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对于青衣的举动没有吭声更谈不上感动,曾经他也因一个女人感动还委屈他挚爱的女人,所以,对于这些,他如艾唯依一样那样冰冷。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咸阳宫里,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依儿,她再像你也没有你十分之一的美。”过了许久,他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和艾唯依神情相似的女人,一样的高傲一样的倔强一样的冷清一样的美。忽的,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赵高,把那个亡国公主给寡人带过来。”
不过片刻,齐筱轩就那样一脸无辜一脸茫然一脸气愤的出现在秦王政的面前。
秦王政见了齐筱轩就把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那抓住她胳膊的双手蓦然加大了力道。
一种刺痛涌上了齐筱轩的心扉,但是她强忍着,泪也不落了,就是那么淡然而苍白地望着秦王政在笑,宣泄似的冷傲!
秦王政无视她的冷漠,反而觉得此时此刻的齐筱轩就是艾唯依,把她大横抱起就往那张大床走去。
没等齐筱轩回过神来,他就欺身而来。
“不要,你想做什么?你这个暴君!”齐筱轩急急地挣扎。这样的举动好像是一种引发,她越是倔强地抵触,秦王政就越是兴奋昂然。
她的娇柔,她的美丽,像及了艾唯依,他都要收在自己的囊括里。不过他知道身边的女人始终比不上艾唯依,始终代替不了艾唯依,就像青衣,始终代替不了艾唯依,就算长得再像又如何,他几乎没有任何顾惜,然后就挺身而去了,他再也不能克制了。于是,他给她的掠夺是带着残酷性的。
“你……你……暴君,我恨你恨极你了!”齐筱轩因愤怒而脸色通红。她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身上这个男人,她想要告诉他,自己不是他可以任意掠夺的羔羊?可是,她却失败了,她注定是要失败的。她的力量太小,而他的跋扈太强!齐筱轩只知道,她的心早已一片寒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齐国公主会有沦为暖床工具的这一天。
这一晚,很神奇地,秦王政几次三番地要她。今夜的齐筱轩对与他来说,就是一种奇异的珍宝。他偶然得来,一次又一次的把玩,每一次带给自己的心情都是迥异的。他的手摸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边游走边揉搓的那种细腻会让每一朵花悄然盛开,他的吻更是遍及她身体上的每一个角落。
为他的吻中的炙热,她的身子战栗过,那战栗是身不由己的。只是在那战栗过后,当一切平静下来,她的喘息中都中带着恨。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如齐筱轩此刻的狼狈了。
第二天一早秦王政要起来去上朝的时候,齐筱轩还没醒来,他就那样站在了床前,他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呢喃着:“就连你睡着的样子都和依儿那么像,睡得那么不安稳。”自己昨天一晚把她折腾的很厉害,而自己也好像是艾唯依走后这两年里第一次在床事上如此的疯狂。就好像是发了狠了,要在她的身上刻下什么痕迹,留下什么印象。
一晚的疾风慢雨的摧残,齐筱轩的神情有些萎靡。脸色是异样的红,而一双樱唇却惨白着,好像那唇上的血色被自己热情的吻彻底掠走了一样!
秦王政转身,走出寝殿。对着外面的赵高说:“寡人不管她白天在那里,晚上的时候,在这个咸阳宫里,寡人要见到这个女人,知道么?”他冷冷地说。
“是!奴才遵命!”在赵高弯腰恭礼中,秦王政走了出去。
齐筱轩醒来,脑子里想及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又一幕,心如刀割。在她的思想里,那****一事,是需要双方两情相悦的。如果一方任意践踏****,那如欺负有何差异?她在心里千百次地下决心,若是秦王政再欺凌自己,那自己就不会苟活人世了!可是死从某种角度上说是很容易的。自己一死,什么意念也没有了,彻底解脱了!可是父王的嘱托,她却还未能完成。可就算是知道了秦王政为何要灭了齐国,那之后又能如何,难道就可以复国了吗?
她有的时候甚至连呼吸都是痛楚的,痛楚的原因是她恨自己没有超越一切的能力,不能带给父王,带给齐国希望!她失神地坐在那里嘴里一直念着:“父王母后……”那泪,就肆无忌惮地落下了,一直落到了衣衫上……
赵高对她说,大王有令。“您可以不回那个小院子了,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好了。不过,晚上必须得在咸阳宫侍候大王。”
齐筱轩惨然一笑,轻语一句。“我想死,谁给我死的权利?”
赵高愕然。看着她走出咸阳宫的身影,心里是惴惴的。
一整天,齐筱轩都在海棠湖的亭子里呆坐着。她忧郁若那株百合,寂寞而幽幽。
晚上的时候,赵高来了。说是,“筱轩娘娘,大王已经用完晚膳了,您该回咸阳宫了!”
齐筱轩没有说话。耳中的筱轩娘娘听着很是刺耳,心事更是一阵嘲讽。但也没反坑,径直回了咸阳宫。
一进咸阳宫,齐筱轩就闻到浓重的酒味。看了一眼桌边喝得酩酊大醉的秦王政,齐筱轩不予理会,看到窗下有张软榻,便径直走到软榻上躺着,眼睛却看向窗外,一脸冰冷。看来今晚又是问不了那个暴君的了。
月光透进来照在齐筱轩的脸上,秦王政看来一眼就几乎一不开视线。
“依儿,依儿……”秦王政恍惚突然看到了奇迹一般,急忙忙地扑了过来。他的双手落在了齐筱轩的肩头上,几乎是用带着喜极的声调,他在喊,“依儿,是你……是你么?你回来了……”他不由分说地就欲要强揽齐筱轩入怀。
“依儿?我不是你口中的冷柔夫人艾唯依!”突兀地,齐筱轩冷声道。没想到,如此残暴的人竟也会在心里存放一份爱,他必定爱惨了那个冷柔夫人吧?对于眼前这个暴君和冷柔夫人之间的事,她倒是听说过一点。她使劲推开了他,冷冷一笑后,很是残酷地揭露了他的梦。
“大王,奴婢不是依儿!”
“你……你不是依儿?”秦王政像是被突然而至的醒悟吓到了。身子猛然蹬蹬地退后了几步,直到身子靠在了桌子角上,他才定定地站住了。
“你……你是谁?”他的声音里浸透了冷漠和失落。
“我是齐筱轩,那个一直想要取你性命的女子,你记得吧!”齐筱轩嘴角紧抿,冷然道。
“谁让你进来的?你……你个无耻的女人……谁让你扮作她的……”秦王政突然就咆哮起来。
“大王,奴婢可没本事扮作您喜欢的人的样子,是您误会了,要不您告诉我,您心爱的人儿在哪里,奴婢去找她来见您好不好?”齐筱轩说这些话,是温言细语的,就好像她很同情秦王政,同情他被心爱的女子甩开了!可是齐筱轩的心里却是一阵鄙夷。
但是正是她的这种隐忍的嘲讽激怒了秦王政,他一个箭步奔了过来。然后一把抓住了齐筱轩的手腕,一个强力的拽拉,齐筱轩的身子就脱离了椅子。一个急速的旋转,她整个身子就被秦王政的力道甩到了门边了!“你滚出去!滚……”秦王政悲怆的声音响起。
也就在这个同时,他手下一用力,然后齐筱轩的身子就像是一枚无主的枯叶,猛然撞开了那扇门,然后踉踉跄跄地甩了出去,堪堪地跌坐在了院子里。
门,砰然在她的身后关上了。时辰不大,就从那屋子里传出来了秦王政不急不缓的鼾声。
夜,就是那么的沉默地走着……
齐筱轩静静地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的秋千上。抬头看看夜空,怎么没有任何星月光芒?头顶上好像笼着一团乌云,天气不是很好,就是拂过的风,也带了萧瑟。令她全身陡然一颤,一个喷嚏就张口而出了。使劲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她斜倚靠着秋千的绳索,眼睛微微闭上,脑子里是过去那些美好记忆的片段……
不知不觉地她睡着了,睡着的时候是做着一个好梦的。梦里有自己想要见的人,他们都是那么的可亲可敬!父王……母后……她喊……
太美好的梦就容易让人沉迷。她的梦太美了,以至于她真的很不想醒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那雨滴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打湿了她的衣衫,她却全然不知。只是因为隐隐的冷寒,她的周身都是蜷缩成一团的,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秦王政是在凌晨的时候醒来的。他是想喝水了,所以睁开了眸子。就喊:“齐筱轩,给寡人拿点水来?不料,没人应答。
咿?赵高这个家伙没按照自己的吩咐做么?不是说了入夜后只留齐筱轩一个人在这侍候吗?还是那个倔强的女人,根本就不想回自己咸阳宫里来?他心生疑窦,就下了床,寝殿里没有她的身影。
外面依然是滴滴答答的雨声,他走出寝殿打开了门,立时,她那娇小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了。
“齐筱轩,快去给本王倒水!”见她坐在他为艾唯依做的秋千上他也没有生气,若是换做别人他定要那人人头落地,就连长得和艾唯依相似的青衣也不允。他走过去,站在那秋千边不满地说。
她依然没动。他低下头,借着宫里灯笼的光亮,他豁然发现她的脸色是通红的,下意识地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竟烫手。“什么狗屁公主,简直就是个麻烦精,时不时地总会给人添点麻烦出来,你不在屋子里睡,跑出来淋雨,这不是自己找事么?”他有些恼怒地嘟囔着。但是手下还是抱起了她,往寝殿里走去。她的身子怎么就那么瘦小,和艾唯依一样轻飘飘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小小的一团,毫无分量。就好似那片花瓣,凋谢后,失却了水分,颓然落于尘世间,单薄而无力!
把她放在了榻上,她就那么安静地躺着。脸色烧红,呼吸有些急促。一张看去有些苍白的脸上渲染了一抹病态的粉红。她双目紧闭,眉心紧蹙,一双手儿垂在了床边,很是柔弱无力。他握住她的小手,小手有些烫,她似乎比自己刚见她那一晚消瘦多了。她的心思一定是很沉重的,她执拗地坚持着,不让自己哭,不让别人领悟她的心事,熬得该是多么的辛苦?
天亮的时候,她依然没有醒来。
秦王政走出寝殿,赵高正站在门外等候吩咐。
“她昨天晚上受凉了,让她多睡会儿!”他冷声对赵高说。
“是,奴才知道了!”赵高恭敬的施礼。
望着秦王政走远的身影,赵高摇头。他知道秦王政这时候又要一个人安静了,所以他不敢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