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齐月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尹竞然不是吻她第一次,可是这一次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这明显带着渴望的吻,让人她心里的那道防线开始筑墙,可是身体却像是被恶魔施了魔咒的物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不断地轻颤轻颤,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
灵活的舌尖不断在她口腔里肆虐,那一阵阵电流仿佛支配了她的全身,曾经,温海也吻过他,可是这种强烈而如海啸一般的感觉却从未有过,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逐渐模糊,理智正在脱离身体。
不行,她不能这样放任自己,面前的人是她的弟弟啊,怎么可以——
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尹齐月一把推开尹竞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尹竞然,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姐,你姐啊……你清醒点……”
尹竞然被猛然推开,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嘴角的邪笑更加的肆意,“有姐姐给弟弟下药的吗?呵呵……既然点着了火,你可要负责灭啊。”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入自己的怀中,黑中泛红的眸子盯紧她,还着渴望的邪佞,“刚才……你不是已经有感觉了吗?呵呵……顺着自己的感觉走,人生才会快意啊。”
“然然……你别这样,是姐的错……要不……你去洗个冷水澡好不好?”尹齐月被他死死地禁在怀里,动也动不了,试着挣扎,却发现顶在自己下腹的某个东西越来越坚强,她不是小女孩,所以她不敢动了。
此时此刻,即使她再脾气不好也不敢发火啊,正如他所说,是她惹的祸啊,可是——也不能让她灭火啊,他们是——天啊,她不想被天打雷劈啊!
“呵……姐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给我下了药,居然让人用水解决?”尹竞然的唇落到了她的耳畔,轻轻舔着,仿佛那是一块好吃的甜点,再次让尹齐月浑身轻颤了起来。
“然然……姐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姐弟,是姐弟啊。”尹齐月快要哭出来了,“要不……要不你就去找个……找个男人吧!”女人他不想碰,那就去找男人了,她认输了,总不能真让她被弟弟压倒吧?
“月,我们没血缘关系的,所以,你别怕呵……”吻在持续,已经落到了她的脖颈上,衣领已经被扯开,露出了里面的沟壑,虽然不深,却让尹竞然的呼吸猛地加剧,吻在一瞬间更加猛烈起来。
尹齐月黑线,情况好像已经脱离控制范围了,身体里传来的火热,让她明白自己居然也在沦陷,不行——绝对不行——
双手被紧紧地抓着按在背后,尹齐月凭着仅余的力量,弯膝,想要踩对面的人的脚,可是脚还没有落下,人直接被打横抱了起来,一下子腾空,她眼底露了慌张,眼睛里这时闯进一双笑得邪佞的眼,“你逃不掉的,这一辈子……都逃不掉!”
然后,她被带入了卧室,放到了榻上,刚想爬起来,身体再次被压住,狂霸的吻如雨点一般袭来,任她怎么挣扎,却也逃不过那双手的禁锢,这一刻尹齐月终于明白,女人与男人的差距,即使再强悍,在这一刻,她居然也显得那么无力。
吻顺着脖子一路下滑,衣衫解开,露出了白色的胸衣,浅麦色的肌肤展露在尹竞然的面前,他的眸子转深,渴望排山倒海而来,他抬起眸看向她,她仍没有放弃挣扎,嘴里还在大骂,他笑了,他当然知道如果他继续下去,她不会原谅他,但是他不想等了,不想她再把他推入别人怀里了?
想恨就恨吧,恨是一种深刻的情感,既然爱可以转化成恨,为什么恨不可以转化成爱呢?
抬头,他再次吻住了那个狂骂不止的唇,退下所有阻挡的东西,身体一挺,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尹齐月醒来时的第一次是想杀人,然后自杀,她竟然被自己的弟弟欺负了,虽然那是没有血缘的弟弟,但那也是被他当了二十几年的弟弟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所以,她真的拿着水果刀走进卧室了,但是站在榻边,看着那个睡着仿佛是个天使似的人,她却下不去刀了,这睡颜,多么美,就像是纯洁的天使,有谁想得到昨晚,他竟然像个恶魔一样强了自己的姐姐?
她的手在哆嗦,可是榻上的人却动了一动,然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手里拿着刀,他居然还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呵呵……”一个笑容,让天使没了,昨天的恶魔又附身了,尹齐月把量着水果刀,冲着他,“既然知道我会杀了你,你还敢……”
“姐怎么舍得杀我呢?”尹竞然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体上滑落,纤致均称的身体展落在尹齐月面前,她的脸居然莫名的红了,昨天晚上的景象再次出现在脑海,这么瘦的身体,居然那么的——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尹齐月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她越是不想看,有人越是让她看,居然光着身子下床了,一步步逼近她,“拿着刀子多危险,姐,放下刀子吧。”
“你……你别过来,告诉你……我……我是真的想杀你,你这个混蛋!”尹齐月一步步往后退。
“那你就来杀我好了。”尹竞然一点都不停,还是一步步地朝着她走过来,直到水果刀的刀尖贴上他的胸膛,甚至扎出了一个小点,有血珠从里面渗出来。
尹齐月吓了一跳,手一抖,刀子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响,把尹齐月最后的那根神经也摔断了,她一把推开尹竞然,冲了出去。
尹竞然眼中一急,想要追出去,刚迈开步,他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穿,暗咒一声,回头捡起地上的衣服,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尹齐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最后晃到了自己的店里,然后就开始发呆,为什么事情会变在这个样子?她大脑现在一片浑沌,抱着头,她坐在收银柜前,双手用力地抓着头发,好像恨不得一下子抓成成尼姑似的。
而这时,回忆好像也一幕幕跳跶出来,幼时的,童年时的,少年时的,乃至近期一幕幕的景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如果当年她放任他喜欢男人,不送他出国,是不是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呢?如果他回国后,她不逼着他找个女人结婚,是不是结果也会不一样呢?如果不是她昨天下药想撮合他和苗小英,是不是也不会发生如今这样的事情呢?
说到底——
一切好像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要她怎么面对,那是他的弟弟啊。她现在不止想要杀尹竞然,她连自己都想杀了,她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是个不害羞的货。
狠狠地用拳头砸向了桌面,不理手上传来的痛楚,她再砸一次,接着有一次,好像这痛可以缓解自己心里的痛似的。
直到电话的声音响起,她才抓起电话,看到电话里显示的人,她猛地接起,“苗小英,你个混蛋,昨天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那头的苗小英愣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齐月,出来谈谈吧。”
苗小英的反应让她愣了一下,随即答应:“好,就在我门面附近那家茶馆吧。”
尹齐月先去等着苗小英了,半个小时之后,苗小英到了,看到苗小英的脸色,尹齐月吓了一跳,但她自己的脸色也没好哪去,被那么折腾了一晚,她能进厨房拿刀都是厉害的了。
苗小英看到尹齐月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尹齐月不等她说什么,便追问,“昨天晚上怎么回事?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居然给我半路跑了?”
苗小英复杂地看着她,眼里有抹自味,“我不是跑了,我是被赶了出来。”
“……”尹齐月惊愕。
苗小英看着她,眼底的复杂更甚,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怨怼,“我让你帮我撮合,可也没让你对他下药啊!”
“可是……”不下药,他怎么对女人有“性”趣啊?
“他说,是谁惹的火,就让谁灭他的火……你昨天晚上……有回去吗?”苗小英看着尹齐月,尹齐月眼里闪过慌张,很快便低下头,摆弄茶杯,“没有,我昨天在沈叔那里过的夜。”
尹齐月的语气尽量平静,过了一会儿,她才装作紧张地问道,“那你走了,然然怎么办?他不得被憋死啊?”她发现自己居然有演戏的天份。
“你放心,没死,今天早上他打电话,把我给炒了。”苗小英以手抚额,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憔悴,尹齐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朋友。
“小英……对不起……”
“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只是……”苗小英抬眸看她,“齐月,你觉得竞然是不是心里有人了呢?正因为他心里早有人了,所以这些年他不愿意接触任何女人……”
“……”尹齐月突然想到了尹竞然曾经说过,他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心里莫名的又堵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低下头,她抿了一口茶,以眼睑掩去眼底的心虚。
苗小英看着她,唇突然抿了起来,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其实昨天晚上尹竞然已经把一切都跟她说清楚,他告诉她,他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尹齐月,他明明白白地指定,那个女人只能是尹齐月。
今天她找尹齐月出来,其实内心很矛盾,她知道她是真心地帮她,可是当尹竞然明明白白告诉他,他爱的只会是尹齐月时,她仍是嫉妒的,没办法祝福。她没办法这么告诉她,尹竞然爱了她那么多年,有多深,有多刻骨,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我去跟他说,不要让他炒你。”虽然不想见面,可是自己闯的祸,总得收拾。
“不用了,既然这样,我就休息一阵子吧,这几年来也忙坏了。”苗小英的脸色更加的不好,她放不下。
“齐月,你对竞然的感情是什么样的?真的只是当他是弟弟吗?”苗小英突然问道,尹齐月端在手里的杯子差点摔下来。
“你……你问的是什么问……问题,我当然……当他是……弟……弟弟了。”她慌乱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瓷器碰到一起,响得清脆,扰乱了她的心。
还有办法——当弟弟了吗?
苗小英看着她反常的举动,眼睛眨了一下,“齐月,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没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事啊?”尹齐月慌乱地摇摇头,又低下头看杯子。
“齐月,虽然这次竞然拒绝了我,但是我不想就此放弃,你还是继续帮我吧,但以后尽量用一些委婉的方法。”苗小英盯着她,说道。
“哦,好!”尹齐月的头没有抬,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同时忽略掉了心时蓦然涌出的不适。
尹齐月不回家了,她赖在了人家沈家不走了,因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尹竞然,尹竞然在知道她住在沈家后,倒也没迫她非回来不可,他知道她需要冷静,而他刚逼过她,也不敢再逼,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这天,尹竞然刚刚开完会回来,秘书就告诉他,他的表哥的人来找他,听完秘书的报告,他笑了,笑得很冷,然后进了办公室。
看到他进来,赵声点头哈腰地迎了过来,“然然,开完会啦?”
尹竞然没看他,只是直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好,然后冷冷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尹竞然突然的变脸让赵声吓了一跳,记得半个月来时,他对自己还有礼温和,今天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但因为实在是有求于人,他只得腆着脸赔笑,“竞然你看,前几次你带我去的那家堵场玩了几把,手气也一直不错,可是这个礼拜也不知道怎么了,手气一直不好,这……”
“缺钱?”尹竞然笑了,笑得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可是急于讨好的赵声并未注意。
“是啊是啊,竞然你看,你能不能……”
“多少?”尹竞然没给他把话说下去的机会,直接问道。
“十……十万!”尹竞然眉头一挑,看得赵声吓得退了一步,有些胆怯地看他。
谁知道他十分痛快地拿出支票,刷刷在上面写下一个数字,扔给了赵声,“这是十五万,表哥好好玩吧。”
赵声丝毫不因为他那污辱的动作与言语,赶紧的人不起支票,说着恭维的话也了公司,看着他的背影,尹竞然冷冷笑出声来,“呵呵……该是时候了吧?”
赵声出了尹竞然的娱乐公司,就冲去了赌场,到了那里,他得意了,赌场里的人看到他又拿着钱来了,庄家笑道:“哟,赵先生来啦,这回玩多大呢?”
“切,老规矩,不要以为老子没钱,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一搭粉红色的钞票跳到了桌面,庄家看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赌场的某个地方,笑了。
“那行,赵先生下注吧。”
赌场里其实是一个天堂与地狱并存的地方,有人置身天堂,接受天使的洗礼,有人置身地狱,要遭受恶魔的荼毒。
赵声就是被恶魔缠缚了,十五万,不到二十分钟全没了,而这时赌场的台面老板过来了,“今天赵先生的手错不怎么好啊?要不要从我这里筹码过来,翻翻手气?”
赵声看着叼着烟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尹竞然上午时给自己开支票时的痛快,当下点点头,“行。”
“那赵先生要多少呢?”
“嗯……先十万吧。”赵声说道。
接下来,十万翻成三十万,可是三十万又输回去的同时,又二十多万,然后再借,输输赢赢,越借越多,最终老板变了脸,“赵先生,您这前前后后已经在我们这借了三百多万了,怎么也得把这三百多万还了,我们才能再借您啊。”
赵声被请出了赌场,这时他不由有些担心了,三百多万,他上哪开这些钱,然后——他又想到了尹竞然,三百多万,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有时候啊,人太天真真的是种罪啊——
就像此时赌场的办公室里,尹竞然坐在那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气势强大,要尹竞然坐在他的面前却一点都不逊色。
“他和你有仇?居然让你舍得花几百万来报仇?”男人笑着,却笑得不明显。
“呵呵陈年旧事,不过就是放不下而已。”尹竞然没有回答,可是随便地应了一声。
“你不怕狗急了跳墙?”男人再问,眼前的年轻人他十分欣赏,这样的人,其实更适合活在阴影下,活在他所在的世界,可是他竟然偏偏选择的是一个光明无限的世界。
“如果真是一只狗,我或许还会换个方法,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跳腾不起来什么。”尹竞然冷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