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东方金乌头顶紫金冠冕,身着大红的龙袍,端坐高堂之上。他的眉目间隐隐跳跃,着灵动的激情,显得与往日的沉默,颇不相同。
待百官三呼万岁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朕今日要拜‘定国大将军’云哮天为‘西南大元帅’。众卿家可有异议?”
众官默然片刻。户部尚书许抱朴执笏进言道:“云大将军对我‘圣元王朝’素来忠心耿耿,且又战功着著,理应加封为元帅。以恢弘天下有志之士,以忠勇进身的决心。”
众官听了许抱朴的话,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可。云哮天的忠义,那可是四海皆知的。
“许爱卿所言甚是!‘定国大将军’云啸天云殿前听封!”东方金乌一脸欣然地说道。
云哮天三两步就跨步出了队列,单膝跪下,抱拳一礼:“云哮天才疏技微,不敢领受如此高的重位。还是请皇上另拜其它将军为‘西南大元帅’吧!”云哮天谦恭的推辞道。
这种推辞是必须做的,否则就会被人诬为贪图权位,其心不良。云哮天虽生性耿直,但到底身在官场已久,想当然懂得这其中的潜规则,现下当然不会落人以口实。
“云大将军不必过谦了。你不当这个‘西南大元帅’,还有谁还敢当?我认为许大人的话恰入其分,明于事理。我很赞同。”司马南山手拈须角悠然地说道。
此时许抱朴与他也算是心意暗合,他也就投桃抱李的夸赞几句,以缓和一下,长久以来的积怨。
此时,王有谦等太后帮的大臣们,也立即随声附和起来,朝中顿时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
云大将军,你看这么多大臣都拥护你当元帅,你也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就要让大家失望了!”东方金乌若有深意地说道。
“承蒙皇上圣恩,诸位大人错爱。云哮天自当竭忠尽力,保我‘圣元王朝’君泰民安。”云哮天见时机成熟,欣然接受了元帅的封号。恭身从小林子的手中,接过了元帅的虎符。
“哈,哈,哈……恭喜皇上,为我‘圣元王朝’立了一位深负众望的元帅。”司马南山志得意满地说道。
他满以为自己的权威,现在己足以倾倒众官,独步朝堂。一切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平日里素来与他唱反调的许抱朴,今日也主动配合着他的计划。
“众位亲家,‘妖胡国’犯我边境之事,众卿,不知有何妙策应敌?”东方金乌见云哮天己名正言顺的当上了元帅,这才抛出今日的主要议题。
“皇上,老臣以为,万事以‘和’为贵,咱们只须轻输钱粮,不动一兵一卒,妖胡便就自会散去。”司马南山代表着贪生怕死的官员们,道出了他们的心声。
“皇上,万万不可啊!”许抱朴大声反对着。
“许爱卿,你且说说,究竟有何不可?”东方金乌适时地追问道。
“皇上,钱粮事小,国威事大啊!倘若此例一开,边界上的蛮夷便会如蝇赴血的来攻掠我‘圣元王朝’。到那个时侯,可就悔之晚矣!”许抱朴痛心疾首的说道。
东方金乌不住的点头称是……
“皇上,万万不可听信小人的谗言,以至于让我‘圣元王朝’陷入兵灾之中。”司马南山黑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许抱朴,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坏他好事的许抱朴给吞了下去。
此时,王有谦也跨出队列说道:“皇上,我同意右臣相的意见。如今我‘圣元王朝’国泰民安,实在不宜大动干戈,造成生灵涂炭的惨剧。”
“王有谦,你这个懦夫!‘妖胡国’已经打上门来了,如果一味的软弱,不还击。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被动。如此以来,咱们又怎么慰祭那些,枉死的边疆子民?”许抱朴义正词严的说道。
“死几个边民算什么?如果打仗,只会死更多的人。”王有谦一脸不屑地斜瞅着许抱朴。
“边民的命就不是命了?朝廷如果坐视不管,他们对朝廷当做何想?对皇上,又当做何想?”许抱朴义愤填膺地驳斥着王有谦。
王有谦脸色煞白瞧着司马南山,司马南山此刻也下敢,直面已然怒发冲冠的许抱朴。司马南山只好将颇有深意地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云哮天。
此时,云哮天却微笑着,若无其事地垂手而立。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许抱朴,你这个倔牛!带兵打仗,你我都是外行。咱们可都得听云元帅的。云元帅,是战,是和?你且来说说看?”司马南山自信满满地搬出救乓。
现下,司马南山对太后的安排,是充满了钦佩。倘使不事先联络好云哮天这个强援,遇到这个拚命死谏的许抱朴,还真是骑虎难下,不好收拾!
“司马臣相,我许抱朴的确是一介书生,但是国难当头,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投笔从戎,报效朝廷。”许抱扑慷慨激昂地坦陈着心胸,眼睛却也注视着云哮天。
云哮天在两派直直的注视之中,淡淡地一笑,却一言不发……
狡诈老练的司马南山,不禁也有点急了,他不知道云哮天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云元帅,你到是说话呀?”此时,手握重兵的云哮天,已然成了最为重要的力量之一。
“右臣相所言极是!”好半晌,云哮天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云哮天!枉我敬你是个英雄。如今国家受辱,黎民有难,难道你竟也是一个缩头乌龟吗?老天啊!难道天要亡‘圣元王朝’?当年的‘万人敌’,如今也变成了一个官迷心窍的奴才!”许抱朴指着云啸天的鼻子怒骂道。
司马南山和王有谦听了云哮天的话,顿时感到受用无比。只要大元帅云啸天站在他们这一边,这场仗,是绝对打不起来的。他俩相视一眼,又盯着势单力孤的许抱朴奸笑不已。
“云元帅,刚才右臣相和史部尚书争论得相当激烈,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东方金乌对着云哮天客气的问道。
“是呀,是呀!云元帅一言九鼎,又是国之重臣,我们都愿意听他的。”司马南山等一帮主和的大臣,都欣然表白道。
“此话当真?”东方金乌意味深长的向右臣相司马南山追问道。
“当真!”司马南山一脸正色的说道。王有谦等人也频频点头。
现在,他们认准了云哮天也是个贪图钱财,爱慕荣华之人。都满心笃定地等着云哮天为他们说话呢!
“云元帅,你就表个态吧!朕也听你的。”东方金乌正襟危坐的说道。
“皇上英明!”司马南山少有的向东方金乌作揖夸赞道。
“我记得先皇在世的时候,常教导末将。不可欺凌弱小的邻国,也绝不屈服于强暴的异族。云哮天一直把这句话,当做我带兵的座右铭。现在妖胡南犯,倘若先皇在世,也一样会命末将亲赴边疆,驱逐妖胡。杀得他们片甲不留。你们若问我的态度如何?我告诉你们,我云哮天只要一息尚存,就会跟侵我‘圣元王朝’的逆贼,拚个你死我活!”云哮天侃侃而言,这才道出了他的心声。
真是一石击起千重浪!云哮天的话,让司马南山和王有谦等人闻言大惊。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中了云哮天的‘韬光养晦’之计。
“云哮天,你怎么当朝反悔?你……”王有谦跳将起来,指着云哮天责问道。
司马南山赶紧上前制止了他,“朝堂之上,你难道还要将一切内幕,全抖落出来献丑吗?”司马南山压着嗓子说道。明显眼前大势已去……
“好!云元帅,朕就命你为‘征南大元帅’,率军攻打‘妖胡国’。”东方金乌激动地起身说道。
在最危难的时侯,云哮天还是毫不动摇地,和东方皇室站在了一起!
司马南山和王有谦他们那帮‘主和派’,眼下却遭到了重创!可是他们刚才都口口声声地说过,一切都听云元帅的主意,此时纵有再大的窝囊气,也只好全部咽下去了……
退朝后
“云元帅,下官惭愧啊!”刚才在朝堂上,还恶言怒骂云哮天的许抱朴,此时颇为难为情地说道,说着,说着,便跪下来向云哮天请罪。
“许大人快快请起!许大人对皇上,对我‘圣元王朝’的忠心,云某都看在眼里。”云哮天赶紧将许抱朴扶了起来。
“哼!好你个云哮天!南山领教了!”一旁的司马南山冷哼着,拂袖而去。
“云元帅,下官记得你可有一个女儿,新近刚被封了贵人?”昨日替太后送夜明珠的韦书诫,冷不防在云哮天身后说道。
云哮天心下明白了韦书诫的意思。后宫是太后的天下,自己今日一番作为,显然有违太后的心意,如此说来,破月在后宫,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韦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太后有什么事,尽管针对末将,小女什么都不知道。”云哮天违心的肯求着。
“云大人,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韦书诫冷冷地说道。
“云元帅!”许抱朴抱歉地喊道。
“许大人,不管你的事!我相信我的破月,一定会有办法,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的……”云哮天努力地宽慰着自己,眼睛不由却湿润了。
成大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为什么偏偏要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云破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