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火速赶来,小心翼翼的为初雪把脉,这一回继城主没有再质疑初雪的理由……
“回继城主,初雪姑娘这是急火攻心,染了喉疾,因此失声。”王崇将诊断结果一一对着继城主说明。
‘这女人倒真是开不了口而不是装哑的’,听得御医如此一说,风冥修在心里暗自念一番,“既然已经有了结论,还不速速去开药方,既是有火,去了火不就是了!”
“回继城主,这喉疾不是那么好解的,除了用药,尚需辅以其他方法才可。”王崇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此等喉疾甚是少见,找到药方不难,只是若是要快速痊愈一定要与刚性男子同房才可,这话御医可不敢当着继城主与未来侧夫人的面说出来。
“其他方法?是何方法还不速速说出来!”风冥修似乎有些不耐烦,出言极为大声。
“继城主息怒,可否容下官单独禀告?”看了一眼安坐在一旁的初雪,王崇压低音量对继城主回话道。
这事情会有这么要紧的么?还要单独禀告?风冥修虽有疑惑,但这既然是御医的说法自然是有道理的,便应允了下来:“随本公子去书房。”
言毕,风冥修便走在前面直奔书房而去,后面跟着的是忐忑不安的王崇。
这卧房之内只有心兰陪着一脸错愕的初雪,这喉疾到底是何蹊跷,看这御医的申请如此诡异,似乎是别有隐情的,为何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呢?
可偏偏此时的她不能言语,这纳闷也只能憋在心里。
“原来姑娘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染了喉疾,奴婢真是粗心,居然连这个也没有发现。”端过热粥,拿勺子盛着喂进初雪口中,心兰便开始自责了起来。
初雪轻轻的摇头,表达着自己没有任何责怪心兰的意思,反而是她自己,要被如此伺候,才要心里不安呢。
听风苑,安静的书房,御医王崇低头不语,等待着继城主的问话。
“你现在可以说了,这喉疾到底有什么诡异的,除了用药之外,还需做什么?”刚刚坐定,风冥修便直接对着王崇问话。
“回继城主,此等喉疾是体内淤积只火所致,需男女阴阳调和方可去火,此事对继城主来说倒也不难,下官只是不便在初雪姑娘面前提及罢了,所以继城主无需太过担心。”王崇回道。
“还有这一说法?一般的病症不是只需服药针灸便可吗,怎么到了她头上就如此复杂?”风冥修心情陷入烦躁之中,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考验?
“继城主可是担心初雪姑娘有了身孕不方便行房?”书房之内只有他们二人,王崇也没有隐晦太多,直白的说出了他心底猜测而来的可能性。
“这才刚怀上,身体虚的很,自然要小心才是。”王崇的提醒倒是给风冥修找了个台阶下了,顺着这意思,他敷衍道。
“继城主担心的是,若是不能调匀体息,只好慢慢调养,快的话,一个月应该会有好转。”王崇只是尽本分说出该说的,决断权在继城主那里,不过以他的判断,继城主应该不能忍受初雪一个月闭口不言长达一月之久吧。
“你先下去开药方,本公子自有主张。”烦闷加上矛盾,风冥修只好先将王崇斥退。
“是,下官这就去配药。”王崇看出了继城主表情里的矛盾,识趣的退了出去。
风冥修也没打算继续在书房内呆着,思考片刻之后也出走出了书房,时候已经慢慢浪费,再耗下去怕是要耽误上朝的,初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罢了,何需为她如此烦心。、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还是在离开之前想去见她一面,这事情似乎正在朝着他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刻意的对他做了什么吗?如若不然,怎会惹得他如此放不下呢?
初雪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喝下的几口粥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她可真够倒霉的了,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而来有孕害喜、手伤、喉疾,还真是没完没了。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连白粥也喝不下可不行的。”一旁的心兰丫头着急的不行,年纪轻轻的她没有照顾过有孕的主子,完全手足无措。
“这又是怎么了?”风冥修才一进门便看到了初雪一脸狼狈,脸色似乎也更苍白了。
“回继城主,姑娘怕是害喜了,适才喝了几口白粥,这会全都吐了出来。”心兰战战兢兢的答道。
“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吐吗?还不去想办法!”身为一个男人,风冥修自然不知道女人有孕原本就是如此的,竟然无端端迁怒起心兰来,此刻他看到的只是初雪的痛苦,无暇顾及其他。
“奴婢知罪,这就去问御医要药膳方子。”被斥责的心兰连忙下跪请罪,忍住委屈的眼泪,请罪完毕便急忙跑了出去。
初雪又该不安了,毕竟这丫头受了责难都是因为她,可她又能如何,别说是开不了口,即便是没有这喉疾,她也不敢与他理论道理不是。
“看来你还真是个会麻烦人的祸害!自从你进府,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这语气是什么?无奈?又或者,他是后悔带她回来?
这怒气是实实在在的,也许高高在上的继城主又生气了,初雪只好学着心兰一样,跪下,虽然无法开口请罪,也要做做样子吧。
“起来,身体不舒服就乖乖躺着!本公子要去早朝,你好自为之。”这怒从何来?说不清,反正他没有扶她,也懒得看她一眼,拂手而去。
远离了她,以为可以得到可暂时的解脱,可是为何该死的还要记挂她……她双手有伤,是否可以自己起身上床休息?害喜晨吐之后她又是否吃得下难闻的药膳?还有,她的喉疾真的要拖到一个月之后才能好转吗?
时辰都被浪费了,风冥修没有用早膳便急匆匆出了门。
一直等在前厅的韩亦霜满腹疑惑,不见继城主前来用早膳,不见初雪,那听风苑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上轿子,在去往追星殿的路上,风冥修心情仍然没有平复下来,虽然有些耽搁,好在没有误了早朝,只是早朝之上不见了城主的人,内监总管来报,说是城主身体不适,不能主持早朝,吩咐继城主代劳。
早朝之上还是那些程序化的走过场,该议的,该吵的无非是那些事情,其实,要高高在上的当权到底有什么好的呢?除了受人仰视之外,还得要肩负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一切,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风光。
这一点只有风冥修自己深有感触,而那个在底下窥视这些权利的人不可能体会的到。
早朝散去,众公子先后去往父亲的寝宫探视,眼看着父亲的病情日益严重,各自心中自然不免要多想了……身体状况一直不佳的父亲该不会突然就撒手而去吧?
对父亲病情最关注的无疑就是继城主风冥修和楚月阁主风云烈,所以他二人是最早去的,不可避免的,碰巧遇到了,见父亲困倦的很,也没有多说,便又一同离开。
风云烈一直迟疑着,他其实是有话要对继城主说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他要说的事情与初雪有关。
倒是风冥修并没有很仔细的看风云烈的脸,却轻易看出了他的犹豫和欲言又止……
“三弟是不是有话要说?”这很诡异,有点不像是冷静的风云烈,所以风冥修不得不疑惑。
“被大哥看出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初雪的师傅来了楚月阁,原本是要告知初雪她母亲心里记挂,想见她一面,却不想初雪已经离开楚月阁,所以,云烈是想问问大哥是否可以代为转达此事。”既然继城主主动问起,风云烈也不想在迟疑,便放胆说了出来。
“此等小事,何须如此小心翼翼,本公子自当代为转告。”风冥修心里就是如此猜的,果然,风云烈犹豫就是为了初雪,所以,虽然他忍痛割爱将初雪送到了继城主府,实则心里还是很记挂她的,“三弟口口声声说这初雪只是一介小小舞姬,是自欺欺人的吧,看得出,你很关心她。”
“大哥言重了,云烈只是受人之托,传个话罢了。”风云烈连忙解释道。
“你不想承认也罢,本公子不妨对你直说,这两日的相处下来,本公子对初雪的才情甚是欣赏,已经决定册封她为侧夫人,三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走在长长的花廊旁,风冥修不期然有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来。
有意见又当如何?他能说出来吗?不过风云烈倒是没有想到继城主会如此兴师动众,原以为初雪去继城主府只是献艺解闷的,却不想继城主会给她名分,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决定,“大哥这是什么话,云烈怎会有意见,初雪才情非凡,受了大哥厚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那也是初雪的福气,云烈在这里先说声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