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的人穿别人的鞋,走别人的路,让别人又没路走又没鞋穿。根本不管别人死活,却让别人怕得很起劲儿,说都不敢说。
我伸手去摸桌子抽屉,想拿出一块抹布来擦拭桌椅。只觉得抹布里有一点蠕动,我手疾眼快,将抹布抛下……
蓝白相间的旧毛巾里爬出一条小蛇,女同学们尖叫了起来……
一片混乱……
我迅速在每个人脸上过了一扫了一眼,分析了大家的表情,
然后,确定那一条不过是无毒的水蛇,
我弯腰,将毛巾拣起来,抖了抖,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我在水池将毛巾仔细洗干净,回到教室时,那条蛇已经不见了。
老师来了,然后就是安安静静的上了一堂课。
这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我很快就不去想它了。收集别人对我的恨意又有什么好处,不若淡忘,不去想它。
下课了,李葵葵小心地问我:“存在,你,昨天看到公主的LG了吗?”
我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昨天我和他在女生宿舍大楼前拥吻的画面一定广为流传了。
我没有回答,随大家怎么想,毕竟我没有伤害他们,没有向他们解释的必要。
“哼!看吧!我说过的!”有人语嫣不详地对李葵葵说。
后面甚至于有人轻声骂:“不要脸!”
真是十足幼稚!他们的父母花钱送大家来上学,不是让他们管这些捕风捉影的八点档风流戏吧!他们谁也没有弄清楚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开始大发自己的意见,充当正义的使者,比当事人还要脸红耳热的争来争去,充其量不过是一种玩游戏的参与心理吧!
这些丫头,可不可以再过份一点,我好久没有出手修理人了。
其实这一件事我心里也有点郁闷,只是积着,不知哪个倒霉鬼要撞上来等我暴发……
不过,出头的鸟儿显然没人愿意当,所以,事件一直暗潮汹涌,但一直没有澎湃起来……
电话又响了,又是昨天那个号码……
我提起来,还是无声,我确定这是个神经病在玩我了。
虽然公主一直是全校女生的公敌,但我显然比她还要公敌!
挂掉,又打来,不理它,让它一直响……
我安安静静的做作业,然后上网玩游戏……
我找了个华丽的战棋内游戏,阿玛迪斯战记,是说一位公主收复自己的国土的故事。场面很华丽,人物造型非常美形,音乐也特别有那个时代的场景感。每一个细节都有非常高的品质。最重要的是,对于新手来说,它玩起来很简单又很有趣,有点难又不会太难。
电话不知响了多少声,那一边的人不知是极有耐心,还是凑巧是好几拔人,总之我玩了一个小时快睡的时候还在响……
我上了床,临睡前,我接了它,没有挂也没听,只是把它放在床头柜上。
就在我将睡未睡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是我!”
管你是谁,我要睡了!
我闭着眼,很快进入梦乡,那个低沉的声音又说了些什么,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那个电话还没有挂,电话的那一边,有一个悠长的呼吸声,显然,他也睡着了……
换个角度一想,
我,昨天夜里,人生第一次,
与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呼吸相闻地睡了一夜……
一个浪漫的男人,会制造很多让人欣喜生活小点滴,就是这么一点点的与众不同,会很容易收买,一颗本就含苞欲放的春心……
可惜,这对我没用。关于人造浪漫,我在父亲身上了解到的,足够一群男人一辈子用了。
摇摇头,我挂上电话,然后推开窗户,
深深呼吸,迎接新的一天!
他是一位极其浪漫的男人,但也是一名极其阴郁的男人,我不喜欢他的极度冷静,更不喜欢冷静冰山下的随时等待喷发的休眠火山,因为,我自己,和他同类!
收拾好了,准备上学时,电话又响了,哦,这个男人!
接过来,这一次他说话了:“睡得好香……”他轻声的笑,不知是说我还是说自己。
我无语,等他讲重点:“晚上,我去接你,有一场音乐会。”他虽然不是很霸道,但语气也很坚决,显然发号施令惯了。
我轻轻地挂了电话。
管他!
公主靠在一楼的墙壁上,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韩式短袍,下面是黑色紧色裤,她总是这样,将时尚性感与野性冷傲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走到她的面前,停下……
她半侧着头,并不看我,她的目光对着大楼前的一小片绿肥红瘦的海棠。
沉呤……
我知道她是来找我的,但是,她就只是一味的沉默,和我比耐心……
七点十五分,要上课了!
我转身,果然,她开口了,声音荒凉如沙漠上的风,带着绝望的麻木,“我,怀孕了。”
我的手,慢慢地收缩,然后,紧紧地握成拳,然后,我问:“要我做什么?”
不知道她注意到没有,我的声音也有点抖,其实,这一切,根本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
一部银色奔驰跑车停在我的面前,这部车既抢眼又低调,虽然这部车的价位一般市民买不起,但听说,这,只是有钱人玩车的入门玩具。
对于各类高档汽车的认识,是源于我的一位男性朋友,虽然他现在人在大洋彼岸,但对还是会在看到一辆辆他评论过的车时,突然想起他。
车停下来,公主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车门,走向我……
周围人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惊喘,居然有人比当事人更兴奋……
我没有犹豫不决,走到车边,他没有象我想的那样,打开后车座,反正是打开前车座,我滑了进去。
微侧头,我看到李葵葵,她正盯着我,一脸的吃惊!
车门关了起来,我们,离开了。
音乐响起来,是一首钢琴曲,铿锵顿挫……没有那种行云流水的畅快,但却将那种深厚与沉重诠释的极好,一下一下似打在人的心上,这只是滑过我心里想法,并不是多被打动,这首曲子,对于我没有多少触动。
他轻轻地打开一个按钮,弹出一支饮料,我看了一下,是一只进口的矿泉水。他要替我打开,我,拒绝了,驾车的时候,请珍惜生命,我的,他的,和别人的
他很会献殷勤,为什么不献给他孩子的母亲?
和我的父亲一样,他们只热衷于将一个个鲜活的少女变成妩媚的少妇,而那些不幸被制造出的婴儿,实在是多余且扫兴的。
如果,我,真是一位暴力分子,也许,我会用这车上的任何一个能攻击的物体去攻击这个男人,可惜,我不是!
车到站了,并不是什么音乐场所,而是一家法式餐厅,他看着我,观察我的反应,我不动声色,餐厅更好,更适合我将要办的事。
卡萨布兰卡是这间餐厅的名字,也是一部老电影的名字,或许老板非常羡慕那种混合着危险的异国情调的浪漫爱情,也或许老板是英格丽*褒曼的影迷。
我冷冷一笑,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地走进去……
这里有点幽暗,大概是模拟法式的优雅不到位吧,我总觉得这里有点阴森森的,过高的吧台侧,沦陷在高大的三角钢琴后的那名弹琴的女孩子,白裙、长发、极瘦,真的很象幽灵。
曲子也是那种幽怨而轻飘的,没有生命力的虚无……
侍者领着我们来到大概是中部的一个位置,比较显眼。不象靠墙的台子,有绿色植物掩映着,有点自成一格的感觉。
他实在是很细心,在这样的位置,觉得比较正大光明吧,容易消除戒心。
他为我拉开座位,刚落座,就有water递上菜单:“叶先生,今天想要点些什么?”
他递给我,我低下头,快速扫了一下菜单,摇头,对于西餐,我很无力,除了甜点,就没什么能入我的胃了,我,有一个很传统的胃,对于西餐,向来抵触的紧。
他大概以为我不会点餐吧,也不难为我,对water道:“焗蜗牛、黑松露浓汤,主菜要一客红酒牛扒,甜品是拿破仑千层酥,外加一杯卡布奇诺。”
他合上菜单交给water,“开胃酒要茴香,葡萄酒要波尔多干红,嗯,苹果白兰地要加冰。对了,要同样的两份。”
我微微皱眉,他注意到了,笑着说:“这家餐厅的焗蜗牛和红酒牛扒还不错,试试看。”
在前菜送来前,我腰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把餐巾打开,往内摺三分之一,让三分之二平铺在腿上,盖住膝盖以上的双腿部分。
好机械的事儿,不过,这却是我对于西餐唯一喜欢的地方。
先上来两杯开胃酒,然后依次是头盘、汤、主菜。
他用手托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手腕,观察葡萄酒的挂壁程度,等酒味与空气充分融合后,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对我说:“你尝尝看,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