海相望,琼州海峡宽11——27海里,海岸线长1000余公里,全岛面积3.3万余平方公里,是我国第二大岛,有“南中国海的门户”之称,是华南的海上屏障,战略地位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