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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歌儿,歌儿,你快跑!快跑!

突然鲜血从舒歌的喉咙飙射而出,洒出漫天的血雾溅在镜仪的脸上,那血象箭头一样刺入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令他痛不欲生。

那一刻,镜仪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是舒歌的脸。她脸上没有鲜血,脖颈没有伤口,除了满眼的担忧之色,一切都完好。

原来是梦……

“歌儿……”低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从镜仪喉中发出,这一声轻唤让舒歌紧蹙的眉松了松,一抹放松的笑容溢出了脸上,虽然淡,但是却完全泄露了她的心情。

还好若风的医术超群救了镜仪,否则她真是一辈子都活在愧疚,活在看到镜仪闭眼的那种恐惧当中。

“没事了,没事了。”舒歌帮镜仪扯了扯床上的软被,轻声说道。

“真的……是你。”镜仪想要抬起手去触摸舒歌来确认此时的真实性,但是手才举到半空中就虚弱的垂了下来。

舒歌立刻扶住镜仪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一切变得真实起来。

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过多的动作,舒歌本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女人,没有华丽的安慰词句,没有贴心暧昧的呵护动作,她就这样紧紧的握着镜仪的手坐在床边,看着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的镜仪,很久很久。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桌上的烛火忽明忽灭,不断闪烁跳跃着,空气中却充斥着淡淡的温馨的感觉。

两条修长的影子站在雾花楼二楼包厢的外间,看着内间的两人,一份难以说清的情绪同时涌了上来。

“原来他就是你们常说的镜仪六王爷。”若风一身粉衣在昏暗烛火的映衬下颜色暗淡不少。

“强大吧,纠结吧,缠绵吧,痛彻心扉吧。”聚醉收回视线看向漆黑的窗外,嘴角勾出一抹无奈而戏虐的笑容。

“小丫头很在乎他?”

“能够让刚才花花如此慌乱的求你救他,能够让花花颤抖的看着你止血上药插针,不顾自己的伤势也寸步不肯离去,能够让花花有如此担忧神色的人,你说她在不在乎他?”聚醉嬉闹的笑着,看着手腕处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是刚才拼杀时所受的伤,几乎见骨。

但是那个人却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口,哪怕是问一句也好,问一句你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身手,问一句你痛不痛都好。

没有。

她的整个世界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满,没有了多余的空间了,那份感情怕是她自己都察觉不到吧。

“小丫头和他的事情究竟是孽,是缘,是福是祸呢……”

第二天的黎明十分,飞狐部队队长欧阳宁和梦玲珑浑身是伤的出现在雾花楼前,从他们的述说中得知前晚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缠住而根本赶不过去救镜仪。

当天中午,一群的官员跪在雾花楼前,说是保护不周,查不到幕后指示人等话,不断的磕头谢罪。

镜仪想起皇宫禁卫军副队长的脸,心情沉重不已,他不愿意去猜测什么,冷淡的喝退了那些官员。

下午暖暖的阳光涌入室内,铺上一片的金光璀璨,把世间的一切照得温暖不已。

看着舒歌端着一碗药走过来,镜仪心里觉得暖暖的,满满的,不自禁的嘴角就勾起了笑容,那笑就像一壶醇酒般,惹人陶醉。

舒歌坐到镜仪床前,想要扶起他,却见他浑身包扎着伤口根本无从下手,心中涌出淡淡的忧伤。

“唔,喝药。”舒歌把碗端到镜仪的脸庞说道。

很呆,很僵硬,舒歌关心侍候人的方式就像一个二愣子般,惹人发笑。

“怎么喝?”镜仪虽然全身是伤,但是心情却大好。

“用嘴喝,还怎么喝?”舒歌理所当然的说道。

“嗯,好。用你的嘴喂我喝,你说的。”镜仪嘴角扯出一抹戏虐的笑,等待着舒歌的反应。

如意料中一样,舒歌一阵呆楞之后,脸上涌上一抹的潮红,然后就是把碗重重的放到镜仪的枕边,打算转身就走。

“好了好了,歌儿,我不拿你开玩笑了。虽然我两手无力,手臂又受了重伤,后背一片刺痛,连坐都坐不起来,但是我还是决定自己喝吧。”镜仪嘴角挂着笑就要争扎着撑起身子,却被舒歌一把按住,然后她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猛灌自己一口药水,毫不犹豫的就把唇送到了镜仪的唇上。

药水从舒歌的嘴里流入镜仪的嘴里,这使两人脑海里面同时浮现出几个月前,镜仪把堕胎药水灌如舒歌嘴里的画面。

虽然那次是两人第一次的接吻,却是那般的割心与痛楚。

事过境迁,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这种画面再次出现,心,却完全不一样了。

镜仪就像一个饥渴的孩子般,不断吸允着舒歌的唇,从她嘴里攫取着液体,不为那治伤药水,只为舒歌嘴里的甘甜与那一份怎么尝也尝不尽的柔软。

当包扎处理好伤口的欧阳宁和梦玲珑再次出现在雾花楼来接他们的主子时,看到的就是舒歌和镜仪缠吻不已的暧昧画面。

那一刻,年轻的欧阳宁立刻转过身去,这种王爷和舒歌娘娘恩爱的画面还是少看为妙,少看为妙。

但是梦玲珑却呆呆的看着内间的一对壁人,眼里溢满了那一份压抑了十几年的失落与伤心。

自己早就应该死心了的,卸下女儿红妆,穿上银色铠甲,从一个小兵爬到飞狐部队副队长的位置,这其间的辛苦难以述说,但却只有一个目的——呆在他身边。

可是换来的还是这份绝望到底的伤心!自己的坚持到底值不值的……

一旁的欧阳宁瞟见梦玲珑惨白的脸,心底了然,拉了拉她的袖子才让她回过神来。

舒歌发现有人站在门外,立刻如受惊的兔子般弹跳起来,尴尬不已的站在旁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竟然被人看见,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拜见王爷,舒歌娘娘。”

“起来,那批黑衣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镜仪淡淡的扫一眼跪拜在地上的两人,沉声问道。

“回王爷,他们的尸体我们已经收集起来一一检查过了,除了方齐之外,再无属下一个可识之人。”欧阳宁轻声说道。

镜仪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帐顶,心底却在做着多种推测,一份怀疑不断的涌上心头,又被自己否认,良久之后他才说道:“本王得亲自去检视那些尸体,也许能找出蛛丝马迹。”

“可是你的身体……”舒歌立刻问道。

“我身体暂时无性命之忧。歌儿,等我一天。一天后我再来雾花楼接你和你的族人一起住进行馆。答应我,好好呆在这里等我。”

谁也不会知道,就是这一天之隔,却改变了整个大陆的历史,改变了很多人坚定的信念,摧毁了舒歌和镜仪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这一天是五丰历一零零三年七月十六日,而三天之后,则是日后无数本历史书籍记载的日子,是许多史学家终其一生去研究揣测的日子,是镜帝国裂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