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rne—Jones看了看我,冷硬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花自弃道:“存在,不要去请求豺狼的同情。”
我的眸子无助地转到林涵予那边……
林涵予喘着气,单膝顶在地上,直起身子,血已经流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水滩。我明白夏之杰刺了林涵予的原因了,他在削弱林涵予的反抗能力。
一个男人伸手抓住林涵予的衬衣衣领,林涵予猛的一挣,突然一脚踢向男人的肚子,男人躲避不及,竟被踢飞了出去,撞到墙上,“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掉到地上,半晌也没能爬起来。
夏之杰不知从哪里端了杯茶,见状摇了摇头,“笨蛋!“
不过Burne—Jones的人没动,只有夏之杰带来的几个男人冲了过去……
肉打在肉上那种皮实的恐怖听觉效果……
我的手突然摸到桌上的茶杯想象一个男人丢过去……花自弃用手捏了一下我的手肘,我一失力……茶杯掉了下去……花自弃对着我耳边飞快的说:“不要乱,他想趁乱,不给他机会!”
是啊,不乱的话,夏之杰是动不了花自弃和夏桀还有我的。花自弃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当然是对的,可是,被打的不是别人,是林涵予,是代我受过的林涵予!我怎么能……我咬着唇……痛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走近林涵予的几个男人都已倒地不起,林涵予也被逼到墙角。
林涵予弯腰依在墙上,大口的喘气,腿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更大了,不断的流血,整个裤腿都已经湿了,黏粘在脚上……
我受不了了……我站了起来,花自弃硬把我拉坐下去,压在夏桀与她的中间……夏桀抱着我……我低低地无助的哭了起来……
可是,眼却还看着林涵予……
泪光中,男人们的身影渐渐逼近林涵予,那个开始被林涵予激怒的高大男人伸手拉住要不得衣领,把林涵予提了起来……
林涵予挣不开那手,力气似乎随着血液流尽了。
“我不喜欢男人,不过,“男人狞笑的脸凑近,“我就是想看看你被压在我身下时,还能不能那么盛气凌人!“
林涵予一颤,男人的手滑入了他的衣内,在他身上摸索着,林涵予身体被压向地面……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刺亮……耳边听到了男人们****的笑声……
男人吻向林涵予的唇,突然一声大叫,跳了起来,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男人捂着嘴,血从手掌下流出,林涵予躺在地板上,冷冷看着他。
“妈的!“男人一巴掌掴了过去。林涵予英俊的脸肿得不成样子……眼神阴冷起来……
Burne—Jones道:“够了,你不是要问事吗?怎么能由着手下胡来。”
夏之杰摊摊手道:“我问过了,他说是他干的。”他的表情有噬血的惨忍,眸子里火热一片……看向林涵予的目光……真的恐怖到……我无法形容……
Burne—Jones皱眉道:“他是个文雅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动你弟弟的?”
夏之杰反问Burne—Jones:“你的亲人被人杀了,你会问他是不是该死吧,还是就这样报复。”
Burne—Jones语窒了窒。
我哭得不能自已,轻轻地说:“不是他的错……”
林涵予突然大叫道:“是我,是我刺了夏之天!******居然想推倒我,你们夏家的都是变态,同性恋!妈的!你们自己缩在家里乱伦就好了,干嘛扯到我!夏之杰,难道有男人想上你,你会乖乖的叉开腿欢迎吗?你要是想报复,大不了在相同的地方刺我二下,说什么废话!”
花自弃弯下腰安慰我,“不怕不怕,不关你的事。存在不怕!闭上眼,当没看见。一会儿就过去了。没人会死的,只不过男人流点血,很正常!”
夏桀道:“你做事总是这样,专门吓女人和孩子。”
夏之杰缓缓道:“他骂夏家!”
夏桀停了一会儿才说:“他痛得神智不清了。”
Burne—Jones道:“对啊,他刺你弟一下,你刺还了他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一切就这样吧,我会在交易里显示出自己的诚意的。”
夏之杰看了看夏桀:“我想要你的那一间办公室。”
夏桀轻轻地说:“那,就是你的了。”
夏之杰微笑:“好吧,今天便宜这小子了,给二位一个面子。”看来他今天收获颇丰!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我的泪与汗,早就湿透了重衣!
电话,越洋电话……
夏之杰接了电话,然后唇角弯了下来,最后,他说:“夏桀和Burne—Jones都在替他说话。能不能请您……”
然后他把手机交给了Burne—Jones……
Burne—Jones接了电话,只讲了几句,脸色就大变了。然后他一直叫极快的意大利语交谈……好象和对方讨价还价……
我听不懂,看了看花自弃,她也听不懂,我们看到夏桀……
然后,心象掉到冰里一样……我看到,八面风吹不动的夏桀,居然也,变色了……显然,他听得懂Burne—Jones的谈话。是什么内容,让夏桀都这么心惊……我不需要知道内容,也能猜到大事不妙……夏桀,可是比冷唯别还要万年冰山的脸,他都这样发白……那事情一定严重到,让我们普通人种无法想象的地步……
Burne—Jones接完电话,递给夏之杰,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林涵予……眼神里,居然有深深的悔恨!
我看到这两个男人的表情,整个人都快掉进冰里去了……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要在林涵予身上发生啊!天啊!
夏之杰把电话交给了夏桀:“小天去世了,我为您感动难过!”
我一阵头晕目眩,天啊,这个变态怎么死了,不是说变态的生存能力一向是很强的吗?他为什么会死!现在……
啊……
夏桀道:“当然,林涵予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您说的对。”
夏桀声音清和,好象什么情绪也没有一样:“可是,夏之杰把场面搞得太大了,现在目击人超过三十,而且有加拿大普通公民。有一位还是副市长的千金,如果发生命案的话,我想会影响的就不仅仅止是夏之杰一个人的生命了。连带夏家的生意也要受影响吧。我不知道夏之杰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他出国锻练的机会太少了,好象有点妄自尊大,杀人,什么时候是这么公开的行为了。这里不是在老家的某处秘林,而是在加拿大,多伦多警察局附近……”
夏之杰的脸色变了,夏桀当他的面说他的坏话,脸上居然仍是那样平和。
夏桀边听边道:“我主张惩罚他,但,希望不要出人命……”
“当然……”
“我不会帮助外人来对付夏家的……”
“是……”
“这是我的承诺……”夏桀伸手把电话还给夏之杰……
夏之杰接过电话,就一直“嗯嗯嗯……”
然后一脸愤怒的看着夏桀,他忘掉了,夏桀看不见……
夏之杰:“身为黑道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尊严,我想你其实也明白,我的做法虽然残酷,但作为我却没错!如果大家没有意见……我就继续下去了!“
继续下去,还要继续下去……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不是已经刺了林涵予一刀了吗?!那血,到现在还在流……再刺下去,林涵予会死的……
夏之杰道:“林涵予,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如果说这事另有人,那责任一人一半,你也不必吃这么大亏。”他看了看了,眼睛邪恶。
花自弃抢先说:“你想拖谁下水,现在就是真有几个人出来说事情他们有份,林涵予受的,也不会少一分一毫。你想让林涵予捱不过痛,把我们都拖下水吗?你个贱男!”
我知道花自弃在告诉我,现在,我跳出来也于事无补,可是……我从小到大,没有让人替我受过的习惯……如果不是肚子里的这一块肉……我大概……不会软弱至此……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活下去……可是林涵予难道就应该为我死吗?
“是有人和我一起刺夏之天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吗?夏之杰,你说过杀了你弟弟之后,夏家归你,利益分我一万,让我重回巢湖,这话,你忘了……”林涵予冷笑着说。
花自弃道:“哦,原来是这样,你想杀人灭口,如果你今天真的把林涵予伤到无法救治,那你就是做贼心虚,故意下手的。”
夏桀道:“夏之杰,我一向知道你手段不错。”
夏之杰怒极,狂笑起来,“夏桀,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你是不会帮别人对付夏家的,如果你今天动手帮忙的话,那,我也就不用对你守着夏家的规矩了。”
夏桀嘲笑道:“我已经被你弄瞎了,你还不放心吗?还是你不放心这二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夏之杰,你倒底不放心谁,或者不放心你的盟友Burne—Jones先生。这个世界上,有你放心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