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刻木铭心
。木先生和木夫人相恋于此
。叫你木先生好了，木先生这厢有礼了
。我好像听到它叫我木夫人
他遗忘了重要的人，他的世界里有过光明！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那一截断竹！竹木的刺扎破了手，血顺着手流了下来。
木紫玉将断竹放进怀里。拿起剑，起身。
月光只捕捉到了白衣长袍的影子，一阵风吹过竹林，留下木园空寂的一方天地。
龙延殿。
听到门外有细微的打斗声，允烈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年察觉到主子醒了，立刻点上灯。
“出什么事了？”允烈接过来年端来的茶水漱口，他的寝殿自然是暗中有高手护着，对于安全允烈自是不会上心。
“是木紫玉！”来年回道。
允烈敛眸，放下茶杯，“让他进来！”
“是！”
木紫玉的俊脸带着怒意！
允烈闻着茶香，“三更半夜，你是想来弑君？”
“你说过，你对我使毒，我没死，却丢失了记忆！”木紫玉右手被竹刺的伤痕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刺痛的感觉渐渐清晰起来，提醒着他，他的生命里或许存在过一个女子！
允烈不答。
“我忘记的，是不是梨花？”这一份猜测终于从心际脱口。
允烈眸光里闪过一丝异样，抬头看向木紫玉，依旧不答。
“我忘记的，是梨花，对吧！”木紫玉再问。
允烈笑了，悠闲地喝了口茶，“你会不会太奇怪了？”看着木紫玉，“你自己的记忆，来问我？”
木紫玉紧紧盯着允烈。
“你怀疑，我让你失去记忆的？”他的眼神，允烈当然明白，“不过，朕到有一点疑问。如果这份记忆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那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丢失了？”
俊脸怒瞪允烈。
“你自己的记忆，问你自己吧！”说罢，允烈慵懒地躺回床榻上。
木紫玉转身离去。
夜没有声音，风却在哭泣。
。如果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的记忆，你却轻易的丢掉了？
木紫玉面对着竹林，这就是他的世界，他的视线所能触及到的天地就是这一片废园，这样的人生，命运是否真的有眷顾过他？
他的生命里出现过一个人？一种圣洁的感情？
他们相爱过？
从怀里取出一截断竹，俊美的脸困惑了。
这一份感情值不值得寻回？他忘记了，她同样不记得了，不是吗？如果这是一份需要珍重的记忆，为什么……他们……如此轻易地忘却了？
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断竹被丢弃在泥地上。
翌日。
烈日高挂，晒地人闷热难耐。
梨花已经在御药房门口站了快一个上午了，小脸晒地通红，额上的汗早就沾湿了额前的头发，侍女服的背部也湿粘地不舒服。
眼看一个小药官推门走了出来，梨花立刻拉着药官，“我可以见何大夫了吗？”
“你还在这……”小药官见梨花还没走，不禁佩服起来，等了一个早上了，还没放弃吗，“都说了何大夫很忙，没空见你的！”
“他总有个休息的时候吧，你告诉我，也别让我在这空等了！” 梨花委屈地看着小药官。
她要弄清楚她的记忆，那份丢失的回忆……它的重要性，梨花越来越疑惑了，听良娘说，替她看病的是御药房的何大夫。所以从早晨起，她便在这里等了。可说来也怪，如果只是一个给侍女看病的大夫，在皇宫里的等级不会很高，怎么他会这么忙呢？
小药官没有理会，推开梨花的，松开她的手，就跑远了。梨花叹了口气，也见怪不怪了，她的人缘向来不好，这几个月更是差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又等了会，站的觉得有些头晕了，梨花挣扎了会，决定进去瞧瞧，推了门，一阵阴凉之风扑面，梨花舒适地喘了喘气，可这抬眼一瞧。
傻了眼，御药房里除了药，空无一人。
梨花讶异地环顾四周，既然没有人，为什么要骗她什么何大夫在忙？
“你是谁，怎么擅自闯进御药房！”
好在，还是有人的，梨花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蹲在地上，将晒干的草药分类。
“小药童，我来找何大夫，请问他在吗？”
“何大夫？”
“恩！”
“御药房哪来的何大夫！”小药童思索了一会，嚷道。
“怎么会没有，就是给我看病……就是给侍女看病的何大夫！”也许小药童是新来的，还不了解情况吧。
“都说了没有，御药房里只有七位大夫，其中李大夫和张大夫替侍女看病；胡大夫、吴大夫替掌级以上的看病；陈大夫、赵大夫、周大夫给总管级看病，哪有你说的何大夫！”一听梨花口气里有小瞧他的意思，小药童抬头背起御药房的管制来。
没有何大夫……
不知道何时回的侍女房，梨花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梨花？”
“啊？”回神就见良娘关心地看着她。
“叫你几次了，都不见你回神！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良娘伸手抚上梨花的额头探着她的体温。
“良娘，给我看病的是何大夫吗？那我再去找他看看好了！”
“呃……是……是啊，谁看都一样，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御药房问个诊！”
“恩！”梨花扯了嘴角，良娘撒谎了，没有何大夫，那么她丢掉的记忆……“良娘！”
“怎么？”
“我想知道，我忘记了什么！”
良娘身子一震，狐疑地看着梨花，“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梨花摇头，“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梨花叹气，“索性就发问好了，总比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强吧！”
“哪……哪有什么特别的事啊！”良娘支支吾吾地，“侍女的日子天天都一样，能有什么特别的！要不是不记得了，也就罢了，以后的日子过好了，就好！”
梨花点头。
良娘说着，却又似狼狈地借故离开了。
忘了……什么呢？
心……痛了。
泪……滴落了。
“我是不是忘了……你？”脑海里那一张比女子还要美丽的俊颜让梨花心颤。
数日后。
史官出现在梨花住的地方，开始询问起梨花的琐事并记录在案，“梨花，子丑年生，皇朝允制年，诏为美人，年十八。”
“美人？”梨花听着史官边说边记，脱口重复。
史官停下笔，抬头看着梨花，“梨美人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梨花张着嘴却没能问出一个字……史官记录在册……她要被封为美人了……
“下官查过年历，挑选好日子，梨美人就可侍寝了！”史官合上手里的册子，说道。
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睁地甚圆。
木园。
“你又来了？”木紫玉踏出竹屋就见梨花提着食篮站在石桌旁。
“喂！”梨花叫着木紫玉，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她没有像玩笑地叫他木先生，反倒是喂喂地叫着，“我生了场大病！”梨花低着头将食篮里的菜肴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自顾自地说着奇怪的话，“忘记了一些事！”
木紫玉迈着的步子停止不前，美丽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可人儿。
“我只要一见到你，泪就掉地很凶！”梨花转头看着木紫玉，“还觉得这个破旧的林子很可爱；明明你不爱理睬我，却又喜欢待在这里；我觉得……”泪滚在惹人怜爱的眸子里，“我是不是见过你？我忘记的过去……里面是不是有你？”泪滑过脸庞，粉嫩的脸上有两道淡淡的湿痕。
“我不记得了！”木紫玉开口，触目到那张伤心的眼泪，俊美的容颜悄悄地撇过一侧，“我的过去，我同样不记得了！”
梨花讶异地看着他。他们……相同的命运……
“我怀疑过，我忘记的，也许是你！”
梨花静静地看着木紫玉，可是心却稍稍地疼着。
“如果是重要的记忆，我们还是轻易地忘记了！也许我们猜错了，我们没有过去！”
梨花急着插话，“也许我们相识，甚至……”
“谁知道？”他语道。
一个问题，三个字，却问倒了两颗心。
梨花浅笑，泪花里的笑容无奈地让风都拥抱起她来，“你……不想找回那份记忆，对不对？”声音沙哑了。
“值得吗？”他的容颜俊美地让人心情湛亮，话语却惊地人心如荒漠。
值得吗？他们将过去忘了，他们揣测过彼此、勾勒过两人的故事，可是……没有人可以证实这飘渺的过去。这份被上天带走的回忆，值得寻回吗？
这一次，梨花没有留下，带着空的食篮，迈步离开了。
修长的身影、泛旧的白袍，背后。手紧握着拳头，指骨泛白。眸子深邃却易见伤愁。凝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没有未来的人……没有资格拥有过去……木紫玉背过身去轻轻吐气……叹息。
竹林里，梨花捂着胸口，没有哭出声音，却哭地痛彻心扉，这不是第一次，但是……她不记得了……
竹林的某一处侍者偷偷前去祥和殿复话。
祥和殿。
听着侍者的转述，皓月看着御制房送来的巾绢，抬手屏退下人。丹扣的手指拂过巾绢上绣着的并蒂莲……他们忘记了彼此……心却记得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他们没有过去的任何蛛丝马迹，却平白地勾勒出了两个人的故事。
他们坦诚相对，可惜没有结果……
莫非真的缘尽于此？
芊手抚额，太后轻叹。
史官来报，八月十六，圆月的第二日，是吉日，梨花册封为美人，从侍女房转至延庆宫，侍寝后，将正式记载在后宫名册上。
月渐圆，心将缺。
“怎么傻傻地盯着月亮瞧？”良娘进到里屋就见梨花又对着月亮发呆。
“良娘！”梨花回神，扯出笑容，“搬了地方，不习惯，睡不着！”
“要做美人了，是不是有些紧张啊，还有不到十天的日子了！”良娘欣喜地语道。
梨花笑而不语。
“我做了点宵夜，吃点东西，可能容易睡吧！”
“谢谢良娘！”梨花顺从地坐到椅子旁。
“刚蒸好的软糕，这软糕啊就热的好吃，尝尝！”良娘从食篮里取出糕点。
举筷、夹过小软糕，放在唇边……吹了吹，梨花低语，“太热！”
“呵呵，你这不吃热食的毛病没改吗？”良娘快语道。
梨花一惊，“我……过去……不吃热食？”
“是啊，你呀，以前不按饭点吃东西，菜都吃剩下的冷食，久了，反倒吃不了热食了！”良娘笑语，梨花被封为美人后，良娘心情一好，话也跟着多了。
是嘛……她不吃热食……他……也不吃吗？
。这菜又不热，你吹它做什么？
。我不吃热食！
“梨花！”良娘抬头，叹气，这丫头，又哭了。
“我知道我忘了一个人！”
良娘吓了一跳，惊落了筷子。
“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样的故事！”脑子不记得了，心却记着，可是心不会说话，它无法告诉自己她忘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之间的牵绊究竟是什么！
“梨花，你要做美人了，其他的别想太多！”
“良娘，为什么……我不快乐呢？”
良娘满是皱褶的脸顿了。
快乐？仿佛梨花说了一个世上最陌生的词汇，良娘语顿。
翌日，祥和殿。
“太后万福！”梨花向太后请安道。
“梨花啊。”太后看着跪地的梨花，轻叹着开口，“哀家听史官说了，皇上会纳你为美人！”
梨花低着头，轻颤着身子。
不久前，眼前的这个女子即使挨打也不做美人；不久前，眼前的这个女子宁愿丢了性命也要陪在心爱的人身边……而如今……她愿意受封了。
真爱……还真是不易存在啊！
“你可愿意做这美人？”皓月问道。
梨花微微抬眸，看着那张容颜依旧美丽的脸，缓缓说不出话。
。你放心！我不做美人。
。奴婢不做美人
多久前的梦境撞击着她的心。她允诺了谁，不做美人，是他吗？如今，这份承诺……对他还有意义吗？
值得吗？
也许我们猜错了……我们没有过去……
梨花闭目，低头，咬了咬下唇，忍过心中的一阵痛意，“奴婢……谢恩……”
皓月摇头，也许，这一场赌，她输了吧。
中秋，八月十五，圆月，宫里除了在庆祝节日外，传言的最多了的就是梨花的故事了。侍女成了美人，更不要提梨花的禁忌故事宫里人尽皆知。
“明日，梨花就会被封为美人了！”木园里，来年亲自送来了食篮，放到石桌上，有意无意地说着。
“那又如何！”木紫玉双手环胸靠在竹屋的门上，目光流离在远处。
“只是随口说说。”要不是有命，他也不会闲着来木园，说着无谓的话，“对了，你自然也知道的吧，明日梨花会侍寝！”
俊美的脸一瞬染上冰霜，眼眸里的光芒比烈日更强劲。
八月十六，月依旧圆而满。
“带上凤钗，良娘要祝福你，一跃成凤！”良娘替梨花梳理着发髻，戴上凤钗，口里说着吉祥的好话。
梨花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看着那张上了妆容的脸，陌生地自己都心惊。像是个布娃娃般，听着良娘的话，起身，穿上红色的美人服饰，踩上精致的绣花鞋。
“梨花啊，今天是喜事，你要笑笑啊！”良娘看着梨花，叹气道。
听话，布娃娃笑了一下。
良娘皱眉，梨花六岁进宫，就跟着良娘在侍女房了，可以说她看着梨花长大，她明明是宫里的小人物，却在小人物中耀眼而夺目。她爱笑，即便是遇到难过的事也如此；她爱笑，即便侍女们排挤她也如此；她爱笑，那天在刑罚台上，她要随白衣少年赴死也是如此。
“梨花……”良娘不去想太多，“走吧！”今夜，侍寝之夜，梨花由良娘和侍女们的带领下，去往皇上的寝殿。
华丽的寝殿越来越近，走进寝殿的花园，走过花园的空地，站在寝房门口，梨花停下了脚步。
发现身后没有动静，良娘转头，“怎么了？”
梨花摇头，“我不想做美人！”
话惊吓了一旁的侍女和良娘，良娘顺势退下了所有的侍女，探头四处看了看，好在皇上还没有回寝殿，四下也没有什么侍者，良娘一把抓着梨花，叱喝着，“这话，以后你都别说！这话让人听去了，惹了圣严，是要掉脑袋的！”
梨花正要开口。
“你不想做，就别做了，这个美人！”
转眸，可爱的脸上终于有了温度，还有一抹许久不见的笑容，她看到一袭白袍的男子，一张比女子还要美的俊颜，漂亮的眸子瞧着她，对她说。不要做美人了！
良娘挡在梨花前，挡在两人的视线之间。
嗒塔塔。一群侍卫从四周围拢过来，将木紫玉包围了。允烈背手自在地从拱门处现身，“木园看来是困不住了你了！”
“我要她！”木紫玉淡然地看着允烈，右手握着的剑，随时准备出鞘。
允烈一怔，敛眸看着木紫玉，若不是他眼神里的漠然，他还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曾几何时，他也是这一句‘我要她’并用抵了一条命，“她是朕的美人！”
“还不是！”
“是啊，所以你不要来打扰朕的春宵一刻啊！”允烈坏笑。
木紫玉眯眼，剑缓缓出鞘，四周的侍卫们也严阵以待。双方僵持着随时开战，“如果我要她呢！”
“那……你就给了朕一个杀你的理由！”允烈笑语。
。那……你就给了朕一个杀你的理由……
一句话撞进梨花的脑海。
因为你……皇上有了杀他的理由……
你们有二十日……
梨花呆呆地望着木紫玉，后者转眸，与她对视，四目相交，仿佛四周都安静下来了。
木紫玉向前一步，侍卫便敏捷地行动起来，瞬间，双方刀剑相向。
梨花看着他与众多的侍卫纠缠，一颗心上悬，身子却被良娘紧紧抓着。他为了她而来？他为了她而触犯圣严……泪累积着，泪决堤着。
脑海里有一些片段蠢蠢欲动着要冲破某些阻碍。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下一句是什么？
黄泉路……我怕不好走……喝了孟婆汤……
允烈抬手的一个动作，早就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立刻现身，拉弓蓄势待发。
百人的弓箭手，各个都对准了木紫玉，梨花一看状况，就要挣脱良娘的手。
“放箭！”
“不要！”梨花惊呼出声。
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无法阻挡掉这势如“万箭齐发”的阵仗。可是偏偏他就是有如神助，这一波的百之箭竟无一伤及他身，他运内力舞剑，剑气似在身侧筑起了无形的屏障。
咻。
一支奇特的箭却从暗处射来，破了这屏障，正中他的胸口。
“啊！”梨花看的惊心，他中箭了，梨花奋力地推开良娘，想要冲过侍卫，到他的身侧。
咻。
第二支箭，射中了他的背。
“不要！不要啊！”梨花不顾一切地挤开侍卫。
泪模糊了视线，可是某些东西却渐渐清晰起来。
我若离你先去，我不会喝孟婆汤，我会刻名在三生石上，我会等在奈何桥！
我问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下一句是什么
我不做美人，你放心。
他用一条命换二十日，换和你在一起的二十日
木夫人……
要是……我一辈子都改不掉吃冷食的毛病，你会一直这样为我吹冷它吗？
梨花，你这吃冷食的毛病真要改改
你又偷看我了……这个毛病，也要改
木紫玉！我喜欢你！
……
你是仙女吗？
“木……木紫玉！”记得，她记得第一次相遇，她称他仙女，气地他想杀她；她记得，她不吃热食，他总是叨念着；她记得，她第一次告白，他气地她心都碎了一地；她记得，他用命来换他们相守的二十日；她记得，他们承诺彼此，不喝孟婆汤，共刻三生石；她记得，她的生命里住着一个他，木紫玉！
木紫玉捂着伤口，单膝跪地，却亲耳听到，她唤了他的名字。抬眸，看到她的湿润可爱的瞳眸湛亮、闪烁着熠熠的柔光，那种光芒美丽地令他心悸。
她冲过人群，坚定地走向自己。一瞬，他惊恐地睁圆了漂亮的眸子，费劲地起身，却来不及。
咻。
一支箭，射中了她的后背。
“不！”木紫玉心痛地低吼。
梨花踉跄着，忍着背上的疼痛，继续跌跌撞撞地走向他。
咻。
由一支箭，射中她的胸膛，梨花倒地。
心在那一刻，真的有了撕裂的感觉。木紫玉拔出脚上的箭，飞奔至梨花身侧，将她揽在怀里，手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脸，留下一道血痕，是谁的血，已经不重要了。
梨花睁眸，看着他已经苍白的俊脸，抬手抚上这张俊容，“木……木紫玉，我喜欢你！”
木先生，我问你，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后一句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去的是黄泉路，你也跟？
木先生和木夫人相恋与此，刻地好吗？
我喜欢你，木紫玉！
我的喜欢，和其他人才不一样！
木先生，这厢有礼了！
木先生，你要我改的地方，还真多！
我不爱吃热食嘛！
你是仙女吗？
“木夫人！”木紫玉亲吻上梨花的额头，留下血红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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