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为欲狂 (2)
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熄灯,也没想着要关门,挪动沉重的步子,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当行至门前的那一瞬间,他那双本来昏暗的星眸陡地一亮,灯火忽闪中,他看见门口居然站着一个曼妙的女人。
她就是依梦。
依梦!
不会的,她不是走了吗?
那一定是流星花了眼,思念之切显现的幻影。一定是!
灯火,熄了,在秋风的挑逗下一下子就灭了,连火星都没有溅一下,便如猝然消失的生命,永远地去了。
流星站住。
门前那道娇巧苗条的影子却没有被忽灭的灯光带走,甚至因为闪烁的灯火忽灭而更加地清晰。
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服饰,冰丝华丽的衣裙衬托出柔美动人的线条,外面加上彩丽的小坎肩,正立在门前三尺的地方,夜色里,简直就象是一朵夜里怒放的花,惟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哪怕是在夜色里,依旧清澈纯净,如空天上熠熠生辉的星钻,那么地完美。秋雨湿了她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圆润的肩上,几丝流海,顽皮地贴在俏脸上。象是走了很远的路,或者是很急切,落定时,娇喘连连,檀口圆张,丰满的胸脯不住地起伏,一伸一缩,娇媚无比。
她真的是依梦?
夜色凄迷,他一定是看走了眼。但他的呼吸亦粗重起来,眸里透射出从来没有过的焦渴,他向她伸手。
她轻轻地挪动莲步,走到流星跟前,仰起她美丽的脸,睁着大的眼,盯着流星。
流星悠然一把把她抓住,揽进怀里。
“星部主……”依梦娇嘤一声,气喘吁吁,带着恐慌的眼神瞄着流星。
流星揽着她的纤腰,由于用力过猛,整个人便倒进了他的怀里,被流星紧紧地抱住。她挣扎了两下, 可是她越是反抗,他却越是将她抱得更紧,并低下头去,盯着她美丽动人的嫩脸儿,她那红里透白,白里透红的脸孔确是美,吹弹得破,红得象是三月里盛开的杜鹃,散发着与众不同的芳香。
流星就那样将她抱着,紧紧地逼视着她,一双还是那么冰冷的眼神在她如脂嫩稚却带着几丝疲惫,仿佛还有哀伤的秀面上刻划着,二目相撞,流星尚还看不出什么样的变化,但依梦在两面双眼睛相触的那一顷刻间,粉嫩的面上倏地一红,余余的红色一直廷伸到玉脖儿上,两朵火烧的红霞落在脸颊上,羞赧之余,目里扫过一缕惊慌,陡地意识到什么似的,第一时间慌乱地把美眸挪走,并把酥首尽量地低下。
她再挣扎,还是没有逃脱流星的怀抱,也不知怎的,在挣扎的途中她感觉自己竟然没有一丁点儿的力量,浑身软绵绵的居然象是喝了二十年的醋,酸软得实是提不出力气,而流星看上去那么的虚弱,却十分的有力,特别是他那手臂,仿如钢铁一般,将她的细腰钳住,令她动弹不得。
她不想抬头,终还是不得不抬头。
因为,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正托着她圆润的下巴,促使她的螓首不想抬起来也不行,那有力的手指头直顶得她的下巴阵阵发疼,发麻。
那只手,自然是流星的手。
他很粗暴,粗暴得让她心里莫名地产生一种可怕的恐惧,在他面前,她总是显得那么地娇小无力,也许在他面前,任何的女人都会柔弱无力,他太强大,哪怕是在他最虚弱的时候。
她再一次看到流星冰山似的的脸孔,还那双冰山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一样的眼睛。流星喷着火热的气自己,扑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吹得她长而高高翘起的睫毛,一动一动的,犹为动人,衬托得她那一张本来便清秀的脸庞更加地清秀。
两张脸越来越近,他明显是主动的,这在其他的场合,对于他这样一个冰冷得就象是雪人提一样的人来说,简直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但今天,他不但富有激情,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主动还激动。
两张嘴唇也终于胶合在一起。
“你要走?”神风无力地问一句,他本来是要爬起来。抱住她,但不知为什么,全身就如灌了麻油一样,没有半丝力量。
“是的!”她已穿好衣物,紫衣大概就是她的标志。而原来的那套衣服,就像是利用后的废物,不值一顾。她已不如疯狂火热中那么柔情如水,她已冷,脸孔已冷,眸光已冷,就如同一朵冰冷的雪莲花。
温情后的女人,怎么会这样冰冷?
“知道吗,你已经中毒!”她冷冷地道,那声音宛如毒蛇的吱吱声。
“什么……我中毒!”神风尖叫起来,就好像突然有人朝他的咽喉割了一刀,完全是那种极恐惧的声调。
“哼,难道你每次和女人快乐后都这样四肢无力吗!告诉你,那毒就藏在花房里,没想到吧!”她缓缓地挪到他身边,眸视着他赤裸裸的身躯,朝他吹着暖暖的气流道。面上,还有可怕的阴笑。
他没有感觉到温暖,相反,当那气流吹到他脸上,那感觉就好似刀剐的一样,连他的毛细血管都要割断。他没有想到他四肢无力原是因为中了毒,他更没有想到,她居然把毒藏在一个女最神秘的地方——两腿的花房里!她好毒!最毒妇人心!他睁大眼睛。“明日十里坡见我吧……否则就要死!”说完,她射窗而出,走了!神风悔叹着倒下。一阵穿窗而入,就在她刚离开之间。神风感到不妙间,抬起头,眼前已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你……你是谁?”神风的舌尖都在抖。“需要你的脑髓补充能量的人!”那男人阴狠地说了一句话,已扑神风。
书房里,响起沉闷的惨哼声和头骨被揭开的声音……那是可怕的声音。
徐明。东方的天际已然展露一线微微的亮光,慢慢地,东方的天空出现了小团的鱼肚白色,并不断地向四周扩散、扩大。
天亮了。新的一天伊始来临。晨风是清新的,带挟着野草的芬芳,徐徐缕缕,吹在面上,舒爽但亦带着点稍微的凉意。
流星骑着他那匹战血宝马,已经跑了一夜,跑了好几个布线的阵点,一夜的劳累,基本上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更不见紫衣女人和寒冰的影子,他那张冷酷的脸已展现少许倦意。
他要去阳光昨天定好四部主集合的地方土垅坑。他不急于那么快赶去,他距离土垅坑算起来一刻钟就能到达目的地,有战血宝马代步。无论是两军交战的阵地战,还是追捕行动,都得轻松。
可是就在这时,清晨还显暗淡的天空中骤发“啪——啪”两声爆炸声,两团火红的亮点爆炸出两团铺散流射的烟花。
信号!烟花就是信号!目标出现了,是谁?是紫纱女人还是寒冰?以烟花作为信号,召集四大部主,急组力量,这是四星相对部下监视者的密令。根据方向判断,目标出现于力特比亚斯会社,流星冷眸一闪,对战血唤了一声,倏然改变方向,向左力特比亚斯会社方向疾进。
事局突然有了改变,其他三部主势必亦然同时急往力特比亚斯会社,流星的战血宝马扬蹄如飞,不用流星催促,已如腾云驾雾,清晨的大地上留下密如雨点,却不间断的马蹄声。
力特比亚斯会社的探子黎明时刻发现一个身着紫纱的女人出堡,便施放了信号召集日、月、星、人四部主,流星赶到力特比亚斯会社外探子们与那紫纱女人在堡外的荒地上战在一起。
流星第一个赶到力特比亚斯会社,大因是有战血宝马代步的原因。
人在马背上,马在距离战场三十丈处流星已如流星袭月般的速度疾射过去,射落战圈之内,流星乍到,探子们在惊呼声中散开,已有人受伤,紫纱女人的攻击力十分强猛,果然是万里挑一的高阶能量者,数十精英探子都不能匹敌。流星落定,数十探子退出。他只是侧着身,瞄都没有瞄一眼,栗声道“你是谁?”紫纱女人冷嗤寒笑道:“你应该认识我!”
甫听她的声音很熟悉,流星微微一怔,这才游目扫向对方。
不看不打紧,在流星只看到对方那张脸时,眸光已发生变化。
“是你!”他淡淡的口声还是免不了藏着紫惊讶,他的确认识她,还很熟悉。“没想到吧!我亦不敢想像,一个俘虏竟然有造化做巴里西帝国的部主。”她冷笑着讽刺。
“彼此彼此,不曾想里河族部的公主根本没有死!”流星寒声反驳。她是里河族部的公主!
“不错,我不只没有死,还是你们的日部主送来的!”
流星冷淡的眼神又是一冷。
流星想起里河战争全面爆发时,他们只在山洞里发现里河族王的尸体。流星改朝换代音更寒,道:“恐怕里河族王就是你杀的吧!”
“对,是这样!”“你们不是父女?”“不是,他是我的仇人。”“那好,里河已亡,你不是里河公主,我也不是里河将士,你受捕吧!”
话落间,流星已经动身。
紫纱女人就是前里河族部的公主,那公主是谁!是梅兰斯姬……
流星出平的速度快比绝伦,但对方亦非庸俗之辈,娇叱声中一柄短剑挥动,金光乱划,剑气如风狠厉,轻飘飞落,流星亦乎空拳竟奈何她不得。都是能量雄厚的高阶能量者,虽有差距高低,但伊始相战,便进入敌我难分之境。流星的心已冷。
在敌我立场已分的境况下,流星很快拔出了剑。流星平常不拔剑。他拔剑的时候,不是伤人就是死人的时候。
他的剑,亦是不凡之剑,威力非同凡响。陡听呼的一声钢金振鸣声响,死神剑,剑如流星,一阵光芒泛化,爆发出金色烟花般的火花雾,流星和紫衣女人同时被火花团雾罩住。
火花团雾骤散,仿佛烟花只能有一瞬间的生命似的。流星和紫衣女人遂视,情况已发生变化。死神剑,剑在对方的粉领上。