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1
770400000013

第13章 血路 (1)

第五章 血路 (1)

百年以来,还从未有谁敢往霸王宫出口杀人,霸王宫不是杀人之地,没有人敢到霸王宫杀人,刀恨算是第一个,话音落时,刀恨已挪动脚步,“站住!”哨兵队长大声地叫道。

刀恨并没有站住,数十哨兵一声齐喝,数十根钢枪旋即间挑向刀恨,枪风劲烈,银光乍闪,力道深厚,又准又狠,霸王宫的哨兵亦个个不差。

刀恨没有动,当数十根钢枪扎向他躯体的数十部位,枪尖落下时,他方才身子一旋,化作一股旋风,避过枪锋,落进城门里,刀恨本来可以动手,他本来亦杀人无数,但自从那夜毁灭凤凰精灵院以后,他发现残月极反对他乱杀无辜,尽管心中杀性仍炽,但还是怒力不滥杀生。

但是,保卫霸王宫是哨兵的使命,他们攻击不着,再发攻击,飞身直刺刚刚落定身形的刀恨。

杀人者和被杀者之间永远都矛盾,你不杀人,人必杀你,有时候双方势必有人倒下时,方算结局。

刀恨并没有见到想杀的人,他还只是迈出杀人行动的第一步,只是开始,倘若他不杀守兵,亦不可能走进霸王宫,有些事方始就是水火之势,譬如刀恨,要走进霸王宫,只有一种方式来解决问题,那就是杀人,在大地武道中,杀人往往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刀恨开始杀人。

数声惨嚎接二连三,数十具尸体在一瞬间落地,鲜血淋漓,徒空疾射,残月见老师又在杀人,心中一寒,当他奔上前去劝阻老师时,几十个守兵全部变成尸体,没有一个活口,残月不忍地奔至老师面前,憨态可掬地对老师道:“老师……他们都是无辜的,你不是只找霸王城主么,请你……你不……”

残月话没说完,刀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叱声道:“为师之事,毋用操心!”言毕随即迈开方步,残月只能叹息,他还没有能力阻止杀戮。

又是一场血腥的杀戮,方在开始,已经有人发现残月师徒,看见刀恨在顷刻间将几十守兵全部杀死,一声呼号,当即又涌出数十哨兵,人影翻飞,将刀恨和残月包围在圈中,不言一辞,便见一阵枪雨袭向刀恨师徒,又狂又猛,袭向刀恨的人,惨叫声顿起,刀恨一出手便杀人,气氛已经紧张激烈。

小残月只是躲闪,力求自保,小小身影若风若尘,飘飘闪闪,让攻袭他的哨兵捉摸不定,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如此功夫,惨嗥声若连珠密炮,喊杀声此起彼伏,死亡无时无刻都在降临,血腥更浓,霸王宫惊动了,铃声四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不用说,铃声就是信号,用作紧急行动的呼号,这种呼号已经间隔了一个世纪,今天再次响起。

人如怒波,从霸王宫四面八方涌过来,自是少不了一流高阶能量者,人似御风,徒空飞行,急旋而落,加入战圈,残月和老师被霸王宫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密密严严,枪雨疾跌,银芳频闪,高阶能量者入阵,残月也渐显力不从心,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能量修为尚浅,甚难持久。

“呛——”一声刺耳的龙吟金啸,“饮月刀”泛着刺目难睁的寒芒出鞘,刀气四溢,骤化风刀,飞射急飘,惨嚎声一片,血泉如注,红雨急落,血流暴涌,血红的色彩和白色的刀雾交相应错,泛成一道道眩目的屏障,凄惨的场面,令人胆寒,的哀嚎惊心动魄,不忍耳闻,飞抛的尸体带着血红的颜色宛如疾射的石子一般频频飞跌草茵之上,鲜血当即染红绿色,栗人的画面在刹那间落成,那是不忍目睹的风景,饮月刀在饮血,刀光蓦闪之间,刀刃便舔着热血,刀似乎在欢呼般的嗡吟,人亦在鲜血喷洒的那一刻间发出凄厉如鬼的嚎叫,雪亮的刀芒和殷红的血始终都是对比的颜色,有刀不能没有血,否则就不叫做刀,正如杀人者不能没有人杀一样,就不叫杀人,刀,正好能杀人。

“住手!”突在此刻,有人惊天吼啸,声若晨钟暮鼓,狮吼虎嗥,震耳欲袭。

那吼声带着威慑,那吼声就是命令!所有的人都停住,饮月刀也停住。

霸王殿的最高台阶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年逾五旬,颧骨高耸,刀一般的眸子精光四溢,闪亮而锐利,两颊也如刀削,三绺长须,一身蓝靛花绣,无风自动,给人第一感觉他是一个能量深厚,不可一世的人。

他左手持着一根闪烁着雪芒的钢枪,眸扫阶下广众,极是威严,高高挺立,气宇高昂,满身霸王之气,大有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之势,他是谁?

刀恨起光目扫此人,也是一愣,冷冰冰的眼神 淡扫一缕不易觉察的表情,转而眸中一片血红,杀机顿炽。

残月突见此人,自不知是谁,然灵台一转,心念他能高阶传令,高高居上,暗地里对他的身份已经猜出几分,就在这时,霸王宫的众战士齐齐躬身,大声呼号道:“参见城主!”呼号震天,气势雄浑,原来高高在上之人竟是霸王城城主寒秋,他能在此刻出现,确也挽救了不少生命,寒秋不愧是城主,就他那威风凛凛的王者气派足以说明他的盖世雄风。

寒秋的眸光只落在刀恨身上,一开口便切入正题,宏声朗朗道:“刀魔,既是为我而来,何必乱杀无辜,霸王宫不是你杀生之地,要想杀我就来吧!”

吧字未落,霸王枪一抖,寒秋当即一个翻身,人如疾燕,直掠霸王宫殿顶。

寒秋已落殿顶,精神抖擞,意气风发,逼视着仍在包围圈内的刀恨,霸气十足,包围圈解散,刀恨人化疾风,顿化无形,然而眨眼之间,霸王殿顶已多了一个人,刀恨已落进屋顶,和寒秋遥遥对立,满身杀气,霸王宫内一片唏嘘之声,他们几不敢相信刀魔已经练就了出神入化之身,无形无影,来去如风。

残月冲上殿阶时,只见老师一句话未说便施杀招,老师和寒秋蓦然占在一处,两个绝世高阶能量者,堪负力敌,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一出手便见一片光雾顿起,光雾淹没了两个人,不分敌我。

静,出奇般的静,寂静的现场落针可闻,霸王宫的众战士有缘目睹当今世上纵横天下的大人物一决高下,生死之战,也算眼福不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团光雾,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挪移。

“当”一声刺耳的金铁振吟声,若山崩石裂,火山爆发般响起,响声余久不息,陡然打破死寂的场面,气氛更加紧张,只要稍微有点修为的人,都能感受到刚才那响声中预示着什么,的确,殿顶上的雾骤散,胜负已分!

霸王枪已为饮月刀所断,寒秋却没有倒下,甚至没有半点伤痕,已成两截的霸王枪滑过殿顶跌落阶下,发出刺耳之声,声音落时,刀恨人已飘下,依旧如风,飘忽到残月身边不作停留地道:“走吧!”所有的人目注着残月师徒离去,惊讶失色。

千年寒铁所造的绝世神兵霸王枪竟然经不起如此一击?

残月师徒二人影迹消失霸王宫门口时,殿顶的宫主寒秋缓缓地侧身,似乎想看他们一眼,“呼——哗 !”

寒秋未能转到九十度的躯体,骤然停住,数道裂痕浸肤而出,鲜血倏地如喷泉暴涌疾射,溅起阵阵血雾,血雾中有刀,那是刀恨留在寒秋躯体里的气刀,随着鲜血飞喷而出,幻化成形成影。

寒秋看见刀,似乎看到刀魔刀恨的面孔,而他自己的面孔上除了撕心裂肺的痛苦,还有惊奇和失落,惨号声中,霸王宫主倒在霸王宫之颠,他的血似雨般染红殿瓦,阶下众战士惊叫一片。

八月初四清晨。

雾浓,霜重。

小镇的客栈。

破晓时分,刀恨见残月熟睡,一声不吭地便出了门,临行时,他带了刀,其实残月已醒,他不知老师为何要离去,翻身跟在老师身后,他不能没有老师,他甚至因老师留下他不管而心里涌起一股悲哀。

冷江口,山岩边,水浪起伏,前浪推着后浪撞击着岩石,水花四溅,撞出道道水雾,一道水雾迎风吹散,另一道水雾升空,轮回周转,循循环环,水雾里,黑岩上,坐着一个清瘦的老汉,颧骨高耸,面若刀削,轮廊分明,长须飘飘,他正在钓鱼。

没听说有人在清晨钓鱼,还是在浪涌几丈高的江口,水雾飘飘的岩岸,钓鱼翁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钓鱼,选择这个时候,这种地亦绝对钓不上鱼,这样的地方更不会有鱼。

他根本就不像为了钓鱼,若他有心钓鱼,何以要将鱼竿高挑,将鱼钩把在手里?

他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的手掌,鱼钩就在他手掌里,他细细地审视,端详,就仿佛在审视他的生命一样认真,仔细,他已年届五旬,生命已然大半,几十年过程中经过不少大浪风雨,往日的故事,有他回忆的东西,他的确在回忆他过去的生命,苦难的命运——

他本是太阳族族人,在还没有出世的时候,他母亲已是未亡之人,后来他母亲再嫁地霸族中人,他出生以后,自然被认定为地霸族人,他凭着自己的血性和智慧,做了霸王城城主,统领了霸王城子民,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不幸总是落在他的身上,最不幸的是他现在不是在钓鱼,而是在等死。

他正等着那个杀他的人。

等死的人大都焦燥不安,而他不但镇定,而且静,平静得真如一个无所事事,只想用钓鱼这倏闲的方打发时间,而他确是在打发生命。

他等的那个人是谁?

何以要杀他?

他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似乎就是以直接的思维方式在等一个人,只是等一个人而已。面临死难不惊不惧不想不栗,平凡的人做不到。当然,平凡之人并不杀人,但他不一样,他杀过很多人,他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大地高阶能量者倒在他的脚下,在一段时间里,他已杀人成瘾,每当他的枪尖刺入对手脑门而喷射出粘稠的白色脑浆时,他的躯体就会产生成一股从发丝到脚指的兴奋,那股兴奋会带给他力量,刺激着他再去杀人。

瘾是一种病,他的病就是杀人。

他背后的岩石里,就插着一根杀人的枪,如霸王枪一模一样的枪,枪尖刺进岩石里,就宛如长在岩石里一样,那柄枪就在他手里刺穿过很多人的脑门,它的威名传遍大地,他如旧冷静地看着漂渺的水雾,深深地叹息,像是在叹息那吹散了水雾的生命,亦且叹息他自己即将结束的生命,那个要杀他的人在他身边已站了很久,不动不言。

他早已知道那个人已到他身边,他仿若不见。

他倒是有点意外,对方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看见他即刻愤怒地向他下手,杀他的人比他更平静,他站在他身边已有一刻钟,似乎并非是为了杀人,而且在欣赏风景,那个人肩上,扛着一柄刀。

“你究竟是不是刀魔?”

他忍不住地问道,他没有看那个人,眸光如常看着水雾,他的语调很悲伤,原来一个等着被杀的人,临死前竟然这么被动。

“不是!”对方冷冷地道。

“那你是谁?”他再问。

“刀恨!”对方再答,语气仍冷,他确是刀恨,他肩上扛着饮月刀。

“我知道你是真的寒秋,只有寒秋临死前才会这么镇静!”刀恨道,他沉默、自然。

他是寒秋?霸王宫宫主寒秋不是已死,霸王枪不是已断么?难道寒秋没有死?

不,所有地霸族的人都知寒秋已死,霸王枪已断,但他,才是真正的寒秋,他身后的钢枪才是真正的霸王枪,死去的那个寒秋是冒牌货,断裂的霸王枪同样是冒牌货。

真正的霸王枪岂会那样不堪一击?绝对不会!

在刀恨狂猛地渲泄仇愤,在霸王宫顶向寒秋发出致命一击时,他才得知真正的霸王宫主人在他处,因为那个寒秋的“替身”在临死的前一刻给了刀恨这个消息,大概正是如此,他给留他一个全尸。

至于那冒牌货寒秋为什么会是假的,想必是真的寒秋为了退隐武道,才让人做了“偷天换柱”的一手,不过,这么多年,从没有人知道。

这可能是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刀恨到霸王城时,并没有打算给寒秋留个全尸,相反,他欲将其碎尸万段。

不是真正的寒秋,他没有那个必要那么做。

刀恨还能想象得到,那个假寒秋在临死前给他真寒秋的消息,不用猜也是真寒秋的意思。他甚至后悔杀了那个冒牌货,但当他得知他不是真正的寒秋时,刀气已然侵入他的身体,必死无疑!

根据提供的消息,刀恨找到真正的寒秋,他住在冷江口。

他早在江口等他。

莫不是他早想得到他会来找他,而且必定能够找到他?

其实,自寒秋得知刀魔重出大地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活下去的打算,躲藏退隐根本不是办法,是他命令他的替身见到刀魔时,告知他的落脚地,寒秋已作隐退江边,消闲度日。

他往日真的钓鱼,但不是这个时候。

今天独钓,恐怕钓的不是鱼,而是他的命。

雾很浓,还散发着浓浓的腥味。雾中的刀恨就在三丈开外,忽然抬手,往脸上一抹,在吐纳中,抹掉那张刀魔的面具,恢复了原有的面孔,寒秋看到刀恨的面孔,隐在暗中的残月也看到老师原本面目。

“你为什么要替刀魔杀人?”寒秋惑然问道。

“因为我是刀魔的影子!”刀恨道。

“影子?!”

“是的!”

“这……”寒秋更加疑惑,但刀恨并没有再解释。

“只要你是真正的寒秋,就应该死!”刀恨道,这大抵亦能算得上是他对寒秋的解释,直接而干脆的解释。

寒秋道:“不错,真正的寒秋应该死,但应该死在刀魔的脚下。”

寒秋冷淡的语气,充满不屑,他根本就是怀疑刀恨的实力。

“你以为我杀不了你?”刀恨问。

“大致有这个意思!”寒秋答道。

刀恨不语,已然抽出肩上的饮月刀,再多的言语解释,恐怕都不胜饮月刀能证明刀恨的真正实力。饮月刀迎风嗡吟,刀气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