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战果 (3)
再也没有人敢小看残月,尤其是元康,残月的身手大大超手他想象之外,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非但不能协助古纳除去霸天一部,而且结局将惨,极为难堪!
残月摸摸肚皮,冲着脸色灰暗的族王古纳道:“老蜡烛,你是不是该实现承诺了!”老羞成怒的古纳拍案高喝道:“休想,你并没有走出殿外!”残月嘿嘿地调侃道:“还有那个必要吗,不过,在下已经不想再浪费力气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必定会兑现承诺。”残月说话总是那直接而肯定,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残月从怀中掏一个珠玉相环的玉佩,玉生霞辉,光芒四射,七彩环虹,大殿内顿生吉祥之气,不用说,残月手中所持绝非凡物庸器。古纳蓦见他手中之物,目生奇光,惊声道:“七虹玉环!”残月默笑不语。古纳旋即想到什么,急灼地问道:“七虹玉环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把小王子怎么啦?”原来七虹玉环是石峡部小王子之物,曾由古纳亲手赐佩,既代表权威的象征,又附吉祥之气,而古纳惟有小王子天资聪慧,有领袖之风,善等城民,兵法之道,文武之治皆精通,是古纳意中继承王位的人,向来受宠,如今见到小子之饰物在残月手中,讶然大惊,心跳加快,虽然口中在问,已知事发不妙,忧心忡忡。
残月仍然淡笑不语,将七虹玉环收到怀中,二话不说,还是那个潇洒的动作,拍拍屁股,挪动脚步,漫不经心,悠闲自在,视若无人般地将双手握在背后踱向殿外,势若君子清风,风流俊逸之态横溢其身间。
就在此刻,一个信息兵突突突地奔进大殿,气喘吁吁地大声报告道:“禀报族王,有信息来报,今晨有人挟持小王子于城南,经查,小王小不在雄风旅馆,还有人看见小王子受伤在身!”古纳一阵惊颤,鲜血喷涌心头,双目定向已蹁至大殿外的残月,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慢着,本王兑现承诺!”
残月忽地转身,沐浴在殿门口的阳光中美美地笑了,那笑容诡异而甜蜜,胜利的样子就像是征服了一个女人而得到她的芳心一般,笑得让人心痒痒!莫非残月挟持了石峡部的小王子?他用何手段挟迫小王子?
那一天,古纳果然用百人抬的大轿子,让他的元老大臣们抬着送出石峡城,锣鼓嗡鸣,鞭炮一路炸响,就像是送神一样将残月一直送城外距离黑森林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
如果一来,闹得满城风雨,石峡部人人都知道残月这个人,都不明白族王古纳何以对哈夫多多岛的月部主如此尊敬,敬若神灵。
残月这回可牛必啦,经过城街时,一路人马引来不少人的目光,石峡城民见他英俊潇洒,议论纷纷,不断好评,然而威风了残月,却苦了那石峡部的文臣武将,大把年纪还要上阵抬着一个只有十几岁的浪荡少年,心中的怒火外冒,碍于族王霸天的命令,却亦无人敢于发作,闷着愤气将残月送到城外。
小王子至今没有下落,古纳心中十分火急,生恐小王子出个好歹,待大轿停下时古纳便迫不及待地下马奔到残月身旁,半威胁半妥协地急急问道:“月部主,你最好不耍花招,要知道你还没有走出石峡部的领地,快说小王子身在何处?”
残月笑嘻嘻地从轿内钻出来,一路上睡了一大觉,醒来精神骤爽,满身舒泰,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歪歪屁股走到古纳的御马前,翻身上马,对立在草地上的古纳道:“好舒服,老腊烛,临回去的路就该你享受了!”古纳急不可奈地想得知小王子的消息,忙然道:“少罗嗦,快说你将小王子挟持到哪里?”
残月道:“操,不要把话讲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什么挟持,不是我救他,他早就没命啦!”
古纳一阵急唔,皱眉道:“这……此话怎讲?”残月瞪了一眼随行而来的元康,道:“昨夜使者一行数匹穿过岭头街的难民营时,小卓为救一个孩子而被马蹄踏伤,我将他带到雄风旅馆疗伤,为谢我救命之恩,他把七虹玉环送给了我……他现在正在王宫大厨房和厨师偷偷地蒸馒头呢!”最后一句话还未出口时,残月已朝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健马扬蹄嘶叫,等他的话甩在脑后时,人马已在数十丈之外。
原来,小王子就是小卓,而跟随小卓的那个黑影人,就是残月。
残月一天前早早到达石峡城后,为安全着想,便夜出到石峡王宫溜了一圈,途中肚子有些饥饿,行至大厨时便进去偷点食物,当时厨房无人,残月刚想找点肉食之类的东西却没有找到而抓起两个馒头欲走时,又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也来偷馒头,而且还带了一个大包袱,偷了很多,然后神色慌张地提着一包袱馒头便跑,隐进花园里。残月出于好奇,便跟踪而去,看他究竟要做什么?然而当残月看到难民营的一幕时,他莫比感动,良心发现,又出于专业,他在最短暂的时间在一家大户人家内偷了几格蒸笼馒头到难民营,再后来,他救了小卓,其实他一直和小卓住在雄风旅馆,当元康人欲捕残月时,残月正在茅厕里,而元康和众兵将被小卓大声喝斥出去,碰了满鼻子满脸灰尘,不得不带走所有兵马。
无巧不成书,聪明睿智的残月利用七虹玉环不费力气地走出王宫,他太潇洒了!
机灵的人总有极妙的智慧,天下有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事风格,有人会以智慧圆满收场,当然也有人会用武力于一切。
武力,必然会带来血腥满地,有些时候,必须用上武力,武力也是一种解决事情的办法,特别是极端的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武力征服。大地有斗争,就会有武力。
星部部主流星便是一个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的人。
流星是大摇大摆,一路打杀走进金昌部落的王宫,将霸天的亲笔信送到部落首领国路手中,途中,他既伤了金昌部落的人,还杀了人。流星是一个从来就不在乎杀人或是杀多少人的人,他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只要是为了达到目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可以伤人,更可以杀人。流星的心很冷,冷得如冰,当有人在他眼前倒在血泊中时,他那颗冰冷的心没有一丝半点的怜惜,而且他下手的时候总是招致命,出手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至信。
正因为他冷酷、残暴,所以他做任何事的过程都充满荆棘与不顺,现实总是逼他使用武力,双手染满血腥。流星将信交给部落最高首领国路后,随及转身,连余光都没有扫国路半眼便要离开。
“慢!”国路在流星背后叫了一声,声音虽不是很大,却充满威慑,而且是命令的口气。国路并未有及时拆开信封,他的目光同流星一样没有看信封半眼,而锁定流星,他看流星的目光不如平常,那眸色即像是在打量一柄出色绝奇的好剑,又像是在端睨敌人。
或许,在国路眼中,流星就是一柄剑,一柄对他不利而他当成敌人的剑!
流星在国路发话后,还是迈了两步才住脚,但没有回首,天底下值得流星回首的东西本就不多,更何况他身后根本没有值得他回首的东西。亦没有话,除了总是他人与流量搭话,要想流星主动与别人搭话,很难很难。
国路感到了流星的冷,其实自从流星带着杀气和血腥味冲到他面前时,给他的第一感觉到第六感觉都是两个字:“冰冷”或是“冷冰”。
金昌部落是个好战的部落,国路身边自是不乏良材武士,大凡艺高者多是高傲冷酷这空,然而当他看到流星之后,才肯定流星是他生平中看到最冷的人,是那种似乎从骨髓冷到毛发的人,不当他自己冷,让看到他的人也冷。而流星给国路最特殊的感觉不是冷,而是比冷更可怕的东西,就是斗气。
国路出生在好战的民族,小时候文武全才,不令能量高梁莫测,而且是魔力极深者,已然达到魔导师的程度。正因为国路是魔法师,所以他能强烈地感到流星躯体上天生不凡的体气——斗气,斗气偏偏是魔法力的克星,扭曲魔法力的力场,更甚者可化敌人的魔法力为自己的力量。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斗气,同样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身附斗气,斗气尽管能扭曲魔法力的力场,同时亦会反噬力量,身体弱者如若拥有斗气,只会带来疾病和苦痛。
斗气是天生的,斗气越盛者,戾气越烈,杀气更重,所以国路隐隐中总觉得流星是一把剑,还是一把充满杀气的剑!流星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躯体是一把剑。
剑不是饰品,更非风景,剑是杀人的工具,它的最大功能就是杀人。国路用命令的口吻让流星站住,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杀了很多人,但也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喻说,金昌族部如石峡部落一们,接到紫星部落的通报,杀流星以绝后患。国路的最终目的是要流星死,他已经做了最充分的准备,但现在他暗中发现,欲杀流星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你是星部主?”国路问道。此前,虽说流量将信交给了国路,但他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谁,来自哪里,替谁办事,他是一个只讲结果的人,只要将信交到国路手中,他自认为已经完成任务,“是!”流星回答。“是霸天派你来的?”国路的语气很和缓。“废话!”流星再答。
国路淡淡笑了,他自己亦认为自己说了一句大废话,既然知道流星是哈夫多多岛霸天座下的月部主,受霸天差遣所理当然。
“你和不知道信的内容?”国路继续问,但他的语气好像已经知了信的内容。
“不知道!”流星又答。国路问道:“知不知道霸天有什么的目的?”流星道:“知道!”流星的回答似乎永远都那么简单,只有是与否,而没有更多的解释。国路目芒频闪,看着流星的背影,好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释,最终失望了。
国路欲杀流星的转念已经有了转变,他想,流星是个难得的人物,尽管他很冷。国路道:“霸天的目的天下人皆知,欲统大地各部落,独霸天下,唯我独尊。”
国路替流星作了解释,但听在流星耳里,依旧是废话,既然连天下人都知道霸天的野心,而流星又经历过里河之战,怎能不知霸天的野心?国路道:“霸天之所以将你从一个俘虏变为部主,同样目的是……”流星突然打断国路的话,冷声道:“你的目的是什么?”流星听不得别人罗罗嗦嗦,他喜欢直接了当。
国路道:“我同样可以将你变成部主。”意思很明显,国路意欲收降流星。国路的本意是杀了流星,但自他看到流星之后,他便改变了想法。“不可能!”流星坚决地吐出三个冷硬的字眼,又开始挪动脚步。国路伊始希望很大,现在的失望亦很大,同时认定流星是那种出口便不会反悔的人。
事实上,流星的确是那种做任何事都不会反悔的人,就如他出手就一定要杀人一样。国路的口角乍露一抹狞笑,那样子很凶残,现在他唯一的意念就是流星非杀不可,不可不杀!“站住!”国路尖叫着厉吼,与以前的语气大不相同。
流星并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脚步挪得更快,他走边走问道:“你想怎样?”流星虽然没有回首看国路一眼,但已经意识到对方的杀意。果然不出流星所料,国路从桑眼里崩出两个字:“杀你!”你字落音时,流星已经跨出殿外,落脚花径庭院间。忽忽人影倏闪,衣裙飘飘,喊叫声骤起,差不多是在刹那之间,花径树丛中飞出数十名黑衣人,旋即间包围了流星,刀剑以对,每个人的目的芒里皆闪烁着让人看一眼就毛发悚然的杀机。
浓烈的杀气笼罩了流星,一切早在国路的布置之中。流星猛地止步,霍然回道,一双充满盈着愤怒的麒麟眼瞪向国路。当国路看到流星那双眼睛时,就如看到两柄射来的长剑,淬满毒芒,刻划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并不在乎,然而他的心,却在瞬间颤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流星如愤怒的野兽在尖嗷,满身暴发出强烈的戾气。国路很平静,冷笑道:“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所有罗纳尔多大陆的部落都要杀你!”流星不语,他没有继续探讨被杀的原因,他开始将所有要杀他的人规划为他的死敌。死敌,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概念,敌我之间,最终的结果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流星冷峻下来,但浑身的戾气越来越烈,连国路都感到惊慌。透过魔法力量,国路似乎看到一头雄兽,正欲发作的雄兽,雄兽发作的时候,其力量比平时增长数十倍,其攻击力将难以设想。那雄兽就是流星,流星正在发作。国路原以来流星纵是霸天座下的星部主,亦不过如此,但今天,他看到实际中的流星,不只是改变了看法,还背上了思想包袱。
国路立即做出决定,在流星尚未发作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流星。
国路的脸庞骤然变冷,目光更冷,当他扫了所有手手人一眼,冷如霜降般地吐出一个“杀”字时,数十柄刀剑蓦地动了,数十道身影射向流星。那些人的动作很快,既然国路在流星尚未来到贵土之前便得知消息,做好了围杀流星的准备,那么其所选之人当然非庸俗之辈。
剑雨斜掠,刀风四侵,流星嚎叫一声,一手抓住第一个刺过来的长剑的剑刃,剑刃割破他的肉掌,鲜血滴落打在地上。也就在流星的第一滴血尚在直线滴落时,第一个攻袭过来的人也在流血,而且血流如泉,汩汨外冒,剑柄脱离了那个人的手掌,****近他的心窝,鲜血顺着剑柄溢流,杀气弥漫的空气里增加第一股血腥的气息。
在那个人的血顺着剑体流到流星撑剑的手掌里,与流星的血融在一起时,那个人才发出猪嗷似的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