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人的血 (2)
原来他在笑自己,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讽刺笑声,命由天定,或许就如他所言,他和死也无缘,他是一个能克死死神的人。
试问一与死都无缘,连死神都能刻死的人是不是人?他的生命总是坎坷不平,尽管屡现奇迹,死而复生,试问如此之人嘲笑他自己,讽刺他的命运又有何不对?
命运多厄的流星!苦难的流星!想起自己的命运,想起自己的仇恨,流星的双眼泛起血红,他又冷冷地笑了,沉吟道:“流星,你还不能死!”
金昌部落的国族部路回寝宫没多久,尽管是深夜,在侍女的侍奉下沐浴,更衣,上床后诏命今夜让他最宠爱的宠妃燕妃作陪。
今夜,他很兴奋,一直没有睡意,一个时辰前他在御书房得到消息密报,因他狙杀流星有功,罗纳尔多大陆最大的部落紫星部族王非但密诏三天后接见他,还划给大片土地与金昌部落,作为他狙杀星群主的奖赏。
对金昌部这样的小部落若能得到紫星部的帮助和封赏,求之不得,日后必有发展。紫星部已发现罗纳尔多大陆的严重危机态势,便联合罗纳尔多大陆所有没有被巴里西部侵吞的部落,采取对抗,抵御外患,紫星部如今已在所有的部落领地布下耳目,虽然没有看见星部至流星尸体,但自从流星走进金昌王宫,没有人再见他活着走出来。
国路看着姿色艳丽,娇巧迷人的宠妃妃琳娜姿娉娉婷婷地挪动莲步,轻盈地如魔女下凡似地降落到他身边,面带妩媚和野性地迷眸瞒着他时,他疯狂了似地将美人妃琳娜姿揽在怀里,紧接着将热唇印到妃琳娜姿那张细腻白嫩,弹指欲破的娇面上。
妃琳娜姿是那种温柔中而带点野性的女人,她美丽,温情,活泼,还疯狂,特别是和国路同眠,共度巫山云雨的时候,她表现得尤为疯狂,带着兽性,热情炽烈的就像是火焰。
他喜欢她那种带母兽风格的疯狂,他喜欢那种在男人的征服下亦能征服男人的女人,而她就是,每一次,他征服了她,同时她亦让他完全地满足,用她的主动和女人特有气格和柔情征服了她,这样的女人,不是那种完全屈于男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是英雄的最爱,所以,妃琳娜姿一直受宠。
大概男人同样是男子性的动物,痛苦的时候需要发泄,高兴的时候同样需要发泄,今夜,他要和他最宠爱的女人在疯狂中一起发泄,发泄心中的激情和快乐。
伊始,她表现的很温驯,温驯得就如一只小白羊,吞吐温细纤舌,迎合着他的热吻,当他将压在玉床上,掀在她的轻纱,一双有力的手和热唇在身上畅游时,她逐渐地狂烈起来,翻起身,用温舌和玉手的抚摸回应他,她的温舌游离在他宽阔的胸脯上,温热的感觉和她热乎乎的叶息刺激着他的神经与毛细血管,那快意的感觉掠到心头,舒意,快感。
最终,在她好受的呻吟声中,他用他的勇猛和强而有力的长戈,以她的肉体作战场,与她对垒,冲杀。她热烈地迎合他,以肉体为嚣,娇喘吁吁,他则陷入疯狂,冲锋陷阵,奋力拼杀。她尖叫,她呻吟,她蠕动身体,欲躲不及……
就在他们在玉床上拼力奋战,大喊大杀时,就在他们如胶似漆,不断地以各种姿势和变戏法样的动作针对对方时,就在她大声地娇吟,似痛苦,又甜密地嘶声喊叫,娇喘连连时,寝宫外骤传一连串的哀嚎惨叫,那叫声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死亡的气息。
他们都没有听到,在疯狂的交合中,他们能感觉到的只有对方带给自己的快感,以及对方的加速心跳,能听到的也只有对方的在升天般的刺激快感中喊叫。
惨号声和兵刃交击声杂合在他们肉体的接实声中,惨嗥声消失时,两具赤裸裸,形如原始人一般的国路与妃琳娜姿的身体,在汗水和口水的接实中撞出“啪啪啪……”的声响并未停止,国路似乎越战越勇,更有力地挥动长戈,冲刺向如小绵羊似的妃琳娜姿,妃琳娜姿尖叫,娇吟,听起来痛苦不堪,脸上的汁水下面却浮出感受不尽的快乐笑容。
当国路无力地伏在妖人身上,双手抓着她隆起高耸的乳房,将精元齐齐射过美人体内时,他隐隐中才感觉到有个人站在不远处。国路本不想抬头,但他确实不想让人看到他与美人交合的体态,最终还是无力地抬起头。他看见了那个人,在他第一目光扫及到那个人身上时,他****的躯体就如突然压上冰块一样,机冷冷地一阵寒颤,目光发直,脸色一片绛青,渚如紫色的茄子。
“是你!”国路颤巍巍地从口中轻吐出两个字,从妃琳娜姿的肉体上爬起来,紧张地声调仿如大白天碰到鬼。其实,他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鬼,因为那个人就是流星。
流星就立在距离玉床不远的三丈外,他的衣衫已被盐酸所蚀,他身上所穿的是一个战士的衣服,远远看起来,他则像一战士。
倘若他真是战士也罢,国路绝不会因为他看到他与妃琳娜姿交合的情景而如此紧张,可是国路偏偏记得他那张凝布着仇恨的脸孔,就是死神才有的冷漠脸孔,或许大地之大,只有流星才有那张冷得出奇,甚至没有人味的面孔。
流星已给国路留下深深的印象,看到流星,他就想起他的流氓杀人法和奇特的剑术,正因为如此,身为一个部落首领的国路感到莫名的恐惧,更让他恐惧的是流星身上的血,还有他手中那把尚还流着血的剑。
流星身上有很多血,血迹斑斑,脸上,发上,躯体上都有不同面积的血迹,鲜血淋淳,仿佛一个刚刚杀了很多的猪的猪屠夫,但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他杀了寝宫外所有的战士都没有流一滴血。
他手中的那剑亦非他的剑,剑上流着血,就似流淌着许多人的生命。剑尖上滴着一滴滴的血滴,正指着国路的咽喉,仿佛在展示剑上所有被他戮杀的生命。看到剑上的血,国路隐隐中似乎看到自己的血,但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中了机关,跌进盐酸池的人竟然能在三天后走出来,那么厚的石盖,遇物即毁的盐酸,他是怎么走出来的?国路当然不知道,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耗了精元而眼花,看错了人,他揉揉眼睛,重新细细地审视流星那张脸,怔怔地看着,尽管目中充满莫名的惊慌和少许的死亡气息,他还是以为那是流星的鬼魂。
国路见多识广,他相信大地上历史中有鬼魂的存在,然而妃琳娜姿的一声带着死机的尖叫让他再度清醒。
妃琳娜姿挣脱他的搂抱,倦缩在床角,整个玉体都在扭曲。“你……你怎么没死?”国路发出死亡的疑问,眼睛睁得很大,眼珠几乎夺眶而出。流星没有回答,一双充盈着仇恨的星锋落在国路的脸上,他已挪动脚步,剑尖,一直没有挪开国路的咽喉。
国路看着剑尖,****的皮肤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已感受到越来越近的流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透入血管的杀机,特殊的体气,强烈折斗气和戾气,暴烈得让人快要窒息。在国路意识到危险而奋力弹射起来欲取挂在架上的兵器时,流星手中的剑一抖,数朵剑花,带着血红的色彩,掠向国路。
流星所用的还是那式莫招剑式,无招无式,无规无法。莫招剑式一共用了三次,最后一次,剑尖顶住国路的咽喉,剑在咽喉,也就意味着命在剑上,把握在握剑人的手上。
国路****的身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流星的眼前,大概都是男人的缘故,流星并不在乎,他的眼睛也只在剑上,在对方的咽喉上,他的眸子很毒,很烈,似乎灌满了炸药,比剑更冷,冷入骨髓。流星并没有将剑刺下去,他大抵是让国路尝尝面对死亡的感觉和滋味。致于面对死亡时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和感觉,恐怕流星最清楚,他已多次感受到死亡的滋味,特别是这一次,他竟然能够死而复活。
国路的脸孔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泛紫的脸庞青筋暴现,目眸灰暗,已无光彩。
妃琳娜姿已在流星的剑抵上国路喉上的那一刻就已昏过去,温柔的女人总是怕血腥的场面。
“你可以动手了!”国路悲哀地道,原本就不是流星的对和,在他莫招剑式只挣扎了几下就被制,流星就像是他命运中安排的克星,如今他已没有第二条生路,只有死!
死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对任何人来说。流星自始而终都没有回应,他似乎就是一个哑巴,哑巴不会对任何人开口说话,他这种人只有用动作来表达他的思想,现在,他已有了动作。他忽地撤剑,剑尖挪离国路的咽喉,整支剑垂在他手里,长剑的剑尖,落在红如晚霞的地毯上。国路大为吃惊,他不明白流星为什么要挪剑,难道流星已改变主意,放弃报复他?国路就如木头一般愣立在那里,惶惶然不知为何,流星突然撤剑,而他比剑在咽喉更0恐慌,脊梁骨里直涌起一股寒意。
“你……为什么不动手?”国路极感不安地问,不知进退。
流星依旧无语,自从他走进寝宫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许,自他走出陷阱后就没有讲过一句话,他一直在杀人,杀人的时候无需讲话,只要有杀人的理由。
流星面上的仇恨不知什么时候已退去,他现在很冷静,沉静如松,纹丝不动。
国路混乱的目光扫了四扫,尽管他知道门外的卫士已被流星杀光,而且是在顷刻之间,求助无望,但他仍不愿意这样死在流星的手上。他又想到机关,机关是他唯一有望保全性命的工具,他心里甚至后悔在和流星未交手之前就应该动用机关。机关,就在玉床上,只要他能挪到玉床边,他就有希望。玉床并不远,就在三步之遥,如果动用轻功,发动机关只在一刹那间就能完成,但国路仍然未敢动,他脑中每每浮现流星手中那柄剑,他的心就如风中漂萍一样颤栗不安。
时间,就是对生死的考验,他终于鼓起勇气豁出去,腾身一门,脚已踢向床脚上浮雕。床脚上雕着粉红的牡丹,配以鲜艳的色彩,粉红的花,绿色的叶,绚丽而美观,夺人眼睛,但恐怕除了国路之处,没有人知道牡丹蕊上的那只黄竭色的小密蜂,就是置人死地的机关。好战的民族,金昌王宫寸寸是险,处处都是机关,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金昌部落的臣民精熟机关,很多部落以金钱换取其部落的机关机要,要想躲过机关,很难!
就在国路动身时,流星本来沉静的面孔忽地更冷,手中的长剑在地毯上划着轨迹挥起,那速度看上去并不快,但用力之猛,似乎耗尽周身最后一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