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X月XX日14:28分:四川省汶川县发生里氏八级地震,波及有感范围包括四川、宁夏、甘肃、青海、陕西、山西、河南、北京、上海、贵州、西藏等十六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有数万人在这场灾难的瞬间逝去,有数十万人因这场灾难失去至亲、无家可归……
然而天灾无情,人有情。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行动了起来,捐钱捐物、筹措物资、深入灾区……今天,转眼已是汶川大地震的百日祭奠,在这一百天里,灾区的点点滴滴都牵挂着所有人的心。
活着的人们,自强自立,已经展开了灾区的重建工作。让我们为逝去的人祈祷,祈祷他们一路走好。
有一句谚语说,当上帝关上了你面前的一扇门时,他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此时,你不得不踏进这扇门,面对相同的问题,你会做何选择呢?
地震了,快跑,快跑……
啊——房梁压下来了!
好沉,好重,好痛……这咸咸的感觉,是血吗?身上的石梁,什么时候会被移走……好渴好渴,第一次尝到石砾钻进喉鼻的感觉,好可怕……他会给我打电话吗?哦,她都忘了,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了,不可能了……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以前心痛得那么难过,就常想死了也好。
可是,真面临死亡,如此害怕、无助,渴望着……她还不想死。
如果,老天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加倍珍惜自己的身体,特别是这颗慢慢停跳的心。
学会自私一点,不要付出那么多,就不会那么痛……那么痛……那么失望……那么无奈……
可恶,今年她才25岁,大好韶华,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黑暗,终于吞噬了她的意识。
最后,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老天爷啊老天爷,如果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决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伤害我的臭男人,我要他们一个个都爬在我面前,大叫“公主殿下,鞭答我吧!侮辱我吧!凌辱我吧,哦哦哦——我要做您的仆人、奴隶……”
突然,一声惊嘶,刺进耳膜。
呃,怎么会有马叫?
对,是马叫没错,而且还是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咦?政府的搜救队不用猎犬搜人,改用马儿了?虽然以前动物世界有看过,精良的野马能嗅到千里之外青青绿草味儿,爬山跋水去觅食。
可是,她是人,是成年女人,不是青青小嫩草呀!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公主?”
“奶娘,公……公主她已经死了……”
“住口,贱婢。公主只是昏过去了,公主,醒醒,公主,快醒醒……”
啊?她没耳背吧,真的听到有人在叫“公主”。不是隔壁的电视机给地震震开了吧?
“公主,公主……”
啧啧,哭得可真惨。又是什么八点档的肥皂剧?哎哎,她最近迷上了虐心虐身的后宫片,那个《金枝欲孽》她租来,还没看完,想念啊!
哎哎哎哟……我的妈呀!谁那么用力掐她的人中,这劲儿根本就是带了十八代祖恨似地——狠哪!
“公主,公主,快醒醒哪!老奴求求您醒醒,您这一去,叫老奴怎么跟娘娘和殿下交待啊?”
终于给她听清楚了,这老妇的声音哭得太惨了,刚才深仇似的一按,就是这主儿了。好疼好疼,都带求的了,她再不睁眼,好好瞅瞅这辣手一按是啥模样,真对不起自己劫后余生。
为啥现在的搜救队员,是这样称呼遇难者的么?
啊,平生第一次碰到个8。2级大地震,能搏上个“公主”称号,也不赖吧!哈哈。
当她缓缓撑开眼帘,心儿没由来地咯噔一下,一个亮亮的东西晃过眼底,好像是玉钗,哭嗥声拉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
“啊,公主,你醒了?”
看清了,“辣手一按”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妈,不过,她的妆扮有点儿……不对啊!大大的不对。
“公……公主活了,天哪——”
“贱婢,你胡说什么。公主只是昏过去罢了。”大妈脸色一横,扬手一巴掌抽去。
啪一声,很响,很重。
吓得她睁到一半的眼睫,抖了抖。
好狠哪,不愧是“辣手一按”。
“玉姑姑,奴婢错了,奴婢错了。”求饶的声音,抖瑟得仿佛风中落叶。据她估计,这丫头八成也没过十五岁。
玉姑姑双臂颤抖地抱起她,一张徐娘半老的脸,妆容都哭得一塌糊涂,表情是典型的失而复得、悔不当初,担忧又怜爱。
只是,她头顶那支裹金双翅银鸠衔玉珠银钗,太扎眼。梳得一丝不苟的标准古代已婚妇女发髻,太扎眼。还有,那一身宝蓝色的百鸟团花长裙,太太扎眼。
该不是,她穿越了?
不不,刚才他们叫她公主来着,那就是她死而后生——重生了?!
这么说,她重生成公主啦?
倏倏,尖锐的哨叫,打断了她的思绪。砰地一声,在她头顶炸响。
一声惨叫,貌似是那小丫头发出的。
抬眼,她头顶上方的木壁上,正插着一只轻轻颤抖的灰羽长箭。
怎么回事儿?大眼疑惑地看向玉姑姑,瞧她这么护着自己,暂时相信一下她吧!
“公主别怕,老奴誓死保护公主。”
哦,真忠心呀!古代的奴从果然很奴性,这种时候,要是她早就逃夭夭了。
突然帘子被掀开,血似的焰光,直直刺进她眼中,刚放下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儿。
“老大,找到了,人在这儿。”粗鲁的吼叫声,来自拿火把的汉子。
玉姑姑见状,硬撑着发抖的身子,喝斥持火把的汉子,“放肆,乌孜国子霏公主在此,尔等惊了凤驾,该当死罪。还不……”
“妈的,臭老太婆!”咒骂声伴着一阵剧烈地震动,冷风拂面的一瞬,护着她身儿的玉姑姑被生生拉离,“滚——”
那重重的跌落声伴着哭叫,震得她心底一颤,恐惧由然而生,伸出去抓玉姑姑的手,悄悄缩了回来,想要摸索个什么挡事儿的东西,却是一迳的柔暖襦垫。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真真是货真价实的古代马车,而且看这布置,华丽中透着皇家奢贵之气,不愧是专供公主坐的凤驾。
可是……
大汉带着一股浓重的酒骚味儿,粗大的手掌伸来,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疼得她直皱眉头。
“呵呵,果然绝色。才六岁啊,这双眸子生得可真狐媚!兴许再长个几年……”串脸的胡子包着一张红通通的猪头脸,中间顶一颗红丝盘遵的大鼻头,裂开的大嘴,衬得整张色魔相更加突兀、恶心。
她拉嗓子想大骂恶心,“啊啊——”
未料,出口的声音暗哑,尖哨得像是未满月的求食小鸟。
哑巴?
这个乌孜国的子霏公主,是个哑巴?
“阿汉,找到人了吗?快走。湘南国的人快来了。”车外,一个沉劲的声音响起。
“来了来了。”
阿汉嘿嘿一笑,伸手将她卷在粗壮手臂下,好像夹小鸡似地,三两步跳出了马车。
她抬头一看,剑光刀影,铿锵金鸣,马声人声一片,嘶吼惨叫不绝,残肢断臂,尸横满地,整一个土匪打劫的凄惨场面。
“走!”
刚才声音的主人,应是这群土匪的头儿,一声吆喝,刚才还打得一团乱的人,迅速收尾上马,速度之快,一如受训军队般有条不紊。
“老大,人!”
阿汉上前两步,提起她的后衣领,直接抛了出去。
“啊——”
她忍不住大叫,心底狠狠将阿汉骂了个半死,心说有机会老娘一定让你坐坐云霄飞车,不甩你个五脏六腹翻天移位,我就不叫爱朵朵。
“走!”首领接住她,将她紧紧抱在胸前,双腿一夹马肚儿,马儿抬腿嘶鸣,扬蹄即奔。
“公主,公主——”
马儿突然一顿,原来是玉姑姑跑了上来,不顾一切地托住了一条马腿,马儿一惊,差点儿没站稳,急躁得直跺前蹄子。
“臭老太婆!”一声斥骂,从后面传来。是那个叫阿汉的人。
她刚一转头,只见着一抹银光横过眼帘。
“啊——公……公主……”撕裂的惨叫,混着泼溅而出的一捧血痕,掷地而逝。
担忧的面容,满含着浓浓的悔恨,渐渐被黑冷的夜淹没。面上一凉,不知道是谁的泪,划进嘴里,很咸很苦。
首领狠狠扬鞭,抽得马儿惊嘶一声,扬蹄奔出。
爱朵朵看着前方黑洞洞的大路,心狠狠一沉。
“啊啊——”
不要不要啊,她不要被土匪劫啊!
“啊啊——”
不要不要啊,她不要当山寨夫人啊!她可是正规大学毕业,美术专业出生的高材生。怎么可以落草成蛮子的童养媳哇,太可怕了
老天爷,你连公主身份都给我了,怎么小气地把我扔给山匪。要扔,也要扔个像样的王孙贵主儿啊!
“啊啊——”
“闭嘴!再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一计爆栗子砸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