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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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盛大的开国大典(2)

在大会上,政协筹备会代理秘书长林伯渠作了筹备工作的报告,谭平山作了政协组织法起草经过的报告,董必武作了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起草经过的报告,周恩来作了共同纲领起草经过的报告。

9月23日、24日、25日三天,继续举行会议。

在23日大会上发言的代表有:李济深、黄克诚、刘伯承、傅作义、成仿吾、陶孟和、章乃器、杜国庠、粟裕、陈伯达、廖承志、陈铭枢、陈叔通、蔡廷锴、茅盾、梁希、谢雪红、胡乔木。

在24日大会上发言的代表有:朱德、沈钧儒、陈嘉庚、马明方、邵力子、高崇民、彭泽民、刘英源、张云逸、乌兰夫、张难先、沙千里、梅兰芳、陈其尤、陈瑾昆、邓颖超、潘震亚、冯文彬、沙文汉、许德珩、连贯、谢邦定。

在25日大会发言的代表有:郭沫若、刘晓、贺龙、朱学范、陈明仁、薄一波、刘格平、马叙伦、张晔、邓宝珊、孙兰峰、蒋光鼐、黄绍癝、黄敬、朱俊欣、吴奇伟、李秀真、吴耀宗、钱昌照、周信芳。

从全国各地来到北京的每一位政协代表,都经历过20世纪前半叶那烽火连天、风云变幻的岁月,都有一段不平常的人生经历。这里不打算介绍那些赫赫有名的政协代表,因为人们已或多或少地知道他们的事迹。这里只简单介绍两位少数民族政协代表来北京出席政协大会的经过。

天宝,是作为藏族代表参加政协的,当时他年仅32岁。他于1917年2月出生于四川省阿坝州马尔康县,1935年参加红军,第二年到达陕北,随后在延安和内蒙等地工作。

1949年1月,中共西北局派天宝作为藏族代表离开内蒙到北京参加新政协。

为了让天宝出席好会议,西北局特地为他做了一套比较体面的衣服——套粗布夹衣,还关照他在路上不要穿,到开会时再穿。当时西北解放区物质生活条件艰苦,做套这样的衣服已属特殊的待遇。

离开延安后,天宝和其他几位伙伴坐汽车赶往山西。汽车不断抛锚,一路走走停停。到山西榆次后,坐上了去石家庄的火车。大家是第一次见到火车这个庞然大物,感到好奇、吃惊。他们坐的是一辆运煤车,结果弄得满脸都是黑灰,就像一群刚从井下走出来的挖煤工人。

到北京后,天宝受到周恩来的接见。周恩来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会后你们就要离开这里南下,回家乡去。希望你们发扬成绩,再接再厉,努力工作,为本民族同胞,为全中国的革命和建设事业多作贡献。

天宝听了这番话,深深地受到了鼓舞。

特别让他难忘的是,周恩来接见他时,发现他的牙齿残缺不全,开玩笑地说:你这样怎么去当代表开会嘛。随后,周恩来派人带天宝到医院去补牙,还专门批了镶牙用的金子。在政协大会上,天宝怀着激动的心情上台作了发言。大会期间,他还担任了少数民族代表团团长。

开国大典之后,天宝回到四川,先后担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民委副主任、西康省藏族自治区政府主席等职务。

在怀仁堂的少数民族代表席位上,还坐着一位年已55岁的黎族代表,他就是王国兴。

1949年6月28日,中央统战部发出一封急电,要求琼崖解放区党委选出一名黎族代表出席新政协会议。

琼崖党委经过挑选,选中了王国兴。王国兴原是一位黎族头人,1943年发动和组织了著名的黎族白沙起义。后来他找到共产党,成了一名无产阶级先锋战士。从一名头人到起义总指挥,又成为一名共产党员,王国兴不但成了黎族人民公认的领袖,而且在斗争中经受了严峻的考验,思想上发生了飞跃。

王国兴接到组织上的通知后,感到非常意外和高兴。琼崖区党委特派新华社海南分社记者冯子平作为王国兴的秘书陪同他北上。

出发前,琼崖区党委书记对冯子平说:王国兴是黎族人民的领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王国兴化名“冯夙吉”,与冯子平装扮成父子俩,以出国侨民的名义,在别人的护送下离开了海南岛。

临行前,王国兴来到黎族干部训练班,向年轻的学员告别说:我有事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一定记住,我们黎族人只有一条光明的路,就是跟共产党革命到底。

8月初的一天,王国兴一行出发了。虽然生长在海岛上,他却是第一次下海。

漆黑的夜晚,茫茫的大海。后有敌人数万驻军,前面是国民党重兵盘踞的雷州半岛,随时有被敌人发现的可能和被大海吞没的危险。

经过千难万险,王国兴和冯子平来到粤桂边纵队总部,受到梁广司令员的热情招待。随即在湛江地下党组织的护送下,他们两人来到香港。在中共香港工委的安排下,他们坐船经台湾海峡来到山东解放区,最后到达北京。

王国兴在海南数十年,经常衣不蔽体,脚上更难得穿上鞋子。到北京后,政协筹备会接待处为他准备好了一切:衣帽鞋袜一应俱全,还配了一件皮大衣。他感叹:来到北京,远远胜过到了家。

政协大会邀请王国兴代表少数民族发言。但是讲什么呢?在这样高级和重大的场合讲话,他还是头一回。王国兴左思右想,睡不着觉。

当冯子平问他发言稿该写什么时,他说:“你就写两点嘛,第一点是一定要讲历来反动派都不把休黎人当作人,只有共产党领导,癟黎人才有出路。第二点,要说癟黎人也只有跟共产党走才能摆脱苦难。”

9月27日,在庄严重的怀仁堂会场,王国兴用海南方言发言,冯子平担任翻译。他激动地说:

少数民族向来被统治者认为做苦工、出钱、出粮、做奴隶是够“资格”的,但参与国家大事是没有份的。

今天不同了,共产党不但分给我们田地,同时也分给我们参与讨论国家大事的权利。我们只有永远跟着共产党走,跟着毛主席走,我们的一切权利,才会得到保障,我们的前途,才会光明灿烂。

炽热浓烈的情感,朴素无华的语言,引起了全体政协代表长时间地热烈鼓掌。

在9月27日政协全体会议上发言的人,除了王国兴、天宝等少数民族代表外,还有李任仁、阿里木江、蓝公武、赵寿山、李锡九、张轸、李达、林遵、范小凤、邓兆祥、张冲、黄琪翔、林砺儒、朱德海、朱早观、田富达、汪世铭、罗隆基、刘善本、李承干、杨丞民、张学思、刘清扬等人。

1.3选举中央政府领导人

当天,大会讨论并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组织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都、纪年、国歌、国旗四个议案。

9月29日,政协大会讨论并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和委员名额、政协第一届全体代表会议关于选举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和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规定、主席团常委会关于代表提案的审查报告待议案。

9月30日,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胜利闭幕。

当天,大会选举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委员180名;选举了中央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及全体委员。

选举结果:毛泽东任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6人为副主席,陈毅等56人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

大会对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选举,是根据9月29日全体会议决定的无记名联记办法投票进行的。

候选人名单,由主席团经过连日慎重协商后提出。

按照规定,候选名单虽经通过,代表们在选举时仍然有权利舍弃名单中的任何一个或若干个而另行选举。

9月30日会议上有选举权的代表共578人,但因海外华侨代表有两个名额没有补足,所以实际投票的人数为576人。开票结果表明,投票者无一人弃权,也没有一张废票。选举开始时,由执行主席清点人数后照数发票。主席台旁设票箱9个,投票之前由执行主席验看加锁。在投票者分批投票人箱后,执行主席当即开启票箱,核对票数无误后,即将选票交监票人,分20组同时开票登记票数。当选举结果报告给代表时,会场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当大会执行主席宣告毛泽东当选为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时,代表们一致起立,热烈鼓掌并欢呼“毛主席万岁”达数分钟之久。在选举完毕、检票人进行检票之时,全体政协代表又一致通过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宣言,通过了给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致敬电,通过了竖立“为国牺牲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决定和纪念碑碑文。

在讨论并通过建立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决定时,周恩来提议:将纪念碑建在天安门广场。

他解释说,之所以在天安门广场建纪念碑,是因为天安门广场有五四以来的革命传统,同时这里也是全国和世界人民敬仰的地方。

周恩来的提议获得了代表们的一致赞同和通过。

下午6时,全体政协代表从怀仁堂来到天安门广场,开始举行纪念碑奠基典礼。

在庄严重肃穆的气氛中,周恩来代表大会主席团致词:我们——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为号召人民纪念死者,鼓舞生者,特决定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建造一座为国牺牲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现在,1949年9月30日,我们全体代表在天安门前举行这个纪念碑的奠基典礼。

周恩来致词之后,全体代表都脱帽静默致哀。哀毕,毛泽东主席宣读纪念碑碑文。

碑文由毛泽东所撰,由周恩来手书。碑文如下: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英勇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最后举行奠基仪式。

毛泽东主席和各单位首席代表执锨铲土,以表示他们对先烈们的崇敬。

新中国成立后,北京市政府担负了修建纪念碑的重任,为此,专门成立了“人民英雄纪念碑兴建委员会”。它由中央宣传部、文化部、建工部等中央单位和地方的17个单位组成。彭真任主任委员,建筑专家梁思成、雕塑专家刘开渠和北京市政府秘书长薛子正三人任副主任委员;梁、刘两人领导整个纪念碑的方案制定工作。

经过征集意见、确定方案、采运石料、雕刻安装等程序和近9年时间的辛勤劳动,人民英雄纪念碑于1958年4月22日落成,同年5月1日举行了揭幕仪式。

从此,人民英雄纪念碑以中华民族特有的风采耸立在天安门广场中央,成为世人瞩目的建筑和中外人士瞻仰吊唁的场所。

人民英雄纪念碑碑题、碑文以紫铜为胎,采用我国传统的镏金工艺做成金字镶嵌进去。

据参与镀镏的老工人说,碑文字体能保持300年不变颜色。

整个碑题、碑文共用黄金130两。

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于1949年9月30日晚举行了闭幕式。闭幕式由刚刚选出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刘少奇、宋庆龄、李济深、张澜、高岗主持。当毛泽东主席和其他6位副主席登台时,怀仁堂里响起了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毛泽东宣布闭幕式开始,朱德致闭幕词。

最后,全体代表起立,军乐队奏起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在奏乐时,主席台上悬起国旗。全体代表在庄严隆重的气氛中长久不息地鼓掌。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在全体代表的共同努力下,胜利而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载入了共和国的光辉史册。

2.十月一日的天安门广场

10月1日的天安门广场,人头攒动、彩旗飘扬,毛泽东信步登上了天安门城楼。他用浓重的湖南话向全世界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他亲手按动了启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的旋钮,向狂欢的人民挥手答礼:人民万岁!

2.1天安门的新生

天安门外貌改变始于民国初年。由于清代皇城严重阻碍着内城交通,一般人穿行东西城,只准从地安门以北和大清门南绕道而行,这给人们带来极大的不便。为此,北洋政府于1913年,首先开辟了天安门前的东西大道,神武门与景山之间也允许市民通过,从而打通了紫禁城南北的东西两条交通干线。其后,又拆除了中华门内的东西千步廊及天安门前东西3座门两侧的宫墙,代之以砖墙,初步形成一个小广场。之后,又开辟南池子、南河沿、南长街、灰厂、翠花胡同、宽街、厂桥、五龙亭等处的皇城便门。1923年开始陆续拆除皇城城墙。

应该说,在民国初年,北洋政府为北京城建设的发展,为市民大众的出行做了一些有益的事。但由于军阀混战,内部不和,总统数次更换,而每次更换,都给北京城带来一定程度的损失,他们或扒城墙,或在城墙上开豁口,或新开城门并赐新的门匾,致使城墙变成了断壁残垣,市政建设停滞。

连年的军阀混战,使北京满目疮痍,而日寇铁蹄的踏进,使北京再次遭受摧残。

仅就天安门地区而言,在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以后,红墙凋残,杂草丛生,蒿菜遍地。金水河淤泥堵塞,水腐发臭。但天安门和人民是息息相关的,在天安门广场上无数次燃烧起革命的火焰。1917年6月,张勋复辟失败,民众在这里庆祝共和胜利。1919年,作为我国历史上划时代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开端的五四运动的大旗,在天安门广场上高高举起!1926年2月,因军阀吴佩孚专权称霸,民众在天安门广场声讨吴佩孚。1931年,东北沦亡之后,天安门前人民抗日之情炽烈1947年5月,在天安门广场上,人民群众举行了反饥饿反内战大游行。此时的天安门广场早已成为北京人民举行爱国运动的地方。

封建军阀和国民党统治者,野蛮地镇压人民的爱国运动。他们还施以诡计,在天安门前种植白丁香、黄刺玫,这种植树美化广场的假象,其实是一个幌子,他们栽花种树的目的,就是为了缩小广场的面积,阻止群众的示威游行活动。

但历史的车轮并不会因此而停滞,人民群众的爱国激情也并没有因此而冷却,人民群众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与军阀、日寇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最终迎来了新世纪的曙光。

1949年2月3日,北平举行了盛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城式。3月,开始了亘古未有的大扫除,8月,为迎接开国大典,天安门广场开始进行整修。10月,天安门广场成了欢乐的海洋。

1949年2月3日上午10时,北平举行了盛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城式。入城式历时8个小时。入城部队由北平警备司令员程子华任总指挥。登上前门箭楼检阅入城式的有平津前线司令员林彪、政治委员罗荣桓、平津区卫司令员聂荣臻、中共北平市委书记彭真、北平军管会主任叶剑英等人。

人民解放军入城部队入城后,特意调整入城式的路线,向东交民巷使馆区挺进。这个自1901年《辛丑条约》签订以来一直为帝国主义所霸占的使馆区,今天终于回到人民手中。卷着淡青色烟雾的坦克威严地从这里开过,陆军部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进,这一切都大长了中国人民的志气,振奋了民族精神。

入城式的真正高潮要算几百支秧歌队扭进天安门广场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