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眸,眸光中迸射出一抹痛苦:“青青,如果你什么都忘记的话,也许是一件好事,你只要记住,你要让金瞑真心的喜欢上你,但是你一定不可以喜欢金瞑,明白吗?”
柳芽咆哮起来,神情激动:“我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我一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大大的阴谋之中,却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个阴谋的始作俑者,为什么?为什么要金瞑喜欢我?这是美人计吗?我是为了谁工作,至少你应该给我一个信仰吧?”
墨濯的眸光猛然之间痛苦:“青青,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墨族人,是猎狼族,从出生起,你的身份就是与金狼王朝誓不两立的,千百年来,我们猎狼族受到金狼王朝的压迫已经活得很辛苦,第六幅画,你看到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发生在一千年前的事情,我们的猎狼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杀戮,最后我们隐居到山林之中,阴暗的洞穴中,不敢出来,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金狼王朝?金狼王朝的浩劫不是我们猎狼族造成的,为什么要将全部的过错推到我们的身上来,而你,青青,你的出现是我们猎狼族唯一的希望,虽然我反对你接受这项任务,因为……”他猛地将柳芽抱在怀中,“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们一起长大,你的一丝一发,都是我的,但是为了猎狼族,我必须舍弃你!”
男子的话语杂乱,没有逻辑,但是柳芽却捕捉到一个信息,原来,墨青青果真是带着任务进入合欢楼的,魅惑金瞑!
墨濯抱紧了柳芽,那样的用力,仿佛要将女子揉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我知道我还是露出了破绽,你开始怀疑我,可是越是这般,我越要让自己表现的狠心,来消除你的怀疑,青青,青青,快了快了,只要你成功的让金瞑喜欢你,只要你……为金狼王朝生下一个儿子,猎狼族,金狼王朝,这些所有人的命运都将会改变,因为……因为你是墨族之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猎狼族的救星,也是金狼王朝的救星!”
墨濯的话更让柳芽糊涂了,金狼王朝与猎狼族不是誓不两立的吗?为什么她是猎狼族的救星,也是金狼王朝的救星?
就在柳芽疑惑之际,墨濯垂下眼帘,缓缓的将面上的黑巾摘除,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扯下面上的黑巾,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浓黑的刀字眉,刚强的眉宇,英挺的鹰勾鼻,慑人的眸子宛如幽潭一般,淡定而深不见底,彷佛在黑夜里也会发亮,加上薄而性感的唇,组成一张男人味十足的阳刚面孔。
一瞬间,柳芽竟然情不自禁的握紧了衣襟,她是怀疑,无数次的怀疑。
趴在男人背上熟悉的感觉。
男人偶尔流露出的温柔眼神,还有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一切都让她怀疑,可是就在他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不要探究他的身份的时候,他却猛然将真面目示人了,他,到底为了什么?一个矛盾又痛苦的男人!
一抹痛苦的抽搐浮上男子的唇角,双眸中的火焰猛地疯狂,青青要为那个妖孽生孩子!一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就如同一根被拉得满满的即将绷断的弓弦,心中又气又急宛如油煎,直要煎熬成灰,那一份无法言说的愤怒,那满怀的妒意,和着酸涩的苦楚浸入骨髓里,发不出声音,做不出表情,在这一刻,他只想将女人抱在怀中,品尝这本应该属于他的甜蜜。
女人是他的,谁都不可以抢走!
当他回神的时候,黑巾已经在他的手中了,他微微一怔,女人柔软的身体激起了他无边的欲望,他猛地低头,红唇毫不犹豫的压下来,那样急,那样渴望,伴随着全身的战栗,他的大手一次次的巡逻在女子柔软的身体上,到处点燃着火花。
要,或者不,简单而繁复地煎熬不知道煎熬了多少次,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思考就行动了,而且是这样的急迫,也许,那内心焚烧着的欲望已经烧到了尽头。
“不要!”柳芽猛然被男子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没有从墨濯就是幽夜罗的惊人事实中回过神来,那湿热带着欲望的唇就已经袭上她的樱唇,她的脸,她的脖颈,一波波熟悉的战栗让她微微的呻吟着,想要抗议,可是那说出来的话语仿佛饱含着无限的邀请一般,令男人抱得更紧,吻得更急。
“青青,给我吧,给我吧,我已经不能克制自己了,你知道吗?多少次在你的面前,我都想要拿下这恼人的黑巾,让你知道,我墨濯,在你的面前是坦诚的,没有任何的隐瞒的,可是……使命,使命,你明白吗?为了使命这两个沉甸甸的字,我用墨濯的身份与你一起生活了十八年,在这十八年里,每当你对着我温柔的笑时,我都想将面上的黑巾扯下来,告诉你,离开猎狼族,我们一起离开,我不要做族长,你也不要做圣女,我们只是一对渴望爱的男女,为什么千年的重担要压在我们的身上,这不公平,不公平,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每次想要这样做的时候,我的脑海之中总会闪出无数族人的脸,他们的眸光是那般的渴望,他们渴望阳光,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们的眸光充满希翼,而我们就是带给他们希翼的人。我不忍心,不忍心打碎他们的梦,可是面对你的时候,这份渴望却是这样的让人煎熬,青青,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墨族人!你知道吗?我都要崩溃了崩溃了,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青青,我要告诉你,不要管什么使命,什么都不要管,我们走,我们走的远远的,就这样吻着,抱着,生活在一起,生生世世的不分开!”墨濯的话语越来越急,越来越语无伦次,柳芽都几乎要吓呆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突然,突然到她的心中装满了疑问,却没有机会开口。
“墨濯,够了!”柳芽的身后猛然传出女子冷叱的声音,出于癫狂状态的墨濯身子猛然僵住了,他缓缓的抬眸,眸光之中甚至有着一抹恐惧,然后他全身僵住,缓缓的将柳芽放开,黑巾蒙上,敛眼低眉,眸色猛然之间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抹平静让人窒息的想要疯狂。
柳芽直觉的想要转身,却被女子冷冷的开口阻止,“不要回头!”
女子的声音不大,却是凝重异常,掷地有声。
“墨濯,送她回去,只送到洞口就好,你,不可以再任性!”女人缓缓的开口。
墨濯点点头,拉着柳芽就走。
“可是……”柳芽一怔,想要回眸看清神秘女人的样子,可是头颅却被墨濯扳住:“青青,答应我,这件事情谁都不要告诉,日后见了我,也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方才我……乱性了!”他垂下眼帘,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乱性?其实那才是你的真性情吧?”柳芽皱皱眉,那个神秘女人来的真是时候,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跟他离开呢!
墨濯一怔,望着柳芽久久不能开口,最后,他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矛盾,长叹了一口气:“青青,有些时候不能太聪明!”
在打开床榻之上的暗道之时,墨濯猛然将一卷羊皮塞在了柳芽的手中:“你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在这上面,切记,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会永远的保护你!”他说完,落寞的垂下了眼帘。
柳芽猛然拉住他的手臂:“告诉我,那个女人为什么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大到仿佛可以控制他的意志力。
男人紧紧的抿抿唇,只是沉默,他将手臂从女子的小手里拽出来,将床板放下,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平静。
窗外,点点的星光逐渐暗淡了下去,远方的苍穹幻化出金色的华彩,一点一滴铺散开来,成了黎明。原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柳芽怔怔的站在窗前,凝望著远方笼罩在雾气中的高楼玉宇,金色光芒仿佛破茧而出般乍然闪现,在玉宇间垂落无数灿烂的金线,那金线又悄然拉长,逐渐牵引至她身上,包裹住她整个人,带给她丝丝的温暖,那暗室中的冰冷一下子消失了,她沐浴在阳光中,缓缓的闭上眼帘。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可是这个梦境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让人难以忘怀。
那十副壁画到底想要说明什么问题呢?她急急的摊开手里的羊皮卷,那上面赫然是一排蝇揩小字,密密麻麻的一片。
看了许久,认识的字少之又少,又加上一夜没睡,头昏昏沉沉的,一阵倦意袭来,柳芽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随手将羊皮塞进被子里,扯过被子就睡。
暗室之中,墨濯回转,凝望女子失望恼怒的脸,愧疚的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