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的话,我说不定就……
可是我不能,用命还他也不能用爱……
因为那个部分不爱自我的控制。不是说爱就爱,就不爱就不爱的!
林涵予是知道的,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加倍的痛吧!他的忍耐力,已经快到了极限了吧。所以,只希望用酒来麻醉自己吧。
我紧紧的捏着他的手,垂下眸子,很想哭……
我想,我是个决绝的女孩子,如果换了别的,温柔点的,有人性点的,感情不那么坚定的,说不定就会爱上林涵予了。冷唯别很坚强,没有我会活下去的。是我,是我抓紧冷唯别不放,我还在希望得到幸福吗?觉得我至少用命去救了林涵予,所以得到了继续幸福的机会吗?
林涵予怎么办?我走了,我幸福了,他怎么办?
我第一次正式这个问题。我的幸福,现在和林涵予息息相关。他不幸福了,我能一个人幸福吗?
我太天真了,以为人情就是加减法?你给我,我还你,就二清了。
可是,今天林涵予偶欠流露的脆弱,就深深地让我醒悟了……
那是不一样的,林涵予为我做的,就算我把命给他,还不够!
怎么办?
我划了自己一下,心理没有多少阴影,对以后的生活没多大的影响,最多,以后永远怕滑雪了。
可是,林涵予不同的,他的心理受到的伤害远远大过生理。
他说他很脏……
他说他很脏……
他根本不象他表现的这么平静!
他的心里从未从哪一夜真正的走出来!
我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回报他的柔情……
眼泪终于受不了重负,一滴一滴流下……这是我代替林涵予流的泪……希望能将他的伤痛渲泻出一分一毫……
心重了起来,我怎么能离开……
我坐在图书馆里……
看眼科专家的生平得意手术案例,自从收到花自弃的快件,我就每天花大量的时间来研究这个。
他们花得起钱请最好的医生,却未必知道那一位是最适合他们的。我就要寻找这个,和夏桀相似病例被治愈的最好的专家。我先在电脑里查到有关资料,再去找书。就算这样,我找到的东西足足有一米多高。
好累,我抬起眸子……
窗台上那棵巨大的文竹,从褐色的泥土中探出头来的苍绿招显着柔韧的勃勃生机。
从蓝底白花的窗帘夹隙中可以望见白桦树切割凌乱的高楼……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的被允许了……
这暴露了一个世界道德上深刻的堕落……
就像某人曾犯下伤天害理不可令人饶恕的罪,结果在多年之后,如果这件如砂粒般渺小的瞬间未曾被人生空间这流转的荒漠所遮掩遗弃的话,那自有后人……多事多情者跳出来为其辩护……
这就是历史的缝隙……而缝隙里夹杂了太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爬虫。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对某段的经历,我们既不能把它与我们以前或今后的生活相比较,也无法使其变成完美之后重新来过……
那么,时间便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只是,不知道林涵予需要多长时间!
我摇摇头,晃掉这些思绪……集中注意力继续翻资料!
我看了到了,我们Zanebono教授的名字!哇,一个全球闻名的外科手术专家居然是我们的教授!
我想,他对于这个一定有比我更高深的认识吧。
我要约Zanebono教授一个时间,来讨论这个问题。
Zanebono教授是一位非常高大英俊的中年白人男子。他的课实用性强但比较死板无趣。但他的人还是蛮受女学生喜欢的。
下课的时候我约Zanebono教授去吃饭,然后打电话给林涵予告诉他中午不和他一起用餐了。
我们一起在学校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叫了简餐。我要了通心粉加烤肠。
Zanebono教授不以为然:“外国人一提到意大利食品就知道通心粉,可是我觉得我们的米饭才更加独树一帜。来一份吧,这和初次喝咖啡和茶一样,你试过几次以后就会喜欢的。”
说实话意大利面条或者通心粉还好,但对我来说意大利米饭可就太难吃了。七分熟的饭虽然不象我们夹生饭那样恐怖,但,我实在的怎么也不能把这当成美味来品尝。
不过我现在随和多了,也不会去和教授争辨我吃过意大利饭。只是重点了餐,不过我多叫了些别的东西。
我对Zanebono教授谈论了夏桀的案例。那是一种因外力击打造成的极普通的视网膜脱落,可是因为夏桀的情况特别,没有及时做手术焊接,已经造成了多方病变,虽然控制得宜,但很难痊愈了。
Zanebono教授收下病例,说要回家好好研究,然后我们约了下一次饭局,就分手了。
晚餐桌上,我们三个人遥遥相对,中间是一束极美的花……视线彼此切分……
“甜心,最近不吃鱼子酱了,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Burne—Jones略带嘲弄的笑,对于女人,他极少有好评。
“不是,那个太鲜了,吃多了别的东西入不了口,这样营养不均衡,对宝宝不好。”我郁闷地说,我也想吃啊。可是,那个总不能当饭吃吧。一大瓶要几万加币呢?就任我吃也赖得这么浪费。
Burne—Jones笑了:“母亲真伟大,对了,甜心生的小甜心长大了不知道要让多少男人心碎!”
靠,我儿子又不是同性恋,死猪头!让男人心碎,亏他说的出口。Burne—Jones八成来自我们不理解的异世界!
林涵予看到我脸色不佳,他远远的丢来一句。转开话题:“存在,最近你和Zanebono教授走得很近……”
“是,他是我的指导老师,我有很多关于专业上的东西请教他。”我对林涵予说。
林涵予点头,“在这里只能约午餐,你也许不知道,在这里单身女孩子答应一个同样单身男子的晚餐约会,就等于是答应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不会吧!我目瞪口呆,然后说:“我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周五和Zanebono教授共进晚餐的。”
Burne—Jones低低地笑:“没关系,你们夫妻可以一起出席。”
我心虚的低下头,我好象很少有当林涵予妻子的自觉。
林涵予问我:“需要我一起去吗?”
我点头。
其实我应该错开这个约会的!唉!
多伦多的小意大利区是除意大利本土以外最大的意大利人聚居区,这里有最地道的意大利餐。连商店的标牌也一律是意大利文。
我们请Zanebono教授到很出名的LittleItaly(小意大利)区的一家AliceFazooli&39;s餐厅,这里有好吃的匹萨和意大利面,当然还会有令我害怕的意大利饭。
三个人坐下,我第一次向外人介绍林涵予:“这是我的丈夫林涵予,这是我的指导老师Zanebono教授。”
Zanebono教授微微错愕后就恢复了常态。倒是林涵予替我和他客气了好久,说我才从国内出来,年纪又小,不太懂得各方民情。然后两个人一起讨论起钓鱼。要知道多伦多人个个都是户外运动狂热的爱好者,无论登山、徒步、独木舟、滑雪、高尔夫还是钓鱼打猎,不论男女老幼,每个人基本上说起来都是行家!或许是每年有半年冬天的缘故,多伦多人非常珍惜有限的户外时间。多伦多的众多户外用品店,个个生意兴隆,每家不但都大而全,而且都很专业,连比赛用品也能买到。
加拿大对钓鱼的要求很严,如果想要尝试这项活动,请一定要详细阅读说明规则,并详细了解钓鱼执照适用的地区和鱼种。
我插不上嘴,而且我也不喜欢说话,只是安静的用餐,不时对二个说的妙趣横生的男人投以微笑……
Zanebono教授说:“作为移民,心中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外来人。但是当我学会了划独木舟,看到美丽的安大略湖,我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加拿大人,像每个出生在这里的人一样。”
林涵予微笑点头,男人的天生魅力让他们很快成为朋友。
吃完了轻松快乐的一餐,我们叫了咖啡。Zanebono教授拿出夏桀的病例道:“我不知道你朋友的这几张片子会不会拿错了。你看这里……我上次教过你们正常人的眼睛……”谈到专业话题,我们很快忘掉了林涵予。我提出了很多问题,Zanebono教授一一冷静的解答,然后,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一个叫我惊讶不已的现实……我看了看林涵予……显然他听懂了。
他看着我,我突然想到,夏桀的事,实在是不适合让林涵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