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条小狗就完全不同了。它,没人有喂饭给它吃,它会饿;没有陪它玩,它会孤独;没有人精心照顾,它会生病……它根本没办法,至少现在没办法独立生活。
而且,狗的寿命比人类要短很多,如果说彼此间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又眼睁睁看着它死去,不是太可怕了吗?!
我奉冷唯别的命令端着盒子,但神情紧绷,一点也不愿意这条小东西碰到我,那怕是手指上的一点点肌肤……
我看得出,冷唯别不高兴。他是个情商很高的人。
他可以故意不掩饰情绪,透露出他想要传达给我的信息。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语言就能明白好多事。冷唯别有一双太擅长传情的眸子了!
我苦笑,他可以不高兴,但,我还是不会养这条狗的。如果他要养,那么请他下次离家的时候带上它一起走。
我是不会喂它的,也不会陪它玩,给它洗澡,替它做那些麻烦到要死的事……
我手捧着盒子,看着窗外,执意的坐成一个僵硬的化石。
冷唯别在我们很熟的一家烤肉店停了下来……
一停车,我立刻将盒子还给他,自己跳下车,头也不回的进了饭店……
过了好久,冷唯别才进来,手里已经没有那个盒子了。脸上又重新平静下来,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菜很快上来,显然冷唯别先来点过,他实在是很会照顾人。我发现照顾人真的要有天份,冷唯别显然在这方面表现突出。我经常沉醉于被他当做女王般精心照顾中的幸福里,不能自拔。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出,我是爱上了冷唯别这个人,还是爱上了冷唯别给我的这份宠爱!不过,此时,我认为这两者没有分别。
菜当然都是极合我胃口的,对于我的需要,冷唯别总是了解的深入而全面。他好象不需要多费事,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就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我吃得很香,我一向有年青的不知忧愁的好胃口,我基本上不会去管冷唯别吃了没有。因为,我坚信他比我更会照顾他自己。
接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说话。
优雅的进食,淡淡的互视,随着餐厅里清冷的音乐,混和……
高三的体育课是一本必须要达标的课。所以,虽然停了美术与音乐,但从未真正停过体育。我们的体育老师是一个标准兽型男。肌肉发达,大脑变态。狂喜欢操练学生。
不过我听说过汪汪老师有一次为了某个女生单挑过他,而且是当着一班学生的面,居说把这家伙打得鼻青脸肿。让人好生佩服。
不过,不能因此判断这家伙就是外强中干。因为我们汪汪教师大家的眼中根本非人类。所以不能以她做为横量任何正常事物的标准。
上他的课,我一向心不在焉,特别是今天,一想到晚上冷唯别一定会接我,又没有机会独自去买那个东西,就觉得郁闷。怀孕和别的事可不一样,一点也不能拖。
今天这堂课,我们要做那种极幼稚极低智的游戏……就是一班人分男女排好队,有一个人在前面双手支着膝盖,弯着腰当鞍马,然后一个人跳过去,站在前面继续当鞍马,而原来当鞍马的这个人就归队站在到最后面等待下次跳……
轮到我,我懒洋洋的跑动着,说真话,我的体育课和别的课一样好。所以根本没把这看在眼里。我双手轻轻地一撑,打开双腿,就凌空跳了起来……
突然,我身下扮鞍马的女同学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撞到我的腿……
啊,是李葵葵!
我的手虽然及时的抓住了李葵葵的衣服,但,她却一下子违反人体力学向我的方向倒过来……我的重力加速度再加上她的全部体重全部压向我……
我重重的坐倒在地上,觉得一阵剧烈的痛。肚子里翻江倒海,连“哼”也没有“哼”出来……
李葵葵,她是故意的。可是……啊,好痛啊!
她慢慢地爬起来,脸上带着一种阴阴的笑意,我本来是可以给她一下子的,但是痛,是那么的尖锐,一阵阵,让我抽心……
我失去了还击的力气,只能抱着肚子,慢慢地等最初的痛苦过去。
我突然发现,无论我如何努力,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就算我和冷唯别继续在一起,但,也不是过去那种全然的宠爱和愉快的日子了。
有一种东西,被打破,或者说是,即将被打破,我知道,因为我感觉到,它,快来了。
丁文朗冲了过来,轻轻地抱住我,关切地问:“在在,你,怎么样?”
兽型男老师也走过来问:“李存在,你没怎样吧。丁文朗,你送她去校医院去看下。”
丁文朗抱着我,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校医院……
不,不可以去那里?如果检查出什么别的毛病就不太好了。
我对丁文朗道:“打一辆车送我回家。”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冷唯别回来了,自然会好好照顾我。
丁文朗点点头,一直抱着我。我觉得不太痛了,想挣扎着下来,可是他的手劲好大,眼睛也一直没有看向我……
回到家,臀部已经不那么痛了。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原来,我久盼不至的月潮来了,怪不得这么痛。
唉,总算放下心了。
丁文朗走了,我让他回校替我拿好书包,其实,只是想避开他和冷唯别见面。直觉中,不想再让什么事横在我们中间,我们之间已经够烦的了,虽然至今为止,我不知道我们在烦些什么?
腹部的痛减了很多,困意,却象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拥了过来,抱着我,将我紧紧拉住,翻卷,沉入……
冷唯别上床的时候我醒了一次,只不过更深的窝进他的怀里,几乎是立刻的,又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身上酸痛的很,臀部更是隐隐作痛,有一种散架的感觉。冷唯别早就醒来了,正在看着我,脸上有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们彼此凝视着,这眸光,舒服的,让人懒洋洋地不想动……
过了好久,也许是一会子,他移过来开始亲我……
我闭上眼,任他的吻一个接一个印在我的脸上、眼上、唇上……
我发出小猫般舒服的轻柔喉音,嘴边勾起一抹笑意。等到冷大色情狂进行到我的下半身时,一定会悔恨难当的。
他的吻没有向下,反而移到我的发顶,温柔无欲的样子。
我慢慢的将唇移到他的喉部,他的脉管正在那里激烈的搏动着……呵!你就装吧!
电话铃响声……他不动,我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叹息,移动身体,去接……
我微笑,翻身也想起床,可是,腰还是好酸,一坐起来,就觉得不太舒服。我支持着到了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冷唯别的脸色怪怪地,一直盯着我,象是在打量一块上好的肉类,等着他从那一个部位下口一样。
直觉告诉我,危险,真的很危险!可是,我就是固执的认为冷唯别是这个世上最不会伤害我的人。
什么叫天真?我应该多照照镜子……
他送我去学校,然后脸色沉沉地问我:“在在,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吗?”
我点头,毫无疑问。
我无所谓的一边吸酸奶,从上车到现在我都吸了三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这酸酸凉凉的味道就是泌人心脾,让人上了瘾一样总想一瓶接一瓶的喝。因为这是健康食品,所以冷唯别一般情况都是支持鼓励我的,他几乎是个行动酸奶提取器,只要有他在的任何地方,都会变出一瓶瓶酸奶供我享受!
“在在,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们的将来,受一点委屈?”冷唯别沉默数秒,他的语调异样。他没有看我,但是我们的眼神在后车镜里相遇,我发现冷唯别和我一样喜欢看反光的东西。
这一句话意思太多了。尤其在冷唯别的嘴里冒出来,一层接一层的,总让我有捉摸不透的感觉。那么,是什么样的打击将要降临到我的身上了吗?以至于,冷唯别明知道我这么坚强还是事先提醒一下。
我想了很久才淡淡的回答:“我以为,我一直表现的很坚强。”
冷唯别浑厚低沉的语调仿佛催魂的靡靡之音:“还不够。”
我窒了窒,真的又要开始了吗,那种心痛不安的生活,痛到麻木,麻木到机械,机械到逃避,逃避到习惯,习惯到终于可以冷硬的无视的生活中去吧。
但是嘴里却倔强的问:“你希望我有多坚强?”
冷唯别转过脸。“比现在,再坚强一点。”
这,就是他的回答。一个,我认为最爱我的人,给我的回答。
我模糊的记得,我曾经也这么要求过公主。那个时候,我只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要她不拖累我的行程。现在,我已经和公主调了位置了吗?
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到根本看不出一丝的起伏,冷唯别和我开始过一种相敬如宾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