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红雨姑娘,你们姐妹今日午后不能相见。”东方金乌忽然想起了太后对自己的诸多‘关照’,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皇上,你怎么……”云红雨困惑地望着东方金乌,弄不懂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变卦。
“红雨姑娘,请你不要误会。朝廷和后宫里,有好多事,朕不便给你详说。如今你们姐妹实在不宜白天相见。朕安排你们在晚上见面吧!”东方金乌陪着笑脸,给云红雨解释道道。
云红雨进宫,太后必然知道了。他可不想让太后知道,这个长得酷似丽妃的美人儿,就是云哮天的女儿。如果太后查到了内情,云红雨在这宫中,也必将险象环生,难以自保。自己也会更加的被动。
“一切听凭皇上的安排。”云红雨柔顺乖巧地说道。
“小林子。”东方金乌向门外唤了一声。小林子便快步走了进来。
“你到‘祥和殿’去一趟,告诉香贵人,让她今晚亥时,乔装到‘通天宫’来一趟。其它的什么也不要讲。”东方金乌低声叮嘱道。
小林子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红雨姑娘,你就暂且在朕的偏室住下吧。就要用午膳了,宫女会给你送来的。朕还有些事儿没办完,就先告辞了。”东方金乌不敢面对这样的尴尬情境,闪身走人。
晚膳后,小明子托了木盘走了进来,东方金乌一看盘中,却只是一块淑贵人的名牌。
“朕今日身体不适,要好好休息,就不召人侍寝了。”东方金乌冷淡地说道。
小明子又是老生常谭:“皇上,太后说了,要为圣元王朝广延龙嗣,要……”
“够了!”东方金乌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朕说了,今晚谁也不见。”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坚硬似铁。
小明子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便悻悻地退了下去……
亥时一到,云破月穿了敏佳的衣裳,乔装成了一个宫女,悄然走出了‘祥和殿’。小林子早已在路口候着了,领着云破月便往‘通天宫’走去。
宫中的侍卫队在王大敖的带领下,雄纠纠地走了过来。小林子拉着云破月赶紧躲在一丛灌木后头,缩身屏气。
等他们去的远了,小林子才吐了口气,拉起云破月继续赶路。云破月又看见了,排在最后的那个宽肩膀的侍卫。这个身形怎么这么像风小刀呢?云破月瞪着眼,感到有点茫然。
夜色中,‘通天宫’的轮廓,像极了一顶高而圆的宝塔,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一路上,云破月都在猜想东方金乌唤她的原因。
虽然临出门时敏佳不停地劝阻她,劝她不要去。说这样做名不正,言不顺。恐为人耻笑。可是好奇心驱使着小佳人还是兴致勃勃地赶了过去。
她很想知道,早晨在‘社稷坛’前,是什么重要的事,让东方金乌突然变了主意。
“香贵人请稍待。等一会儿,你就会看到一位你最熟识的人。”小林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最熟识的人,是谁呢?”云破月眨着眼费劲地想这个人。
当小林子领着云红雨到了大殿,云破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姐姐!”云破月大叫了一声,向云红雨扑了过去,搂着她失声痛哭。云红雨也是情难自禁,和云破月相拥而泣。这对亲姐妹,今天鬼使神差地重逢在当今天子的‘通天宫’里。
“姐姐,让我看看,你这么久没回家了,瘦了没有。”云破月心疼地上下打量着自已的姐姐。
虽然她因为云红雨离家出逃才身陷后宫的,可是云破月从来没有责怪过云红雨。心中倒是时时记惦着云红雨的安危。
云破月深深地看了云红雨一会儿,发觉姐姐仍就是一脸娴静,根本就没有变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坦然,更显得有股淡定从容的韵味。
“姐姐,你比在家里的时侯,还要漂亮了!”云破月说完,用手指轻轻地去挠云红雨眉心的朱砂。这可是她从小就喜欢做的小动作了。
云红雨拿开妹妹的小手,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破月,你怎么还是这么顽皮?”
云破月破涕为笑,把云红雨拉到方桌旁坐下说道:“姐姐,快给我讲讲,你这么久,你都躲到哪里去了?你的胆子可真大呀!吓得娘在屋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哎,破月,我也别无选择。谁叫我爱上了雪呤呢?”云红雨低头说道。
“姐姐,你告诉我,爱一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让我这么文静的姐姐,野起来,也得吓死几个人。”云破月娇声调侃道。
“破月,你爱过人没有?”云红雨红着脸喃喃地问道。
“爱是什么呀?是不是学别人写的字,跟别人往外跑呀?如果这样就是爱,那我可没有爱过。”云破月娇声挪揄着姐姐,其实她也是真的有些好奇。
“破月,这只是一部分。‘爱’是你的心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这个人走到哪里,你的心,就跟到哪里。而你自已就己经不存在了,你就是他的一个影子。”云红雨微微仰着娇美的小脸,十分动情的说道。
“啊……姐姐,爱上一个人,真的有这么怪吗?”云破月听了姐姐对于爱的描述,很是惊讶。
在云破月那浑沌未开的心田里,一瞬间,似乎钻出一个人的影子来。东方金乌那双炽热而含蓄的目光,隐隐浮现在她的面前。
“破月,是姐姐对不起你,让你替我进了宫。不过,我看皇上长得也是儒雅风流、倜傥不群,你的运气也很不错哦。”云红雨愧疚地说道。
“皇上?姐姐,你就别提了!他整天神叼叨地,成天都想着他死去的丽妃。”说到丽妃,云破月忍不住又看了姐姐两眼。“真很像啊!难怪皇上这么上心地把你找进宫来。”
“破月,丽妃是谁呀?她跟我进宫,有什么关系吗?”云红雨疑惑地问道。
“关系可大了!姐姐,你知道吗?你我能在这皇宫里相会,全是因为这个丽妃。那一****在皇上的寝宫里见到了丽妃身前的画像。就说你和丽妃长得一模一样。皇上这才诏令天下,把你从海底给捞出来了。”云破月一五一十地把云红雨能进宫的因果前后讲了个明白。
“原来是这样的啊!那个丽妃娘娘,可真是红颜薄命啊!破月,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皇上倒是一个痴情的人。”云红雨红着眼幽幽地说道。
“姐姐,你见到过皇上啦?他喜欢你吗?唉……我真是多此一问。你长得这么像丽妃,皇上肯定会喜欢上你的。”云破月的心里,忽然诵起几许酸涩的味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红雨或许是看出了妹妹的心思,她点了一下云破月的额头:“傻妹妹,姐姐已经是有夫之妇了,皇上岂肯为了我,背上个坏名声?”云红雨笑着劝说道
“对了!姐姐,我还没问,你的家安在哪里啊?姐夫现在在做什么营生呀?你又是怎么被朝廷的人发现的?”云破月一连串地追问道。
云红雨眼中一阵黯然,想了想说道:“我们还没有固定的住所,雪呤对我说过,只要有我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没想到咱们家那个沉闷老实的教书先生,还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云破月好奇地望着一脸陶醉的姐姐说道。她哪里知道沉浸在爱河中的人儿的心境。
“雪吟待我很好的,我们开始躲在吴郡的农人家中。有一次,我在门缝里看见爹爹骑着马往山上跑,吓得我躲到米缸里去了。等到天黑我俩就摸黑出了吴郡,寄居在雪吟的一个朋友家里。”云红雨娓娓地诉说道。
“那怎么又会出现在京城的呢?”云破月越发的好奇了。
“说来话长!人心难测,那人有天趁雪吟出门典卖首饰的时候,居然用言语来挑逗我,还想动手动脚的。晚上,雪呤回来后,我告诉了他。雪呤一气之下,便放了一把火,烧了他们家的房子,拉着我又跑了出来。”云红雨缓缓地讲着她的经历。
“妈呀!”云破月眨着眼睛看着姐姐,不禁听得入了神。“烧得好,这种不要脸的小人,就让他哭去吧。没想到这个细胳膊细腿的龚雪呤,居然还有点血性。佩服、佩服!”云破月惟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后来我俩一合计,今年正是****之年,索性就到京城来赶考。我带出门的首饰都卖完了,雪呤又在容栈里温习赶考的‘四书五经’。我就在街上去卖雪吟的字画。我看见墙边站了好多人在看一张告示,心想人多,总有个买主吧。就在那儿铺下了。谁知那墙上画贴的正是我的画像。就有个小孩童对他娘说,画里的姐姐从墙里钻出来了。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莫名其妙地被送进宫里来了。”云红雨一脸无奈地说道。
“啊……姐夫也在这京师里?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等爹爹回来我们一家人就要在这里团圆了。真是太好了!”云破月高兴地拍着小手说道。
“我没有回去,雪呤一定会不安心的。明日我就请皇上开恩,放我出宫去。”云红雨有些焦急地说道。
皇上看了与丽妃如此熟悉地云红雨,究竟还会不会放她出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