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我是一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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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最美的气质是自由(3)

那么别管爱情是否来晚了,用心地去爱吧,就像从来没受过伤害一样。在爱情之中,全身而退是一种能力,但是全心投入更为难能可贵,拥有一颗对爱真诚的心,爱情才会反馈给你最真实的幸福。

一直觉得,等待的那个人在远方,一直觉得幸福在远方。可是真正的幸福是安稳,不是流浪,所以能够给你爱的人,一定会来到你的身旁或者就一直在你的身旁。没有人值得你颠沛流离地去寻找,爱你的人会想尽方法靠近你,走进你的世界,从此给你现世安稳的幸福。

所以,要做美好的自己,因为可能在下个路口,你就会遇到,那个能与你相守一生的人。

6.最后一个故事属于谁?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

心疼那个一直微笑着的林月如,明明那么喜欢李逍遥,却一直要退让,退让,把自己隐于雨幕之中,亲眼看他和灵儿幸福相拥,倾诉相思之苦。多少人宁可她不遇见李逍遥,起码能平安快乐地度过一生。但是我想着,即使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她也是会选择相遇的吧,因为有这样的李逍遥,她才是这样的林月如,她才能真切体会深爱的滋味,才能精彩绝伦地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电影,即使她只是一个配角。她就好像张爱玲那句话所说的:“遇见你我变得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花来。”

小时候看《灰姑娘》,总嘲笑那两个愚蠢的姐姐,为她们削足适履的行为暗暗发笑。后来长大了,又看过许多的电影,也见识过许多的聚散,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女主角,总是隔着一种下意识的疏离,而且渐渐地同情起这两位姐姐来了。因为我已经知道最终总会花好月圆,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便觉得投入那么多的感情,不过是一场单相思式的自作多情。但是那两个姐姐呢,也许她们聪明机敏,也许她们冷静坚强,也许她们勇敢果决,但是王子不需要。这两个姐姐虐待了灰姑娘,当然是非常错误的;但是她们在爱情上有什么错呢?她们为了他剜去了脚上的肉,对自己做了世上最残忍的事情,她们不过是爱他罢了。

但王子只爱美丽的灰姑娘。所以,爱情就是这么没道理,无所谓先来后到,无所谓付出总有回报,“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所谓心跳不过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若有继续就是在一个宁静肃穆的教堂,用戒指许一个期限终生的誓言。而作为配角的一干人等,只好聚集在草地上,心态各异地送上自己的贺礼。

梦中的紫藤萝瀑布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更喜欢配角了呢?大概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仍身处这个平凡的时空,自己仍然是这样平凡且渺小的人类一员,仍然看不清未来那似是而非的模糊投影。小孩子们都会渐渐长大,会明白童话只是一个美妙的幻想,王子和公主、匹诺曹和小锡兵都是这世界极为珍稀的例外,这世界千奇百怪无所不包,要小心翼翼才能不被荆棘刺得血肉模糊。原来自己不是世界的中心,只是这浩淼星河里一粒小小的尘土。

不管多么不愿意承认,但是有生之年,我也许没有机会成为灰姑娘或尼尔斯了。我极有可能是七个小矮人中的一员,或者是拇指姑娘遇到过的那只兔子,非常不幸的话,也许会扮演狼外婆或者王后吧!也可能只是一棵草,一朵花,开在漫无边际的荒野上。渐渐认识到,正因为我们都不是主角,正因为我们都有这样那样的遗憾,才要在另一个世界里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想想既悲伤又好笑是吗?但是渐渐接受了这个设定,好像慢慢地脚步变得踏实了,能感受到脚下青草的芳香,来自大地坚实的触感,心渐渐地沉下来,开始正视内心真正的自我。人就是这么顽强的生物,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后,反而能安心去思考未来的出路,能带着现实的目光,去丈量那些我们为自己谋划出的蓝图。

最后一个故事写给自己

曾发神经似地问自己:为什么我会是现在这样的我?为什么没有变成别的模样,有别的形式的喜怒哀乐,沿着截然不同的道路旅行于这个蓝色的星球上?回头看看来时的路,喜欢那美丽的色彩,就自然而然地每天兴致盎然地涂鸦;喜欢的东西不敢尽力争取,只好躲在暗处不甘地哭泣……原来每一个转变都是有预兆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原因的,每一次的哭泣与微笑,都来自那么偶然而又必然的机缘巧合。本来有千万种可能性,可以塑造出完全不同的我,但是如今我站在这里,在镜子前,我就是这宇宙唯一的个体,是的,渺小,但唯一。

记得周星驰一次次认真地对所有嘲笑他的人说道:“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所有人都为他的电影笑得前仰后合,所有人都称呼他的电影为“无厘头喜剧电影”,很少有人去想他那放纵不羁的大笑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始出。《喜剧之王》几乎有点算是以他为蓝本写的自传体电影了,一幕幕诙谐搞笑的场景折射的是一个小人物不屈的挣扎和奋斗,叫我们看到一个人为了理想可以忍耐拼搏到何种程度。

这种世俗的毫无光环的成长史,才能叫人笑中带泪,深深震撼同样身为小人物的我们的内心。周星驰电影几乎陪伴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偶一回溯,发现小时候看到的是乐子,长大了看到的,却是人生。

有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跌进了可怕的陷阱,丢掉了珍贵的宝物,无助、失望、仓皇无措间撕心裂肺地号哭,也曾想降生于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是为了承受苦难。但是最终都擦擦眼泪,即使再狼狈也要往前走,即使再微小的一步,都叫人激动不已。我不能忘记那天晚霞漫天,斯嘉丽站在庄园的废墟上向着天空大喊:“我永远不会放弃!”

是的,永远不放弃希望,永远不放弃信仰,永远不放弃自己。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大的幸运,因为永远还有希望在,永远还有未来在,无论自己在别人的故事里有多么微弱的存在感,都记得要为自己战斗。

因为有这么一个故事,主人公必须是你自己,宇宙间唯一的你,只有你才能给它一个结局。能这样想着并将理想付诸实施的你,本身就是幸福的,也一定能给别人带来希望与光明。

曾有过一个绮丽的梦境。

梦里我是一株紫藤萝,一开始只是大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陪衬。

后来,大树增加了不知多少圈年轮,紫藤也在时光的雕刻下,蔓延出瀑布般壮丽的花海。

7.每天等我的宠物店的小动物

邂逅一位微笑的天使

每次路过那家温馨的宠物店,都忍不住进去打一声招呼。这里驯养着站在架子上、趾高气扬学舌的鹦鹉;慵懒卧在笼中,眯着眼打呼噜的灰蓝色波斯猫;悠然游走在水草之间,成群嬉戏游弋的斑斓的热带鱼……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挤进来,仿佛来到一个散发着阳光香味的乐园。

如以往那样,径直穿过所有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们,来到我的小朋友身边。眼前是一具毛茸茸白乎乎的躯体,圆润的脸上点缀着两颗墨玉般晶莹透亮的黑色眼眸,湿润的鼻子已经凑上眼前,舌头一伸就要舔上我的脸。是了,这样一头可爱的小小的萨摩耶,这样一位微笑着的小天使。

它年纪不大,却已经很能折腾。想起它流浪街头,全身的毛被雨水淋湿,不知所措哀哀叫着的情景,真是恍如隔世。我迫使自己相信,它应该是被不小心弄丢了吧,这样美丽温柔的生物,有谁会忍心这样遗弃不管呢?不是没有动过收养它的念头,但我分身无术,实在不敢贸然给它承诺。

会选择交给宠物店,源于看过作家叶倾城的一篇作品《像爱情一样慎重》。

她说:“如果不能保证爱到永远,永远不会逐它出家门,何必带它回来?就仿佛:

明知没有结局的爱情,不如让我们握握手说再见。”是的,虽然可怜它在大雨里瑟瑟发抖,扪心自问却没有时间精力来照顾它,给它一个安稳温暖的家,那么就把它交给能给它带来这一切的人吧。会有一天,有一个人来到这夏日的宠物店,抱它出笼,给它玩具骨头和一个窝。我祈祷它永远不会被遗弃,从此贪玩戏耍,一生无忧。

我在车站等你,直到无法继续

看到流浪的猫狗,总会忍不住产生想亲近一番的冲动。奈何一走近,这受到过背叛的生灵们便仿佛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般远远地躲开了。对它们来说,爱是多么虚无的东西啊,远不如垃圾箱里一块剩鱼剩肉。它们也曾被抱在怀里,被叫作宝贝,如孩子般疼爱着。倏忽间,从天堂到地狱离开的原因多种多样:不小心咬了人,主人家有了孩子,另一半不能接受养宠物……这也是喜欢吗?不是的,不过是买来一个物件,驱除内心的孤独感罢了。哪一天不孤独了,这个物件也不再需要了。明白了这个道理,就会越发地为它们心疼。

很喜欢这些可爱的动物,看到照片会被它们逗得笑出声来,却抗拒看任何一部与动物有关的电影。因为害怕人间各种的不测,因为害怕最终的别离,因为不能忍受羁绊被生生扯断。不能忘记《忠犬八公》中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帕克死了,八公失去了宠爱它的亲人。从此它守在他们每日告别的车站,无论严寒酷暑,一直等在那里。十年后,八公已经垂垂老矣,终于到了生命最后的日子。它看见帕克从车站中走出,像往常一样对它说:“Hi,Hachi!”

无论多少次,泪腺都会崩坏,默默想着,总归最后八公回到了亲爱的主人身边了。即使如此,仍然伤感于这样的生离死别。一直以为,人和动物之间并不仅仅是豢养与被豢养的关系,而是仿佛人与人之间一样,假如投入了心力也会建立起如家人般的牵挂。人心难测,动物却表里如一的。这样想想,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孤独缠绕其中,又忍不住对陪伴自己的小动物心生感激:谢谢你,陪伴着这么孤独的我。

做个温暖的人,温柔地对待自己的宇宙,温和地看待世界。当有些事情错了,别着急,只要不慌张,总能找到出口。

等爱的小狐狸

大概有不少人,会如我一样对一只狐狸充满怜惜。这只狐狸遇到了小王子,教给他爱的真谛,并对他说:“请驯养我吧!”小王子驯养了它,却最终和它告别了。它最后用一句简单但深邃的话作为告别礼物:“实质性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

这只睿智的小狐狸,懂得这世间最珍贵、最简明的道理,在原地等待有人驯养它,将它当做一生的责任慎重对待。我们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又有多少人在等待着被驯养呢?驯养的过程可能也并不复杂,也许是眼波流转间的惊鸿一瞥,也许是一封寄错的情书,一个泥泞里顺手的搀扶,又或者,只是一句话之间的坦诚一笑。无关物质的付出,而是一刹那的灵魂交叠,懂了只有彼此间才能领会的默契。只那一个瞬间,麦子的颜色不再只是单纯的金黄色,而是某人闪烁着微光的头发了。

然而却经常苦涩自嘲,感慨越长大越孤单,旅途中永远一个人。为什么没有这么一个存在能叫人丢弃那空落落的失落感呢?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多种多样的:

没时间,没心情,造化弄人,命中注定……这世界也并不真的存在一个名为永无岛的地方。遗憾吗?但是亲爱的小狐狸,这世界上的幸福和美满都是散落在沙滩上的珍珠,你不主动去捡,珍珠就会被海潮卷走,消失不见的呀。

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更加勇敢一点,探出头来欣赏下雨后放晴的天空,路边一朵悄然绽放的野花,主动去搭讪心仪已久的那个男孩——万一,万一,他是你亲爱的小王子呢?又或许你如我这样,邂逅了这么一只珍贵的小小萨摩耶,从此有了一个小小的牵念,每每想起,都觉得是上天怜惜,叫人活在这个孤独的繁华都市,不至于举目无依。说到底,大概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想有这么一个存在,因为这个存在,你知道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是被需要着的。知道了这一点,大概也就能微笑着面对未来的每一个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