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走进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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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盛大的开国大典(1)

1949年9月21日,毛泽东在中南海怀仁堂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标志着新中国的诞生。10月1日下午3时,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了隆重的开国大典。从9月起,中共中央的主要领导陆续搬入中南海,开始了建设新中国的更为艰巨的伟大事业。

1.宣告中华人氏共和国成立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于1949年9月21日,而非10月1日,10月1日是开国大典。在9月21日的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上,毛泽东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这一消息通过新华通讯社,通过红色电波传遍了全中国和全世界,标志着中国人民从此站立起来了。

1.1领袖的声音

9月下旬,金秋季节到来了。

1949年的秋天,对于古都皇城的北京来说,更是一个让人陶醉,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季节。这不仅因为这座城市未经战火的破坏就获得了解放,而且由于它作为过去的皇都,今天已确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政协代表聚集在这里,进行着一场旷古未有的建立人民共和国的伟大事业。八方来客,笑语盈盈,洁净的街道,祥和的气氛,给北京这座古老的都城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紧临长安街的新华门,粉刷一新,鲜艳夺目,两旁竖着八面红旗,门下挂着巨大的宫灯。

怀仁堂,这座位于中南海内海西岸的宫殿,曾名仪銮殿,1900年被八国联军焚毁。慈禧太后回京后,又用500多万银元在其原址上新建佛照楼。民国以后,佛照楼改名怀仁堂。

1949年9月下旬,662名来自全国各地和海外的政协代表聚会在怀仁堂,进行着一项载入史册的开基立业的盛典:召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宣布新中国的成立。

9月21日,怀仁堂布置得焕然一新。会场的布置显得朴素、庄严、壮丽。

主席台上,悬挂着孙中山、毛泽东的巨幅画像。画像中间,挂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会徽。

会徽的正面为一地球,地球中间是一幅红色的中国地图,地图上有四面红旗,象征四个朋友。

地球的左右装饰以麦穗,地球上面饰以车轮,麦穗与车轮代表农民和工人;车轮中间缀一红色五角星,象征着工人阶级的领导。会徽后面挂着杏黄色的幕布。会场照明全用水银灯,一个挨着一个;两廊下则排列着红色的宫灯。

这一切装饰,给一种崭新的、富有生命力的感觉。会场悬挂的由各方面赠送的贺幛。

在朝鲜全体华侨送给大会的贺幛上,精致地绣着彩色的毛泽东像。绣像的背景是中国共产党的党旗,还有一座工厂和几部拖拉机,以及“庆祝新中国诞生,在毛泽东旗帜下前进”字样。

9月21日7时,当毛泽东和中共代表团成员进入会场时,怀仁堂里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时间长达两分钟之久。

毛泽东走上主席台,宣布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正式开幕。

立即,乐队奏起了“人民解放军进行曲”。

662位代表,来自东南西北中,包含了中国人民民主统一战线中各阶级的代表。

党派代表的席位在主席台右前方。中共代表在第一排,毛泽东被安排坐在首席。

主席台左前方为部队代表的席位,人民解放军总部代表是位于第一排,朱德总司令为首席。解放军后面是特邀代表。区域代表和团体代表的席位在党派代表和军队代表的两旁。

济济一堂,显示了空前的民族团结和阶级团结。礼炮声和乐曲停止后,毛泽东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致开幕词:

诸位代表先生们:全国人民所渴望的政治协商会议现在开幕了。我们的会议包括600多位代表,代表着全中国所有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人民解放军、各地区、各民族和国外华侨。这就表明,我们的会议是全国人民大团结的会议。会场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些为这座帝殿进行修饰的建设者,此时还在担心代表们对这里的一切是否满意。

1948年8月中旬,当政协筹备会议决定在中南海怀仁堂召开第一届全国政协大会时,周恩来即把解决声音传播问题的任务交给了总参通讯兵部部长王诤。

周恩来在交待任务时严肃地说:“这次政协会议是由共产党做东道主,请全国各地的民主人士来北京开会,成立人民自己的国家。有的民主人士认为从山沟沟里打出来的共产党只能打天下,不能管好天下,土包子没有管理国家的能力。解决怀仁堂的声音问题,不单是一个技术问题,而且是一个政治问题。如果因为声音不好听不美而影响会议,那么政协会议内容再好,也是一次失败的会议。”

王诤,这个长期在毛泽东身边搞无线电联络的干部,看到周恩来的神态,当然明白这项任务的政治含义。

他当即找来通信兵部技术处处长傅英豪。

傅英豪挑了5个人,组成技术小组,以完成这项任务。其中有他的妻子唐旦。

傅英豪和唐旦都是清华大学电机系无线电专业的学生。唐旦的学习成绩好,傅英豪的实践能力强。在上大学时,不仅装过两个管的收音机,还装配过发报机。抗日战争爆发后,傅英豪和唐旦被周恩来派到延安组装新华广播电台,从此便在王诤的领导下工作。

这次接到任务后,傅英豪跑到怀仁堂试了试,很快发现声音传播有不小的问题。喇叭放在任何地方,回音都很大,久久不散,严重影响与会者的听觉。

傅英豪急忙去查中文资料,也查了英文和日文资料,但都没有提到声音的混响问题。

怀仁堂的声音问题怎样才能解决呢?

离政协会议召开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大家心急如焚。

一天,技术小组的几位同志在聊天,有人讲到毛泽东的“十大军事原则”时,冒出了一句“化整为零”的话。

化整为零?傅英豪心里一亮:对!声音大回声也大,声音小回声也小。如果把声音分割到最小,回声不也就减到最小甚至消灭吗?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

很快,他们从北新桥北小街禄米仓库里,找来了国民党留下的海军舰艇的扩音设备。这种设备有5个喇叭,人们叫它“九头鸟”,是从美国进口的。

傅英豪把怀仁堂分为相等的9个等份,每一份上吊一只喇叭。一直从下午忙到深夜,才把设备安装好。

一试,台上无论是放音乐,还是讲话,台下都清清楚楚。

情况汇报到王诤部长那里,王诤听了惊喜得半响没说话,最后说了一句:“我立即给你们刻一尊银奖杯!”

周恩来也高兴了,他亲自批准发给怀仁堂声音技术小组一尊银奖杯,上面刻着傅英豪和技术小组其他人的名字。

我们毛泽东在回顾了三年解放战争和旧政协召开的经过后,又指出:现在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在全新的基础上召开的,它具有代表全国人民的性质,它获得全国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因此,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宣布自己执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职权。

毛泽东的致词充满着自豪之情,字里行间透出一个伟大的领袖所具有的远大胸怀和目光。他说:

诸位代表先生们,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感觉,这就是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它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

他庄严地宣布:

我们团结起来,以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打倒了内外压迫者,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我们的民族将从此列入爱好和平自由的世界各民族的大家庭,以勇敢而勤劳的姿态工作,创造自己的文明和幸福,同时也促进世界的和平和自由。

我们的民族将再也不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民族了,我们已经站起来了。

怀仁堂里,暴风雨般的掌声长时间地响着。很多代表眼里噙着激动而兴奋的泪花。毛泽东讲话之后,由刘少奇代表中国共产党在大会上讲话。他说: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第一届全体会议,业已开幕了。从此,中国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人民民主时代。我代表中国共产党的全体党员以极端愉快和热烈的心情庆祝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开幕,庆祝即将由这个会议产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及其中央人民政府的成立。

刘少奇强调了全国人民的革命大团结的重要性,他指出:

过去被人讥笑为一盘散沙的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民,一旦在正确的领导之下团结成为一个统一的力量,它的光芒将照耀全世界,它将迅速肃清一切残敌,克服一切困难,把落后的中国建设成为独立、民主、和平、统一和富强的新中国。刘少奇表示:

中国共产党以一个政党的资格参加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和其他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少数民族、国外华侨及其他爱国民主分子一起,在新民主主义的共同纲领的基础上,精诚合作来决定中国的一切重要问题。凡是中国共产党参加并一道通过的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决议,中国共产党将坚决地执行,并为其彻底实现而奋斗。第三个在大会上发言的是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这位长期为中国的民主和自由、为人民的幸福而奔波呐喊的革命者,是一位受人尊敬、在国内外有重大影响的女政治活动家。她是作为特邀代表出席大会并讲话的。她激动地说:

今天,是一个巨大的动力,中国的人民在前进,在革命的动力中前进。这是一个历史的跃进,一个建设的巨变,一个新中国的诞生!

我们取得今天的历史地位,是由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这是惟一拥有人民大众力量的政党。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的胜利实现,因此得到了最可靠的保证。作为孙中山最亲密、最忠实的革命战友和生活伴侣的宋庆龄,看到孙中山为之毕生奋斗的革命目标今天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就要实现,她怎能不激动呢?

32年后,89岁的宋庆龄于1981年荣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又被接纳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

当她在病床上听到这一消息时,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并说:“听清楚了,谢谢同志们!”

宋庆龄讲话之后,民革代表何香凝、民盟主席张澜、解放区代表高岗、人民解放军代表陈毅、民主建国会代表黄炎培、全国总工会副主席李立三、新疆代表团团长赛福鼎,特邀代表程潜、张治中和华侨代表司徒美堂相继讲话。

何香凝已是70多岁的老人,民革内部大家尊称她为“何香老”。

自1925年8月丈夫廖仲恺被人暗杀后,何香凝二十多年来一直主张坚持孙中山的新三民主义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

她在发言中说:

我预祝在中央人民政府宣告成立,全国上下在它的领导下一致实现共同纲领之后,我们的政治将走上光明的道路,好像太阳初升时的光辉灿烂,照遍全世界。

只要我们能实现共同纲领,保持和加强我们的团结,共同向帝国主义斗争,遵守孙中山先生的亲苏政策与毛主席的建国方针,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团结奋斗,那么,我们国家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我们人民的前途是无限幸福的!

张澜,这位曾被毛泽东面誉为“老成谋国”的张表老,深有感触地说:

今天,我站在这个讲演台上,看到这个庄严伟大的会议局面,我立即发生了一个想法。中国今天这个新民主主义的局面,是中国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英明领导的结果,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英勇战斗,和全国各民主党派、各民主阶级的民主分子奋斗牺牲的结果。我们今天应首先感谢他们。我个人今天愿首先向中国共产党的毛主席,向中国共产党,向中国人民解放军表示敬意。

解放区代表高岗在发言时,特别强调了农民和土地改革政策对支援解放战争所起的巨大作用。他说:领导农民翻身,是我们人民革命胜利的基本关键。

陈毅在讲话时表示:

中国人民解放军400余万指战员,我能作为代表出席人民政协大会,躬逢空前的人民革命盛典,是无上的光荣。在此,我谨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全体指战员表示无条件拥护人民政协大会,愿在大会领导之下,将人民革命战争进行到底,保证新中国建设的顺利进行。中国人民解放军随时准备着,听候中央人民政府的调用,为消灭残余敌人和保卫新中国的独立自由而奋斗到底!会议全体代表对人民解放军及其代表充满着深深的敬意。是这支军队打垮了几百万反动的国民党军队,解放了全中国大部分地区,使人民政协得以召开。所以,当陈毅上台讲话时,一阵又一阵掌声从会场中响起。

在这次会议上,人民解放军的代表——战斗英雄李国英、魏小堂、魏来国、刘梅材被选人主席团,当他们登上主席台时,全体代表热烈鼓掌欢迎。

全体政协代表一直怀着兴奋的心情,听着一位又一位代表的讲话。场内不断响起热烈的掌声。

民建代表黄炎培在发言中,很恰当地把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比作建一座新的大厦,把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人民团体、各地区、人民军队、少数民族、海外华侨和其他爱国民主分子比喻为大厦的柱子,把工人、农民、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组成的统一战线比作大厦的钢筋水泥,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比作这所大厦的理论基础。

他说:“这所新的大厦有多大?有九百五十九万多平方公里。中间住着多少人?有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人,连我在内。”会场里爆发出一阵笑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鼓掌。李立三、赛福鼎、张治中、程潜的发言都各有特色。最后发言的是司徒美堂。这位83岁的老人万里迢迢从西半球的美国赶回国内参加政协会议,实在不易。他代表美洲华侨出席政协会议,在发言中感叹道:

国外华侨一向热爱祖国,效力革命,但后来得不到祖国真正的爱护,以致在国外受帝国主义的凌辱压迫,回国便受贪官污吏的剥削欺骗,所以很长时期热望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的新中国的出现。今天,由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全国人民的英勇奋斗,这个愿望实现了,使我们感到万分的光荣!他称赞说:

华侨远处异地,对国内情势,未能透彻了解,现在我回到解放了的北平一看,觉得中共人员刻苦踏实英勇牺牲的精神,对建国大计那种反复协商、尊重各方面意见的优良政治风度,实在让我们佩服,这就是中国共产党有资格领导全国人民并进而取得彻底胜利的最大因素和保证。

他代表华侨表示:

我们华侨相信,我们的新政府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我们坚决表示拥护!这位华侨老人后来在共和国的首都北京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岁月。

同一天,中共东北局、华北局、西北局分别电贺人民政协开幕;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第二、第三野战军分别致电人民政协表示祝贺。全国各报纸都发表了社论,庆贺政协的胜利召开。

1.2普通代表的声音

9月22日,政协第一届全体会议继续召开。何香凝、章伯钧、黄炎培、陈毅任执行主席。大会听取了主席团的报告,通过了主席团关于设立6个分组委员会的提议。

6个分组委员会包括政协组织法草案整理委员会、共同纲领草案整理委员会、政府组织法草案整理委员会、宣言起草委员会、国旗国徽国都纪年方案审查委员会和代表提案审查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