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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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北平成为全国政治中心(3)

解放战争时期,中共中央十分重视妇女工作。1948年5月15日,中共中央发出《对目前妇女工作的指示》,指出:“妇女在解放区的地位一天天重要,成为各项运动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因此发动广大妇女群众参加土改、支前、生产、管理政权等工作,是重要的而且是必要的。”“各级党的领导机关应设妇女工作的专门部门”,“党委应将妇女工作列入议程,定时讨论检查,改善对妇女工作干部的政治待遇,党应选派最好的女干部做妇女工作。”

随着解放区的扩大,妇女工作也逐渐统一集中。1948年7月29日,在听取了中共中央妇委代理邓颖超的工作汇报后,中共中央决定先召开华北、晋绥、山东、东北和中原五个区为主的妇女代表大会,成立妇女联合会。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任弼时多次和中央妇委负责人邓颖超、帅孟奇、罗琼等人谈话,指出,今后妇女工作不仅限于农村,要学会做城市妇女和民主党派中的妇女工作。妇女运动的任务是把马克思关于妇女解放的学说与当前党的中心任务和妇女的特殊要求结合起来。

由于解放战争进展神速,1948年9月,毛泽东在为中共中央写的《关于九月会议的通知》中提出:“明年上半年,将召开全国妇女代表大会,成立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

9月20日至10月6日,中共中央召开了妇女工作会议。朱德、刘少奇、周恩来出席会议,并作了重要讲话。邓颖超作了《关于解放区农村妇女工作的几个问题的报告》,杨之华、李培之、罗琼等就妇女婚姻、干部、生产等问题作了专题发言。会议提出要准备召开第一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

12月5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召开全国妇女代表大会准备事项的通知》。《通知》对会议召开的时间、代表总名额、名额分配、代表产生办法、议程等作了明确的规定。

《通知》发出后,得到各个解放区妇女联合会和国民党统治区进步妇女团体的热烈响应。

1949年1月12日,第一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筹备委员会在西柏坡正式成立。筹备委员会委员由解放区、国统区代表75人组成,其中常委21人,蔡畅为筹委会主任,邓颖超、李德全为副主任,张琴秋为秘书长。

3月24日至4月3日,中国妇女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举行。到会代表471名,旁听代表265名。她们来自东北、华北、西北、中原等解放区,国民党统治区以及边疆各省和海外各地。其中有在国民党统治区进行英勇斗争的女工汤桂芬、民兵英雄孙玉敏、子弟兵母亲戎冠秀、“白衣天使”李蓝丁,有解放军女战士、长征女干部、职业妇女、知识分子,有宗教界妇女代表、华侨妇女代表、各民主党派妇女代表、少数民族的妇女代表,有各个历史时期作出贡献的妇女工作者,真正荟萃了中国妇女的精英。

这是中国妇女界空前的盛会!

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分别为这次大会题词。

毛泽东的题词是:“为增加生产,为争取民主权利而奋斗。”

朱德的题词是:“目前中国妇女工作的重心要移到城市去做女工工作并妇女联合工作。”

刘少奇的题词是:“国的必要条件。”

周恩来的题词是:“任弼时的题词是:“解放妇女,发扬妇女的积极性,是建设新中努力生产,打破封建。”妇女只有参加劳动才能在经济上政治上文化上获得真正平等的地位。”

大会主席团由蔡畅、邓颖超、李德全、雷洁琼、帅孟奇、康克清、章蕴、许广平、沈兹九、张琴秋、曹孟君、杨之华、钱正英、张秀岩、张晓梅、翟淑英、刘亚雄、李坚真、李凤莲等55人组成,其中常务主席团17人,蔡畅任总主席。

在开幕式上,蔡畅致开幕词。中共中央代表董必武到会祝贺并讲话,其他各界代表也到会致贺词。妇女代表李坚真和许广平致答谢词。

3月26日,邓颖超在大会上作《中国妇女当前的方针任务报告》。

邓颖超高度评价了中国妇女运动,指出:“经历了五四运动、五卅运动、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及人民解放战争的各个革命时期,特别是劳动妇女及革命的女知识分子,在为民族独立,为民主自由,及为妇女自身解放的伟大斗争中,英勇牺牲,前仆后继,不屈不挠,坚持奋斗,日益团结,对中国革命,起了很大的作用,成为战胜敌人,建设新中国不可缺少的力量。”

邓颖超提出:“把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完全肃清国民党反动残余势力,建设统一的人民民主共和国,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这就是中国妇女运动当前的总任务。围绕这个总任务,要积极支援前线,恢复与发展生产,同时反对封建残余恶习,提倡婚姻自由,参加民主建政,推进妇婴卫生和儿童保育事业。”

邓颖超认为,成立全国妇女运动总的领导机构的条件已经成熟,因此,她提议成立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

邓颖超的讲话不时被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3月27日下午,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在香山接见了妇代会的代表们,同全体代表合影留念。领袖的接见,使代表们深受鼓舞。

这次大会通过了《中国妇女运动当前任务的决议》、《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章程》,通过了致中共中央、中国人民解放军、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和全国同胞电,通过了致国际民主妇联电。经过民主选举,产生了51名执行委员、21名候补执行委员,组成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

在大会闭幕式上,蔡畅代表大会献给毛泽东、朱德两面锦旗。

献给毛泽东的锦旗上写着:“我们紧紧地跟着你前进!”献给朱德的锦旗上写着:“没有人民解放军的胜利,就没有中国妇女的解放。”

朱德接受锦旗后,即席发表了讲话。

4月4日,中华全国民主妇女联合会举行第一届第一次执行委员会,选举何香凝为全国民主妇联名誉主席,蔡畅为主席,邓颖超、李德全、许广平为副主席,区梦觉、帅孟奇、杨之华、张秀岩、沈兹九、罗琼、张琴秋、康克清、曹孟君、李文宜、刘王立明、雷洁琼、邓裕志等17人为常务委员。

1.5文艺界联合起来

1949年2月,北平和平解放后,大批华北解放区的文艺工作者随即进入北平,国统区的文艺工作者也陆续来到这里。3月22日,华北文化艺术工作者委员会和华北“文协”举行茶话会,招待在北平的工作者。郭沫若提议:发起召开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成立新的全国性的文学艺术界组织。

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与会全体人士的响应。不久,由原全国“文协”在北平的理事、监事和华北“文协”理事联席会议产生了由郭沫若、茅盾、周扬、叶圣陶、郑振铎、田汉、曹靖华、欧阳予倩、柳亚子、俞平伯、徐悲鸿、丁玲、柯仲平、沙可夫、萧三、洪深、阳翰笙、冯乃超等42人组成的筹备委员会,郭沫若任筹备委员会主任,茅盾、周扬任副主任,沙可夫任秘书长。

筹备委员会经过三个月的努力,确定了大会方针,拟定了代表产生的办法,起草了章程、报告、专题发言。6月27日,大会筹备工作完毕。

7月2日,中华全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在北平举行。到会代表824人。这是解放区、国统区两支文艺大军胜利会师的大会。郭沫若致开幕词。中共中央对这次大会的召开非常重视,在大会开幕的前一天,即7月1日,中共中央向大会发来贺电。朱德亲自出席大会开幕式,代表中共中央向大会致贺词。

朱德高度评价了新文学艺术在革命斗争中的作用,并提出,文学艺术工作者在未来的新时代中,要担负比过去更重要的责任,要用文学艺术的武器鼓舞全国的人员团结一致,来努力建设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富强的新国家。他希望全国的文学艺术工作者团结起来,加强工作,迎接这个新时代。

董必武、陆定一、叶剑英分别代表中共中央华北局和华北人民政府、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共北平市委、北平军管会和北平市人民政府,先后向大会表示祝贺。

7月3日,郭沫若向大会作了题为《为建设新的人民文艺而奋斗》的总报告。7月4日,茅盾在会上作了题为《在反动派压迫下斗争和发展的革命文艺》的关于国统区革命文艺运动的报告。7月5日,周扬向大会作了题为《新的人民文艺》的关于解放区文艺运动的报告。

7月6日7时20分,毛泽东亲临大会,出现在主席台上。全体代表起立欢迎,长时间热烈鼓掌。

会场安静下来之后,毛泽东对大家说:

同志们,今天我来欢迎你们。你们开的这样的大会是很好的大会,是革命需要的大会,是全国人民所希望的大会。因为你们都是人民所需要的人,你们是人民的文学家,人民的艺术家,或者是人民的文学艺术工作的组织者。你们对于革命有好处,对于人民有好处。因为人民需要你们,我们就有理由欢迎你们。再讲一声,我们欢迎你们。

毛泽东讲完话后,周恩来作政治报告。周恩来报告的第一部分分析了三年以来解放战争发展的形势,指出,人民解放战争的胜利应归功于工农兵,归功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他希望文艺界的同志们的写作,一定不要忘记表现这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人民军队,一定不要忘记作为人民军队的最伟大的支持力量的两万万农民。他强调指出,我们必须依靠工人阶级,工人阶级正在一天天成为中国建设事业的主要力量,因此也正在一天天成为我们文艺创作的重要主题。他号召一切进步的文艺工作者努力认识中国共产党,因为中国共产党已经与中国人民的生活和斗争形成了不可分离的联系,不认识中国共产党,也就不能够正确地认识和表现今天的中国人民的生活和斗争的主要部分。

周恩来报告的第二部分,具体阐述了文艺方面的六个问题,即团结问题、为人民服务问题、普及与提高问题、改造旧文艺问题、文艺界的全局观念问题、组织领导问题。

周恩来最后说,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将要产生全国性的民主联合政府,而这个政府机构中,也要有文艺部门的组织。我们文艺界也要推出代表来参加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这次大会成立了中华全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选举郭沫若为主席,茅盾、周扬为副主席。

在这次大会后不久,中华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中华全国音乐工作者协会、中华全国戏剧工作者协会、中华全国电影艺术工作者协会、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等相继成立。

在新政协筹备会常委会的指导下,其他群众团体也相继筹备和发起。6月19日,中华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第一次代表大会筹备委员会成立大会召开。7月14日,中华全国社会科学工作者代表会议筹备会召开。7月23日,中华全国第一次教育工作者代表会议筹备会召开。8月9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组织工商业联合会的指示,确定工商业联合会的重心为私营企业。

上述群众团体和学术团体大部分是参加新政协的单位。它们的相继成立,为开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建立人民共和国创造了条件。

2.勤政殿的134颗政治新星

为筹建新中国,中共中央开始了紧张的筹备工作。6月15日,134位筹备新政协的各方面代表,齐聚勤政殿,聆听毛泽东作报告。为筹建新中国,他们彻夜操劳,确定代表名单,拟定国歌、国旗,制定共同纲领,筹备开国大典。经过三个多月的筹备,新中国诞生了。

2.1勤政殿的第一次会议

1949年6月,北平城。

在西长安街北侧,有一组广袤的水泊和杂置错落的古代建筑,它就是举世闻名的中南海。

中南海是中海、南海的统称,几百年来一直是皇家园林,与北海一起被称为“太液池”“、西海子”或“西苑”。

民国初处,袁世凯占据中南海作为大总统府。1928年,国民党南京政府将北京改为北平,第二年,中南海改成为公园。北平解放前夕,这里成国为民党华北“剿总”司令部的所在地。

中共中央迁入北平后,中南海成了中央领导人的办公地点,也成了中共与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负责人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商议国事,筹备新政治协商会议和建立新中国的主要活动场地。

瀛台,又名南台,东、南、西三面临水,是位于南海之中的半岛,四周碧波如画。岛上,人造假山,奇峰峭壁;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黄瓦朱墙,雕梁画栋;建筑精巧,风景宜人,一如海上蓬莱,故名瀛台。这里不仅是清皇宫游玩避暑的住地,也是康熙、乾隆等皇帝居园理朝听政之所。

岛北的勤政殿为清代所建。光绪时,皇帝与太后多居西苑,即以此作为听政之处。

民国时,袁世凯将其改建成西式礼堂,作为接见外宾之处。北平和平解放后,勤政殿又得到了改建。

6月15日傍晚,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第一次会议的百余名代表已严肃地坐在勤政殿的座位上。

毛泽东和其他领导人走进了会场。大厅内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毛泽东身穿深灰色中山装,面带笑容向会议代表招手,然后坐在主席台右前排101号座位上。

周恩来坐在毛泽东的右边,朱德坐在左边。周恩来担任大会的临时主席,并致开幕词,宣布新政协筹备会正式成立和筹备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开幕。毛泽东走上了主席台。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鼓掌。很多参加筹备会的代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伟人的风姿。

待掌声停止,毛泽东开始用那洪亮的湖南口音发表讲话:诸位代表先生们:我们的新的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会,今天开幕了。这个筹备会的任务就是:完成各项必要的准备工作,迅速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以便领导全国人民,以最快的速度肃清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力量,统一全中国,有系统地和有步骤地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和国防的建设工作。全国人民希望我们这样做,我们就应当这样做。

接着,毛泽东追述了发起筹备新政协的过程,介绍了人民解放战争的形势和统一战线政策以及外交政策等,并提醒人们对帝国主义及中国残余反动势力互相勾结、继续破坏中国革命的各种阴谋活动要予以密切的注意。

毛泽东那洪亮的声音在勤政殿里回荡着,诸位代表先生们:我们召集新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一切条件,均已成熟。全中国人民是如此热烈地盼望我们召开会议成立政府。我相信,我们现在开始的工作,是能够满足这个希望的,并且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就能满足这个希望。

勤政殿,位于中南海瀛台岛最北端。

30年前,毛泽东于1918年和1920年两次来过北京。那时,他怀着改造中国与世界的伟大抱负,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来到北京,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他对他的老师杨昌济、李大钊等人一直念念不忘。

然而,他那时的生活条件是很清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