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你是猎狼族的嫡系传人,难道为了一个小小的女子,可以辜负千万族人对你的期望吗?”
“对不起……”墨濯低低的开口。
“墨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难道你想让我再次的对你失望吗?”女子早已满脸冷寒森意的愠怒,双瞳中燃起的两簇怒焰愈发骇人。
“不会了!”男子艰难的发声。
“将暴室中的密道堵住,她不能再到这个密室中来了!”女子冷冷的开口。
“是!可是……”墨濯猛然抬眸,眸光中闪过一抹爱恨交织的矛盾光芒,“是您将青青引到这儿来的不是吗?”
“我?”女人一怔,眸光之中闪过一抹讶异。
“难道不是您?可是青青说是一个女人!”墨濯猛然觉得事情严重了。
女人面色一变,声音里带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的本分!”她转身,转身冷冷的从另外一条密道出去。
男子僵立在暗室中,许久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幽幽的声音在整座空旷的暗室之中徘徊。
他是一个懦夫,不折不扣的懦夫,原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人来摆布。
天色已经完全的亮了,朝阳跃出地平线,在琉璃宫守候了一晚的金瞑疲惫的伸伸懒腰,一会就有宫女前来禀报。
“皇上,太后娘娘已经醒了,请皇上进去!”
金瞑缓缓的点点头,一双幽绿的双眸透明的宛如碧绿的玛瑙一般,却带着一抹死气沉沉的气息。
缓缓的踏进太后的寝宫,就见太后挣扎着从床榻之上坐起来:“听说你在外面守候了一个晚上,这些个奴才也是的,说了是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不必惊动你,可是他们就是不听!”她轻轻的抚摸着男子的大手,浅笑吟吟。
“母后的身体重要,没事了就好。”男子幽幽的开口,迸射出寒气的双眸直直的望着太后,口气异常的客气。
“瞑儿,怎么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与母后说话也是这般冷淡呢?”太后被他瞧得心中直冒寒气,抽动了嘴角,尴尬的笑笑。
“没有,母后,儿臣在想,母后每次晕厥都是这般的巧合,一次是追捕墨濯,这一次么……”他阴冷的笑,一双幽眸迸发出森冷的眸光。
太后的心猛地一沉,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母后是在帮助那乱臣贼子吗?”
“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对了母后,您手上的白玉扳指可一定要瞧紧了,下次丢了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金瞑微微的挑挑眉,眸光冷冷的掠过梳妆台上的首饰盒。
太后暗暗的倒抽了一口气,明白自己也许露出了破绽。“放心吧,只是瞑儿,听说你将晖儿关进了大牢,是因为那个什么青青吗?”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母后的消息真的是灵通啊,没错,金晖他私通宫中嫔妃,母后您说,朕应不应该将他打入天牢呢?”金瞑慢条斯理的轻轻挑挑眉头,缓慢的开口。
“瞑儿,母后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晖儿,可他终究是你的亲弟弟,再说,这墨青青什么时候封了妃子?按照我们的祖宗法制,封妃是要有圣旨,要昭告天下的,瞑儿,你若是不满晖儿的做法,这次就当做是给他一个教训了,教训过就将他放出来吧,好不好?”
太后婉转的开口。
“好啊,母后都求情了,朕还能说什么,母后说的对,墨青青在宫里终究是一个闲杂人等,不如就封个妃子吧,青妃!”金瞑猛地咧唇一笑,虽然那笑容不冷也不魅,却让人从心中激起一阵阵的寒意。
“皇上……”太后一惊,眸光之中微微的有些担忧,“皇上刚与鲜奴国公主成亲,如果这么快纳妃的话……”
“母后,朕心意已决!”金瞑照旧慢条斯理的笑着,唇角冷魅的微翘。
对视上男子幽绿的眼眸,太后的心中缓缓的一沉,那是一双充满了仇恨与怨愤的双眸,他正在向那个可怕的方向进行。
“好好,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太后勉强的一笑。
突然金瞑冷冷的将脸凑上去,幽眸冷冷的一眯:“母后,不要忘记了,她可是是属于金日的女人!朕会抓住金日的,一定会!”
男子说完,邪魅的一笑,大手轻轻的甩了明黄色的衣襟,大步而去。
一种力量猛然从女人的身上抽离,女人瘫软在床榻之上,望着男人傲绝阴狠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要快啊,快,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喃喃的开口,猛然,女人想记起什么似的,转眸望向身边伺候的鱼嬷嬷:“暴室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吗?”
鱼嬷嬷一怔,面上立即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回太后,她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娘娘就放心吧!”
“不是她?难道是姐姐的……”女人猛地顿住了,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她的身子猛然一阵颤抖。
不会,不会!她拼命的摇摇头,用手肘轻轻的支撑了额头。
“太后还是早点休息吧,这头疼病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啦!”鱼嬷嬷上前,轻轻的搀扶了太后虚弱的身子。
“不打紧,能苟延残喘的活这几十年,已经足够了,足够了,怕就怕我看不到那一天!”太后躺卧在床榻之上,喃喃自语道。
“主子,您一定会看到的,这一天不远了!”鱼嬷嬷急急的安慰她。
“但愿吧!”长睫沉沉的合上,太后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从琉璃宫出来,不知不觉的走到暴室前,抬眸,男子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挣扎,他站在红漆的木门之前,缓缓的眯了眼凝望那烫金的暴室二字,许久之后,垂眸,踏上石阶,推门进去。
暴室后院,光秃秃的一片,破旧的房屋,屋顶之上青瓦已经斑驳不齐,院落之中连株绿色的植物都寻不到,这儿,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日上三竿,所有的人都已经上工去了,男人缓缓的推开那破落的院门,进入了院子。
自从将青青打入暴室之后,太后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准确无误的推开房门,就见女子抱着棉被趴在床上呼呼正睡的香,屁股撅着,小脑袋微微的歪着,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小的房间中充斥着微小的鼾声,那样均匀,那样深沉。
男子上前,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女子柔顺的发丝,小脸,然后就是脊背,冷绝的面上猛然闪现一抹柔情,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异样,想缩回手,但手掌之下那肌肤是如此的细腻,仿佛冰凉的水晶般有着久违的清冽感。
终于,他的大手停在女子胎记的位置,眸光突地一暗,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在不停地挣扎,犹如夏日野草蔓延,几乎就要从禁锢的石块中探出头来。
“青青……芽芽……”呓语般的话语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猛然站起身来,面上呈现了一抹不敢置信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女子有这么深的一种依恋,仿佛许久了,那两个模糊不清的名字已经深深的嵌在心中。
“嗯嗯,好吃呢!”巴巴小嘴,柳芽挥手擦掉口水,翻身,也许是触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眉头禁不住皱皱。
金瞑微微的一怔,猛然被女子无意中的梦话惹得心情开朗起来,唇角微翘,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缓缓的在脸上绽放开,那样无声无息,如霎那间的光华耀人眼。
望望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站起身来,悄悄的关上房门。
走廊处,一抹白影隐藏在暗处,宛如游荡的幽灵一般,望着男子的背影,忽的裂开血盘大口一笑。
下午,皇上就来了圣旨将柳芽调出了暴室,临走的时候柳芽自然没有忘记钱蓉,两人在众多女子羡慕的眸光之中走出暴室。
忽然,柳芽顿住,晃晃脑袋,猛地记起那日晕倒之际那张陌生的面孔。“钱蓉,还记得那天我在染池之中晕倒谁将我扶住的吗?”她拉住钱蓉的小手,知恩图报一向是她的至理名言。
钱蓉摇摇头,实在想不起来。
“好奇怪啊,那张脸很陌生,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本想问清她的名字,有机会带她离开的!”柳芽遗憾的摊摊双手,身后暴室那两字离她越来越远了。
凝香居,屏风之后,水汽氤氲,余香缭绕,那温热的水汽轻轻的蒸蕴着女子娇嫩的肌肤,屁股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什么疗伤圣药,竟然短短两天的时间,就让伤口结痂。
“姑娘,伤口疼吗?”钱蓉取了锦衣进来,探头关心的问。
“不疼,小蓉,还要多谢你的疗伤圣药呢,比云南白药还要好上许多呢!”柳芽停住小曲,在浴桶之中转转脑袋,抬高了双手,将热水俏皮的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