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尽天下: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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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原来,子霏感动得魂儿都飞了。早知道,我就该……”

“梓炀,”她打断他,认真无比问,“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子霏比梓炀自己更重要。难道,子霏还不知道?”

“真的?”

“比珍珠还真。”这也是长年受她熏陶的结果。

“不会后悔?”

“至死无悔。”

她倏地住口,只感觉,胸口跳得又重又响。

他张开手臂,将微微颤抖的人儿搂进怀中,这纤若无骨的娇儿是他想念了整整三年的宝贝呵!

胸口一片涨热,他收紧了手臂,若能将她揉进骨肉里,他或许不会相思成灾,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只为早日见着她。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仅是几封信签,如何解得了他此刻潮翻浪涌的激动。

而,胸怀中却传来闷闷的声音。

“如果,梓炀,我只是说如果哦!”她仰起的小脸,又露出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娇狰。

“如果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呢?”

杏眸轻轻一颤,便道,“我会等着子霏,回心转意。”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会回心转意呢?”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却忍不住不问。

他仍是一笑,云淡风清,让她立即就有些后悔说出的话。

“那我就等子霏一辈子。”

“怎么可以?”

“因为,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他的手,轻轻抚过她淡淡转成绯红的鬓角,声音低润如磬竹缓奏,“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咚……咚……咚……

他完全洞悉了她的心思,才会这般信誓旦旦,以解她心中不安。

她真的很自私呵!

他勾指刮了她鼻头一计,“丫头,你可真舍得让我孤老一生么?”

“当然不会。”她伸手抱住他,口气十分笃定。

今晚的第一抹笑容,绽放在他的怀中,他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还吃醋么?”

仰望的小脸,刹时一片香妃醉色。不好意思地又将脑袋埋进他怀里,咕哝着不清不楚的娇语。

“你……你的脸还疼么?”

“哎……”

这一叹,她紧张地抬头,抚上他的左脸颊,发现上面的指印,清清楚楚地三条,“怎么没擦药膏啊?”

嘴一嘟,很不满,“你的婢女是怎么回事,至少也该上些消肿的药,到了明天会更严重。”

明明记得当时她的力气也不大,怎么会……呃,她忘了,她现在已经是少女,不是六岁小童了。

他又是一叹,口气愈发无辜,“前面救错人,挨了那么重一巴掌。我哪敢再让别的女人,碰我的脸啊?”

她双眼一鼓,抡拳打上去,“梓炀,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油腔滑调了?”

“哎呀——”

他身子一缩,状似不耐那“重重”一计秀拳。

她心有所惭,即被吓得问东问西,翻上翻下,就差解了他的衣衫看个清楚。当看到他一脸好笑时,才知自己上当。

不忍捶,欲挣手脱了他怀抱,他急退了讪色,将她搂回怀。

“哎,为了哄我的公主开心,我自然得十八般武艺都要精通了。怎么我的公主,还是不满意,小生真是苦恼了。”

小嘴一噘,“哼,你这是在怪我了?”

“岂敢岂敢。只是……我在你的救命恩人门外等了几个时辰,这晚膳还未用……”

“什么,你还没吃晚饭?”

甲板上的人儿终于归巢。

暮色深浓,潺潺江水如墨丝般缠绕漂过,青鳞的波色被云霏悄悄抹去,银色月盘终于坠入一片黑稠中。

一抹薄阳,轻轻落在他颤如蝉翼的睫羽上,筛下一抹薄润彩影,映在那如珠如玉的清雅玉颜上。风儿撩起他颊边随性披散的墨色流瀑,一缕调皮的墨丝忽地滑过他轻抿的红润双唇。

她用力咽了咽口水,伸手,将那一缕乌丝拔开。

但风儿一吹,乌丝又滑落下来。

然后,她又伸手去顺。

又滑落,又顺。

再滑落,再顺。

乐此不疲啊!

梓炀的皮肤好好哦,连一点太阳斑都没有。

以前看他来信,从未提过堤防工事有多紧迫艰辛,她都是从以同偷偷夹带寄来的信中,才清楚他有多么用努力。也因此,她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啃那些艰深难懂的治水古典,用尽脑子回忆前世所知的所有筑堤工程。

刮风,下风,烈阳,寒雪。

他都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个官员啊!

不过,这样子折腾三年,以前白皙的皮肤抹上了一层成熟动人的蜜泽,更具男人味。

三年不见,那儒雅清俊的气质更加持重沉敛,而周围的人所投来的眼光,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先不论那些待嫁女儿的惊艳眼神,就湘南帝听着梓炀汇报防水工程时的满意笑容,就知道老子很满意,前途将会更光明。待梓炀一回宫,必是加官晋爵,赏赐连城。

嗯,她的小老公是出去“渡金”归来,身价大涨呢!

不行,她得想办法快点将他定下来。

“子霏,”他抬眸捉着她调皮的小手,笑问,“诗都题完了,你看看可喜欢?”

她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诗画之上了。

“梓炀,咱们订婚吧!”

话一出,梓炀怔了三秒。

看他没反映,她急了,一手捉着他的胸襟,大声要求,“你不可以反悔哦!咱们已经同床共枕过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任。反正,这都是早晚的事,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咱们就此订婚吧!”

同床共枕?

其实,他们只是在燕阁上彻夜交谈,他搂着她,直到天明。

“子霏?”他还是有点震住了。

对哦!这年代,哪有像她这样受过深闺礼教的女子,这般恬不知耻地跟男人“求婚”。

但是,不管如何,都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怎么,你不答应?”俏艳的小脸,刹时皱成一堆。

“不不,我当然愿意。”他重重搂她入怀,深深叹了一声,“我只是惊奇,没想到你会提出来。天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少年了。”

整整7年了!

“你答应咯,不可以反悔。”她又勾起他的小手指,摇一摇,盖上印章。

“绝不反悔。”

“那你记得在皇上论赏的时候,提出来哦!”

“好。”

“嘻嘻……”

她很高兴,很开心,抱着帅哥,送上一个绝对正宗的香吻。

刚喝过甜粥的唇儿,仍沾着蜜,帖上他的丰唇时,有一丝凉凉的感觉,当他的手环上她的腰肢,她张开小嘴,想加深这个吻。

按这个年代记,她算是个半成年的女人了呢!从此,可以开封大K帅哥了。

笃笃笃,似是敲门声响起。

梓炀立即放开她,蜜泽的俊脸上仍浮动着一层黯红,她满脸的意犹未尽,砸砸小嘴,很不满地望向那个破坏了她好事的肇事者。

“子霏,是四哥。”

一对上月眸,她便觉拂过脖子的江风,带着彻人的寒气,直透背脊。

心儿,重重地扭了一下,说不出是何滋味儿。

那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即迎上她身边的人。疏薄的淡笑缓缓从冷泠的狭眸中渗出,声音依然醇厚如水,没有多大起伏。

“梓炀,你该去母后那里请安。你回来一天一夜,这边也该料理清了?”

梓炀面上涩然,“四哥说得是。是梓炀失了礼,我这就去向娘娘请安。”

“我也去。”

两人的目光,聚到子霏身上。

梓炀刚想应好,梓祯却断了他的话。

“不行,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要去,也必须先去重换衣衫头饰。”

梓炀一看,也觉不妥,“是啊!子霏,虽是在宫外,也不能这般披头散发的去见娘娘。”

在他们面前尚可,见长辈就不行了。

真麻烦!

子霏正恼着,梓祯便催走了梓炀。

她回头一看,燕阁里只剩他们二人,自觉大大不妥,就想借口换洗一下遁逃而去

梓祯轻轻一伸臂,就将她逮了回来。

她挣扎了一下,了无效果,双眼一竖,瞪过去。

可恶,她怎么老忘了,他曾经在十八岁时,百步穿杨,在黑夜里居然一箭射中敌人的心口。那功夫,绝非浅泛的程度。

“又想逃?”他的声音,冷森森地,却依然该死的悦耳迷人。

她心头一堵,扬眉冷对狐狼指,“我不是逃,这叫回避。”

他眉头一挑,拉着她坐上软榻,仅一只手,顺了顺衣褶,那漱漱而下的青莲色绦穗,轻轻散落在澄金夔纹锦垫上,落下一两绺,自在而优雅地于风中轻摆,就像它的主人般,慵逸中透着不容侵犯的尊贵。

“为什么回避我?因为,梓炀?”

“对。”

大无畏地一出口,她绷紧认真的小脸,心里却缩成一团。

月眸一眯,深深凝着那双瞪得又大又圆的晶瞳,柔美的小脸上透出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事故,而红润润的樱唇却紧张地抿着。

“因为他最初对你的温柔?”

“这是其一。”

“其他是什么?”

“七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七年……”

他喃喃低语一声,目光转向纱格外,一片峥嵘巍峨之中,深潭般的眸底,映过一片又一片黛色松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