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略一沉吟，答应了。
我欢欣雀跃。跟着他前进。我们碰头的地点是著名的花市街，日本料理店遍布，我想这回总算能吃个痛快了。
没料到走进第一家料理店，小马并不直接坐下，而是问服务生：“你们这里有自助吗？”那家店纱幔重重，气氛很好。我不知道小马为什么要问这个。
服务员摇摇头。
小马立刻掉转头离去。我在后面尴尬地跟着，出了店也不便问他，但已隐约觉得不对。日本料理店自助自然是要比单点便宜，但这可是我们的头几次约会。
一连三家店，他都如法炮制，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到了第三家，我已经决意就在店外站着，决不至于进去丢脸再出来。但是小马的脸比我还要黑。出了第三家他说道：“日本料理可以请你吃，但是我觉得还是不吃为妙。”
“啊？为什么呢？”我故作可爱地瞪大了眼睛，其实心中已经颇为不快，但性格使然，我又把不快伪装起来了。
“因为吃鱼生不健康，走走走，我带你去吃个健康的。”他二话不说就拖起了我的手。只有这个时刻他显得像黑社会老大，有种强势的味道，还挺迷人的。
事后我开始不确定妇科医生是不是可以和医生画上等号。对于小马关于鱼生不健康的说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确凿的根据。我从理论上认为妇科医生对饮食提不出什么好建议。当我们步行了半小时到达了小马所说的那家健康小店之后，我的双脚如生根般站在门口。
我说得没错。
因为那招牌上写着：沙县小吃。
门口是沙沙的落叶，但明明还是初春的开始。沙市里遍地都有的梧桐树高大舒展，我的心却显得空荡荡的。
小马转过头来浅笑轻吟，“来，快进来，这里的燕皮馄饨不知道多好吃，我每个星期都固定来这里吃。”我看他说话的样子不像半点儿开玩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沙县小吃的福建老板娘对着门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拨弄着箩筐里的馄饨，小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两人座位。服务生小伙子把拇指伸进汤里把馄饨端上桌，我觉得“健康”二字如芒刺在背。如果这就是我和小马的人生，那人生是多么富有戏剧性。还好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坐下之后，只暗暗发誓要好好考虑我和小马接下去的交往，我想我还是少说话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