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金乌快步向‘松鹤厅’走去,小林子跟在身后一趟儿小跑。刚要到‘松鹤厅’的正门,花姑姑就迎面走了过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花姑姑向东方金乌跪下一礼。
“免礼。你退下吧。”东方金乌懒得搭理她,把手一挥,心急火燎地说道。
“谢皇上恩典!”花姑姑起身后,却仍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让道的意思。
东方金乌厉声喝道:“朕叫你退下,你没有听见吗?还站在这干嘛?”
“皇上,奴婢是奉了太后老神仙的懿旨,前来恭请皇上,到‘福寿宫’去商议,八月十五老神仙的寿辰之事的。没想到这么巧,一出来就见着皇上了。皇上可真是至孝的天子啊,太后老神仙心念一动,您都感受得到。天子仁孝,可是盛世的征兆啊!”花姑姑敛眉垂手,巧言令色地说道,一副俯首贴耳的奴才相。
东方金乌闻言大惊。他一直看不惯花姑姑这种阿谀奉承的小人,再加上花姑姑一口一个老神仙,听得东方金乌心头鬼火乱窜,可是他又不能不去。
“小林子,过来。”东方金乌把要事向小林子低声交侍了一番,恼恨地瞪了花姑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走吧!”
福寿宫
太后正怡然自得地品着香茗,她小指上那长而尖的指甲套向上翘起,划破了死气沉沉的空气,泛着青色的寒光。
一见东方金乌,太后搁下茶盏,冷笑着说道:“金乌啊,哀家的诞辰就要到了。这几天,听说你挺忙的,都给哀家准备了些什么礼物啊?”
糟糕!难道太后己经知道了自已的绝密计划?东方金乌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发凉,有种冰裂四的疼痛转瞬,额角就挂上了几颗冷汗。
“太后……”东方金乌踌躇的嗫喏道。
“其实,哀家并不想要你的礼品。可是,哀家也不想收你的窝囊气。云哮天这个野犊子,到底还是投敌去了吧!东方金乌,这场战争,可是你闹着、支持着要去打的。现在怎么样?”太后幸灾乐祸地数落道。
“是!”眼下东方金乌也实在物理反驳。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咱们圣元王朝的天威,可被你们败光了。你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太后对东方金乌劈头盖脸的一阵子斥责,末了,还扔下一条绳子,让他自已把自己绑上。
还好!太后只是说云哮天投地叛国之事,他密谋已久的计划,似乎尚未察觉。东方金乌长不由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启禀太后,是朕阅历浅薄,不会识人,误了军国大事。皇儿知罪了,一切听凭太后发落。”东方金乌佯装愧疚地说道。
云哮天为什么会去投敌,东方金乌心里可是一点儿谱也没有。只是太后集团对云哮天的刁难和掣肘,东方金乌的心里明镜似的。现在有戍边的逍遥王的亲笔信为证,可正是百口莫辩的当口。
东方金乌暗咬钢牙,把一切罪责全包了下来。只要中秋夜的密谋没有泄漏,一切都是暂时的。东方金乌己豁出去了,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支配这个夜晚,准备毕其功于一役。
“金乌啊,依哀家看,打明儿个起,你就不必再去早朝了。刚才你自已都说自已阅历浅薄,用人不当。眼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读一读圣贤书吧!”太后轻蔑地说道。
“是,皇儿记下了。”东方金乌身子一僵,略微清了清嗓子应承道。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就要被太后软禁起来了,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后万没想到,东方金乌居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反倒是让她不禁愣了一下。原以为东方金乌会苦苦哀求自已,求得她的宽恕。毕竟要他放弃的是皇位呀!
“金乌啊,哀家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己,你可不要怪哀家心狠啊!朝廷里这么多张嘴,可是想堵也堵不住啊!”太后堆起一脸假笑说道。
“朕明白太后的苦心。”东方金乌咬紧牙,谦恭地说道。
“对了,哀家听说你挺喜欢香贵人的,哀家原打算让她父罪女偿,南门问斩的。可是皇上在‘婉柔宫’的一切,哀家是心知肚明的。咱们到底是母子一场,哀家也是真心心疼皇上,那就让她去陪陪你吧!”太后神情貌似慈爱的说道。
“谢太后体恤!”东方金乌苦笑着应道,这宫中果然没有一个清净的地方。
“依哀家看,这‘通天宫’你也不必回去了。哀家这‘福寿宫’的左侧,尚有一处闲殿,就委屈皇上了。”太后不愠不火说道。
太后的如意算盘算是敲响了,她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显得很宽容地把云破月送给了东方金乌。实际上是把东方金乌放在自已眼皮底下监视起来。
这一招可谓老辣狠毒!几乎就断了东方金乌的一切念想。把高高在上的皇帝,当做一只金丝鸟吊在笼子里玩。心情好时,用鸟食逗一逗,心情不好,就可以立马一把捏死。
“谢过太后恩典。若无事,朕也该回宫思过去了。”东方金乌心里自是万般懊恼,暗暗叫苦。
他深知自已此时的处境,是一丁点儿争取的权力的机会都没有。好在还有云破月陪着,总不算太坏。东方金乌也懒得再应酬太后,便急着要告退。
太后看见东方金乌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居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神十分复杂,好像隐隐还有一丝怜惜似的。她摇了摇头,然后轻扬起手臂,花姑姑连忙上前搀住,扶着她起身先行走了出去。
花姑姑在转身之际,乜斜了东方金乌一眼。心加蛇蝎的她,觉得自己似乎己经看到了东方金乌的悲惨未来……
东方金乌由宫女小黛和小红引着,到了‘福寿宫’的左侧的闲殿里。这闲殿原本是太后的儿子东方承乾儿时的住所。东方金乌抬头看见殿门上一块书着初九字样的乌木匾牌,静立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紧锁多时的眉头松开了。
小黛和小红不明究里,惶惶然盯着狂笑的东方金乌。小红小声地问小黛:“唉,小黛,你看皇上是不是被太后娘娘气疯了?”
小黛偏着头仔细地审视着东方金乌。等他收住笑声,才小心地试探着问道:“皇上,对这儿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太后给朕选的宫殿,朕当然满意了。”东方金乌满面春风地说道。小黛和小红疑惑地相视一眼,这才回‘福寿宫’复命去了。
东方金乌进了大门,就在院里四处转悠开来。尾随而至的四名侍卫,左右成双地守住了门口。东方金乌独自在院子里是越看越喜,越喜越恨。
原来这座‘初九宫’是位精通周易的高人所没计的。初九即是八卦之中,那最下位的爻位,又叫潜龙勿用。
太后给她的儿子宫殿取这个名,貌似谦逊,实则心机深沉。只怪那东方承乾寿缘太浅,无福待到那一天罢了。东方金乌心想,如今自己不就是一只被囚禁的龙吗?住在这儿,正是适得其所。
云破月刚用过午膳,‘福寿宫’的宫女小萍和小梅就到了‘祥和殿’。
“香贵人,太后懿旨,命你即时动身,搬到‘初九宫’去住。”小萍福身一礼说道。
“为什么呢?”还暗自沉浸在幸福中的云破月,不禁有些错愕地问道。小萍看了看随侍在一旁的敏佳一眼,垂下了头,沉默不语。
“小萍,敏佳不是外人,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破月拉着小萍的手焦急地问道。
“香贵人……”小萍便把东方金乌被太后软禁的事,给云破月细细地说了一遍。
“啊……不可能!我爹爹绝不是那样的人,我敢用性命担保。”云破月一听,立时就急得红了眼睛。
“是谁带回来的消息?”一旁的敏佳凝眉问道。
“是逍遥王东方启明传回来的亲笔信。”小梅蹙眉说道。
“是大哥哥?”云破月没想到多日不见的东方启明,居然随着爹爹去了边疆。只是他的话,应该就错不了,云破月的神色,不由得消沉了下去。
“香贵人,兵不厌诈!战场上瞬息万变,谁又知道真伪?你还是速速随她们去‘初九宫’,免得触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