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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皇上,这几****都往姐姐这‘婉柔宫’里跑,怎么会有时间计划这样的大事呢?况且再过五日,就是八月十五了,你是咋布置的?来得及吗?”云破月疑惑地问道。

近在咫尺,云破月听到东方金乌心跳,跳得很重,知道一时半会儿是说服不了他的了,于是便想岔开那个沉重的话题。

“小精灵,朕每日可都是夜里,才来这‘蜿柔宫’的哟。”东方金乌特意把这‘夜里’两字说得很重,明显就是意有所指。

“皇上,你准备把那炸药放在哪里?”云破月虽说心中也不赞成东方金乌这样血腥的报复,可是对这样剌激的惊天大事,还是忍不住好奇。

“龟壳。”东方金乌淡淡地说道。

“龟壳?怎么可能呢?皇上,你又在骗我吧!我听瑛瑛姐说过,‘松鹤厅’里有一只活了几百年的神龟,比磨盘还要大呢!它可是活着的,怎么能放炸药呢?”云破月天真地推论道。

“‘神龟虽寿,犹有尽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曹公此言,说的多好啊!就像是对太后这帮人下的谶语。好了,破月,别问了。知道的太多,对你也不好。你早些睡吧!朕明日还有要事,今天就早些歇息了吧。”东方金乌说完,轻轻地顺了顺云破月的弯弯细眉,又替她掖了掖锦衾,手搭在云破月的腰际,沉沉地睡去了,不久便有了轻微而均匀的鼾声。

此时,云破月却难以入睡。待东方金乌睡着了,她才费力地拿开他那带着魔电的大手。可是,不一会儿,梦寐中的东方金乌却反尔变本加利,他手脚并用地搂住了云破月。嘴里还嘟嘟模糊地念叨着:“破……月……”

终于是在呼唤自已了,云破月心中好一阵子甜蜜,悬着的心,似乎也放下了一半。云破月不忍心推醒酣睡的东方金乌,只好仍由他这么紧搂着,渐渐地,心里也不那么紧张了。

烛火摇曳着,云破月看不清东方金乌的俊脸,却感觉到他在自已身边十分放松,睡得很是香甜。像个大哥哥在护着她,又像个小孩童在依偎着她。全然没了刚才那冷冽地模样。

想起东方金乌临入睡前的话,云破月心下明白,东方金乌他们肯定是要先弄死那只神龟,再把炸药藏进龟壳里。想到这,云破月不由得打一个寒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没想到这个沉闷刻板的后宫里,竟然潜藏着这么多的仇恨之火。云破月望着那个朝南边开的窗口,默默地祈祷:“爹爹,你快打个大胜仗回来吧!要不然东方金乌就要被复仇的魔鬼操纵着干坏事了。”

窗外的秋夜,风轻星寂,草虫唧唧,好像正在低声地叹息着……

翌日平明,东方金乌起身早朝。云破月不想尴尬,侧过身子佯装睡着了。待东方金乌穿戴齐整后,含着宠溺的笑俯下身子,吻了吻云破月粉粉的耳垂,若有深意地说道:“破月,等着我。”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带着小林子,上早朝去了。

东方金乌刚走不久,一身宫女打扮的云红雨便悄然返回了‘婉柔宫’。她向自已贴身的宫女小兰问了两句,巧俏地一笑,径直进了寝宫。

云破月正想起身,听到姐姐进来了,慌忙又钻进锦衾里假装睡着。可惜满床的凌乱,早已经泄露了她和东方金乌昨夜的行藏。云破月刚被东方金乌吻过的耳垂儿,刷地一下,开始发烫。

“破月,还装睡呢?谢谢姐姐不?”云红雨了然地轻笑着问道,顺手帮妹妹掩上露出锦衾的光光的后背。云破月臊得更历害了,哪敢回声。

云红雨轻轻地扳过云破月玲珑有致的身子,发现云破月的小手正挡着已然绯红的俏脸。她抹开云破月的小手,爱怜地看着妹妹,用手指在她的瑶鼻上一点。

“姐姐……”云破月情知也瞒不过云红雨,娇唤一声,扑到姐姐的怀里。也不知是为何,云破月竟流泪如霰。

“破月,怎么哭了?皇上待你不好吗?”云红雨抚着云破月光滑的后背,关切地问道。

云破月便把昨晚之事,细细地给姐姐说了一遍,说完,又害羞地躲进锦衾里去了。

“你这个野丫头,都在侍寝了,怎么还是这么野。快穿上吧!”云红雨把云破月的衣裳递给了她。

“姐姐……”云破月懊恼地娇嗔道。

“没想到皇上对你这么好,居然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云红雨禁不住赞叹道。

“姐姐,皇上他想……”云破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破月,皇上想什么啊?”云红雨捉黠地笑问。见妹妹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云红雨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想我呗!”云破月娇笑着掩饰着。虽然她也相信云红雨绝不会泄密,但是东方金乌似乎并不想让旁人知道他的计划,那还是不说为妙。

云红雨未料到云破月竟是如此的直接,一个愣神,脸儿一红,到底是过来人,转瞬就镇定了下来,和云破月嬉笑着打闹起来……

东方金乌迎着初升的、红彤彤的太阳,信步向太一殿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特别的好。红彤彤的太阳,好像是他计划成功前的暗示一样。

秋风带着枯枝败叶,飞洒在他的身上,又钻进他的脚底,在脚底嚓嚓地呻吟着。东方金乌好似听到了对手乞怜的叫喊。五日之后,‘圣元王朝’就将朝纲归位,乾坤顺道了。

太一殿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圣元王朝’所用非人,云哮天已叛国投敌去了。”王有谦执芴言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东方金乌一点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王大人所言,绝无虚假!皇上,臣这儿有前方战线的十万里加急书函,请皇上过目。”右臣相司马南山向东方金乌递上信封。

东方金乌抽出信纸一读,不由得寒毛倒竖,惊出一身冷汗。那封信正是东方金乌倚重的胞弟东方启明的亲笔信。

皇兄:见字如面。

云哮天戍边,乏善可陈。终日苟且,不与妖胡开战。愚弟数谏,云哮天皆置若罔闻。不期昨日午夜,其率一彪人马杀出营仗。至今日,日薄西山仍未归营。亥时,我朝天乌驰来,驮云哮天铠甲书信俱归,吾等方知兵变之虞。

主帅投敌,大惑我军心。望皇兄遣将速来救援。吾等当死守边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逍遥王东方启明叩首

东方金乌识得逍遥王的笔迹。看罢书信,不由两眼发黑,双耳失聪。他睁着眼呆滞地看着司马南山和王有谦等主和谈的大臣,嘴一开一阖,一脸地奸笑。却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退朝后,东方金混浊地如游魂一般,出了太一殿。秋风仍就和畅,轻轻地撩动着东方金乌的袖口。叮零零一声响,从袖口中滑落出一枚龟形的方印。东方金乌闪手一操,把那方印捏在手心,龟尾的尖锥,刺得他心胆俱痛。

罢、罢、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我也只有孤掷一注了。想到这,东方金乌强摄心神,迈开大步,向‘松鹤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