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霸气冲天系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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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好浑蛋 (3)

第五章 你好浑蛋 (3)

真正的店主老板娘看上去是个至少五十岁的老太婆,弱不禁风,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倒下去再亦别想起来,但现在,惶惶的花月楼主惨然败在他手里。真的店主老板娘被花月楼主捆绑起来塞进大衣柜里已有一天一夜,至于她是怎样脱困而出,花月楼主难以想象,至于她有这么高的能量为什么当时束手就擒,花月楼主更加难以想象。

自从店主老板娘从瓦脊上将花月楼下逼下,自己同时落进胡同里起,两个人便交上了手,十几招下来,花月楼主以失败告终。

店主老板娘如今腰不躬,背不驼,宛然如一株挺直的老花树。满眸仇恨,但花月楼主能够感觉得到,她不仅仅是为劫持捆绑之恨,似乎还有其他更深的仇恨。

既然花月楼主不是对方的对手,一根麻绳自然捆不住她,花月楼主赫然感觉她设下的圈套未有套住残月,落入圈套的是她自己。

花月楼主越来越慌张,她已隐隐觉察出来什么,不详的预感自她听到残月笑声的那一刻起就笼罩上心头。“你究竟是谁?”花月楼主忍不住不问。“十三娘!”

店主老板娘一字一字的道,每个字眼里都灌满仇恨和杀机。她的声音确也能够杀人,当花月楼主听到三个字时,一身鸡皮疙瘩骤起,似乎有把刀突地从她背后猛然捅进她的心窝里。花月楼主不再是脸上有了变化,全身心每一个地方都有了变化,十三娘三个字让好霍然想起一个人,一个让好痛苦一生,仇恨一生,悔一生,泪一生的人……

花月楼主是大地上出了名的辣手残花,短短几十年,心狠手辣,惨无人道,害人无数,以毒治命。

但她还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女人有女人的弱点,比如说流泪,几乎没有人看见她流过泪,现在,她却在流泪。

是人都会流泪,牛马猪羊均会流泪,何如人类是有感情,有血性的动物,女人比男人更多流泪。泪,是悲伤的产物,高兴时人们也会流泪,花月楼主是女人,更非不会流泪,而是没有人看见而已。花月楼主数十年未曾经流过多次泪,而且都是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每一次流泪的时候,她都会将自己藏在被窝里。

她是个没有人性的女人,却亦是个伤心的女辈。她的泪绝不会很多,只有那么几滴,有时两三年才会流一次;她亦不会为第二个人流泪,她的泪只为一个人流,那个人名字叫冬雨。

花月楼主若有泪谁会放在九月初一那天再流,因为那是冬雨的祭日,现在是四月初三的子夜,她反常地洒下了泪,而且比九月初一那一天绝对要多流几倍的泪。

她一生中最仇恨的就是男人,冬雨亦是男人,是她又爱又恨,又让好伤让她缠绵的男人,她流泪是为了冬雨,她杀人,就是因为冬雨。冬雨是怎样的一个人?

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人人生的伊始,都真,都善,都美;花月楼主出生花月楼,长在花月楼,厌恶花月楼,憎恨花月楼,直到有一天她母亲副她接客,逼她去杀人时,她终于没有服从命令支接客,去杀人,而选择了一条不属于花月楼的路,逃出花月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出污泥而不梁的人不是很多。她逃了,一个人逃到距离花月楼之千里之外的地方,她想拥有自己的青春,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奢望大富大贵,锦食花裳,哪怕是跟着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她都愿意,她本来就向往那种田园生活,寄情山水,自由自在。她对天发誓死都不会再回花月楼,去接客,去杀人,去继续花月楼女人悲哀的生涯,做一个没有人性的女人。然而,苍天没有答应她。

美好的事物总是可望而不可及,她被花月楼的人抓住,捆绑着带回呼塔镇。

上天多弄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随时随地发生。就在她被人押回呼塔镇的途中,她遇上冬雨。冬雨是格木尔部的第一剑客,他杀了押捕的婊子们,救了她,知道了她的不幸和意愿,愿意带她到格木尔不部落居住。

冬雨果然将她带到格木尔部,萍水相逢,待如亲人,并将其置于自己家中,以史妹相称。

冬雨的家族与博爱在格木尔部人人得知,他不仅是格木尔部的第一剑客,人也生得英雄不凡,风流飘逸,举止有节,威武大丈夫。

短暂的接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居然爱上冬雨,频频来往,暗送秋波。

每一个爱情故事好像都由男女双方的爱与被爱而开始,也少不了有许许多的少男少女仰慕一见钟情,有时候,爱情的滋味不但酸涩,而且辣苦。

她暗恋冬雨,冬雨却另有所爱,数月以后她才得知,她在冬雨目中只是妹妹,而且永远都是,她伤心而灰心。后来,她才知道十年前冬雨就如格木尔部大将军萨呼达的女儿十三娘定婚,十三娘才貌并俱,不仅人长得如花似玉,貌如天仙,让任何男人都会仰慕,而且才艺超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无一不会,更令人称绝的是她在名师的教导下习得绝世剑法,被格木尔部陛下封为格木尔第一才女。一个是格木尔部的第一剑客,一个是第一才女,各显雄雌。心心相印,虽没有圆房,红烛花灯,由于两从已入婚龄,双方家庭也都在慢慢地准备婚事。

爱情是自私的,在她得知冬雨三个月后就要和十三娘举行婚礼,实践婚约时,她暗暗决定必须抢在十三娘的前面,她认定冬雨是她值得去爱一生,守护一辈子的男人。

情场出疯子。这句话似乎自爱情诞生以来便随之存在,爱能让人疯狂。她为冬雨而疯狂。她费尽脑汁,想方设法接近冬雨,近乎乞求地欲以得到他的爱,可是,最终让她明白爱情的本性:可遇而不可求。

她在冬雨眼中仍然是妹妹。

亲情与爱情绝然不同,爱情能使两个人更加亲近,亲情却不能变成爱情,纵然有那种可能性,属于不正常的行为或是变态爱情。

天生的傲性让她不服,她认为自己既然与冬雨并非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她务心要将妹妹变成妻子。

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宝贵的生命亦在所不惜,欲得到一个爱人的爱情,同样可以牺牲一切。

因为爱情而疯狂的人,可以不择手段得到爱情。她就在冬雨准备举行婚礼的前一个多月,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得到冬雨的办法。

与其说她是为爱情而不择手法,还不如说她是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在情感面前,大概每一个人都奢移而自私,不论是男人抑或是女人。

那是一个有雨也有风的晚上,她将冬雨骗到自己房间。那个雨夜的雷声特别响亮,她说她怕雷,她要冬雨陪她。

冬雨是个爽快正直的人,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她在她房间里准备了酒,酒是她亲手熨烫的,她在酒里下了毒。生长在花月楼,又是将来的花月楼主。她学会了毒,熟于毒,精于天

下最毒的毒。她人生第一次投毒,竟然是投在给她最心爱的男人饮用的酒里。

冬雨那天晚上喝得比平日里更多,有毒的酒的比没毒的酒更香。

酒及穿肠之物,冬雨果然中毒,他疯了似地扑向她,两眸欲火,平日一个斯斯文文,举止文明而大度的剑客骤变成饿兽。

欲火炽燃,****满胸的冬雨在风雨杂着雷电的夜色中,打闪的灯火下,丧失了仅有一丝理智,将她搂在怀中,把她所有的衣物撕成碎片,条条缕缕。她没有反抗,且主动地迎合他,他将她变成亦裸裸的原始人,并将她抱在床上压下去时,她流下了记忆中来第一次的泪,那是因为激动而流泪。

她在酒中所投之毒,是淫毒,她的目的就要让他占有她。

在她扯着嗓子在风雨夜里感动而莫为痛苦地尖叫时,她为她心爱的男人流下了处女血,同时,滚泪的面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被冬雨占有时的幸福感觉,回味无穷。她虽然未必能得到他的心,她还是得到他的人,他的肉体。或许是巧合,一夜之合冬雨居然在她体内种下种子,尽管事后冬雨后悔莫及,甚至欲当着她自己毁灭自己,但残酷的现实给冬雨的心理蒙上厚厚的阴影,毕竟,他与她之间,并没有爱情。爱情是相互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只有当爱与被爱站在同一意识的位置上时,爱情才有可能发生。

只要是男人,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冬雨毅然向大将军萨呼达和十三娘拉交了辞婚议程书,并宣布与她举行婚礼,一时间闹得整个格木尔部风风雨雨,气愤交加差点动用武力的大将军萨呼达和才女十三娘却没有听到冬雨合乎情理的解释。辞婚议程上的理由很简单,他另有新欢。舆论的压力,所有的人都在遣责冬雨是个负心郎,伪君子,但婚礼还是如期举行,婚堂上的新娘是她,而不是格木尔部人人心中盼望才子佳人的十三娘。

在他们举行婚礼的那个夜晚,也有风,有雨,雨大风更大。

布设精美的洞房,银烛高燃,她欣然等待新郎,新郎却迟迟未归。子夜时分,冬雨才醉熏熏地回到新房,只对她说一句话,便睡熟,而且再亦没有醒来。

就因为那句话,她恨冬雨,恨天下所有的男人,那句话诸如一把永远插在她心口的刀。

酒后话真,冬雨对她郑重地说,他爱的不是她!洞房花烛夜,那句话尤如九天惊雷劈在她的心坎上,然而更让她惊惶的是,冬雨说完那句话后就倒在她的脚下,再亦没有爬起来。

他服下了大量的毒药,毒在酒里,她有心救他于死地已经来不及。

她无法想象他竟然用死来反抗她的爱情,那一天,是九月初一。她并不痛惜他的死,她恨她,恨自己,恨天下所有的男人。

九月初一的那个风雨夜,新郎猝死,新娘没有留下闺房中,她逃了,并逃回呼塔镇的花月楼,成了新一代花月楼主。

爱能让人疯狂,让人信心百倍,充满力量,爱同样可能转化成恨,因爱而恨!爱情在某些时候,亦是一柄刀,一柄带着仇恨力量,毁灭爱情的一柄刀。

畸形的心理变着变态性质驱使她疯狂地杀人,男人是她报复的对象,她的杀人手法不但毒,而且善于用毒,久而久之,她便成了视人命如芥草的女魔头。

大地上知道花月楼主和格木尔第一剑客冬雨的故事的人,恐怕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人知晓,因为当年冬雨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她是呼塔镇花月楼的人。新郎冬雨死于极毒新娘在逃,第一剑客之死,引起格木尔部上主朝迁,下至子民以轰动的反应,有人怀疑是新娘毒杀人了冬雨,朝迁一声令下,格木尔部追查新娘由此开始,然而很少有人了解她的底细,实无线索,二十几年过去,此案仍旧如石沉大海,没有结果,甚至从来没有人把事联想到花月楼主身上。

十三娘还是十三娘,当初冬雨急急辞婚时她便感到有些异常,冬雨暴毙后,她恍然大悟般地明白什么,立誓为第一剑客报仇雪恨,终生不嫁,二十几年来明查暗访,青春易逝,光阴似流水,虽说人老珠黄,已界入不惑之年。十三娘是店主老板娘,却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在她承认自己是十三娘后,只见她往面颜上一抹,露出一张丹颜,人过四十,风韵尤存,肌肤如玉,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光芒,凤眼秀眸,樱桃小嘴如旧嫣红。又见她往发上一抓,抓下一把白霜银丝,原来那只是假发,银丝下面青丝摆动,如风吹拂柳似的飘摆间,又似落流飞瀑身垂下,如绸如缎一样折青丝如浪如波地飘洒后肩,说不出的妖娆风骚。

原来她这个真正的客栈老板娘也非各副其实,更年之龄,更显成熟女性的媚力,不难想象她芳龄正貌时有多么美丽,然而仇恨的驱使,她放弃了自己的青春,追寻仇人,旅居寂寞街,寂寞半生。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找到当年的新娘。

花月楼主骤然见到十三娘,一颗心骤紧,颤栗不安时,蓦地再生她一生最可怕的,如见到冬雨倒在脚下一般的恐惶。

淫花从没有看见她娘如此慌张过,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见真正的客栈老板娘也是首具附身,而且绝非一般之辈,更有杀人报仇的玄机,十分惊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淫花自然更不知道她娘与格木尔部第一剑客的故事。花月楼主从不将她和冬雨的故事对人说起,甚至不曾想起,如果说淫花何从看到她娘花月楼主流泪,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